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段时间,此时天刚刚亮,周清远正好瞧见了一名拉客的马车夫,便立刻携着徒儿落地,松开了搂着他腰间的手,上前几步。
周清远道:“老伯,从这里到奉天,大约要几枚铜板?”
“哎,仙人您请。仙人坐车,不要钱!”车夫老伯明显是看到了周清远落地的姿态,连忙道。
周清远计谋得逞,暗暗发笑,可面上却依旧淡定,伪装成了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可是您以此为生,我又怎么好意思耽误您养家糊口呢?”
老伯立即摆摆手,笑道:“哎,不打紧!大清早本来就没啥人的,我这也是去城里拉客!顺路带带仙人你咧。”
周清远微微一笑,也不继续强求,只得抱住杨逢疏飞到车里。“叨扰了,老人家!这是我座下的徒弟,也麻烦您了。”
杨逢疏乖乖点头,扬唇露出了个天使一般的笑容:“麻烦您了。”
可杨逢疏此时心里却在暗暗腹诽,心道:“分明师父一个铜板都没带,穷得只能以变卖家当为生,却还要装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一开始就把如意算盘打好了,真是狡猾……”
虽然是这么想,但杨逢疏心里却是美滋滋的,此计可谓是一箭三雕,三人都开心,何乐而不为?
“没事,徒弟也是一表人才啊!仙人果然都是这般仙,名不虚传啊。”
于是,在老伯似是夸奖的感叹下,马车起驾了。
老伯在车外驾马,师徒二人则在车内小憩。
杨逢疏将头枕在周清远的大腿上面,指尖玩弄着周清远散下来的发丝,周清远则剥着一颗红色的果实,将果肉喂进杨逢疏嘴里,眼里一片满足。
杨逢疏吞下一片果肉,问道:“师父,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周清远扬眉笑道:“为师此计如何?”
杨逢疏瞧着周清远那得意的模样,心情不禁也明媚了起来,便立即翻身坐起,嘻嘻笑道:“师父当然最是厉害!此计妙哉,一石三鸟,可谓神技。”拍完马屁,杨逢疏想了想,又立即躺了回去。
周清远笑了笑,又给他喂了一口果肉,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少拍我马屁了。你啊……”
杨逢疏便嘻嘻笑了起来,吃果肉时连着周清远的手指一同进口中。周清远抽出手指,笑骂一声‘调皮’,并未放在心上。
杨逢疏便在周清远的腿上滚了好几下,少年心性尽显。不过一会,便有些困了,于是杨逢疏便闭上了眼打盹。
周清远眺望着窗外的山水,有些恍惚,心道:“小的时候我家乡的风景也是这般梦幻,细细想来,我这些计策都是从现代学来的小聪明罢了。这些年来尽力让自己成为一名古代人,叫我好忘记前世的是是非非……没想到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难以舍下。”
叹了一声,周清远低头看向杨逢疏的睡颜,心里的阴霾少了些许。手掌心轻轻摸着他柔软的头发,心道:“这些年来逢疏在我身边变化了不少,开朗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般的小心翼翼,只是却活得像是小大人一样。”
周清远摇了摇头,想不通便不再想,他也闭上了眼,静静聆听自然的歌唱。不知不觉中,便睡着了。
这时,杨逢疏似是早有预料一般睁开了双眼,坐了起来,从腰间取出玉笛,吹响。
“不扬,让师父睡得更久些吧。”
说完,杨逢疏便翻身跳出马车,消失在了风中。而车夫好像闻所未闻一般,安然驶向了目的地。
临走前,杨逢疏停在车门前,向后稍稍回头,温声说道:“师父,请您原谅徒儿不肖。”
……
等周清远再睡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杨逢疏将周清远枕在了自己的腿上,只不过一个午睡的功夫,师徒二人的位置便换了换。
周清远撑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坐了起来,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可此时却顾不及这些。
周清远心下大惊,转头问道:“逢疏,我睡多久了?”
杨逢疏迷茫道:“师父何时睡着的?从徒儿醒来到现在,师父睡了有半个时辰了。”
一个小时!周清远心下骇然,毫无设防的状况下忽然睡着,这还是这几年来头一次,除了刚穿到这个世界的那段时间之外,周清远就没有犯过这样低级的错误。
是发生了什么,有人加害?周清远第一个冒出的念头就是这个,可四处看看,又什么都正常,没有一点异常的样子。
想了想,周清远问道:“逢疏,还有多久到达奉天?”
杨逢疏拉开门帘,看向外界,片刻之后回手,说道:“快了。”
周清远点了点头,并未多言,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杨逢疏得到示意之后,便立即跑到周清远身旁,就着大腿躺下。
周清远无奈地笑了笑,又把他给拎起来,放在一旁,无视了徒弟顿时委屈了的神色,说道:“乖一点。头发乱了,为师帮你重束一遍。”
杨逢疏道:“师父你还不是没束,我不束。”
周清远敲了一下杨逢疏的脑袋,杨逢疏刻意抱头哎呀了一声,直接倒在了长椅上面。可怜道:“逢疏痛痛,要师父亲亲才能起来……”
周清远直接无视了他,掀开帘帐打量了一会车外的景色,随后,转头对着车外的马夫说道:“老人家,谢谢您的车!我和我徒儿先走一步了。”
说完,周清远便拎起杨逢疏,二人飞了出去,片刻之后才险险落地。周清远环顾四周,确定了位置之后,才继续向奉天前进。
周清远淡淡道:“起来,跟上。”
杨逢疏立刻从地上跳起来,踩着一片又一片的草,跟在了后头。疑惑问道:“师父,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坐那老人家的车入城?”
周清远道:“魔物对灵力的感知很敏感,我们当然不能跟他一起进去。在进奉天之前,我们应当先去个地方。”
杨逢疏点了点头,跟在后头,摊开那张黄皮纸看了一阵,‘咦’了一声,奇怪道:“师父,你怎么知道这是魔物而不是邪物?上面写着是邪祟呀。”
周清远当然不能告诉他这是因为为师看过剧本,他只能佯装正经,教育道:“看事物不要光看表面,这悬赏书上说遭受袭击的什么人都有,就连大早上举办的喜宴,这所谓邪祟也照样出现。而邪物又哪有暴露在太阳光下的本领?这分明是魔物作案,恐怕,还是个魔修。”
杨逢疏恍然大悟状,却也没有继续话题,反而是问道:“师父,接下来我们要去干什么?”
周清远道:“吃饭。”
杨逢疏:“……”
片刻之后。
周清远停在了一件客栈前,跟店小二要了一壶酒一壶茶,几粒花生米,又点了好几盘昂贵的名菜,便与杨逢疏在此落座了。
杨逢疏正郁闷着,见状,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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