《摄政王的秘密》分卷阅读44

  ,你难道不想引导朕觉醒血脉吗?”
  未想赵渊竟真的摇头,神情复杂对皇帝道:“陛下,还请信臣所言,这血脉觉醒难说是好事。
  天地间一事一物,必有其用途,陛下可曾想过这血脉的用途?
  臣从来只愿陛下万安。若说有什么是臣不愿的,臣最不愿陛下会有真正觉醒血脉的一日。”
  “皇叔,你!”赵珩一时气急,恨不得拍案而起。
  他怒目瞪着赵渊,指尖都在发颤,却见肃王幽幽望着他,面上少有的将关切之情全然流露。那神情分明是他五岁那年偷去骑马,万幸只摔折了胳膊,被肃王寻回来时,他抱着自个的样子。
  赵珩便多少冷了些怒火,他素来聪慧敏锐,此时压下怒气,开始一句句往回细想赵渊的话。
  陛下可曾想过这血脉的用途?
  赵氏血脉,可辟百毒,先祖拿它来救过庆朝太祖,另一位先人记叙,是用它救过误食毒物的师母。
  他这几回是如何发作的?每每护不住韦的时候。
  赵珩想到这儿,多少有了些猜测,“难道这血脉,只有要拿它来救人的时候,才会觉醒?”
  赵渊就知道赵珩能自个觉出些端倪来,他想了想,捡能说的先告诉皇帝,“陛下,这血脉一旦觉醒便只是为了救人,故而对觉醒者自身来说,难言是好事。”
  赵珩顿时明白了过来,“因只要一拿它救人,觉醒者自身就会立刻陷入血毒之苦!”
  “正如臣一般。”赵渊说得平静,好似他中的不是骇人血毒,只是偶感风寒。
  皇帝瞪眼,“这还叫‘难言是好事’?一旦动用血脉力量,自此月月要受一回非人折磨,这根本是要命的事!”
  赵渊对此不置可否,只附和道:“陛下明察。”
  皇帝觉得气馁,一是为了血脉之事竟不如他所想,二则是苦于怎么都撬不开摄政王的嘴,但凡能问出来的,都只有肃王愿意告诉他的,绝没有他能套出肃王话的。
  可连父皇都没能撬开的嘴,他这点本事又怎能比得了父皇,这么一想皇帝又都释然了。
  赵珩去了帝王心机,转眼就透出少年心性,终是语带不满道:“朕还一直以为这血脉觉醒是什么神奇的大好事,亏得族里当作什么了不得的奇迹,一传再传。”
  “是神奇的事,只好不好,却不足为外人道。”
  赵渊瞧着少年天子,英姿正勃发的年岁。
  赵珩常让他想起往昔,一样的年少时光,一样遇见了那个让自身感到血脉觉醒的人。
  想到此后他至今人生所历种种,赵渊心有感触,忽就语重心长,“陛下,身为帝王切记不能有软肋。从今往后,陛下都该以江山为首重。”
  “朕知道。”赵珩答声有些沉闷,他将摄政王的教诲句句听在心里,他身负的天命,他的重担他时时都明了。
  只是那个傍晚,最后离开父皇步下大承殿玉阶时,那朦朦胧胧,自己也说不清的空寂无着,此刻又都飘了回来。
  他想要挥去这感觉,便不再谈血脉的事。
  难得如此静夜,叔侄俩如旧日时光坐在一块儿,赵珩任性让御膳房送了宵夜和上好的玉液酒,让赵渊再给他讲久违的金戈铁马。
  宫外明月如盘,酒香四溢时,偏殿的暖阁里不时传出笑声,赵珩直听到困极,才肯让内侍背着回寝宫歇息。
  赵渊一路陪着将皇帝送至宫门口,他才转身准备折回。半醉不睡的赵珩,红着面颊,长睫微覆到脸上,不甚清楚地冒出一句,“五叔,你会好好的吧?”
  有片刻,赵渊不知道赵珩指的是什么,是因今日说起血毒,问他这个人往后还会不会好好的活着,还是意有所指,问他这个摄政王日后会不会好好的归政。
  他刚想要寻个妥当的话来回,赵珩自个先长长叹了口气,叹完了微微偏过头,满墙荧荧宫灯下,少儿郎红着眼圈对赵渊低低道:“五叔,别让……朕难过;别让……朕为难。”
  皇帝先头问的是什么,此刻既已脱口如此动情的话,便再也不重要了罢。
  不管赵珩是不是已经醉了,赵渊郑重行了个大礼,才起来道:“臣答应陛下,臣会好好的。”
  少年天子轻抽了下鼻子,重重“嗯”了一声,任内侍将他背离,安心睡迷了去。
  第三十八章
  定国公沈殷下了朝,本应了礼部侍郎并几位同僚,同去游湖听戏,不想还没坐上轿子,就有家下仆从来报,太夫人犯了旧症,夫人已去请了太医。
  母亲大人不适,还游得什么湖,定国公忙辞了众人赶回家中。
  沈殷入府就要直奔母亲院中,霍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缠枝拦了国公爷,“太夫人已经午歇,公爷不如先去夫人处。”边说边眨了眨眼。
  沈殷顿生狐疑,等到了正房,霍氏先赔罪道:“叫公爷忧心了。是母亲许我借了她的名去请公爷回来,实在是出了大事。”
  “你早上才给娘娘请的安,”沈殷边说边沉了脸,“宫里出了何事?”
  霍夫人叹道:“娘娘和陛下对上了!”
  “什么?”沈殷听后大为头痛,自家妹子从小容貌出身高人一等,不仅博学多才,且杀伐决断不输男儿,故而养得性子颇为要强。
  “娘娘这是糊涂了,她往后不靠陛下,难道还能靠才总角的端王吗?”
  霍氏自然是赞同国公爷的意思的,忙把怎么起的事由说了。
  沈殷道:“陛下偷溜出宫虽是不妥,但娘娘这般行事只会叫陛下与她置气,且韦如此年少已是陛下心腹,日后前途不可限量,纵不交好,总不该得罪。”
  “妾也是这般劝娘娘的,可娘娘一味觉得陛下还小,还需得规劝管教。照妾来看,娘娘是不亲近陛下已久,乍然每日对到一处,一个还当另一个小儿,另一个却早已长成,如何能融到一处去。”
  “你这些时日多递牌子进宫,务必把娘娘劝回来。
  陛下还未亲政,本该是母子间亲近的好机会。和娘娘说,日后她若想扳倒摄政王,让沈家在陛下亲政后能有一席之地,就得先顺着陛下。”
  霍氏一一都应下,又问:“那眼前的事,娘娘话都说出去了,公爷看陛下可会听?”
  沈殷摇头,颇为无奈道:“真是为娘的还不如我这个为舅的。你想想,陛下出生就被封世子,老王妃时时捧在心口,先皇从来寄予重望,如今更是贵为天子,要陛下如此养出来的性子去忍,那是断不可能的。”
  宁安宫中,沈芝还等着皇帝来给她认错,赵珩虽不再去泮宫,只每日按点来请安之时,认错的话却是一句也无。
  太后有些气闷,但想到皇帝不再去了,便多少也算是压制住了皇帝,如此一想也就觉得心下又好过些。
  赵珩却从未打算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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