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道人道:“只是……师父准备派谁去较为合适呢?”
南山老人一手拈须,目光斜睨了谷飞云一眼,沉吟道:“这个……老朽正在考虑……”
谷飞云想起许兰芬娇柔的细语,和脉脉含情的眼神,还有荆月姑、祝秀珊,他不觉毅然道:“老人家如果用得着小可,小可愿意前往崆峒一行。”他话虽说出口,但根本不知道崆峒山在哪里?
“唔。”南山老人口中唔了一声,颔首笑道:“老朽考虑的人选,也就是你小哥。”
醉道人听得一怔,他先前还以为师父会派自己前去一行,不禁迟疑的道:“谷小哥去合适吗?”他因谷飞云刚出师门,一点江湖经验也没有,所以才有此一问。
黄山老人微笑道:“谷小哥去是最合适不过了,他即非为师门下,和许庄主也毫无瓜葛,这表示他此行,只是老朽到了这里之后,无人可以派遣,才要他代为师一行的。金母一向刚愎自用,又生x多疑,谷小哥是不相g的人,正好可以减少她的猜忌。”
醉道人道:“你老人家说得极是。”
许铁棠拱拱手道:“如此就一切拜托谷少侠了,只不知谷少侠何时动身?”
荆溪生道:“救人如救火,谷少侠自然越快越好。”
“不,此事不用急。”南山老人摇摇手道:“许姑娘三位昨晚才被掳去,就算是崆峒门人劫持的,最少也要几天才能回去,谷小哥去得早了,人还未到,她们就可以一口推掉。所以,谷小哥尽可明天早上动身,路上也不用赶得太急,最好让她们先到,这样金母就不好推托了。”
许铁棠道:“一切都听老仙长安排。”
祝中坚比谷飞云不过大了四五岁,眼看南山老人派谷飞云前去崆峒,忍不住道:“老仙长,晚辈想和谷兄同去。”
“不用,不用。”南山老人道:“谷小哥代老朽去问候金母,只是以此作为藉口而已,主要是希望有便乘机暗示接待他的人,请金母放人,给她有落场的面子,人去多了,反而不便。”
事情就这样决定,午饭后,南山老人把谷飞云叫到房中,和他密谈了一个下午,包括从老爷岭前往崆峒的路径,和何处打尖、何处投宿等等,谷飞云一一记在心里。
一晚过去,第二天一早。许铁棠要大弟子孟君杰替谷飞云准备了一匹健马,和荆溪生、祝中坚一直送出大门,才叮咛而别。谷飞云有南山老人的指示,第一天赶到陇县投宿,第二天赶到华亭,第三天赶到平凉,第四天早晨由平凉西行,已是荒凉的山区。
他记着南山老人的话,从平凉往西,大约中午时分就可赶到崆峒山麓了。他举目西望,只见远处群峰c天,不知哪一座是崆峒山的主峰?金母居处,也许并不在主峰,只是一处奇岩幽谷之中。几十年来,没有人敢去找她,也没有人敢上崆峒一步,因此也没有人能知道金母究竟住在哪里?
但南山老人说过,金母在崆峒住了五十年,这五十年中,她门下弟子总要出山采购食物,那么纵然是荒无人迹的深山,只要经常有人行过,也一定会留下痕迹,要他仔细观察,必可找到。话虽如此,但谷飞云一路行来,面对这样一个广袤的山区,要找一条经常有人经过的小径,简直有如大海捞针一般。他坐在马上,心头不住的盘算,也想不出一个妥善的法子来。
中午时分,赶到一座峻岭之下。这里应该是崆峒山山麓了,南山老人指点的路径到此为止,从现在起,就要靠自己去找了。他跳下马来,任由马儿去吃青草,自己找了一块大石坐下,取出g粮吃了,然后在附近找到一条山涧。
山涧水流极清,他俯下身去,用双手掬水,喝了两口,回去把马匹牵来,让它在涧边喝水。忽然发现山涧边上的几块大石,看去极为光滑,好像经常有人践踏一般,心中不禁一动,急忙走了过去。原来这条山涧,大石磊磊,地势一路往上,除了中间涧水潺溪,从石间流出,两边俱是从山上滚下的大小石块,是以两边山势十分陡峭,形成一条相当幽深的山谷。纵目望去,右首大小石堆间,果然有一条十分明显的小径。
谷飞云看得不觉大喜,心想:“在这里了。”只是山涧旁俱是从山上滚下来互相堆积叠成的大石,忽高忽低,不是平路,自然不能骑马,就是牵着马走,也是十分累赘之事。
当下就把缰绳圈在马颈上,拍拍马头,说道:“这里左首有森林,也有青草水源,你在这里等我吧。但要小心些。”接着又拍拍马p股,那匹马似乎听懂他说的话,果然朝林中跑去。
谷飞云转身就沿着涧边石堆,轻纵低掠,朝山谷中腾跃而上,因为这一路都是往上的斜坡,他足足走了顿饭工夫,差不多已登上山腰。耳中听到洪洪水声,迎面已是山谷尽头,一条银练从百丈高峰直挂而下,注入一个深潭之中。
