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爱情》#15 纪开文的反击

  深夜11点的日本街头，只有便利商店的灯亮着，要不就是居酒屋酒吧和特殊服务区。
  拿着一个旅行袋就飞抵日本的沈瑞琦，这次作风积极又精准找到纪开文住的商务旅馆，看着简单摆设的大厅，就一个柜台没有剩下多少公共空间。
  沈瑞琦在一楼等待区，拨通纪开文的网路电话，不论对方有没有第一时间接起，一直打到对方接为止。沈瑞琦脸上没有任何笑容，冷脸但有型的外表反而更吸引外国旅客的注意。
  单手一直挂断重播的动作，没有断过。纪开文就是没有第一时间接起电话，耐心是沈瑞琦被职场上磨练出来，没有急躁一通一通有节奏的播打电话。
  「请问有何急事？」纪开文接起烫手的手机，在浴室洗澡刚出来准备休息。
  「下来，要不我上去。」沈瑞琦一反在台湾的客套，直接了当说出他的霸道语气。
  「我整理好行李後和你离开。」纪开文已经听到隔壁敲墙声，同时不隔音的薄墙壁穿来一串韩语。
  「你确定？」沈瑞琦反而对纪开文快狠准的离开，有所怀疑问道。
  「15分钟後，一楼大厅见，我会办好退房。」纪开文直接和电话另一头沈瑞琦说道。
  纪开文收纳没有多少东西的行李，看着三坪不到的商务单人房，满满的这几天一个人冒险东京回忆。墙壁薄不适合在深夜谈话，离开反而是好方法。
  纪开文将行李箱拉到一楼大厅时，就注意到冷脸的沈瑞琦一直将视线挂在自己身上「我先办退房」移动到柜台前说道。
  纪开文用简单英文和柜台值班人员说明後交出房门钥匙。转向沈瑞琦展示她确实退房「走吧。」
  沈瑞琦反而开始深思着，纪开文的反应好像知道自己的到来，没有意外般的接受同时有什麽计画着的流畅节奏，没有多问冷眼观察纪开文拉着行李往商务旅馆走出去，拿起放在一旁的旅行袋，跟着走出门口。
  「好了，你要问什麽，同时你来着我有何急事，现在能去剩下居酒屋和在找旅馆了。」纪开文也不急着翻牌，淡淡的问道。
  「没有急事，累了想放假找伴。」沈瑞琦态度上变化很大，一脸看着纪开文的侧脸说道。
  沈瑞琦发现纪开文可能刚在洗澡，脸上皮肤的水嫩感，和半乾的头发，加上秋天的日本和台北的秋老虎可是不同的温度。
  「好吧，请问放假中的沈先生，今晚你要住在哪里？」纪开文打个小哈欠後问道。拿出双肩背包里常备的一次性口罩顺手戴上，湿度低的日本可是有可能乾到让人流鼻血。
  沈瑞琦盯着一脸平静的纪开文，眉毛单边挑起，双唇紧闭，慎思要如何开口。
  纪开文拉着行李箱往街道上走去，熟门熟路推开24小时营业家庭餐厅门「进去说吧。」
  沈瑞琦冷脸跟着和纪开文同桌，纪开文指着菜单点餐，他看了一眼直接和服务生日文说一样。
  两人陷入沈默，纪开文沈静在夜的安静里，沈瑞琦沈静在满脑问号里，服务生将餐点送上桌上，纪开文也没多说什麽，静静的吃着眼前的餐点，没有多馀的眼光去注意眼前的不速之客。
  女人真得很神秘，会有总猜不透却又被看透的错觉，沈瑞琦安静吃着眼前餐点，脑中想着要怎麽跟在纪开文後面。
  服务生收拾餐盘後，留下餐後饮品，安静的沈默降临在沈瑞琦和纪开文之间，纪开文呜着嘴，打个哈欠，沈瑞琦想想是自己的冲动，要不然现在这时间纪开文可能在旅馆里都休息了。「等下到我家住吧。」
