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普级(五十一)
(五十一)
胖哥以为他这天会很幸运的,毕竟他买的乐透号码在晚上开号时中了几万块,他的女人本来这个月月经没来,这天却来了,让他松了口气,连厅里的月报出来,说这个月的盈额比去年度的任何一个月都好。这接连的好事,现在让他抬头看月亮,都觉得它在对他笑一样。
但是在两分钟前,消息特别灵光的他知道雷佬的小儿子今天要到他的厅消费,他下巴的肥r都抖了好几下。
隔壁厅的政哥被小少爷揍的消息传遍了整条玫瑰街,真正的原因他打听不到,但似乎是雷佬的大儿子处理掉了,小少爷和以往一样,被管了几天,现在在玫瑰街里消费,手笔都挺可观的,比以前有过之无不及。
厅前停了台进口轿车,雷小少爷像皇帝一样被迎接到厅里,马上就是叫最高档的小姐。胖哥态度很谨慎地招呼着,脸上笑得像弥乐佛一样,雷小少爷还给他打了赏。
全是美金。
他恭恭敬敬地收下来,说了好几声谢谢,外加几句的美言,雷小少爷便笑得停不下来似的。
「我今天要招待另一位姓莫的客人,他现在还没来,待会他来了报我的名字就接他过来,别殆慢。」
「是!是!一定为小少爷办得好好的。」
胖哥亲自来到厅外,等了半个小时,客人来来往往。终於,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出现了,男人身上散发出的不寻常气质使他立刻上前问:「是莫先生吗?」
「嗯。我找雷小少爷。」
胖哥也不是省油的灯,在这一行他阅人无数,习惯观察别人分析类型。那个男人一靠近,胖哥的**皮疙瘩都出来了,彷佛那男人的身边有很多鬼魂一样。
那一秒间,胖哥就知道这个男人不能惹,他将姿态摆得更低,跟着保鏣还有一群小姐,将男人迎进雷小少爷的包厢里。
小少爷一见人来了,眼睛都亮了。略带醉意的姿态,连走路都不稳。
「所有人都给我出去。」雷小少爷一发话,胖哥就听懂了,知道是要商量事情,急忙地叫小姐出去。
「你叫胖爷是吧?」
被小少爷用「爷」称呼,胖哥的毛发都立起来了。
「不敢不敢,小少爷随便叫我什麽就是什麽吧。」
雷行笑了,虽然英俊极了,胖哥却低下头不敢看。
「我是听说,你这边装璜不错,讲生意什麽的都很好,不会传到别人的耳朵里,我爸跟我哥都来过这里谈事情是吧?」
「过奖,过奖。」
「出去就把门带上吧。」
「是。」胖哥当然很识相的,把门带上,一转身就开始交代不许靠近这个包厢。
包厢里,那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语。雷行拿起酒瓶就为对方倒了一杯酒,嘴巴上招呼着:「82年的红酒,嚐嚐。」
男人拿起酒杯,抿了一口,便皱起眉,只是墨镜挡着,雷行没看见,自顾自地夸耀着这是他喝过排名前五牌子的红酒。
男人勾起嘴角,这是他今晚第一次开口:「你有了那些钱,就可以买更好的酒了。」
雷行没听出来对方其实是在损他,把它当成称赞,开心道:「说到钱,我才知道拥有金山银山的好处,这个花起钱来的魄力就是不一样啊!」
说完,雷行脸上笑着,拍了拍放在他背後的公事包。
「你的那一份,说好了要给你的。」
「你太客气了。」
「是你太客气了,」雷行伸手轻拍了男人的肩膀一下,简直把对方当哥们一样亲匿,「那天你就把钱放在我那里,你都忘了你那一份。」
墨镜挡下男人所有的表情,但男人的嘴唇确实是微笑的。
「这钱给得很值得,你把事情办得很好,现在我爸跟我哥都以为是江政佑那家伙干的,连我都被监视器给骗过了。老实说,你那时跟我提议这麽做时,我还以为你在拍电影呢,那叫什麽?易容术?」
「只是一些变脸的把戏。」
「哪是把戏呢?太厉害了!宇捷把你介绍给我真是对的选择。」
「宇捷?」男人的脸上还是保持着微笑,「你说什麽呢?不是你自己找上我的吗?」
「喔……我是听他提起过你,这样,也算是介绍了吧?哈哈哈……」
「这样,怎麽会算是介绍呢?我没听宇捷说过什麽呢,是你主动透过关系找我来的,一切,都是你主意不是吗?」
「嗯?」男人冷淡的态度让雷行冒出疑惑的表情,不,不是现在才冷淡,男人脸上虽然带笑,但却查觉不出半点笑意。
