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于室》分卷阅读44

  不知是不是喻霁看错,温常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喻霁张了张口,还是没多说别的,退了一步:“我去叫护工。”接着就退出了浴室,把门关上了。
  把护工叫到温常世浴室门口,喻霁陪着站了几分钟,自觉无颜面对温常世,跟管家说了一声,先跑路了。
  回了酒店,喻霁洗了个澡,叫了份餐,努力不去想方才的尴尬,不料餐还没送上来,朱白露先来了。
  门被人急促地敲响,喻霁打开门,朱白露眼睛通红地站在门外,一声不吭。
  来茂市时,朱白露没事一般都跟她男朋友泡在一起,从没在傍晚来搭理过喻霁,喻霁一看她脸色就知道她跟男朋友吵架了,便让她进来,给她倒了杯水。
  朱白露坐在沙发上,捧着杯子发呆,喻霁在不远处也坐下了,两人坐了一会儿,喻霁问她:“你怎么了?”
  “分手了。”朱白露很快地说。
  她话音刚落,门又被人敲响了,这回敲门是来送餐,喻霁让服务生把餐车推进来,把主食放在朱白露面前,被朱白露推远了一些:“我不想吃。”
  “至于吗,”喻霁尝试安慰朱白露说,“别说气话。”
  他没安慰人的经验,自己想温常世想得受不了时候,也不过是一个人坐在家里发发呆。看朱白露毫无反应,喻霁又说:“天涯何处无芳草,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说完喻霁想起了,好像张韫之也对他说过前一句话。
  温常世听见这句话脸黑了半天,喻霁哄到献身,才把他哄开心。谁料数月后,喻霁想献身还被退货。
  “能找别人就好了。”朱白露没发现喻霁走神,她喝了几口热水,眼泪就又掉下来了。
  她伤心极了,一个劲地哭,也不说话,静静抽噎着,大滴的眼泪掉在她裙子上,掉到杯子里,连喻霁都看得很伤心,只好陪朱白露干坐着。
  朱白露哭了许久,才又开口,鼻音很重地问喻霁:“在一起压力太大算什么借口?”
  “……”喻霁抽了几张纸巾递给朱白露,她接过去擦眼泪。
  朱白露满脸都是泪水,纸巾很快浸透了,喻霁只好又抽了一张给她。
  这时候,周亿突然来电话了,喻霁看了朱白露一眼,接起来。
  周亿在那头十分生硬地问喻霁:“小喻,你怎么走那么早。”
  喻霁支吾一会儿,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周亿。
  周亿没追问,只问喻霁现在在哪里,方不方便让司机过来接他,喻霁说不方便,周亿那儿静了一会儿,换了个人跟喻霁说话。
  “什么不方便?”温常世的语气中掺着不满。
  喻霁很少很少有机会跟温常世打电话,从听筒里听见温常世的声音,都觉得不大真实。喻霁突然张口结舌,温常世在那头又问他一次,喻霁靠求生本能,骗温常世道:“困,累了,想睡觉。”
  温常世沉默了一会儿,问他:“喉咙还痛吗?”
  喻霁握着手机,觉得自己从耳朵烧到脚趾,再烧到头顶。
  “不痛了。”喻霁努力地吐字。
  “累了早点睡。”温常世又说。
  喻霁不知道自己怎么挂的电话,只听到朱白露在一旁对他陈述:“喻霁,你脸红了。”喻霁盯着手机暗下去的屏幕,心说现在重新给周亿打电话说自己方便了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34.
  周亿等温常世用他的手机给喻霁打完电话,陪他在客厅坐了一会儿,没憋住,问温常世:“你不是说跟小孩儿没什么好说的吗。”
  温常世转头看了周亿一眼,说:“推我回房。”
  周亿扶着轮椅的推手,把温常世往电梯的方向推。
  轮圈滚过厚实的地毯,途经一条长走廊,两侧摆在玻璃罩中的艺术品,一部分是温常世母亲生前的藏,一部分是温常世近年拍得。
  这里每一件藏品,温常世都多少能说出些来历,产地、生产年份、拍获时间、成交价格,虽不一定能说得十分确,至少有大概印象。
  经过熟悉的地点时,温常世觉得自己的记忆很完整,碰到喻霁时,才觉得不够。
  周亿把温常世推进电梯,温常世从镜子里,看见周亿按了二楼。
  喻霁下午也按过,背对着温常世,浑身湿透了,t恤贴在身上,穿了跟没穿差不多。他按完了按钮,回转身,有些紧张地看着温常世,问:“冷不冷?”
  温常世记得自己说了“不冷”,喻霁便伸手想来搭他额头,还没碰到,又把手缩回去了。应该是因为喻霁知道温常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缘故。
  喻霁对着温常世总是小心翼翼,好像能见到温常世这件事,比喻霁本身开不开心、满不满足更重要。
  而温常世知道喻霁在讨好他。
  喻霁跪在温常世面前,低着头,把温常世的性器含进嘴里,喻霁的口腔很湿润,头发很软,一只手动着,一只手按着温常世轮椅的扶手。温常世低头去看,便看见喻霁无名指上有一点小红痣。喻霁的手细白,手指长,紧抓着扶手,长着红痣的手也随着喻霁上下吞吐,微微移动,温常世无法移开眼睛。
  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大多不知天高地厚,毛躁、鲁莽、无趣,唯有喻霁不同,喻霁是诱人的。
  温常世知道自己跟喻霁上过床,且必定不止一次。
  喻霁一定被他逼得哭过,腿大张着承受他的进出,皮肤不会像现在这么苍白,会被温常世弄出很多情欲的痕迹,后颈,背,小腹,膝盖,手腕。
  于温常世而言,世间万物都是可供出售的货品,皆带有两种选项。它们安安静静摆在台上,由温常世选择“要”,或者“不要”。
  温常世将要的入囊中,不要的视若无睹,非常简单,从不出错。
  不过喻霁是例外。喻霁的选项只有“要”,没有“不要”。
  喻霁不在温常世身边,温常世便心神不宁、暴躁易怒;喻霁迂回地被弄到温常世身边,每回都待不久,总是没来由地自己跑了。
  温常世不清楚为什么只有喻霁是“要”,因此他还在想。
  电梯很快就到了二楼,周亿推温常世出去,经过大半条走廊,将温常世送进了房,就出去了。
  护工给温常世拿了睡衣进房,温常世还没换,周亿又重新敲门进来,面露尴尬之色,对温常世晃了晃手机,说:“小喻发了条消息给我。”
  温常世拿过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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