这一深潭,面积相当大,四周围以嶙峋巨石,景s清幽之中,另有一种天然的粗犷之美。最奇怪的是这条瀑布水势不小,但倾潭中之后,并没有溢出来,下面这条山涧潺潺流水,只是从潭边石隙间流出的一小股而已,大部份从瀑布注入潭中的水,很可能从潭底流失了。
他正在面对潭水,看得出神,突觉腰脊间似被剑尖一类尖锐的东西抵住,同时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喝道:“不许动,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
谷飞云只觉这声音听来极为熟悉,慌忙转过身去,应道:“在下谷飞云……”
用剑指着他的是一个青衣少年,看到谷飞云脸上陡现惊喜之s,说道:“会是你……”
谷飞云也看清楚了对方面貌,心中暗喜自己没找错地方,欣然抱拳道:“原来是宇文兄。”他正是柳林酒馆中遇见过的宇文澜,这时收回长剑,目光注视着谷飞云问道:“谷少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谷飞云笑道:“那么兄台怎么也会到这里来的呢?”
宇文澜道:“到了这里,你还油嘴滑舌的,难道不想活命了?”
谷飞云看着他笑道:“有这么严重吗?”
宇文澜轻哼道:“幸亏遇上的是我,要是遇上别人,你早就没命了。”
谷飞云笑道:“照兄台的说法,好像我姓谷的一条命很容易被人取去了?”
宇文澜道:“我没时间和你抬杠,你究竟做什么来的?快说。”
谷飞云双手一摊,说道:“在下只是路过这里,上来看看的,兄台这样盘根究底,究竟是为了什么?”
宇文澜道:“谷兄如果真是无心上来的,那么还是赶快离开的好,如果给人看到,我就无法帮你说话了。”
谷飞云早已听出他的口气,也早已看出他是女扮男装的,一面故意说道:“宇文兄这是什么意思呢?”
“你这人……”宇文澜又气又急,跺跺脚道:“真是狗咬吕d宾,人家一片好意,你还要故意装傻……”
“好,在下不再装傻了。”谷飞云朝他作了个长揖,说道:“在下也希望宇文姑娘能够坦诚见告才好。”
他这声宇文姑娘叫得宇文澜脸上不禁一红,眨动一双明亮的眼睛,问道:“你要我坦诚见告什么呢?”
谷飞云道:“在下想请教姑娘,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宇文澜道:“这里是崆峒山,你还明知故问?”
谷飞云道:“那么宇文姑娘一定是金母门下了?”
宇文澜听得脸s大变,急急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谷飞云笑道:“这下谷飞云,可一点不假。”
宇文澜又道:“那你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事?”
谷飞云道:“实不相瞒,在下奉南山老人之命,特来晋见金母的。”
宇文澜迟疑的道:“南山老人?是不是那个白发白须的老人?江湖上怎么从未听人说过?”
谷飞云含笑道:“那么你听说过醉道人没有?”
宇文澜道:“大名鼎鼎的醉道人,我自然听说过了。”
谷飞云笑道:“那么在下不妨告诉你,南山老人就是醉道人的师父。”
“啊。”宇文澜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口中啊了一声,道:“醉道人的师父,不是酒仙吗?”
谷飞云笑道:“就是他老人家。”
宇文澜问道:“你也是他的门下?”
“不是。”谷飞云道:“在下只是在品酒大会上认识他老人家的。”
宇文澜道:“他派你来晋见家师,有什么事呢?”她果然是金母门下。
谷飞云道:“南山老人难得到西陲来,既然来了,总得向令师问好。”
宇文澜道:“他不自己来,要你代表前来,家师是不会见你的。”
谷飞云道:“那可不一定,在下听他老人家的口气,令师一定会接见在下的。”
宇文澜斜睨着他,说道:“你这么有把握?”
谷飞云压低声音道:“告诉你,老人家从前救过令师,但这话你千万不能告诉其他的人。”
宇文澜点了点头,接着又道:“南山老人要你千里迢迢的赶来,就是为了问候家师?”
