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杉透过半透明的车窗,能够清楚的看见楚放焦急的脸色,还有楚蔚然苍白的小脸儿。
他正要打开车门,涂图图就已经抢先了。
涂图图小大人儿一样的摸了摸楚蔚然的头发,奶声奶气的说:“你肿么啦?”
楚蔚然气息很急促,摇摇头,就是不说话。
涂杉抬头示意楚放,这是几个意思?
楚放似乎是狂奔过来的,他和涂杉之间还隔着好几辆车呢。
他上了车,喘着粗气,对着小柳大声说:“赶紧的!掉头往回走!其他的路上再说!”
小柳面有难色,他们这辆车正好停在一段很窄的山路上。别说掉头了,就是想倒车,没有两把刷子的人都不敢。
“这,这怎么掉啊,而且后面还有车挤着呢。”
“操!”楚放回头看看后面排着的车,骂了一句。
他一把抱起两个孩子,肩上还扛着行李,对着涂杉说:“走,赶紧下车,往回跑,前面出事儿了!”
涂杉转了转眼珠,一秒都没犹豫,提着行李就跟着楚放跳下了车。还不忘雷厉风行的打开前门儿,把小柳也拉上。
三个大人带着两个孩子,就像拍电影一样,顺着险要的山道就开始狂奔。
楚放每经过一辆车,都大力敲着车窗对里面狂吼,让掉头往回走,说前面出事儿了。
至于那些人听不听,他已经无暇去顾及。
小柳开的那辆车在队伍中程,后面还有那么十几辆。
几个人一路狂奔,跑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楚放一把拉开车门,车里的人吓了一跳。
车上坐着一对儿来参加节目的父子,爸爸是个知名的魔术师叫席言,带着一个五岁的小女儿。
还有,就是年轻的司机小周。
楚放拦住涂杉和小柳,眼光像鹰一样扫过车里的人,声音很严厉,“你们昨天有谁被导演抓伤或者咬伤么。”
小周摇摇头,昨天他也在场,但是他并没有受伤。
席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还是照实回答,“没有啊,昨天的事儿我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
楚放不敢掉以轻心,还是很严厉的看着他们,似乎在确定他们有没有说谎。
涂杉想了想,知道时间不等人,先把楚放推上了副驾驶,然后自己抱着两个孩子和小柳挤到了后座。
“开车,往回走,前面出事儿了。”大家一坐好,楚放立刻发令。
小周很机灵,看楚放和涂杉的面色,什么也不问,麻利的挂上档就倒车往后开。
涂杉拧开一瓶水,分别给孩子们喝了几口,然后把瓶子递给了楚放。
楚放见车开起来了,心下大定。
他接过瓶子,一通牛饮,只把一瓶矿泉水喝了个见底,才长出了一口气。
“我还没喝呢。”涂杉很平淡的陈述事实。
楚放一愣,“张嘴,我喂你我的口水。”
涂杉不想理他,淡淡的说:“说吧,是怎么回事儿。”
楚放还没说话,自己就先捂住眼睛哈哈大笑起来,“操,我说了,你们一定觉得我疯了。”
“导演有问题了是么?”
楚放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一下子停住笑容,惊讶的看着涂杉,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涂杉一声嗤笑,“说吧,我相信你的话。”
车上的另外几个大人互相看了看,谁也不明白楚放和涂杉在打什么哑谜。
楚放无奈的点点头,“你们的车没在前面,所以没看见。”
事发的时候,楚放正眯着呢。
前面的车都停下来,他才醒的。
车队出了车祸,很乱。
楚放下了车,眯眼看着前面的情况。
他做过特种兵,有一双狙击手一样锐利的眼睛。
怎么出的车祸,他并也不知道。
他只看见,导演那辆车被后面的车子追尾了。
导演车似乎没什么大碍,但是后面的那辆却翻了。
导演车上的几个人陆陆续续的跳了下来,都走过去,想把翻车的人拉出来。
楚放一看这样,正想过去帮忙呢,就看见导演也跳了下来。
他一下子就停住了脚步。
导演?导演不是被绑着么?
只见那几个人双眼无神,悠悠荡荡。
他们从车里拉出来人,并没有拖到一边儿等待救援,而是原地开始分食起来。
楚放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的特别响。
这,这,这不是丧尸还能是什么!
再往前跑那就是送死!
楚放赶紧带着楚蔚然,想拉上司机跟着他一起往后跑。
楚放的司机就是小柳口中的小魏,此刻的小魏脸色煞白,一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
楚放以为他是吓的,忙拍拍他的脸。
谁知怎么拍小魏也没有反应,就这么直呆呆的看着前方,连眼珠都不动一下。
楚放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这小魏的样子跟导演是如出一辙。
同样都是面色惨白,双眼无神,唇色发灰还外加全身僵硬。
楚放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因为他回想到,昨天帮着一起压住导演的似乎也有小魏。
他往后退了两步,一低头,正好看见小魏扶在方向盘的手。
那只手的手腕上有一个特别明显的牙印,牙印处的伤口已经开始腐烂了。
楚放瞬间冷汗就下来了,拉着楚蔚然就往后跑。
一路跑一路通知,直到见到了涂杉。
听完,车上,小周和席言已经被惊得说不出话了。
小柳结结巴巴的说:“丧…丧尸?真…真的么?”
楚放掏出一根烟,“我也不确定,但是我觉得是。”
他正要点烟呢,突然,斜里就插出一只手伸向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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