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妻恶作剧》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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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夫人，少爷已经起床了，他答应待会儿出门前会留时间给你。”将少主人挽下的脏衣服交给另一名女仆，老管家来到起居室向正在“熟悉”环境的裴心报告。
  “真的？谢谢你，周妈。”直起身，裴心有礼的说着。
  “少夫人不必谢我，我只是把你的话转达给少爷罢了。”依旧是一号表情的周妈微微领首，心里是越来越喜欢这个乖巧的女孩子。
  “少爷……我是说琰司他……现在神志是清醒的状态了吧？”裴心有些不安。清醒的他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和一个陌生的女人结婚？
  “是的，百分之两百的清醒。”周妈回以笃定的答覆。
  “他……”回想起那几幅摆放在书房里的艺术照，里头那个容貌、身材和萧蔷几乎不相上下的超级大美女，裴心不由得感到疑惑。那女人是辜琰司的什么人呢？
  “少夫人想知道什么？”周码知道裴心进去过书房。
  “没……没事。”还是不要问好了，有点揭人隐私的不道德感。
  “请问少夫人要不要休息吃早餐了？”以补充一下体力。
  “待会儿吧！我还想熟悉一下宴会厅。”裴心摇摇头，其实是紧张得吃不下，有事情做反倒能分散些注意力和等待的慌乱。
  “我知道了，待会儿少爷下楼我会知会少夫人的。”老管家明白眼前的女孩需要点时间做心理准备，和少爷一样。
  “谢谢你。”吸口气，裴心继续方才未完的工作。
  “不客气。”周妈耳尖，知道少主人正步下二楼的阶梯，她迎上前，嘴角有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少爷动作好快！”不过神情萎靡，一副壮烈牺牲的伟大模样。
  “她呢？”唉！该来的总是要面对，辜琰司慷慨就义似的凄惨状。
  “少夫人在起居室。”周妈说道。
  “起居室？她在那里吃早餐吗？”她一定非常高兴，自己居然能如此好运地嫁给了数一数二大财团的掌权者。
  “不，她在‘熟悉环境’。”特立独行的少夫人定会让少爷吓一大跳。
  “熟悉环境？”探查辜家的产业有多少是吗？哼！好个贪婪的女人。辜琰司心生厌恶地径自评断。
  “我去通知少夫人少爷已经下楼了。”周妈转身讯着，不过有人动作比她快。
  “不用麻烦了，我知道起居室怎么走，我直接过去找她。”辜琰司伸手拦住了周妈，决定把辜家的规矩跟那个女人说个清楚，如果她不能遵守，那么他就有理由提出离婚了。
  兀自生着闷气的辜琰司满脸鄙夷地走进起居室，放眼四周却不见裴心的人影，只有一个女仆认真地埋头猛擦地板。
  “周妈，她……在哪儿？”辜琰司蹙眉不解。
  “少爷是在问少夫人吗？瞧，趴在那儿已经擦了整晚地板的人不就是吗！”老管家老手凉凉地指着说。
  “擦地板？她为什么会趴在那儿擦地板？是谁要她这么做的？”鄙夷的神色瞬间消失，辜琰司换上愧疚的表情，迟疑地往裴心的方向走去。
  “是少夫人自己坚持要这么做的，她说这是个熟悉环境的好方法。”周码很是无辜的陈述。
  直到站定在裴心的身后，辜琰司这才蓦然忆起，他原本打算想跟她说些什么的，可现下他一句教训的话也说不出口，因为她显然并不像他所想的那样，端着少***架式坐在沙发上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而是擦地。但她干嘛擦地呢？
  “你……”呃……他该说什么呢？
  向来清晰且条理分明的脑子忽然间成了一坨浆糊，伶俐的口才顿时变得支支吾吾，他该跟她说这桩婚姻不算数？还是就这么接受她？
  商场上总是辩才无碍的辜琰司这会儿竟难择其一。
  察觉身后有人，而且正是她想见的人，裴心急忙站起来，毕恭毕敬的行礼着。
  “琰司少爷，早安。”她这么说应该可以吧？
  “谁要你擦地的？辜家的少夫人用不着做这种工作。”她把自己当成女佣吗？虽然看起来还真有点儿像，土里土气的模样只有一个“矬”字可以形容。
  这下子事情可麻烦了，想象中，她应该要表现出贪得无厌的模样，如此一来，他才能理直气壮的开口提离婚呀！
