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挺直了脊背,每次坐同一张桌子,连着吃了整整两个学年的烤牛肉配茄汁土豆泥。
关于移民法案的校辩论赛,claire是反方主辩,joy是正方的二辩。
天知道她用整整一个月的社交生活作牺牲来搜集资料,甚至赛前三天喝了能量饮料不睡觉的做准备,却总能被那个混蛋一个三言两语对自己的思路、历史性证据、甚至该死的用语挑出毛病。
好吧,她已经成功的吸引了claire的注意。
谁都可以想象让一个完全说另外一种语言的人纠正自己母语的用词错误多么让人恼火!
左脑发达的文字狂!
这不是夸奖,这是一种病!
还好,这臭毛病仅限于正式场合。
因为这事,她的第一个生日,joy用十分致的盒子包了个用红色丝带系着的狗嚼棒。
现场拆开之后,她恨不得踢死她。
后来她想起来了也觉得尴尬。那场辩论赛她确实没什么形象,简直像个流氓,根本就是连嘲带讽而不是去辩论的。
当然,这不是终极理由。
直到传说joy在乱糟糟的第三大街后巷里打了四个男人、还发了钱,据说还一脸愧疚的问要不要她送他们去医院,孽缘就此展开了。
joy简直是她见过的最省(奇)心(怪)的女人。什么都不抱怨,觉得发生的一切理所当然。
她想方设法换了寝室,跟她住一块。还做了实验,比如把她的硬性午餐换成了意面,她也默默的吃,仿佛没什么区别。
她当然不会往回带男人。joy?更不会,虽然多半时间都不住在校内,不得不承认,每天开门时候总会期待她一本正经坐在床上看书的影子。
有次自己回来得早,正巧看她跟她妈妈视频聊天。然后她也凑热闹,把她挤到一边去看书了。
她妈妈可真酷。
会说一堆老笑话,还会给自己描述她新学的美食配方,当然,更多的,谈joy,甚至还曝光了不少她原来的趣事。
比如她家小区有只狗,每天早上天还没亮她就出去慢跑,那只狗总会跟在她身后叫一路,即使白天吃了她贿赂的鸡腿,无奈脸皮太厚,丝毫不觉“吃人嘴短”的道理。
有次她实在受不了了,把那狗扔进了小区游泳池。
狗都会游泳,但没有几只会爬梯子。后来她又亲自把它给捞上来了。
对于自己的专业研究领域,总是不禁先拿身边的人做实验。
她先拿joy开了刀,在一张白纸上画东西,以此分析她到底是怎样的人。
但看着她手下成双成对的狗和马,还一丝不苟的在每一棵树上画树疤,心想着:果然......
虽然经历了巨大的悲恸,但她认为自己已经走出来了。
这让她无时无刻不感激自己结交了joy。
她每天去工作,尽量在办公室把所有的任务完成,然后其余时间留给carl------
她的小天使。
但她每次带他去医院,只能束手无策的坐在那里,看着他受苦,每次抽血,每次化验。
他一次比一次虚弱,金黄色的卷发越来越稀疏,即使除了每次去医院,其他时间仍然力旺盛天真无邪。
如果说有唯一值得庆幸的事,就是医生的那句“白细胞数目还算乐观”。
他可以继续上学。
她总会忍不住想,自己做错了什么,值得上帝这么惩罚她?
难道是上辈子杀了无数人不成?
她甚至开始怨恨jim。
她从没跟carl提过jim,唯一一次被carl问烦了,只是一句,“他抛弃了我们,你没有爸爸,你是我一个人的,明白吗?”
她仍然记得被握在自己手掌里他的小肩膀不住发抖,跟jim一模一样的棕色眼睛全都是泪珠,一颗颗不住滚下来,烫得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jim去世的时候她怀孕八个月。
多亏了joy。
她当时完全不想看到carl,更别提哺乳。joy每天来照顾carl,抱着他轻轻摇晃,给他唱歌,喂配方奶,陪他玩幼稚的动物形状积木,耐心的教他说简单的词,接着哄他睡觉。
“他也不想离开。”joy当时握着她的手,那是她第一次碰她的手,“你该感恩。carl是他留给你的最好的礼物。”
然后她的小天使被查出了血癌。
claire无法不相信老天爷就是盯上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他夺走了她的挚爱,现在又夺走她生命中最珍贵的礼物!
她恨jim!恨他那么早就离开!恨他再让她经受一次那样撕心裂肺的打击。
她开始失眠,整夜整夜不睡觉,因为房门会无缘无故打开或者关上,没有任何问题的电路会突然闪烁,或者断掉。
她觉得她的心神在玩弄她。
她甚至看见了jim。
他向她招手,说他是故意的。
故意让她经历两次创痛。
他说他要让她永世不得安生。
她尖叫着摔东西,其他时间活得战战兢兢,甚至每天睡觉时总将刀子放在枕头底下,还有好几次带着carl睡在车里。
她开始酗酒,以此来麻痹自己的神经,但她强忍着不吃药,因为对于她当时脆弱的抵抗力,很可能会上瘾。
carl被她吓坏了,也被她折腾得疲惫不堪。
她用仅存的一丝理智将carl送到joy的家里。
因为耳边总是有声音告诉她:杀了他。
杀了他,你就不会再痛苦一次。
杀了他,自己掌握主动权。
自己的命运自己掌握。
那个名为jim的影子,休想能让她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痛苦!
她觉得生无可恋。她开始想毁掉一切。
但她强忍着,即使生命中一片黑暗,仿佛没有任何盼头。
但那个影子慢慢淡去,没有像出现的那种突然,只是消失了。
就像自己本来迷失在浓雾中,浓雾逐渐消散,又有了可以前行的路。
她感觉好一点了之后,迅速去找carl。
她请求他的原谅。
他却理所当然地说,“可你是妈妈。”
“你该邀请我了。”adam微侧过头,从压低的帽檐边缘看着她,“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claire用手抚着混沌的头,想抬头看对方,却被那双湛蓝的眼睛刺得低下头去,“不,还不行。”
adam是刚来的实习生,眼睛是羞怯诚恳的,说话结结巴巴,就像当年的她,可现在仿佛变了个人,竟然追求起前辈来了!
可是自己就那么一点点,不自觉的沦陷了,如果他现在想要她干任何事,她很可能会毫无顾忌的去干。
“哦?因为你儿子吗?”
claire听到他提起carl,有一瞬间的清醒,但又混沌起来。烦躁而晕眩、仿佛醉酒后的梦,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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