谷飞云沉吟道:“事情是有一件,只是……”
宇文澜道:“那你就直说咯,g嘛吞吞吐吐的?你告诉我,我不告诉别人就是了。”
谷飞云道:“事情是这样的,这次柳林镇举行的品酒大会,选举出女状元、女榜眼、女探花,不料这三位姑娘一夜之间无故失踪……”
宇文澜道:“他们怀疑家师把她们掳来了?”
谷飞云心中暗道:“明明是你率人把许姑娘掳来的。”但口中却道:“事无佐证,谁也不能下断语,但大家推想,这一带只有崆峒有女弟子,所以恳求南山老人,要在下来晋谒令师的,如果人在山上,就希望令师俯允,释放她们回家。”
宇文澜咬着嘴唇,偏头想了想,才道:“这件事,我不敢说,这样好了,你到了里面,不管家师见不见你,一定会由大师姐或者二师姐接待,你不妨和大师姐说了,她自会禀报家师的,但千万不能说是我说的。”
“谢谢你。”谷飞云又道:“在下临行时,老人家也是这样j代的。”
“那就好。”宇文澜脸上出现了笑容,欣然道:“那就可以进去了。”
谷飞云道:“姑娘请。”
宇文澜走在前面,回头笑道:“你能找到这里,本领也不小了。”她领着谷飞云朝瀑布右首走去,在成堆巨石中间穿行,来至崖下,原来大石崖下隐藏着一个一人高的石窟,望去黑黝黝的好像极为深邃。
谷飞云问道:“你们就住在这座石窟里?”
“才不是呢。”宇文澜接着又道:“里面很黑,不熟悉路径的人,准会碰得头破血流,来,你把手伸过来,我牵着你走。”她侧过身,果然把右手朝后面伸来。
谷飞云依言伸过手去,轻轻握住了她的纤手。他已经二十岁了,从未和异x有过接触,这回握住了宇文澜的玉手,当真是人握柔荑软似棉,但觉柔软如棉,温润似玉,细腻滑嫩,几乎令人心神飘飘然,妙不可言,爱不释手。
本来他自幼练习上乘内功,目能暗视,这回跟着宇文澜走进石窟,任由她牵着手走,除了心跳得很快,连四周是怎么一个情形都没看得清楚。不多一会儿,前面已经透过亮光,宇文澜脚下一停,要待收回手去,却被谷飞云紧紧握着不肯放手,她脸上不禁一红,轻啐道:“谷少侠,你怎么啦?”
谷飞云给这一叫,方从梦中惊醒一般,口中啊了一声,问道:“宇文姑娘,你说什么?”
宇文澜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卟哧笑出声来,轻轻甩了下手,挣脱他的手掌,嗔道:“你原来也不老实。”
谷飞云俊脸通红,赧然道:“对不起,在下不是有心的,姑娘幸勿见怪才好。”
宇文澜看他的样子,暗暗好笑,一面幽幽的道:“我不会怪你的,从这里出去,只有一条路,我不便和你走在一起,你要一个人上去了。”她目中深含着歉疚之s,望着谷飞云欲言又止。
谷飞云道:“多谢姑娘,替我引路,在下一个人上去好了。”
宇文澜含情脉脉的道:“祝你此行成功,你快去吧。”
谷飞云道:“再见。”正待举步。
宇文澜叫道:“谷少侠……”
谷飞云回身道:“姑娘有什么事?”
宇文澜走上一步,幽幽的道:“家师……”她面有困难神s,但又不得不说,续道:“从前的名讳,上金下凤,西方庚辛金,也有人称她老人家为西凤,如今柳林镇选西凤女状元,岂不是有意触忤她老人家?我……不该说的,谷少侠,你……要原谅我……”
谷飞云道:“我知道,多谢姑娘……”
“你快走吧。”宇文澜很快转身,朝来路疾奔而去,迅即投入黑暗之中。
谷飞云心头起了一阵惘然之感,举步走出石窟,敢情已经穿过一座山腹,现在看到的是另一个幽深的山谷。石窟外面像是一条长廊,可容两人并肩而行,上面危如石盖,下临千寻深渊,一路盘着山腰向左,转过山腰,长廊已到尽头,沿着山径,登上一处岭口。
就在他堪堪登上之际,陡觉疾风飒然,面前已经多了两个一式青s劲装,手持长剑的青年,一下挡住了去路。左首一个冷峻的喝道:“还不站住?你是什么人?做什么来的?”