  “少夫人？你是指我吗？”裴心左看看、右瞧瞧，认真确定了这起居室里现下就只有她和他，没有第三人在场。
  “没错。”他顺口回答，忘了方才还信誓旦旦的打算教训她一顿。
  “请问琰司少爷，你确定自己现在意识是清醒的吗？”虽然此刻的他和酒醉之时并无太多不同，可她还是不由得质疑。
  “你怎么会这么问？”难不成她也和他一样，希望一切都只是场梦？
  “我以为你在清醒后如果知道自己在酒醉的情形下，和一切完全陌生的女人糊里糊涂结了婚，定会认为这桩婚姻无效。”不止是因为酒醉，还有赌气的成分，下人之间传话毫不避讳，虽然隔了道墙，她还是听了一清二楚。
  辜琰司会娶她只有百分之十才是酒醉的缘故，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以赌气的成分居多，赌气的对象是则是位名叫琪琪的小姐。
  “呃……这是正常人的反应。”她的话让他有些心虚，因为他的确这么认为着。
  “所以说，如果你想要宣布你我的婚姻不算数的话，我没意见，只是那两千万已经被我给用掉了，所以除了替你工作之外，我没别的方法可以偿还你那些钱了。”裴心甚是认真的说。
  不过，就算她替他工作一辈子，大概也不值两千万。
  在擦地板的时间里，她便一再地省思过了，自己和辜琰司如同两个世界的人，身份上g本就是云泥之差。以他的条件，那些有教养、有气质的大家闺秀一定抢着要坐上辜少***宝座，不管是外貌还是家世，她都配不上他，铁铮铮的事实就摆在眼前，容不得她自欺欺人。
  虽然她真的好高兴能够嫁给他为妻，也决定了要好好的照顾他、全心全意来爱他，用尽一生的时间来回报他及时伸出援手。不过，他又是怎么想的呢？在他意识清醒过后？后悔？懊恼？
  为了不给他带来困扰，裴心在细想了老半天之后，结论是要坦白跟他说，心想他应该会感激她的识相。
  不知是哪g筋秀逗了，辜琰司对于裴心这种近乎忍气吞声的行为居然感到有些气恼。
  “我……你叫裴心是吧？听好，裴心，我没说要你还两千万……不，我的意思是，就算我是在喝醉酒的情况下和你结婚的，我也不会反悔说这桩婚姻不具效力，你已经是辜家的少夫人了！”辜琰司冲口而出，说完却又十二万分后悔，他的嘴巴在故意跟他唱反调吗？
  “你确定？”他该不会还在酒醉着吧？美心蹙眉问道。
  “当然。”大话都说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辜琰司继续嘴硬地强调。
  “如果……”他的回答让她禁不住再三说道：“这样吧！倘若琰司少爷有一天突然想到要解除这桩婚姻，我可以随时配合。”她想他大概是不忍伤她的心吧！他真是个体贴的男人。
  “听起来你好像不怎么希罕辜家少夫人的位置？”讥讽的语气自他口中发出，她的再三强调让他心生不悦。从来没有女人把辜家女主人的位置看得如此“云淡风轻”，当然蔚琪琪例外，虽然她另嫁他人，不过所嫁的另一半乔治他们家族仍是个足以动摇股市的富豪。
  “呃！没……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只是想表明自己的立场。”裴心满脸无辜地摇头。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现在的他g本就是借机发泄心中因蔚琪琪的另嫁他人所累积的怒焰，辜琰司突然觉得自己好差劲。
  “没关系，我知道你宿醉未醒。”她好心地替他找个台阶下。
  “虽然这桩婚姻结得有点奇怪，不过……结就结了，反正我也已经到了该结婚的年纪，或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吧!”重叹口气，他竟开始相信起“宿命”这回事。
  “命中注定？”裴心对辜琰司的说法感到不解。
  “命中注定我所爱的女人不愿意嫁给我，到最后我却娶了一个连爱字都沾不上边的女人。”辜琰司感叹的低语。
  “琰司少爷，你说你所喜爱的人不愿嫁给你？为什么？你这么优秀又富有，她究竟哪里不满意？”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呵，她嫌我浑身铜臭！”他从不知道太有钱居然会被冠上“铜臭味”。
  “铜臭？不会啊！”裴心还倾身向前，往他的身体非常认真地嗅了一嗅。