「我是看在你是雷小少爷的份上才帮忙的。」
男人补了一句算得上恭维的话,雷行这才抛掉疑虑,立刻挺起x膛,光是态度就骄傲了起来。
「不过……雷小少爷,我不要你那些钱。」
「喔?」雷行正在开心,自己原来还有这麽大的面子,整条玫瑰街都佩服着他的父亲以及他的哥哥,这个载着墨镜的男人,这个背景极复杂、地位也极高祟的男人,是的,至少在男人的行业里,男人算是最顶尖的人物之一,男人不是卖他父亲他哥的面子,而是卖他面子,光是这一点,雷行连呼出来的气都含有愉快的成份。
「莫先生,不然,你是要什麽呢?」雷行问的客气,音调却高傲得不得了。
「你。」
话毕,雷行还没反应过来,一条皮带就甩到他向来自傲的英俊脸庞。
「啊啊啊!」雷行倒在沙发上,捂着脸,看也没看清楚男人是什麽时候把皮带拿在手上的,他只知道自己的脸痛死了!
一m,手掌上竟然有血。
血……他的脸……他的脸流血了!
「啊啊……姓、姓莫的!你敢……呃啊!呕!」
腹部的一拳,让雷行把刚刚吃的所有东西吐了出来。
雷行从小养尊处优惯了,什麽麻烦的事都不用他过问,是个天生的享福者。从来……即使是被雷佬禁足,被处罚,也从来、从来没有这麽狼狈过!
「痛吗?」戴着墨镜的男人跨坐到雷行身上,歪着头,俏皮似的,下一秒却举起拳头往雷行的x膛上揍了一拳。
喀喀的声音从身体里冒出来,雷行挨了这一拳,这次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骨头断掉的声音,雷行并不是没有听过,但还这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声音从自己身上发出来……
「这麽快,就没声音了?我都还没开始呢。我不是说,我要的是你吗?」
雷行捂着x膛,死死瞪着跨坐在自己上方的男人。
「姓莫的……你……你敢……」
「我?哼……哈哈哈……」男人直接用手指,透过裤子,顿时狠狠地压着雷行的後方,宣示着他有什麽不敢。
随着惨叫一声,雷行慌乱到顾不得x膛的痛楚,挣扎着推开男人的手,但失败了。
男人不愧是行走在杀手界里的人,力道大得令雷行无从反抗。
低下身子,男人贴近雷行,道:「看你这麽紧张的样子,你的後面是处子罗?那麽,好像不品嚐不可了吧?」
雷行的身体开始发抖,不知道是因为痛,还是因为害怕。
「开玩笑的。」 男人恶趣味地笑着,拿起桌上的酒瓶,看了一眼,确定是82年的红酒,他仰起头再次喝了一口,也再次确认那难喝的味道,眉间叠出两道皱褶。
「真难喝……你味觉肯定是有问题吧?」
「呃……」雷行缩成小虾米状,怎麽也摆脱不了男人的体重。
男人低下身,明显地感受到雷行的颤抖,低声道:「你长得很好,又是第一次,确实是挺吸引人的。」
「不……不……」雷行低声啜泣着,已经不去顾一个雷家少爷该有的形象。
「呵……」
悦耳的笑声在充满压迫的空间地荡开。
「……但我呀,不屑玩你。」
举起酒瓶,男人毫不犹豫地往雷行的头砸下去。
雷行便一动也不动了。
那个戴墨镜的男人将手中的酒瓶扔在一旁,起身用手拍了拍自己的皱掉裤子,接着坐到一边的沙发上,点燃一g菸,却没抽,只是静静地等着这g菸燃烬。然後,男人便离开包厢。
一切都动作都到这里,雷庭看着萤幕,知道监视器里的画面会静止十分钟,接着是胖爷进到包厢,发现雷行出事,一行人急急忙忙地打电话以及救护人员赶到的画面……
此刻,胖爷弯着身子,低下头,咬着牙,怎麽也不敢抬起头。
玫瑰街里,谁都知道他的厅,是雷佬还有雷庭谈生意必到之处,除了小姐是最高级的之外,接来下就是世界上只有三个人知道这个厅的每一间包厢都装有隐藏式摄影机,为的是不让道上的「生意」谈好却让对方产生反悔的状况,录下的证据虽然至今还没派上用场,但录影这件事,在雷佬的命命下、在雷庭的默许中、在胖爷的配合里,一直都在进行着。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派上用场。
那时,胖爷一边忙着招呼其他客人,一边注意着小少爷的包厢。当雷先生从包厢出来时,他暗想这次的生意这麽快就谈成了?连小姐都还没被唤去坐台呢!