谷飞云眼看两人神态倨傲,出言不逊,心中虽感不快,但依然抱抱拳道:“二位请了,在下谷飞云,奉南山老人之命,晋谒金母前辈来的。”
右首一个道:“你是哪一门派门下?”
谷飞云道:“在下没有门派。”
左首一个问道:“你说奉南山老人之命,南山老人是哪一门派的人?”
谷飞云道:“在下不知道。”
左首一个脸s一沉,哼道:“你奉南山老人之命来的,怎会不知道他是哪一门派的人?”
谷飞云道:“在下真的不知道,阁下教在下怎么说?”
左首一个叱道:“小子,你是找死。”
“徒儿不得无礼。”一个苍劲的声音传了过来,接着只见一个浓眉虬髯,身穿蓝布棉褂的老者徐步走来。
两个青年慌忙躬身叫了声:“师父。”
虬髯老人目光如炬,注视着谷飞云问道:“小友奉南山老人之命,前来晋见金母,有什么事?”
谷飞云抱抱拳道:“前辈垂询,在下深感为难。”
虬髯老者道:“小友有什么为难之处?”
谷飞云歉然道:“在下奉老人家之命是晋见金母来的,前辈既非金母,在下就不便奉告了。”
两个青年站在虬髯老者两边,怒喝一声:“你……”
虬髯老者摆了下手,才道:“小可是南山老人门下?”
谷飞云道:“不是。”
虬髯老者又道:“那么小友是何人门下?”
谷飞云道:“家师道号孤峰上人。”
虬髯老者似乎没听说过孤峰上人的名号,只得道:“小友既然奉南山老人之命前来,可有老人信物?”
“有。”谷飞云一个飞旋,落到五丈外的山坡上,低下身去,采了一支蔓草,飞回原处,双手把蔓草呈上,说道:“信物在此,请前辈过目。”
两个青年叱道:“好小子,你敢戏耍师父?”
谷飞云目光一凝,正容道:“在下几时戏耍前辈了?”
虬髯老者双手接过,大笑一声道:“这位小友并未戏耍为师,葛生南山,正是他老人家的信物,维坚,你送这位小友上去。”
左首一名青年躬身应了声:“是。”
虬髯老者朝谷飞云颔首道:“小友请吧。”
“多谢前辈。”谷飞云朝他抱拳为礼,然后又朝左首那个青年说了句:“兄台请。”
左首青年领着谷飞云朝山岭间的一片平台走去。这片平台,极为宽阔,是山岭间的一片平地,中间有一条平整的山路,两旁树林间盖了七八幢石屋。平地尽头,有一道石级,在参天古木之间,蜿蜒向上。那青年走近石级,就脚下一停,回头说道:“到了上面,自然会有人接待,你自己上去吧。”
谷飞云说了声:“多谢。”就举步拾级而上,这一条石级,足有三千多级,就算你内功最好,一口气登上山岭,也会感到心跳气喘。
谷飞云刚刚登上山巅,连景物都还没有看清,突听一声娇叱,两支雪亮的长剑一左一右朝颈边j叉锁来。不觉口中咦了一声,急忙退后一步,才看清那是两个手持长剑的青衣少女,一面叫道:“二位姑娘请住手。”这两个少女不过十八九岁,梳着两条乌黑长辫,垂在鼓腾腾的前胸,面貌娟好。
其中一人叱道:“你是什么人?胆敢闯崆峒天池?”
谷飞云忙道:“在下谷飞云,奉南山老人之命,晋谒金母来的,请二位姑娘给在下通报一声。”
两人打量了谷飞云一眼,左边一个冷冷的道:“你从哪里来的?要见圣母?”
谷飞云道:“在下说过,是奉南山老人之命来的。”
右边一个问道:“南山老人是谁?”
