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他感冒?
呵!
不过他现在可是宋不羁,完完整整的宋不羁,可不会小气地跟一个傻大个计较。
在他看来,这什么刑侦大队的队长,除了个高身材好之外,没一点可取之处。
八成又是什么关系户。他想。不然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是队长了呢?
什么能力也没有。他又想。不然为什么好好的命案不破,非来逮他呢?
宋不羁认为,这纪警官和谢警官出现在这儿,八成是一路跟着他来的。
假意放他回去,实际是想跟着他,看看能不能找到抛尸地吧!
心里暗暗吐槽着,宋不羁嘴上却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多谢纪警官关心。”
话音刚落,就听到谢齐天叫了起来:“纪队!这儿有尸块!”
宋不羁:“……”
有啥?
宋不羁目瞪口呆地看着纪律大步走向垃圾桶,手电筒再次打开,照向谢齐天手中拎着的黑色塑料袋。
黑色塑料袋被打开了一些,从宋不羁的角度看去,刚好可以看到露出的半张侧脸
这、这不是那谁吗?
宋不羁这下是真惊了,双脚自己动了起来,快速往垃圾桶走去。
他毫不客气地搭上纪律握着手电筒的左手,用了用力,把他的左手往下压了压,手电筒的光顿时更准地照在那人头上。
那人头闭着眼,像是睡着了,脸上的皮肤惨白惨白。
“常非……”宋不羁喃喃道。
纪律本来对宋不羁握住他手的动作不悦,闻言立即看向宋不羁,沉沉盯着他,缓声问:“你说什么?”
宋不羁慢慢地回了手,听到声音扭了扭头,对上纪律的眼。
纪律的黑眸好似被夜染得更黑了,浓得就像墨一般,谁也看不透底下有些什么。
宋不羁忽地一笑:“你们怀疑我是凶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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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不羁第二次进了公安局。
只不过这一次,他被带进了审讯室。
谢齐天把他带进去之后,就又关门出去了。
“纪队。”外面,谢齐天走到纪律旁,同他一起透过镜子往审讯室内看。
审讯室内,宋不羁靠在椅子上,双手放松地放在腿上,没有紧张等别的情绪,姿态可以说颇有些惬意了。
“你怎么看?”
纪律问得没头没尾,从毕业就跟着他的谢齐天却立即明白了,说:“宋不羁的言行很奇怪,两个小时前我们给他做询问笔录时,他……很扭捏。”
谢齐天斟酌了一下,吐出这么一个词,扭捏。
“但是现在,从我们在绿景花苑外碰到他,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男人了。”
谢齐天又斟酌了一下,吐出“男人”这个词。
“如果宋不羁不是双胞胎,我怀疑他可能有神分裂症。”
纪律“唔”了一声,不置可否,问:“死者残缺的身体部位找到了吗?”
谢齐天摇了摇头:“还差一只脚,小李他们还在外面找。”
“忙活一宿,还差三小时天就亮了。”纪律往外走去,“让回来的大伙儿都去休息,天亮后再继续。”
谢齐天应了一声,又匆匆问:“那宋不羁呢?”
“先晾着。”
纪律说完,人也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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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内,宋不羁百无聊赖地坐着。
没手机、没游戏、没闲书……除了桌子上被送进来的一杯水,什么都没有。
而且……还有点热。
宋不羁抬眼瞟了瞟空调出风口。出风口前,垂着一个丝绸似的小布块,正随着出来的暖气,飘啊飘的。
身上就一件衬衫,实在是没什么可脱的了。
宋不羁轻轻叹了口气,一手托着腮,一手捏着纸杯,晃了晃杯里的水。
也不是不能出去。他想。
只是这儿毕竟是公安局,冒然消失,怕是会引起大骚动……
然而,实在是热。
他站了起来刑侦大队队长纪律对他还是挺宽松,没有给他戴上手铐,没有把他固定在审讯室的椅子上。
“喂,外面有人吗?”
宋不羁走到门口,喊了几句,又敲了敲门。
门口有警察看守,很快就传来一个声音问:“什么事?”
宋不羁以打商量的语气说:“有点热,能麻烦您把空调关了吗?”
外面的警察:“这是中央空调。”
宋不羁:“……”
意思是不能关?
接着,外面的警察又道:“门旁的墙上有开关,你自己关一下就好。”
宋不羁:“……”
缓缓地低头看向门旁的墙壁,宋不羁一脸“妈的智障”的表情。
“我竟然傻了。”宋不羁自言自语道,“嗯,肯定是胡萝卜的影响还在。”
把开关拨到“off”上,空调出风口瞬间停止了往外送暖气,小布块也不飘了,静静地垂立着。
宋不羁满意了,坐回了椅子上。
房内的温度渐渐下降,宋不羁觉得不那么热了,脑子也恢复了转动。
显而易见,经过来之前在垃圾桶旁的“偶遇”,警方是彻底把他当成犯罪嫌疑人了。
难道他说他就是随便溜达溜达没想到就溜达到了某个抛尸点?说这是个巧合连他自己都不信,何况是警方了。
一闭上眼,黑色塑料袋里那惨白的面容立即浮现。
宋不羁望向审讯里一面墙那么宽的镜子,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宋不羁啊宋不羁,这人你还认识,你更有嫌疑了。”
死者他认识。
不仅认识,他们还曾一起吃过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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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确定了。”法医办公室内,白卓指了指电脑屏幕上的信息,说,“简为源,男,23岁,江城人。”
纪律低头看了看解剖台上的各个尸块。
尸块都已被白卓拼了回来,此时看上去,这个名叫简为源的年轻人就像是被整整齐齐地切成了数十块,切口平整光滑,只是差了一只脚。
见纪律的注意集中在尸体上,白卓搓着手,兴奋地说:“你知道最厉害的是什么吗?”
纪律抬眼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眼神。
“哎,老纪,你这点就没劲了。”白卓说,“难道你和女孩子约会时,女孩子问‘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吗’时,你也给她这种眼神?啧,分分钟甩了你!”
纪律额头青筋跳了跳,伸手压了压太阳穴,蹦出一个字:“说。”
白卓脸上写着两个大字“没劲”,不过他还是继续说道:“是重量!这每个尸块,它们的重量竟然几乎一模一样,克之内!”
“除了脑袋之外。”白卓又补充了一句。
纪律缓缓地重复了一句:“几乎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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