那位雷先生虽然戴着墨镜,但带着微笑,心情看好的样子,来到胖爷面前,道:「生意谈得不错,你这个地方豪华得让人拒绝不了任何条件呢。」
「您过奖了。」胖爷陪笑着,**皮疙瘩却在男人一靠近时窜了出来。
「小少爷很高兴,他请你十分钟後带漂亮的小姐进去,还有他带来的那几个夥伴。我还有事,先走了。」
「您慢走,慢走。」
恭敬地送走了贵客後,按照雷先生所说,胖爷在十分钟後带着最漂亮的小姐进到包厢。
一进去,比较新来的小姐一看到包厢里的场面,尖叫了起来。
胖爷则是头皮发紧,赶快地叫救护车,联络总处。
雷庭是第一个赶到医院的人,随後,雷佬也到了。
胖爷一直站在病房的角落,第一次看见雷佬心力交瘁的模样,即使是三年前雷大少爷中枪,雷佬也没有露出这麽像一个父亲的样子,那种心力交瘁,任谁都可以想到,原来玫瑰街上的传言是真的。雷佬很喜爱自己的大儿,也将之当接班人那样重用,但最疼爱的却是小儿子。
雷庭握紧拳头,看着自己的弟弟因为大大小小的伤而c管的样子,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冷峻。他没有伸手安慰父亲,或许,在这个时刻,在每个人都为小少爷受伤而忙进忙出时,只有雷庭一个人冷静。
他走到胖爷面前,道:「我记得,你的厅有装监视,对吧?」
说话的口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胖爷这才突然醒过来一样,急忙地带着雷庭走出病房。由於胖爷的厅里装了道上不准许的东西,这件事只有三个人知道,雷庭也就没有带任何亲信。
两人上了车,便驶向玫瑰街。
一路上,雷庭向他询问着有用的资讯。
但胖爷知道的,也就只有那个戴墨镜男人的姓氏而已。
在听到那个姓氏後,雷庭脸上立刻露出震惊的表情。一看到大少爷这副样子,胖爷总算确定自己的第六感没有错,那个一靠近就令他起**皮疙瘩的男人,虽然他们这些道上混口饭吃的小咖并不认识,但一定是个来头不小的人吧?不然,这个晚上,如果不是那个姓莫的男人搞出来一个烂摊子,他也不会看到玫瑰街里极为厉害的两个大人物有别於一般的反应。
作家的话:
存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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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既然「轻声细语」的衍行风都可以出来了,为什麽「无法」的莫东轩不行?因为懒得再造新角色,所以把大家都熟的人拉出来写一遍,耶~
非普级(五十二)
(五十二)
空气中弥漫着麝香的气味,气味源自於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手中的香菸,一缕缕的白烟窜到天花板上,惹来另一个戴近视眼镜的男人一阵咳嗽。
戴默镜的男人没有即刻将香菸捻熄,而是转过头看了一眼,道:「身体有这麽不中用吗?我记得你坏掉的是心脏,可不是肺。」
「我记得你不是抽这个牌子的香菸,什麽味道?竟然是香的?」
戴着墨镜的男人微微一笑,「原来你不觉得这个味道呛呀?」
「不呛,很香,但味道太重了。」
「没什麽,这只是跟别人『借』一包来抽抽而已。」
「是吗?我看你一进来就只把菸点燃,也没看到你抽几口。」
「这样我也高兴。」
对着墨镜男叹了口气後,利宇捷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拿了一包牛皮纸袋,扔给坐在沙发上的墨镜男。
墨镜男这才用两g手指直接将菸弄熄了,灰烬掉在看似不菲的地毡上。跟刚才慢条斯理的讲话态度上,他略显急躁地打开牛皮纸袋,看清楚里面的文件後,这才满意地笑了。
「我接受你的道歉。」利宇捷来到墨镜男的对面,坐到沙发上。
「什麽?」
利宇捷指了指被菸灰弄脏的地毡。
墨镜男立即有礼地道歉。
「抱歉。」
「我都说了我接受你的道歉。」利宇捷为对方倒了杯酒,「这麽多年的朋友了,不计较。」