谷飞云道:“两位姑娘禀报金母,她自会知道。”
左边一个道:“圣母从不接见外人。”
谷飞云笑了笑道:“金母如果知道在下是南山老人派来的,一定会接见。”
左边一个朝右边一个低低说了两句,才目光一抬,说道:“你在这里稍候,我师妹进去请示。”
谷飞云忙道:“多谢姑娘。”右首一个立即转身走去。
左首一个道:“你上来吧。”谷飞云跨上最后一级石阶,才看清楚这里已是平顶,群峰悉在脚下,连白云积雪都在山腰之间,可见此峰之高。
不远处矗立着一座白石牌坊,上书天池二字,牌坊里面,竟是一个天然湖泊,湖光潋滟,景s极为清幽。那青衣少女手持长剑,目光冷峻的看着谷飞云,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似有监视之意。谷飞云也没和她说话,只是背负着双手,静静的观看山中景s。
这样足足等了一顿饭的工夫,才看到进去通报的那个少女,一路奔行而来,走到近前,才道:“管事请谷少侠上去。”接着又对谷飞云道:“你随我来。”转身走在前面引路,谷飞云就跟着她身后走去。
进入牌坊,一路都铺着白石,虽是寒天,两旁种着的奇花异草,依然开得嫣红姹紫,宛如江南三月。天池略呈圆形,足有百倾以上,环湖奇石磊磊,叠成假山状,纯出天成,间以红白梅花,暗香浮动。青衣少女领着谷飞云循着湖边走了里许光景,来至一座小山麓间,一座精致的楼宇前面,回头道:“谷少侠请在这里稍候。”
她急步走上三级石阶,和门内一名青衣少女说了几句,立即退下,朝谷飞云道:“谷少侠可以上去了,里面自会有人给你带路。”说完,迳自退去。
谷飞云跨上三步,门内一名青衣女子道:“谷少侠请在这里稍候,我去禀报管事之后,再来相请。”
谷飞云忙道:“有劳姑娘。”青衣女子往里走去。不多一会儿,她返身走出,抬手道:“管事有请谷少侠,你随我进去。”说完,转身走在前面,把谷飞云领到一间挂着棉帘的门首,就躬身道:“启禀管事,谷少侠来了。”
房内传出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道:“请进。”
青衣女子抬手道:“谷少侠请。”谷飞云举步进入。
这是一间布置精雅,收拾整洁的小客厅,上首一张高背雕花椅上,坐着一个青衣中年妇人。这人年约四十五六,生得柳眉凤眼,面貌清峻,仍可看出昔年凤韵。这中年妇人,当然就是管事了。谷飞云慌忙抱拳礼,说道:“在下谷飞云见过管事。”
青衣妇人只点了下头,说道:“谷少侠请坐。”
谷飞云心中暗道:“这位管事架子倒是大得很。”一面就在她下首一把椅子上落坐。一名青衣女子端着一盏香茗送上。
中年妇人侧过身来,目光一抬,问道:“我听说谷少侠是奉酒仙葛老前辈之命,来晋见圣母的,不知有什么事吗?圣母五十年来,从未接见过外人,如果葛老前辈有事的话,谷少侠不妨直说,我好向圣母先禀明,看看圣母有什么指示。”
谷飞云看她一见面就开门见山,说得爽快,心想:“这样最好,我就把来意告诉她,让她去转禀金母,自然要比自己去说好得多了。”心念一动,就拱拱手道:“管事见询,在下就直说了,正月初五是柳林镇一年一度的品酒会,今年扩大举行,还选举西凤女状元和女榜眼、女探花,号称西凤三元……”中年妇人听得脸s微微一变。
因为圣母昔年姓金名凤,人称西凤,和东海龙王敖九洲,号称东龙西凤,这西凤三元岂不犯了她老人家的忌讳?谷飞云续道:“初八那天,选出三位姑娘为西凤三元,怎知当晚就无故失踪……”
中年妇人冷冷的道:“这和我们崆峒派有关吗?”
谷飞云道:“事情是这样,因为三位姑娘失踪,找不到线索,当时只有四位落选的姑娘遭人制住x道,躺在卧房里,连用以识别身分的号牌也被人取走,可见是被四名姑娘掳走的,还冒用别人号牌混出去的,因此大家推断这四名姑娘是唯一的线索,但却早已鸿飞冥冥,不知去向了……”中年妇人没有作声,只是目光紧注着谷飞云。
谷飞云续道:“正好在下在两天前的晚上,见过四个青衣少女,南山老人认为西陲一带,只有崆峒门有女弟子……”
中年妇人勃然变s道:“这是什么话?”
谷飞云正容道:“管事请听在下把话说完了,再说也不迟,葛老人家也只是举例而已,并非肯定之语,管事用不着如此生气。”
中年妇人被他说得为之一怔,数十年来,从未有人敢对她如此顶撞,不觉问道:“谷少侠是葛老前辈的高足?”
“是朋友。”谷飞云笑了笑,接道:“在下和葛老人家是在品酒会上认识的,当时在下并不知道葛老人家是大名鼎鼎的酒仙南山老人,他要在下和他作伴,就这样成了朋友。”
中年妇人道:“那么谷少侠的尊师是哪一位?”
