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这样。”
江斐不语,元帅胸膛的温度灼得他脸发烫,身子也软得像热巧克力里的棉花糖。对方显然也察觉到了这点,半推半抱将他顶在了窗边。
江斐紧张地将双腿环在他腰间,菲尔里德近乎着迷地一点点拉开沉重帘幕,让无垠星光洒满他苍白肌肤。
江斐没有一点挣扎,始终含笑望着他。
他们行入了一处漩涡,地球人的视网膜无法确切感知其中有多少颜色,或者只有缤纷梦境可与之媲美。在这样轮转的光晕中,星星是旋转木马,八音盒,一切永远不该停止的事物。
而沐浴在其中的人类也斑斓得几近虚幻。
菲尔里德忽而伸出双臂紧紧地拥抱了一个俘虏,以蜘蛛吞食时四肢牢牢禁锢住猎物的姿势:“你想不想出去看看?”
07
眼目上的束带,多少也是为让他习惯宇宙航行的光线。然而菲尔里德不知道,江斐对于被强光刺痛甚至是有些期待的。
分娩时他必须忍住剧痛保持身体平稳几十个小时,所以近来他都被全身束缚放置在维生仓里。眼罩隔绝所有光线,口中含着防止自尽的黑色粗管,双手双足都触摸不到实处,连自己的身体都感觉不到。
后腰上格外系了一道束缚,每天都要戴上的扩张器蛮横地插在他身体里,不时一波接一波地输送拟真卵球。
在绝对隔离中待得久了,他对这种痛竟然开始渴求。
第一天结束时菲尔里德敲了敲舱门,示意禁制已经撤下,让他自己出来,他还茫然不知所措,别说行走,连站立的本能都失去。
菲尔里德弯腰把他抱了出来,不断亲吻他,哄他时甚至带了几分宠溺:“里面是不是太冷了?还是绑得疼了?“
那天江斐久违地流了眼泪。
想起此事他还是忍不住环住了肩头:“算了吧,谢谢您。”
元帅诧异:“你不想出去透透气?”
“外面也隔着太空舱,输送的是一样的氧气。下去上来,没有什么分别。”
“你开始讲一点真心话了,这很好。”菲尔里德没有将此视为叛逆,江斐的平静正代表他已经完全接受了现状,并能安然地在这种境况下表露自己。
“地球人的音乐很奇怪,我不是很听得懂。其实你们的文化我也不大了解……不大了解比较‘好’的那方面。告诉我,你们称呼配偶什么?”
江斐在他耳边昵昵私语,菲尔里德笑了:“这么说来,我就是你的‘丈夫’。”
“你也想过这样叫他吗,你的王太子。”
江斐胸口一阵钝痛,虽然绵长,却已麻木。他没有回避菲尔里德的目光:“想过,但不能。我是男人”
“你现在已经不算个男人了,甚至不算是人。如果我把你放回去,你说他会不会让你也给他生些孩子?”
“别这么看着我,被改造过的人类即使是和别的种族也能受孕,生下来的孩子长大后外形同常人一般无二。你是男人,他也是,这就构成你退步的理由?”菲尔里德直接拎起威士忌酒瓶豪饮:“你是人类的战神,我知道这个名号绝不代表畏缩。”
“在您看来他或许只是个男人,但在全帝国的人看来……他是‘希望’。”江斐喃喃着以食指借氤氲雾气,在窗上描绘一个名字。
帝国王太子,文武双全,高大英俊,一头金发象征了终将升起的太阳。
“而希望是不能被玷污的,否则人类难逃沉没的命运。”
所以他注定不会是江斐一人的卡莱尔。
“看来我抓错了人,我该放你继续侵蚀你们的‘希望’。”菲尔里德喝空了一瓶酒,随意地丢了件军服长袍给他蔽体,接着不等他拢好衣物,便打横抱起他向下一跃
元帅的身手自然利落,从百米高落地江斐竟连发丝都不曾颤上一颤。
仍赤膊的菲尔里德毫不顾忌,一手拥着他一手礼貌地拍了拍歌手的肩,接着咧嘴一笑自被吓坏的小歌女手中拿过做成亮片话筒状的传导器:“宴会结束了,都给我滚。”
他想了想,又对着呆若木鸡的众人添了句:“谢谢。”
08
守望的风帆再度扬起,偌大甲板上只余他们两人。江斐想起从前和卡莱尔在凌晨三点偷偷潜进皇家天文台,那时的宇宙剧场也像这般绚烂而孤寂。
“您说错了,他并不会被我侵蚀。反而是我,一直被他照耀着。”
那时他们接了少年时代第一个吻。
菲尔里德弯腰捡起了半瓶威士忌,以拇指抹去瓶口口红印后毫不在乎地接着喝:“是你说错了,你不懂得自己有多危险。”
“他早晚会为你发狂,你敢说他没有像这样彻夜抱着你?别提人类的情爱,我敢说他一整夜眼睛在看星星,心里却在想怎么才能操到你怀孕。”菲尔里德捏住江斐的下颔:“很可惜他做不到了,你永远只能怀我的孩子。”
元帅今夜有些狂态,通常人们将这称之为宇宙狂想症。就像狂信徒召唤出了悬浮的犹格?索托斯。
他跳下甲板时套了条裤子,从不离身的军刀和生物电流枪挎在腰间。四周因他命令,以及醉酒尽欢,已彻底降下了防御。马上就要到午夜换班的时候,那时整座飞船将迎来防御松懈的一刻,而紧急逃生的小型机甲就嵌在甲板正下层。
江斐静静将一切入眼内
抬首时他见万花,低眸时星辰照他。
月出之前,如幻似露。
09
菲尔里德看他合拢双手,不禁冷笑:“你也信神?”
“不是很信,但我越来越发现祈祷是有用的。”
“那要看你是为谁祈祷,如果是为了人类的王太子,那你过来,来。站在这个位置你已经能看到他的飞船尾翼,只是隔着一层星团。穿过之时,就是他殒命之日。”
“如果是为了你的丈夫,那你可以省下你的祷言了
“我必将凯旋归来。”
拥着他一同看星的菲尔里德甚至是英俊的,战火的淬炼令这个男人骨血中的冷酷也变得夺目,苍穹的柔光下又催生了性感。
他终于如愿将胡茬在江斐发顶上磨蹭,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想这么做了:“其实我还没听到我最想听你说的话。”
“您想听什么?”江斐叹了口气:“我并不会唱歌。”
菲尔里德大笑,笑声的螺旋在穹顶下盘旋得很高,很远:“我想听你认输。”他以食指按在江斐唇间:“不是现在,是很久以前的某个光年。”
“那时候我们的露台还没有这么大,我在飞船的最高处看见了你的银白色机甲。它当真在跳舞,却又能次次准地将光剑插入敌人心脏。嗬,我都听到你的敌机短路的嘶嘶声了。”
“从情报上来看,你是他们的王牌。敢单枪匹马闯进我的地盘,还能毫发无伤地回去,是很了不起。”
“所以我用我们距离最远的望远镜看了看,你坐在透明的护甲后面,头盔下露出一缕头发,眼睛很亮。”
“那时候我在想,我会忘了现在是哪一年,忘了这座飞船,忘了你的名字,也被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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