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又全被我的人守着,也没有人能出城,所以我就只能问问蝉老板,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蝉娘打了个寒颤,还是沉默着。
周慎挑了挑眉:“看来蝉老板是没想好,周聪,喂蝉老板喝茶,让蝉老板清醒清醒。”
周聪提着水桶走过去,捏开蝉娘的嘴就拿水瓢往里倒,蝉娘被呛得一阵咳嗽,周慎扬起手:“停手。”蝉娘刚喘了一口气,就见周慎摸出一个小巧的铜漏斗给周聪:“用这个,蝉老板是妇人家,不能那么粗鲁。”
周聪接过漏斗把蝉娘拽起来,卸掉她的下巴,然后把铜漏斗插进蝉娘的喉咙,蝉娘剧烈地干呕起来,周聪没管她,手一丝不抖地把漏斗插了进去,然后一瓢一瓢地往里灌水。蝉娘的肚子很快就胀了起来,她从喉咙深处发出嘶吼,两眼渐渐翻白。
周慎示意周聪停手。周聪拔出了铜漏斗,蝉娘一肚子水,下巴又被卸了,想吐也吐不出,肚子里的水涨得她几乎没法呼吸,只能张大了嘴吸气。周慎给周聪使了个眼色,周聪上去把蝉娘的下巴装回去了。周慎看着她鼓起来的肚子,声音清冷起来:“蝉老板,那个人在哪里?”蝉娘艰难地喘着气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周慎看了周聪一眼,周聪一脚冲着蝉娘的肚子踢了过去,蝉娘来不及惨叫,就喷了一地的水,到后来,吐出的就是淡色的血水。蝉娘一边吐,一边在地上爬,十个指头深深地抠进地里。周慎看着她在地上像虫一样爬,坐回原来的位置,重新抱起手炉,他对蝉娘说:“蝉老板,你也受苦了,我就不问你了。”蝉娘几乎要厥过去,泪眼模糊中,却看见周聪朝身后招了招手,便有两个黑衣哨卫抬着一顶小轿过来,从里面拎出来个绑得结结实实的人丢到周慎脚下。蝉娘看清那人,也顾不得肚腹之间的剧痛,爬起来就往周慎扑过去,周聪又是一脚把蝉娘踢得瘫倒在地。
周慎看着地上一脸泪水不断挣扎的少女,她有一张和蝉娘六分相似的脸孔。周慎示意两个哨卫按住少女,周聪把放在蝉娘身边的水桶提过去,捏开少女的嘴,又拿出那个铜漏斗捅了进去,少女挣扎得更剧烈,但却始终没出声,周聪第一瓢水下去的时候,蝉娘从嗓子里挣出一声极其凄厉的惨叫。
“大人!”蝉娘拖着身子往周慎脚下爬去,一边爬一边喊他:“大人,您放了她,她不会说话……”
周慎没发话,周聪手上也没停,又是一瓢水灌下去。蝉娘爬不动了,趴在地上给周慎磕头:“大人,大人您放过她,我说,我都说!”周慎站起来,周聪便停了手。周慎走过去低头看着蝉娘:“蝉老板,不急,我们慢慢说。”
小酒馆里,胡老保正坐在窗边往外看,雪越下越大了,胡老保面前的酒早就冷了,他一直趴在窗户上往外看,风往里灌,酒馆里有人就骂他:“胡老保!把窗户关上!冻死个人了!”胡老保回头瞪他:“滚!你爷爷我要开着,管你冷不冷,不爱呆别呆!”胡老保喝了一大口冷酒,冰得他打了个哆嗦。正哆嗦着,胡老保听见一声极短促的哨声,一转头就见窗外那棵大榆树底下悄无声息地站着一个人,胡老保眼睛一亮,立刻站起来就蹿了出去。
胡老保对着周聪笑得一脸褶子:“大人,我说的没错吧,那蝉娘天天半夜往那个破院子里钻,肯定没干什么好事儿,怎么样,抓到了吗,是奸夫还是啥?”
周聪往他怀里丢了一个钱袋子,胡老保一入手就知道不少,乐得眉开眼笑地凑上来拉周聪的袖子:“大人太客气了,不如大人歇歇脚,咱们去喝两杯好酒可好?”周聪不想跟他纠缠,拽了袖子想走,没料到胡老保抓得牢,袖子一扯,从里面掉出个金链子挂的铜哨子来,落在雪地里叮当一声。胡老保一见,讨好地蹲下去把哨子捡起来想放回周聪手里,却看见哨子上繁复的花纹,不由得愣住了。
周聪伸手来拿,胡老保却把个哨子翻来覆去看个不停,周聪看他这样,知道这里面说不定有事儿,就问:“怎么?老倌儿见过这哨子?”
胡老保把哨子还给周聪,却什么也不说,只是打哈哈:“大人说的哪里的事儿,小老儿不过是觉得这哨子好看巧,哪里见过?”周聪常年跟着周慎提审犯人,一看就知道胡老保瞒了什么事情,也不跟他废话,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拎着上了马就往周慎处去了。
蝉娘和那少女被周慎从湖边带回来之后,就安置在哨卫的院子里,周慎手下有一批人是会医的,给蝉娘把脉上药,喂了补血滋养的药丸,又熬了药送进房间,蝉娘被冻了半天,又遭了大罪,早就动不得了,她疲累至极,只是眼睛还盯着外面看,不一会儿却看见周慎转过屏风走了进来。
蝉娘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周慎见她床边放着碗药,就找了个凳子在她床边坐下来,把那碗药递给她:“把药喝了。”蝉娘盯着那碗药不接,周慎把药凑到她脸前:“没毒,你只管放心喝。”
蝉娘还是不接,眼睛盯着外面问:“她怎么样了?”
周慎又递了一次碗:“喝了就让你见她。”
蝉娘接过碗一口气喝了下去,周慎敲敲桌子,就有两个哨卫送那少女进来。那少女一进来见到蝉娘眼睛一红,就趴到蝉娘怀里去把脸藏起来。蝉娘一边摸着她的头发一边拍着她的背,嘴里哼着一支歌,周慎听着不像是中宁的曲调,偶尔唱出的几个词他也没听过。
少女似乎很习惯蝉娘这样的行为,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蝉娘往里面让了让,让她睡得舒服些,又抬头望着周慎:“在我说之前,我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周慎不置可否,看了她一眼:“你是在跟我谈条件?”
蝉娘苦笑:“不,我是求你。”蝉娘手在少女脸上轻轻抚过,少女有一张丽明艳的脸孔,头发虽然梳成了中宁的式样,但还是看得出泛着隐隐的红色,天生带着卷曲。
“我们都是萨尔曼部族的公主,她叫阿木雅,我是她的姐姐。”蝉娘摸着阿木雅的头发说:“我已经不配做萨尔曼的公主了,名字也就不用提了。不瞒大人,我如今难逃一死,我认命了,但是还请你把阿木雅带走。”周慎看了一眼那少女,又看向蝉娘:“接着说,我带不带她,看你。”
蝉娘摸着自己的脸,眼里落下两滴泪来:“你们那位琼崖公主,不,现在应该叫琼崖大北了。”大北是北昌安对皇太后的叫法,周慎在朝中行走多年,对北昌安也知道几分,琼崖公主现在确实立了自己的儿子做大君,自己做起了太后。
“柯沁草原上的人都以为当年嫁过来的是一只羊,谁也没提防这个女人。她嫁过来不到三年,大汗就死了,她又嫁给了大汗的儿子。”蝉娘死命地抓着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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