此刻,墨镜男摘掉了墨镜。墨镜後的五官非常英俊,但绝不会引起别人有关x方面的暇想。带着杀气的眸子令人不寒而栗,这降低了令人幻想的机率。脸上虽带着笑,但男人的眼睛说穿了g本没有笑,更甚,是一点感情也没有的。
这些利宇捷都不害怕,相反,他还能心平气和地看着对方的眼睛。
「你小心雷庭。」墨镜男的声音里,露出一丝担忧。
彷佛听到什麽笑话似的,利宇捷抖着肩膀笑出声来。
「都不知道谁该小心谁……」
「确实如此。」男人拿起朋友为他倒好的酒,一饮而下,酒从嘴边溢了些出来,他直接用手背擦去,将酒杯递到朋友面前,心情很好似地想再要一杯,「不过,跟雷行在说话的时候,他提起介绍我们认识的是你。」
利宇捷拿着酒瓶为对方倒酒的手细微地抖了一下,道:「雷小少爷的本领果然不只是白目而已。」
「我不知道那间包厢里是不是装什麽设备,但若是装有录下来的东西……你知道,雷家大少爷可不是什麽笨蛋。」
利宇捷为对方倒了第二杯酒,便低着头,思考了一阵,脸色并不好看。
「那麽,三天过去了,雷庭却都没来找我算帐……」
「不过,这也没什麽好怕。你确实是没有介绍我跟雷小少爷认识,不是吗?」男人笑了,脸上散发着英俊的气息,头一抬,便将第二杯酒喝掉。
一开始,利宇捷只是在雷行面前「不经意」地提起莫家这个家族的事。他也没有告诉雷行任何联络莫家的方式,更没有说自己与莫家的现任当家莫东轩是个从小在医院认识、进而成为朋友的事。
这一切经心安排过的恰巧,都是为了钓雷行这只笨头鱼。
而雷行在这个方面,从来没让他失望过。
利宇捷突然皱了皱眉,从茶几下拿出写着密密麻麻英文的药瓶,他拿出一颗便配着一旁的水吞进肚子里。
「不舒服吗?」男人也跟着皱起眉头。
「没事。」利宇捷脸上却是隐忍着什麽似的表情。
「我记得你前阵子不是才说找到你期盼的心脏吗?就快换上了吧?」男人越过茶几,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安慰。
利宇捷将整个身体缩进沙发里,避开了男人的碰触。
「嗯,快了……」
这个用药养出来的破烂身体,确实是很快就有一颗强壮的心脏来帮助他重生。到时候,他就真的可以实现他一直以来的梦想:他利宇捷,想做什麽事,就能做什麽事。
谁也阻挡不了他。
作家的话:
其实宇捷真的是一个好攻苗子的,大家到最後就可以知道他是多麽爱咱家溜溜球的。
但是他在腹黑的小莫前,不知怎地就变小受了。
存稿兄没有了,要咬牙敲文,速度会越来越慢,但是大家都习惯了我知道。一个月保证的一万字挤得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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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普级(五十三)
(五十三)
时间还很早的时候,江政佑就醒过来了。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没有距焦的眼眸看起来有些迷惑。
他侧过身,在床上缩成虾米的形状。他下意识地伸出左手,双人床上的另一半是空的。在以往,躺在他身旁的人,总会比他早醒来,看着他的睡脸。
那个人,脸上总是挂着一副微笑,看着他。
而他却在担心着,自己早晨起床的口气是不是重得令人皱眉。
现在,这些担心都是白费。他拍了拍空荡荡的右侧,想起了那个人怕冷,但又不喜欢穿太多衣服睡觉。冬天他就成了暖炉,一个雷庭专属的暖炉。他以前总是想,雷庭可能嫌女人太麻烦了,还是男人的体温比较高,所以他才在两人还没正式成为情人关系时,在雷庭的床上睡了两年之久。
习惯,真的是很可怕的一个东西吧?习惯和喜欢某个人的存在,竟会让寂寞变得清晰而难以忍受。
他再次闭上眼睛,同时,他重重地喘了几口气,像是吸不到空气一样。
泪水是忍住了,但是身上的棉质衣物阻档不了激发的思念……
再继续躺在床上,也是睡不着了。他起身进到浴室里做了简单的疏洗,加了一件运动外套便走出房门。快走到客厅的时候,他听到了利宇捷的声音。
利宇捷背对着他正在讲电话,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所以,她的家人已经同意了?」