  “喂！你……铜臭是形容词，因为我不过是运气好，得以继承父业，辜家之所以成功、富有，并不是我所开创的，说穿了就是我老爸不该留下太多财产给我。”虽然有点习惯了她的“矬”样，辜琰司还是不太能接受她突如其来的贴近。
  “那又怎样？若是你没有能力继承父业，不管辜家再怎么成功、富有，盛况也不可能继续维持下去，不是吗？”她诚实道出心中的想法。
  “话这么说也没错啦！”不知道为什么，裴心的话竟让他露然有种遇到知心人的感觉。
  “或许那位小姐不久后就会想通，就会再回到你的身边了。”裴心安慰的说。
  “那是不可能的，她……她今晚就要跟别人结婚了。”明朗的心情再度黯淡下来。
  “呃！这样啊！那真是太可惜了，不过，天涯何处无芳草，琰司少爷这么优秀，一定可以很快就再遇到比她更好的女x。”见他又情绪低落，裴心转而劝慰。
  “这也是不可能的，我已经和你结婚了。”他不认为这世上有比琪琪更教他喜欢的女x了。
  “我说过了，只要琰司少爷有需要，我可以随时配合……”只要他别再继续沮丧，要她做什么都成。
  “停！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吧!”辜琰司伸手制止她几乎是慷慨激昂的宣言。她的话听起来对他非常有利，可为何他的心头竟有股无名火在燃烧？
  “呃……我没别的意思，只是重申我的立场。”她转而小小声的说。
  “算了，既然你想这样，那就随便你，不过，只要你一天还是辜家的女主人，就得尽到做一个女主人该有的责任，而你的第一件任务就是今晚跟我一块儿出席蔚家的结婚宴！下午六点周妈会安排专属司机送你去蔚家的。”这裴心……那糟透了的模样……唉!也罢，只有将就、将就了。辜琰司视线扫过裴心身上，眉头瞬间打了十几个结。
  哼！蔚宇森那家伙现下一定是等着看他好戏，他真是误交损友!
  “蔚家？那位蔚少爷今晚要结婚？难道你所爱的人就是要嫁给他？”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蔚宇森真是太过分了！
  “不是蔚宇森要结婚，是他的妹妹蔚琪琪，就是那个嫌我浑身铜臭的女人！”看到裴心义愤愤膺、像是要大打一架似的，辜琰司赶紧解释清楚。
  “原来如此。”照片上的大美人约莫就是蔚琪琪了，辜琰司的真爱。唉！真羡慕她……
  “我现在得赶去公司了，晚上见。”轻咳一声，辜琰司准备结束两人的交谈。
  “好的，琰司少爷。”糟糕！她实在不该占用他太多时间。
  “呃……‘少爷’两个字可以省略。”那种恭敬的语气，好像她是他家的女佣之一，而不是女主人。
  “好的，琰司。”裴心一脸认真，可比小学生还要听话呢！
  总算擦完地板的裴心在通往餐厅的廊道找到了老管家周妈。
  “呃……周妈，我在擦书房的地板时，看到茶几及桌子上摆了好几张放大的艺术照，照片上的女孩子就是蔚琪琪小姐吧？”虽然明知所想八九不离十，裴心还是开口向老管家确认。
  “是的，少夫人，少爷和琪琪小姐打从幼稚园时便认识了。”周妈知无不言。
  “难怪琰司会这么难过，这么多年的感情，而且琪琪小姐又是那么的美丽……”她g本比不上人家，又怎么有资格代替她来安慰辜琰司，虽然她很希望能帮助辜琰司走出情伤。
  “少夫人还想知道什么？”她会认真回答且详加说明的。
  “没有，只不过……琰司要我陪他出席琪琪小姐今晚的结婚宴……可我这副模样，恐怕只有让他丢脸的份……”裴心低头看看自己一副狼狈的糟糕样，很有自知之明。
  松松垮垮的发型，随随便便的衣着，因擦地板而彻夜未眠所形成的黑眼圈，素到不能再素的一张脸，肯定丢脸丢到大西洋去。
  “这个少夫人就不必担心了，周妈我会负责把少夫人打扮到不让少爷丢脸的程度。”呵呵！她保证会让辜家新女主人焕然一新，跌破所有人眼镜，然后掳获少爷那颗正沉浸于失意、伤痛的心！
  不是周妈她要自夸，新少夫人让她有种预感，一种她会带给少爷真正幸福的预感。
  “可以吗？那就麻烦你了，周妈。”裴心希望至少能达到别害辜琰司被人取笑的最低程度。不过，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能够让他看到自己“也有可看x的一面”，不敢奢求有幸得到他的青睐，只盼他能有一丝丝感受到她的用心。
  “一点也不麻烦，不过，如果要赶得及参加晚上六点的结婚宴，现在就必须开始进行改造少夫人的工作了。”这可是件相当大的工程。
  “改造？好像有点夸张……”老管家的说明，像是要把她给拆解开来再重新组合，听起来有点可怕呢!