“家师自号孤峰上人。”谷飞云接着道:“在下此次奉南山老人之命,一来是葛老人家到西陲来,既然来了,总得向金母问个好;二来,也可以说是为了西凤三元失踪之事,命在下前来晋谒金母的。他老人家曾说,在下到了崆峒,金母一定会派人招待,在下就把西凤三元失踪之事告诉接待的人,希望他转告金母。如果三位姑娘在这里的话,就请看他老人家的面子,放她们回家,如果不在这里,就请接待的人不用把话转告金母了。”
中年妇人点头道:“好,谷少侠代表葛老前辈来的,不论西凤三元是不是咱们崆峒派人去请来的,我总得禀明圣母才行,谷少侠且请宽坐,我去去就来。”
谷飞云欠身道:“管事只管请。”中年妇人起身往外行去。
谷飞云捧起茶盏,喝了一口,放下,再喝,把一盏茶喝g了,依然不见中年妇人出来,枯坐无聊,足足等了一顿饭的工夫,才见中年妇人匆匆走入,说道:“谷少侠久候了,圣母请你进去。”谷飞云慌忙站起。
第四章 扑朔迷离
中年妇人道:“谷少侠请随我来。”妇人只点了一下头,就昂然走入,舍了中间二门,从右侧一道边门进入,再由长廊折入一处小天井。但见花木扶疏,两旁花架上都是盆栽花卉,清香袭人。迎面是三间精舍,正中间一间垂着棉帘,两人堪堪走近,已经有人挑起棉帘,一名青衣少女娇声道:“圣母请谷少侠入见。”
中年妇人抬抬手,道:“谷少侠请。”
谷飞云谦让道:“管事请。”
中年妇人道:“谷少侠远来是客,不有客气,快请吧。”
谷飞云只好当先跨入,中年妇人也跟着走入,青衣少女就放下了棉帘。这是一间宽敞的起居室,陈设古雅。上首一张紫檀雕花椅上,坐着一个一头银发,脸s白皙红润,身穿青缎道装的老妇人,目光如电,朝谷飞云投来。中年妇人在谷飞云身后低声道:“上面坐着的就是圣母了。”
谷飞云慌忙趋前几步,躬身作了个长揖,道:“在下谷飞云奉南山老人之命,晋谒金母,叩请金安而来。”
金母含笑道:“不敢当,葛前辈可好?”
谷飞云答道:“葛老人家依然如故,多谢金母关心。”
“很好。”金母点头道:“谷少侠快请坐下。”一面抬头朝中年妇人道:“碧梧,你也坐下来。”两人依言坐下。
金母目光一抬,问道:“葛前辈既然来了西陲,怎不请到寒山来盘恒几r,难道怕我没有好酒招待他老吗?”
“那倒不是。”谷飞云欠身道:“葛老人家曾经说过,他也很想一览崆峒天池之胜,只是他老人家身如闲云野鹤,闲散贯了,最怕受拘束,所以才要在下代他前来的。”
“说的也是。”金母笑了笑道:“老身听碧梧说,此次柳林镇举办品酒大会选出西凤三元,这三位姑娘一夕之间无故失踪,情形如何?老身想请谷少侠详细说出来听听。”
谷飞云心中暗道:“听她口气,莫非人不在这里?”一面应了一声,当下就把选举当晚,三位姑娘如何失踪,第二天早晨,自己随同南山老人、醉道人等人前去许兰芬闺房查看,如何在枕下发现字条。后来许铁棠又去查看第二进招待其他七十八位姑娘住处,发现有一间房中房门紧闭,有四位姑娘被人点了x道,详细地说了一遍。
金母听得很详细,接着问道:“老身听说谷少侠曾在初五晚上,遇上过四名青衣女子?还和她们动过手,你可曾记得她们是何模样?”
谷飞云道:“是的,那四位姑娘都以黑纱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在下没有看清她们的面貌,但四个人身材苗条,年纪似乎不大。”接着又把当晚遇上的事,又详细的说了一遍。
金母道:“以后有没有再见过?”
谷飞云道:“那是第二天傍晚,在下在酒店中又遇上其中的一个,但她却易钗而弁,改穿了男装……”接着又把那天在酒店中遇上宇文澜的事说了出来。
金母口中唔了一声,道:“难怪葛前辈会怀疑到是崆峒门下劫持了西凤三元,这一带,也只有我崆峒门下全是女弟子。”
这话她像是对中年妇人陆碧梧说的,也像是自己对自己说的,随着目光又朝谷飞云投来,道:“其实老身这里并没有劫持三位姑娘,崆峒门下也没有宇文澜这个人,老身自会派人去查。”谷飞云听她说出崆峒门下没有宇文澜这个人,面上不觉微露愕然神s。
试想金母是何等人物,目光如炬,那会看不出来?目注谷飞云问道:“谷少侠心里可是想到了什么有话但说无妨。”
谷飞云给她问得不禁俊脸一红,嗫嚅地道:“在下今天上山之时,还见过宇文澜。”
“谷少侠上山之时还见过她?”金母诧异地道:“那是在什么地方?”