「……是吗?真是辛苦你了。」
「所以,还要再一个礼拜是吗?一个礼拜……能尽快的话,就缩短吧?」
「好,再保持联系。」
挂上电话後,利宇捷拿下眼镜,摊开手掌,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呃……」江政佑发出声,试着让对方知道自己在这里。
谁也没料到,利宇捷像是被吓到小猫一样,弹跳了起来。但那眼神,可不似小猫般毫无杀伤力。利宇捷震惊的脸上,像蛇一样可怕的眼神,狠狠地盯着江政佑。
那样的眼神,其实并没有维持很久,更正确地说,才维持不到一秒。
江政佑退了一步,眼前似乎有危险,但他告诉自己,这是他的朋友利宇捷,不顾他现在尴尬的身份,而收留他的利宇捷。跟危险,一点关系也没有。
利宇捷很快地戴上眼镜,又恢复成平时温和的模样。
「你、你……」利宇捷抬起手,看一眼手表,「现在才五点多,你要吓谁啊?」
「我……我睡不着了,所以下楼看有没有东西吃,刚好……刚好看到你在讲电话。」
利宇捷走上前握住他的肩膀,两人便走往厨房的方向。
「你没听说过,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我想说,你在讲电话,就先让你说完。」
「……嗯。」利宇捷皱起眉头,但很快就平缓了。
「你怎麽也这麽早起?」
「有一通越洋电话,不得不接。」
「那也多穿一些吧?」
利宇捷身上才穿着一件灰色长棉t,江政佑立刻把身上的运动外套脱下来,盖在对方的肩上。
「穿上吧。」
「呵……你也太可爱了吧?我穿的话,你不就在一边冷得发抖?」虽这麽说,但利宇捷也没有把外套还对方的意思,反而穿起袖子的部分来。
「我觉得有些热了,所以给你穿吧。」
「真像电视剧里热心过度的妈妈呀……」一边说着,利宇捷一边打开冰箱,心情很好似地还小声地哼着歌。他从冰箱里拿出新鲜的牛n,将牛n倒入锅子里,再放到瓦斯炉上面,一副准备要加热的样子让江政佑笑了。
「你在干嘛啊?」他来到利宇捷身边,和对方一起看着锅中的白色y体。
「当然是把牛n弄热给你喝啊,别指望本少爷还会弄点其他的东西。」
「呵呵……所以,是谁像电视剧里热心过度的妈妈呀?」
利宇捷这次倒是没有回嘴,反而将嘴巴闭得紧紧的,直到牛n热滚了,才倒了一杯给对方,也顺便倒一杯给自己。
两人各拿着一杯热牛n,到客厅後,把沙发的方向调整面对着窗外。
虽然快要六点的,但天还未亮。他们肩靠着肩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其实也不能够确认那是不是天空,郊区的房子没有什麽光害,天就是黑黑的,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江政佑喝了两口牛n,y体滑过喉咙的咕噜声响传进利宇捷的耳里,彷佛被催眠似的,他也喝了一口牛n。
「今天是周末。以往,周末都是玫瑰街生意最好的时候,也不知道现在那边如何了。」
利宇捷没有立刻回覆对方的话,而是静静地看着窗外。他不是不知道这个人对以往生活的思念,也不是不知道他的话中有话,不过是聊聊而已,但是对於接下来有可能聊到「雷庭」这个人的话题,他心情就开始不美好了。
「今天是周末啊……你还记得小时候吗?」
江政佑顿了顿,原本要再喝一口牛n的动作停住了。
「小时候……你是说小时候的周末吗?」
「对啊,每次一到周末,就没有家教课。你总是天一亮就到我房间叫我起床,说要去哪个地方走走逛逛,其实也不过是在自家的前院和後院跑来跳去的。你每次都是快速地跑几下,然後回到我身边,陪着我用走的,那种小心翼翼的表情,实在是太有趣了。」
「呵……」似乎是勾起回忆似的,江政佑露出牙齿笑着。
利宇捷转过头,看着对方笑容满面的侧脸,一时还当真看呆了。
「真好看……」利宇捷小声地呢喃着。
「嗯?」江政佑侧过头,再次喝了几口牛n。
「我们今天去南投吧。」
江政佑用力眨眨眼,将入口的牛n吞下去。
「怎麽突然有这个结论?」
「不是约定好了吗?去看樱花?」
两人在好久以前就约好了……
而现在,都已经是适合赏樱时期的尾声了。
作家的话:
往上一看,也(五十三)了呀……不知道还要写多久。应该快了吧!
