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hi,睡得怎么样?”电话里claire的声音似乎是在打招呼,又有点心不在焉,我敢打包票她一定在开车。
“还不错。”下意识的伸展了下脚骨,转眼透过落地窗向外看,但被泼在上面的雨水阻隔了视线。
“伙计,你得帮我个忙。”
电话里传来刺耳的刹车带着急转弯的声音,还有微弱的警报声,外加claire的一句sob。
“ok,我去接他,然后跟你会合。”我立即心领神会,扭头看了眼床头的数码钟,显示2:15pm。
“that`s my girl!”
claire是我交了6年多的挚友。因为从没有过被女孩搭讪的经历,所以第一次正式认识的场景仍然记忆犹新。
“嘿,你就是那个打了四个要抢你的混蛋,然后还发钱的那个?”
她是那种酷女孩,几乎反光的金黄色头发,穿着夹克,时刻都散发着“我罩着你”的光环,能连着喝十杯龙舌兰,然后再大半夜把你从床上揪起来下棋赌钱。
我是不知道这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泡图书馆太晚,我还是个矫情得要独居的,结果被几个小伙子拦着伸手要钱。好吧,我把钱包翻开,乖乖交出了里面所有的现金。
结果他还得寸进尺得上前来搂我的腰。
也许是下手重了点,到了让人良心难安的程度,所以帮了个忙,伸手给他正了鼻骨,然后看不过流那么多血,又给塞了点医药。
也可能是他叫得太凶,深巷里面即使有无数垃圾箱回音也特别大。
好吧,也可能是掰得有点用力,这更加良心不安了,于是又给了他条手帕止血。
claire是个自以为聪明的家伙。当然,这个拥有哥伦比亚大学心理学phd的混蛋,本该获得终生教师职位混吃等死,最后却被fbi挖走了。
我要去接carl,她和jim爱的结晶。他今年四岁了,简直是个小可人!
犹记得她和jim迅速坠入爱河,结婚,怀孕,如胶似漆,直到jim血癌去世。
那晚她挺着大肚子坐在病床边握着他的手,估计整颗心都碎了。
而当carl被检查出也遗传了之后,那颗心也彻底成了一死灰。
我靠着车站在校门口,闻着暴雨后潮湿清新的空气。
“joy!”还没等我从一堆小脑瓜中间找出那个带着金黄色卷发的小家伙,刚好来得及反应的站稳伸出手臂好接住那个冲力巨大的小导弹。
我抱起他稍微往高扬了扬,他伸出手臂模仿翅膀,手里的画因为空气流动呼啦呼啦响,笑声好听得像是银铃组成的音乐。
“joy,看我画了什么?”
我把他放到地上,蹲下身,看着一张用油画棒涂满绿色的纸中间,一个金黄色头发的小人和一只狗。
“这是谁?”我指那只狗。
“他叫jim!”他向后扒了扒往下掉到快要挡住眼睛的帽子,几缕卷发扫过他鼻子,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我垂下眼琢磨了会,想揉他稀疏金发的手缓了缓,又垂了下来。
“我们走吧,等会拿给妈妈看。”
然后转身给他打开车门,看着他灵巧的往上爬。
直到停在一个堆满了警车的教堂门口,才发现来这会合可真不是个好主意。
“上帝啊......”claire的顶头上司tommy?backer从厚重的对称式教堂门中走出来就吐出这句话,一边在胸前比划了个十字,常年的久坐让他本就圆滚滚的身材又扩大了一圈,看起来像根胖香肠。
“ben说今晚就会有结果。”claire跟在tommy的后面,拿过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adam手中的咖啡抿了口,又塞了回去,抬头看见我们,快步朝这边走来。
“claire,这可真不是个好地方。”我将carl刚往后推以露出眼睛的帽子又扒下来,生怕他看见什么,他倒是很乐意跟我玩这无聊的游戏。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没想到......”她将carl抱起来,往旁边顺了顺他的金色卷发。
“妈妈,你看我今天画了什么?”carl献宝一样举起那张画。
“wow~你真棒!”她拿过画细细看了会,又笑着转头,重重吻了一下他的脸颊,“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在车里等我会,等下我们去吃牛肉汉堡配薯条。”
“真的吗?可是white先生明明说不可以吃的。”
“一周一次没问题!”claire又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将他塞进自己车的副驾。
“你最近有睡觉吗?”我指着自己的眼底示意她。她这现象已经持续了一个月,让人担忧,有次甚至糟糕到不得不让carl到我这里住一阵子。
“oh!”她抚了抚额头,笑得有些疲惫,“我得保持敏锐,不能吃药。”
“如果你忙,我可以带他去做治疗。”我侧头看了她会,又瞥见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adam,那个新来没多久的菜鸟,被我发现了他暗暗担忧的眼神,急忙转移视线,似乎找什么做掩护似的,低头喝手里的咖啡,等喝完才发现那本该是claire的,脸又开始发红。
“放心,你是他教母,我绝不会吝啬麻烦你的机会。”
我低头笑,“那个adam不错。”
她开始无奈起来,耸耸肩,“我不想再养第二个儿子。”随即又皱了会眉,心事重重的。
“他可不用你照顾。”我回答,靠在身后她的车上,将手伸进风衣深口袋。
身后传来镜南焐,carl似乎等不及了,将自己的画贴在车窗上让claire观赏。
我笑着看两个人的互动,感官却仿佛突然发起了警报一样,身周涌起奇异的感觉。
我直起身,发现刚刚还闹哄哄的街道已经清空,没有任何人和车的影子,只是所站着的街道,和面前的教堂。侧头想了会,又回身看身后,发现身后也是空荡荡,完全没了claire和carl的影子,甚至刚刚正靠着的车。
眼前那所教堂矗立着,大敞的门仿佛一个幽黑的洞口。而好奇心像安在身后拧紧了的发条,让人不自觉缓缓朝着教堂走。不经意的,脚下已经不再出现鞋跟踩在地面的声音和与灰尘摩擦的细微的脆响,而是柔软。低下头,地面已经铺了大红色的地毯,一直延伸到教堂内部。
我缓缓走在这柔软上,鞋跟少部分没入其中,走路的速度也不自觉被减慢,仿佛被编织在上面的红色细绒纠缠着拖后,不想让人再深入一步。
对应着厚重的对称黑木门的尽头,是十字架上的耶稣,面前一个长案板,旁边是洗礼池,自己和那尽头的中间由一条铺了红色地毯的过道相连,过道两边是一排排座位,而最前面两排却坐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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