  「沈先生，我直接表明说吧。」纪开文没有拿学长称呼在开玩笑说道。「这是我的旅行，不是你的。」直眼对着沈瑞琦。
  「我听到了。」沈瑞琦招呼服务生上前结帐，冷眼说道。
  纪开文被店内气氛薰得懒洋洋，心想终於劝退眼前的人，当服务生拿给沈瑞琦收据後，店门外停了一台计程车，刚要拿出双肩小背包的纪开文，一瞬间腰上覆上紧搂的热缘，行李箱上方放着沈瑞琦的旅行袋，形同被搂着走动的纪开文，看着计程车离自己越来越近，果然被塞进计程车里同车的沈瑞琦沈稳的报出地址。
  纪开文连生气都没有发作，只是一反懒洋洋聚精会神看着窗外。
  「和见到你的样子太不同了。」
  「你也是啊，沈先生。」纪开文转头直视沈瑞琦说道，头转回车窗外继续记着沿途的路线。
  「让我知道你在想什麽，要不然我不知道怎麽和你沟通。」沈瑞琦霸道说道。
  纪开文听到後一整个翻白眼到天边，纪开文劝自己冷静冷静，不要将这段自我感觉良好到为以为实质占有欲强的话当一回事，更要冷静反问说道「请先说你在想什麽吧，这样我也才能和你沟通。」
  「不要摆弄文字，回答我的问题。」沈瑞琦下车倚着车框，看着计程车内的纪开文闷火在烧说道。
  纪开文无奈的看着驾驶座的司机，在後照镜里交换一个眼神後，从另一边车门下车。「累，想睡到饱。」
  沈瑞琦和纪开文就隔着计程车车顶对峙，两人的身高在日本当地算是高个子，让计程车司机也感到冷空气的压力。计程车门自动关上的声音，提醒了深夜街头的一男一女。
  沈瑞琦单臂搂腰半架着纪开文往公寓内走去。一路熟悉门禁卡密码到楼上钥匙开门，纪开文可以说是一个人型行李，被沈瑞琦塞进门後屋子里。
  纪开文主动脱下鞋子摆放好在玄关一角，把自己当主人身体往沙发一躺瘫软。
  沈瑞琦蹲在纪开文前开口说「今天有遇到什麽人吗？」沈瑞琦对两位黑衣男子的背景有所警觉，只能轻声试探问道眼前快睡着的纪开文。
  「有吗？」纪开文没有防备心随口说出，一整个人侧躺在沙发上，脚也卷曲窝着。
  沈瑞琦看着眼前放松却语带距离感重的纪开文烦躁，双手握拳压抑着要不要摇醒眼前的人，逼问出答案，挫败的离开沙发，走到厨房冰箱翻出冰麦茶。
  听到沈瑞琦往别处的脚步声，纪开文侧身时将手机写下一串讯息传出，同时删除备份及纪录。
  纪开文完成手边工作後，真得直接进入梦乡，说是粗神经也好，说是补充体力也罢。一切等睡饱在说。
  听见屋内有人洗澡水声的声音，住在屋内的人一路找到浴室看到沈瑞琦这应该在台北工作的哥哥。
  「怎麽回来了？」楠倚在更衣间门框，单手爬爬鸟窝头，看着穿着下半身穿着棉质长裤，准备套上棉质长袖应该远在台北的沈瑞琦。
  「陪我喝一杯吧。」闷到无处发泄的沈瑞琦，对楠说道。
  「我明天有课。」还在大学就读的他，返回房间前婉拒说道。
  擦着一头湿发的沈瑞琦，看着在客厅沙发上羽绒衣都没有脱直接躺入梦中的纪开文。开启客厅的地暖和拿出客用棉被为纪开文盖上。
  沈瑞琦坐在地板上单臂放在沙发上单手撑着头，看着头发盖脸的纪开文，和贞子没两样。到底发什麽疯直接冲回当初不愿在踏进的日本东京。
  客厅安静的听到两个人呼吸，沈瑞琦的呼吸节奏渐渐配合着睡梦中纪开文，心里闷烧的火气漫漫消散，拨开遮住满脸的头发，纪开文下半脸整这隐没在围巾里，只剩下紧闭得双眼和饱满的额头，让沈瑞琦不自觉想起办公室挂的照片，期待照片里的主角睁开眼睛。
