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子归来》分卷阅读9

  狐狸眼。
  月光从窗户外倾了进来,像一层流动的银白色的薄纱,吹弹可破。在蓁蓁那双眼眸里,哀伤犹如此时的月色泻了一地,令人不忍猝视。
  小伸手摸了摸蓁蓁的毛发,温声道,“阿姐只是离开家一阵子,不用担心。”
  蓁蓁的脑袋贴着小的手,她的毛色泽鲜艳,致而优美,柔软而细腻,几乎不像是人间之物。
  小将额头轻轻碰了碰蓁蓁的额头,鼻子碰鼻子,蓁蓁移开脑袋,托在小脖子上,轻轻咬了咬小的耳朵,发出呜咽之声。
  小实不忍,对着蓁蓁的眸子,贯入一道幻术,令她沉沉睡去,这便下了楼,出了门,离了家。
  小走了一段路,适才觉得背上的包裹比原来的要重许多,于是拆开包裹一看,里面整齐叠好着一件新衣,正是小回家那天阿娘正在缝制的,新衣上还有一把致的匕首,手柄镶着黄金和宝石,纹理华美,摸起来很有手感,跟阿爹那日给老虎破皮的正是同一把。
  小心里头觉得沉甸甸的,不知不觉流下泪来,她转过身,朝着家的方向,深深一拜。
  第6章初来乍到
  小走到南河城门前,犹疑了片刻,又转身回去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换上了阿娘给她缝制的新衣。阿娘制的新衣虽然朴素了点,但比起她那件穿了十多天的旧袍子来,实乃云泥之别。
  她为自己的聪明远见暗暗庆幸,果然南河城里的人们都是衣着光鲜,装扮整洁,男男女女在集市上各自忙碌,一旁的童子嬉笑打骂,处处欢声笑语,好不快活。
  南河郡乃越国最为富庶之地,土地肥沃,粮食满仓,丝绸与茶叶贸易从此地出发,往来于中原各郡,商人游客络绎不绝。
  只可惜,小眼中的繁华与圭石僧人的描述依然相去甚远,城中人多是没错,但没有多到摩肩擦踵的地步,商人游客是有,但也就一两辆运货的马车从身旁经过。
  大概是这些年国力的确不如从前,以至于向来最为富庶的南河郡也开始沦落。小又想起圭石僧人治国理政的言论,嘴角不觉浮现微笑,此刻她只想尽快找到阿东和圭石僧人。
  南河城人头攒动,男女老少嬉笑谩骂,都是她没见过的面孔,这可怎么找人呢?
  她提着裙角,跨过路边的水洼,向着一卖水果的摊主走去。
  “姑子,侬家的橘子甚好,刚从树上摘下来的,带带些嘛!”摊主长着一张黑瘦的驴脸,嘴角有一颗豆大的黑痣,黑痣上还有一根长长的毛,笑起来那颗痣快被挤到鼻子上了,他挽起袖管,赤着胳膊摇着一把蒲扇。
  南越称女子为姑,称男子为公子,稍稍有别于大楚。小吃了一路的野生橘子,对摊主卖的橘子没什么兴趣,直接了断问道,“摊主,你有没有见过一僧人带着小孩的?”
  摊主笑着摇了摇蒲扇,道,“僧人还带小孩?有趣有趣……”
  小着急道,“究竟见过没有?”
  摊主的笑容仍在脸上,只是早已没了原来的那份灿烂和真诚,他冷冷答道,“没。”说着将眼睛瞟向别处。
  阿东和圭石不一定会在南河停留太久,可能直接去了南越的都城新阳。她这一趟折回家,与两人一别已有十来日没见,十多天下来,物换人移,自是正常不过。小还想问问摊主从这里怎么去新阳,可摊主已经和另一个姑子搭上话了。
  那女子年纪不大,穿着浅绿色的衫子,个头不高,身量苗条,五官秀气,粉黛薄施,头上挽着玲珑髻,垂下一缕黑发,手里挽着一竹篮,一派清雅端庄模样,正低头挑选橘子,还时不时地被摊主的话逗笑。
  小心知这般端庄淑雅的人儿挑起东西来,没个一时半会是挑不完的,便想个不如换个地方打听,正走到那水洼前,刚要提起裙角,一辆马车从身前驰骋而过,车轮压过水洼,溅起人高的水泥,将小浇了一身湿。
  阿娘缝制的新衣穿不到片刻,就变成了泥衣,小心里很不是滋味,在原地怔了片刻,眼看着马车驰骋而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那马车离了水洼不过五十来步,出乎意料地停了下来。小登时欣慰至极,心道这南河城的百姓果然品行高洁,知道弄脏了路人的衣裳,这便要下来赔罪。
  果然,那驾车的男子下了马车,风尘仆仆朝小走来。他年纪约莫不过十七八九,长着一张白白嫩嫩的心形脸,神情傲然,额前飘了两缕碎发,活像两根蟋蟀须,金纹护额戴的端端正正,一身浅蓝织锦华服,袖子和裙摆有几分褶皱,像是个富家公子,行动时却没有富家公子的高雅做派,多了几分随和亲切。
  小定了定气,心想着该如何气度翩然地开口,“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哎没事,随便赔点小钱就行了……”“无所谓啦,洗洗就干净了……”
  哪知,眼前这蟋蟀须堪堪从小身旁走过,若无其事地跨过水洼,来到水果摊前,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搭在那挑水果的绿衣女子肩上,柔声笑道,“三妹怎么自个出来逛了?”
  小心想,这人眼神可能有些问题,没有注意到这个大活人站在这里,故意又往两人身旁靠近了些。
  绿衣女子看着小挪过来,蹙着蛾眉瞪着蟋蟀须,朝小努了努嘴。
  那蟋蟀须丝毫没在意女子的暗示,低声道,“元公子正在车上,三妹要不要一起坐车回去?”
  原来是认识的人!隔了那么远都能认清路边的熟人,愣是没瞅到被溅了一身泥的她!小气不打一处来,顾不得那双颊微红,羞赧低头的绿衣女子,上前一把推开蟋蟀须,理直气壮道,“驾车汉,你赔我衣裳!”
  蟋蟀须吃了一惊,往后退了半步,皱眉道,“你是谁?”
  小恼道,“我站在这里无缘无故被你溅了一身泥你都没看到,怎么就看到了后面那个人!”她指那绿衣女子,若不是初来乍到不想惹是生非,她差点要破口骂人。
  蟋蟀须嗤声一笑,似乎觉得这话是在夸奖他,他双手抱胸,噙着笑懒洋洋道,“这衣裳能值多少钱,我赔你便是。”
  果然是富贵人家不知愁,哪里知道阿娘裁制衣裳的辛苦和心意,小心里满不痛快,冷笑道,“赔?料你也赔不起?”
  蟋蟀须道,“笑话,一件衣裳能值多少钱!”
  小道,“这衣裳虽然料子普通,但并非普通裁衣店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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