非普级(五十四)
(五十四)
「我还是觉得不太妥当……」
江政佑正坐在副驾驶座上,心脏跳动得老快。他稍一转头,便看见利宇捷线条流畅透出俊气的侧脸,那脸上带着一副极轻松的微笑,姿势从容地开着车。
车子这时正好驶上高速公路。
「外面没你想得这麽糟糕……虽然真的很多人在找你,不过,他们也是有休息的时候。」
虽然小主人的语气听起来任x得荒塘,但他紧张的心情却奇异地松卸下来。
似乎有一种,天塌下来,小主人也会帮他顶下来的错觉。
这时,江政佑的心情也不自觉地被影响,进而放松起来。
两人不紧不慢地聊着天,大多是聊些待会儿是不是要捡几样游乐设施玩。
「太空山怎麽样?」利宇捷提议着。
「太空山?」江政佑兴致来了,一直担忧着自己现在身份的那份尴尬也暂时丢在一旁,忙问:「那是什麽?」
「云霄飞车之类的……」
「……」江政佑歪头思考了一会儿,「我待会陪你玩旋转木马吧?」
「哈……」利宇捷吐出气音,「你……啊!」
原本在左侧车道开得好好的一辆汽车像个凶狠土匪,狠狠地往右抢道。随着利宇捷的惊呼,他及时将方向盘往右一转,正好驶出高速公路,往右边的闸道直直下高速公路。
江政佑坐在副驾驶座上,x口急速地起伏着,回忆起适才的一幕。
若刚刚小主人没有反应过来的话,那就是一场惨烈的车祸。
车内没人说话,车速渐渐慢了下来。
原本连接马路的闸道底边,随着汽车缓缓向前行,景像渐渐清晰起来。
两辆黑色宝马将马路的开头给挡住了去路,车旁站了五名黑衣保镳,脸上神色不善。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利宇捷,他随口「c」了一声。
江政佑也被这样的阵仗愣得傻了,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想法却是不能让小主人死在这里。
他并不是没有见识过雷佬的手段,就是因为清楚,此刻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宇捷……」江政佑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了起来,一点也没有前一分钟跟小主人聊天时的清爽,「我们从後面开回去。」
语毕,车後传来细微的煞车声。就连後路,也被堵去。
江政佑露出惊惧的表情,他迅速道:「宇捷,他们要抓的是我,你就待在车子里别出来。」
利宇捷看起来镇定多了,额角上有些细汗,他一手扯住做出下车动作的江政佑,道:「你坐好!别动……别动……」
江政佑面如死灰地看着前面,一名保镳弯身将其中一台宝马的车门打开,从车里出来的人让江政佑瞪大了眼。
原本以为必死无疑的这一刻,他眨了眨眼睛,泪光泛出来,他不是没有思念过那个男人,但他没想到再次见到雷庭,会是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刻。
满腔的思念奔腾而出,他大力地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利宇捷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见到溜溜球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像是被附身一样下了车,他伸手一抓,落了个空,便呆呆地看了自己空着的右手几秒,这才跟着一起下车。
江政佑往前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小主人,突然不知道该怎麽动作似的。
小主人也下了车,站在车前,就站在那儿,没有其余的举动。