  看着客厅里的楠眼里流动着不知名的情绪，看着沈瑞琦拿出旅行袋里的笔电和毛毯，背靠着沙发点着桌灯开始处理事情。
  热，热到发痒，睡梦中纪开文火大到无意识开始踢开棉被，眼睛没有睁开下意识动作，解开围巾拉开羽绒衣外套。
  沈瑞琦凌晨三点处理事到一段落，感觉没睡到多少清晨六点接近，身後原本睡在沙发上的人，开始脱着衣服，羽绒外套，围巾，牛仔裤，套头针织衣，小背心，只剩下内衣时，沈瑞琦看到纪开文的主动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裸露出来的大面积皮肤，一块块红肿，纪开文迷迷糊糊开始用手抓着红肿的皮肤。沈瑞琦对着现象不知道如何反应，直觉打电话但要找谁，最知道状况的人是纪开文本人，沈瑞琦决定摇醒她。
  「别碰我。」纪开文意识开始转醒，对沈瑞琦说「浴室在哪？」红肿开始好发在纪开文的脖子上。
  纪开文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拿出棉质连帽，直接进浴室冲冷水澡，沈瑞琦紧张等着，看到纪开文从浴室出来後，直接往清晨气温冷凉直逼冷藏温度的阳台走去。
  「别出去会感冒。」沈瑞琦看着穿着棉质浴衣就往外走的纪开文说。
  「你不是想知道我在想什麽，你才知道怎麽沟通不是吗。」纪开文看着眼前，杀千刀的沈瑞琦和温暖的客厅，火气开始直线上升，语气却是转往冰冷。
  「现在应该是去看医生。」沈瑞琦用常识劝告纪开文。
  「沈先生，我是对热空气皮肤过敏，现在需要到户外降温，方便给杯水吗。」纪开文打开通往阳台的落地窗，冷风吹到皮肤上舒缓不少。
  纪开文在阳台上吹着冷风，看着手臂上的皮肤燥痒感渐渐消退。
  「没有去治疗好吗？」沈瑞琦穿着针织长版毛线外套，递水杯给纪开文。「要是发作没人帮你，怎麽办。」
  「帮我?」纪开文听到这话感到好笑，懒懒吹风不在多话。
  沈瑞琦看着被风吹起衣角裸露出来的皮肤，确实没有刚刚来的红肿，移动位置想帮纪开文挡些冷风。
  这些贴心的小动作在纪开文眼里满是厌恶，直白说道「别挡着风，回屋内休息吧，我想一个人。」
  沈瑞琦移动回到屋内，待在客厅看着纪开文，同时打开电脑上网搜寻。而准备要上课的楠，看着眼前两人怎麽也推敲不出昨晚发生什麽事。
  「哥，发生什麽事吗？」楠看着落地窗外阳台吹风的纪开文。
  「她过敏的样子，这附近有诊所吗？」沈瑞琦抬头看着穿戴整齐的楠问道「早堂吗？会不会太早了。」话语中的关心没有因为距离拉开亲密感。
  「她是谁啊！」楠走到厨房从冰箱里取出食材，开始制作早餐和便当。熟练的制作日式家常菜，和一盘炒饭给纪开文担心吃不习惯日式调味。
  「想接近但一直被推开的人。」走进厨房倒杯水的沈瑞琦说道。眼睛看向拿着衣服准备走进浴室的纪开文。
  「巷口有个诊所，但不知道接不接受外籍人士看诊，还是请家里的医生来看？」楠试探问藉着测试纪开文和家族间哪个重要。
  陷入沈思的沈瑞琦，楠看到坚决不使用家族力量的誓言，固执的哥哥陷入迷惘为了一个女人。
  「我先去看她的状态再决定吧，稳定後再介绍认识给你。」沈瑞琦放下手中水杯，往浴室门走去敲门。
  清晨沈瑞琦的手机响起网路电话，沈瑞琦拿起客厅桌上的手机，看到显示大头是纪开桀感到意外的接起电话「喂??」