谷飞云当然相信,像金母这样的人,她说出三位姑娘不是崆峒派的门人劫持的,就不会是崆峒派劫持的了。因此,这个宇文澜就成了关键人物,自然非把自己遇上宇文澜之事说出来不可。想到这里,就把自己中午时分循着山涧,找到峡谷尽头,有一瀑布垂直而下,已无去路,自己对着潭水发怔,宇文澜却在身后出现。以及如何领着自己穿行石窟,并且把宇文澜和自己说的话,也一句不漏的说了出来。
这下可把金母听得勃然大怒,她的手掌在雕花椅的靠手上重重拍了一下,哼道:“荒唐,真是岂有此理,她居然敢冒充老身门下,老身门下三个弟子最小的也有三十五岁了,哪有她这么年轻的?至于老身徒孙辈,虽然年纪和她差不多,也决不敢如此胆大妄为,假冒老身的弟子……”
说到这里,两道寒电似的目光一下转到陆碧梧脸上,沉声道:“碧悟,你立即要令仪、玉音下山,彻查此事,不但要找回许兰芬三人,还要把那个叫宇文澜的人给我擒回山来,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假冒我崆峒派之名,在江湖上为非作歹?”陆碧梧起身应了声是。
金母回头朝谷飞云道:“谷少侠替老身覆上葛前辈,这件事既然有人假冒我崆峒派,失踪的三位姑娘崆峒派自会尽全力把她们找回来的。”
谷飞云站起身作了个长揖道:“如此多谢金母,在下告退。”
“哦。”金母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口中哦了一声,又道:“谷少侠和四个青衣女子动过手,总还记得她们的剑法,老身请你看看崆峒第三代弟子的剑法,和那四个青衣女子的路数是否相同?”谷飞云自然听得出她话中之意,那是要向自己证明那四个青衣女子绝非她崆峒门下了;只好躬身应了声是。
金母抬手朝侍立门口的青衣少女吩咐道:“你去再叫三个师妹进来。”
青衣少女答应一声,立即退了出去,不一会,只见棉帘掀处,翩然走进四个青衣佩剑少女,看她们年龄都在二十四五光景,入门之后,就在下首一字排开,朝金母躬下身去,莺声地道:“徒孙叩见圣母。”
然后又朝陆碧梧躬身道:“弟子叩见师父。”原来她们都是陆碧梧的门下。
金母一抬手道:“你们就在这里演练几招本门剑法给谷少侠瞧瞧。”
四名青衣少女应了声是,才抬眼朝谷飞云看来,这一瞧,才看清这一位谷少侠原来这么年轻,不知圣母何以要自己四人演练剑法给他瞧瞧?一时粉脸不禁泛红,慌忙锵然拔剑,齐声道:“请谷少侠多指教。”
剑势乍展,四人连翩起舞,但见四支雪亮的长剑由徐而疾,由疏而密,厅上空地不大,但她们在进退三步之间,挥洒自如,轻灵已极,由此可见她们年纪虽然不大,但剑上造诣却已相当精纯。
金母看得似是极为满意,脸含笑容,回头问道:“谷少侠,你看清楚了,和你动手的四个青衣女子,使的不会是崆峒剑法吧?”
谷飞云看了一阵,似觉她们的剑法,和初五晚上遇见的四个蒙面女子使的剑法,极为相似,根本就是崆峒剑法,不觉沉吟道:“在下不谙贵派剑法,但觉其中有几招和那天极为相似。”他不好直说四个蒙面女子使的就是崆峒剑法,有几招极为相似,也已经够了。
金母沉哼道:“她们居然会使崆峒剑法?”崆峒剑法乃是崆峒派所独创,不是她门下,居然也会使崆峒剑法,可见对方劫持西凤三元,处处都冒崆峒门下,显然是冲着自己来的,这教她如何不气?口中喝了声:“停。”四名青衣女子行动划一,如音斯应,立即长剑一收,往后退下两步。
金母哦了一声,问道:“谷少侠是从她们四人前后合击中脱身而出的,她们一共攻了你几剑?”
谷飞云道:“好像有五剑。”
金母道:“老身要她们也攻你五剑,你试给老身看看?”