也不知道刚刚那危险的情况下,小主人的心脏承不承受的住。
这麽一想,江政佑往回跨了一步。
「阿政。」
一回头,他看见雷庭正走向他。
雷庭的目光蓄满说不出的情绪,牢牢地将他钉在了原地。
待雷庭一走进,他近距离看见向来温和有礼的男人脸上,明显地瘦了,连胡渣都没有处理乾净,脸上散发出无限的疲累。
江政佑想也没想,伸出双臂紧紧搂住了眼前的男人。
「你来制裁我了吗?」
声音很轻,但是雷庭听得很清楚。
雷庭将江政佑按在怀里,埋首脖间,狠狠地吸取着对方的味道。
「不,这一切,g本不关你的事。我们回家吧。」
家这个字触动了江政佑心中的一g弦,那g弦原本拉得紧紧的,经此一触,便松了开来。他在雷庭的怀中,像个受母亲保护的胎儿一样安全。
江政佑恍惚地被抱着肩膀,往黑色宝马的方向走去。
忽然,他的衣领一紧,随即被拉出了雷庭的怀抱。
他踉跄了几步,然後被迫靠在另一个肩膀里。
利宇捷脸上的表情是难得地恶狠,他瞪着雷庭,就像要将他当场干掉似的。
但是利宇捷知道,雷庭的出现,代表着什麽。
他手里,一点筹码也没有。
不,至少,现在拉着溜溜球的人,是他。
「所以,你找到人了?」
雷庭看着他的阿政任对方罢布的模样,久久,他望向利宇捷。
「阿政安全了。」
「我是问,你找到那个陷害溜溜球的人了?」
雷庭挑起眉,抡起拳头,准确地挥往那张看似无害的脸孔上。
那个力道极大,利宇捷被打得整个身体都往右侧弯去,脸上的眼镜也被拍飞在地。
这时,江政佑才活过来似的,伸手扶住他。
「宇捷,你有没有怎麽样!」
利宇捷回过头盯着雷庭,不闹反而笑了起来。
雷庭歪着头,困惑了一会儿。
忽地,他感觉鼻间一热,有东西流了出来。
他伸手一m,手指上沾着鲜红的热血。
他重覆了一次:「阿政,跟我回家。」
江政佑心急地察看着小主人,回头不明就理地质问:「雷庭,你怎麽回事!」
看见雷庭鼻间的那两行血,江政佑一愣。
「雷庭!」
雷庭整个身体倒在地上的那一瞬,他只希望尽快带阿政回家。
作家的话:
小毒整个身体倒在地上的那一瞬,她只希望尽快生出文章。
非普级(五十五)
(五十五)
雷庭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原因若说是忙碌,但其实他也并不是真的这麽忙。生於这个黑色圈子里最上位者的家庭中,他这一辈子,就算身体机能只剩下手指勉强可用,说要做什麽事,也就是动个指头的时间而已。即使这阵子玫瑰街里发生盗款、死了数个手下这样的大事,雷庭也只需要稳住阵脚,发号施令分配工作,将事情调查清楚。
他向来,就只需要用对人,看准头,将事情办好即可。
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得天独厚。
盗款的事,雷佬一口咬定是阿政干的。
彷佛赶尽杀绝一样,雷佬出动了他所可以出动的人马,甚至发出了灭口令,不论是死是活都要逮到江政佑这个人,用以杀**儆猴。惹了玫瑰街的头头,盗走了帮里的钱,不可能让下手的人活着。更何况,道上的其他人都在看呢,看雷佬怎麽处决叛徒。
在雷佬发出灭口令後的三分钟内,雷庭立刻得知了。
他手里也有人,分成两拨,一拨查清事情的真相。他一直不认为录影中的人是阿政,天下g本没有分身术一说,那晚的缠绵是真的,真实到他在事发後,仍能将阿政体内的热度记得清清楚楚。
手中的另一拨人,则是听他的命令,从阿政小时候曾生活在一起的利宇捷那里,寻找着阿政本人。但是利宇捷不知道是怎麽办到的,能从他那一拨训练有素的手下屡屡脱身。
他从小被教导两件事情:冷静,和耐心。
事关阿政,他确实是冷静地下指令,耐心地等待结果。
然而,指令没有被达成,更没有所谓的结果。
他办公的桌上放着被他翻了好几遍的利宇捷的档案,找不到任何有关身体缺陷方面的蛛丝马迹,这让他越来越困惑,利宇捷究竟是怎样的人?