  「别告诉我，你人在日本又找到神经病。」纪开桀只是陈述一件事情，没有高低起伏的语调。
  「你没有猜错。」沈瑞琦拿着手机边说边移动到阳台。
  「学长，再三说过，别追着她。」纪开桀的语气转为无奈「她不喜欢的人，只会更不喜欢。」
  「学弟，那是她没有过恋爱，没有被人捧在手心过。」沈瑞琦对自己的恋爱观有十足的信心。
  「你陷得太深」纪开桀劝告说道。「是爱情，还是不甘心。」
  屋内纪开文换好衣服走出浴室，将换下来的衣服直接塞进行李箱，再後面看着纪开文一举一动的楠开口对纪开文说「你不适合他。」
  纪开文看着倚在肩单靠在墙上的日式花美男，眼里出现漫画情节只差没有冒着星星的眼，花痴的心情让一身不适有所转移情绪了。
  「看什麽啊。」男大生看着纪开文的表情厌恶，就和大学里花痴的女学生没两样。
  纪开文心情反而大好，少女漫画里不是骗人的，多麽的写实花美男对花痴女的厌恶。恶作剧的心情有了。
  纪开文装作听不懂日语，一脸疑惑的眼神看着楠歪头装萌。
  楠厌恶表情加剧，斜眼看着纪开文用英文在说一遍「你不适合他。」
  纪开文表现出有听没有懂的样子，手放在耳边要对方再说一次的动作。
  楠看着眼前脑子没读多少书的女人，这白痴兼花痴样哥怎麽可能会看上，站挺着身体脚往前跨一步，弯身对坐在玄关边的纪开文准备恶狠狠再说一遍，让纪开文远离哥哥。
  纪开文穿好鞋子站起来，拖着行李箱和背包脚跟一步步往後退，眼前步步逼进的楠眼里的厌恶，让纪开文心情大好嘴角上扬着。
  「你笑什麽啊。」有种被看扁的情绪，说话声音也引起讲完电话的沈瑞琦注意。
  纪开文背後的大门顺利打开後，纪开文对楠说道「bye  bye  」同时在楠脸颊遍轻吻一下。看着僵硬的两人，纪开文顺利阖上大门，直到传来大门上锁声。
  房内的两人，眼看纪开文人在眼前离开，沈瑞琦反应过来要上前打开大门追人时，大门锁卡死。一连蒙呆的楠回神，搜寻着鞋柜上摆放装饰的钥匙挂盒，少了一付。
  两人反应过来，打给楼下的管理员却是没有回应。
  顺利离开的纪开文，将钥匙插进钥匙孔後巧劲弄断，门禁卡在通过楼梯管控後消磁，行云流水将无路用的钥匙放进一楼屋号信箱里，拉着行李带着口罩往後门连接地铁地下街走去。
  「她是谁。」楠察觉纪开文不是一般大学里看到的花痴女，看着闻风不动的门，现在被困在自己家里，双手爬爬脸逼自己冷静。
  「我也不知道了。」沈瑞琦回想着纪开文来到日本後，所有应对和在台北时完全不同，可以说是两个人完全出呼意料之外。
  「总有些基本资料吧。」楠问道。心想的不能让不确定因素接近，这会让现况好不容易稳定打破平衡。
  「笔电里有。」沈瑞琦从客厅桌上拿起笔电发现重量不对，背盖後面原本硬碟的位置被拔掉了，「看来没有办法了。」沈瑞琦将翻开底的笔电给男大生看。
  「现在怎麽出去才是问题。」男大生看着大门，火大的抬脚踢向闻风不动的大门，高级住宅区的隔音隔间就是优良，但被困在里面是叫天，天不应。
  两人只能等到上班时间透过手机找大楼管里员，产物管理员确认产权所有者到建筑设计师会勘後，是否损坏整体设计和调出同设计安全系数的大门，到门禁卡重新配好，屋内的两人过着怨气冲天的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