  “一点也不夸张，少夫人。”言下之意就是她的模样的确有此必要。
  “呃……那我该从哪里开始改造呢？”对于化妆、打扮，裴心一点也不懂，弟弟裴俊就常常取笑她浑身上下没半个地方像个现代女人，要她别把心思全摆在工作上，多看点儿报导流行时尚的杂志。
  “这样好了，我就先向少夫人解说一些社交礼仪吧！”周妈决定化平凡为神奇，让女主人初次的社交活动一鸣惊人。
  “好的。”裴心正襟危坐，专心听讲，只差拿笔做笔记。
  “夫人会跳舞吗？”虽然猜想答案没有的可能x比较多，但周妈还是象征x的问了一下。
  “跳舞？”土风舞吗？裴心一脸呆呆样。
  “是的，例如华尔滋、吉鲁巴、探戈等等……这些都是社交活动里常会出现的曲目。”
  “我……我都不会耶！”完了！她还是别去吧！否则辜琰司的面子铁定会被她给丢光的。裴心立刻心生怯意。
  看穿裴心的想法，姜是老的辣，周妈马上传授锦囊妙计，“没关系，若是有人向夫人邀舞，你可以用头晕或脚痛推辞掉。”社交舞不是一夕可速成的，这部分只有留待日复慢慢学。
  裴心将周妈的交代牢牢记在心上。
  “那夫人懂得红酒、白酒与食物的搭配吗？”其实在周妈看来，进到胃里都成了一锅大杂侩，不过上流社会就是爱耍噱头。
  “什么是红酒？什么又是白酒？”裴心只知道玫瑰红。
  “红酒和白酒其实都是葡萄酒，只是在食物的搭配上有些区别，到时候少夫人可以参考少爷的用餐方法，或者干脆都别喝。”这是周妈惟一所能想到的最简单的办法。
  “哇！社交礼仪还真复杂，相较之下资讯管理就简单多了。”呼！她大概不是块生活在上流社会的料，搞不好她还没学好就要“下台一鞠躬”，让出辜家女主人的位置了。
  “资讯管理？”周妈蹙眉不解。
  “那是我的工作。”裴心忙着解释。
  “工作？少夫人，你结婚后还打算工作吗？”周码询问。辜家的少夫人若是要外出工作，以她对少爷的了解……恐怕……
  “难道不行吗？”老管家迟疑的表情让裴心跟着紧张了起来。不工作就等于没有收入，弟弟的学费、一切生活开销都得依靠她张罗支付呢！
  “这个问题少夫人恐怕得先和少爷谈过才能决定。”虽然不知道裴心为什么一脸着急，但周妈认为，只要少爷一句话，少夫人不管有啥天大的困难，没有解决不了的。
  “说得也是，我是该先征得琰司的同意。”现在她是他的妻子，她的确是该和他商量、商量。
  “那么，社交礼仪的部分暂且先搁下，我去打几通电话，请少夫人先回房休息，今天将会很忙碌的。”优雅起身，周妈思索着几个名造形师的联络电话。
  “休息？不是要进行改造工作吗？”那她怎么还有时间休息？
  “半个小时后，美发师、美容师、彩妆师、造形师们将轮番上阵，一一替少夫人进行改造工作，届时很可能连休息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临走之前，周妈预先告知。
  “听起来这工程似乎非常浩大。”美发、美容？造形？裴心有种自己似乎要被人彻头彻尾整顿一番的恐惧感。
  “还请少夫人尽量配合。”周妈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
  “嗯！我知道了。”一想到事关辜琰司的面子，裴心发誓她一定会认真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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