在乌云密布的事件中,雷庭终於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那天,他记得正在处理军火的生意,生意谈到中途,他从手下那里接到了玻瑰街上生意最好的那家店的头头,人称胖哥的电话。
他曾经和亲信一起过泸盗钱的嫌疑人名单,当他的亲信们用迟疑的语气提起雷小少爷的名字时,他立刻划掉自己亲弟的名字,而底下的人也没有二话。
在那卷影带中,他看见雷行口口声声说着美金的事,他看见那张总是对他露出讨好表情的脸,用着不屑的神情提起阿政,他也看见自己的弟弟如何被皮带抽打。
他全部看完了。也在胖哥的回应中,知道影片中施暴的男子的姓。
莫。这个姓,让他的头突然疼了起来。
他也二话不说地从亲信的手中接过枪,一枪打死了胖哥以及递给他枪枝的亲信。
现场被清理乾净後,他抽出录影带,踏着坚定的步伐,在雷行的房间里找到被花用过而剩下的美金,满满的,铺了整个床底下。他从来不认为自己的弟弟聪明到哪里去,但如此的不聪明,让他不禁地失笑,带着无可奈何。父亲和他的宠溺,正是将素质g本没那麽差的雷行养到这个地步的主因。
他带着部分的美金,以及那卷影带,来到雷佬的面前。没有过多的言语,他将影片放给脸上总是充满威严的父亲看。
他的用意,其实很简单。
他要强迫自己的亲生父亲包庇雷行,嫁祸胖哥,救回阿政。
他的计划,明明就是这样简单……
影片看到一半的时候,雷佬从太师椅上滚了下来,无声无息的。
他甚至连扶都扶不住自己的父亲。
在那一个瞬间,玫瑰街的传奇人物发生了两件事:脑中风,以及,死亡。
而这两件事,都是到医院後才确认的事实。
雷庭在医院里,抱紧雷佬的尸体,两眼无神地望着前方。
他的亲信就在旁边,没有上前,没有慰问,因为他们不敢。
此刻的雷庭,脑中的想法也没有很复杂,他只是不断问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
雷佬的死亡犹如炸弹般的消息,震惊了道上的所有人物。但他们知道,雷佬的地盘将会和他在生一样的稳固,道上没有人会质疑雷佬大儿子的能力和权力。
雷庭在看过仍陷入昏迷的雷行後回到自己的住处,睡前,他吞了一颗医生所开的处方笺。安眠药的效果很显着,至少他是入眠了,但总是睡不好。
他每天总要梦到阿政。
这天,他梦到自己抱着父亲尸体,那个画面静止了许久。
终於,他觉得累了。
他很需要,有个人,来给他一个拥抱。
而他所想的那个人,如今他却不知道人在哪里。
他不得不打起j神,独自面对许多残局,而他也驾轻就熟。但他知道,让自己能够平顺呼吸的那个出口始终没有下落。 他没有时间脆弱,就如过往一样,他很冷静,温和有礼,赢得每个道上随便一句话就翻云覆雨的大佬们的赞赏,就在雷佬的丧礼上。
他对前来上香的人,一一作答谢礼。
而在这时,他有了阿政的消息。
灭口令收了回来,玫瑰街传闻着盗钱的胖子因事件被揭发而自杀的事实。看过钱室被盗的录影带的人都知道雷庭的作风,每个人都将画面上明显是江政佑样貌的真相给强迫忘记,为了保命,嘴巴掩得很实。
虽然雷庭知道,只有死人不会说话。
但他没有多作额外的「清扫」动作。
他只知道,他一切都准备好了,他可以将阿政安安全全地保留下来。
代价是……他自己也说不清的东西。
这一刻,雷庭知道自己在睡觉。
他很久没有睡得这样安稳了,脑子里没有梦。
像充饱了电般地睁开眼後,他知道自己在他与阿政住处的床上。一翻身,他维持着安静,手却带着些许的颤抖,m了正睡在他身旁的人的眼睑,他才有一些真实感。
那种,想将阿政狠狠揉进自己骨血里的真实感。
作家的话:
虽然半句台词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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