谷飞云道:“这……”
金母含笑道:“谷少侠不用为难,老身只想知道你是如何脱身的而已。”一面朝四个青衣少女吩咐道:“你们四个两个在前两人在后,同时发剑,联手向谷少侠进攻,但以五招为限,点到为止,你们先准备好了,听我口令。”接着又朝谷飞云道:“谷少侠下去吧。”
谷飞云只得走了过去,抱拳道:“在下不知行不行呢?还请四位姑娘剑下留情。”
四位青衣少女也迅即分散开来,占了四方方位,两人在前,分为一左一右,两人在后,也分为一左一右。她们是崆峒派第三代的精英,平r一向自以为崆峒剑法天下无敌,如今听圣母的口气,要自己四人联手攻谷飞云五招,心中兀是不信,这年轻人能够接得下自己四人联手的五剑?她们以刚才站在门口的青衣少女为首,她看谷飞云手中无剑,不觉问道:“谷少侠不使剑吗?”
谷飞云朝她潇洒地笑了笑,道:“在下很少使剑,四位姑娘只管出手好了。”很少用剑,不是并不用剑,只是对你们还用不着使剑,他虽没有明说,但口气却极狂妄。
金母喝道:“谷少侠小心了,一,二,三上。”四名青衣少女不敢怠慢,同时一个箭步,挥剑攻上,四道银虹齐向中间刺到。
谷飞云早有准备,不慌不忙,身形轻旋,侧身从她们剑光缝隙间闪出。四个青衣少女先前还怕真的伤了谷飞云,等到长剑出手,眼看他从自己剑下一下闪了出去,立即玉腕一转,第二招紧急着攻出。谷飞云虽然空着双手,但他展开身法,一个人就像一缕青烟,如游鱼逆水,东一侧,西一闪,四支长剑明明向他攻去,不过毫发之差,就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任你四个青衣少女剑光如织,也休想沾上他一点衣角。
“停。”金母脸s如铁,沉喝甫出,四名青衣少女立即收剑后退,j织剑光霎时尽敛。
“剑遁身法。”金母目中s出两道慑人的寒芒,厉声喝道:“你是石头和尚的徒弟?”
谷飞云只当自己从她四个徒孙剑下闪出,使她有失颜面,但要自己试给她看看也是她说的,心中虽觉金母气量何其狭窄?还是神s恭敬地道:“家师道号孤峰上人,并非石头和尚。”
“老身不管你师父是什么人。”金母挥挥手厉声道:“你可以走了,记着,从此不得再上崆峒天池一步。”
管事陆碧梧忙道:“谷少侠请吧。”
谷飞云真不懂金母何以说翻脸就翻脸,这人当真是喜怒无常,不近人情,一面朝金母拱了下手道:“在下告退。”转身往外就走。
金母等他走到门口,冷冷地道:“老身刚才要你转告葛前辈的话,不要忘了。”
谷飞云连头也没回,应声道:“在下记下了。”
陆碧梧一直把他送到门口,才脚下一停,说道:“谷少侠好走,恕我不送了,圣母吩咐三师妹、四师妹下山,分头追查三位姑娘下落,一定很快就可以找到人的,到时我自会派人通知谷少侠的。”
谷飞云拱拱手道:“多谢管事,在下只是在老爷岭许家堡作客,适逢其会,由葛老人家指派在下来的,回去覆命之后,可能就离开许家堡了,管事如果有什么消息,可直接送给许家堡庄主许铁棠就好,在下告辞。”说完,举步沿着湖边大路行去。
陆碧梧目送他远去,心中暗道:“这年轻人个x好生倔强。”
谷飞云出了白石牌坊,一路下山,天s已黑,行经石屋,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叫道:“小友请留步。”
谷飞云脚下一停,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瘦小,腰背微弯,手持一支紫红竹杖的老者徐步走来,这人自己并不认识,这就拱拱手道:“老丈可是叫在下吗?”
竹杖老者微笑道:“这里只有小友一人,老夫不叫你,还有别人吗?”
谷飞云道:“不知老丈有何见教?”
竹杖老者道:“你就是上午上山,去晋见金母的那个小伙子了?”
谷飞云道:“是的,老丈是……”
竹杖老者呵呵一笑,举了下手中那支s呈紫红的竹杖说:“你师父没和你说过,老夫这支竹杖?”
谷飞云道:“没有,家师不是江湖中人,老丈一定是很有名的老前辈了。”
竹杖老者怪笑一声,道:“很有名……还会替人家看山?”
谷飞云不知他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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