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 和 功能!“你不爱他,为何又要去寻他?”巴洛蕊突然问道。
“啊?”巴洛影被巴洛蕊这么一问,有些诧然,她想了好一会,双眼半闭,道:“我其实……不知道。但他说他疼我,这世间,就他一人疼我。”
巴洛蕊弯腰下去,提着巴洛影的脚儿,替她把鞋脱了,巴洛影立即缩脚上床,此时巴洛蕊和巴洛渺也除鞋坐于床边,巴洛影头朝外,枕于巴洛蕊盘起的双腿上,巴洛蕊冰冷的神情此时变得与巴洛渺同样的柔婉,她抚摩着巴洛影的秀发,叹道:“有时候,我觉得你比我小很多,可你还是我二姐。”
巴洛渺道:“有时候想想,生在帝王之家,未必是一件好事情,外面的人从来没有了解我们的寂寞,就连我们姐妹之间,也是那般的陌生。只是,二妹,你是我们之中,最容易了解的。三妹,还记得当初在雪城时,我让你救他的事情吗?我那时,很担心你会拒绝我这个姐姐的请求的,有些时候,我从内心惧怕你!”
“姐,为何要这么说?”巴洛蕊伸手握住巴洛渺的手,道:“我知道是我不好,可我生来就是这样,我真希望能够像她们一样笑、一样的玩,可是我的灵魂又拒绝这种生活姿态。姐,风长明,真的对你那么重要吗?”
巴洛影道:“三妹,大姐以前也不喜欢风长明,可那小子抓狂之后,同时也把她的心也抓去了。”
巴洛蕊在心中暗道:“你不也是被他夺去了身心?”
巴洛渺道:“二妹,并非因为他当时守护我,而是因为他从开始时就是我的未婚夫,我只是恨他一直不争气,还恨他与漠伽……”
“大姐,漠伽、风姬雅和参潜,怎么同时往西大陆了?”巴洛影疑问道。
巴洛渺把背往床栏轻轻一靠,道:“她们一伙在雪城的时候算是比较要好的,可能因为风姬雅的关系,漠伽和参潜儿也跟着去了吧,别忘了那两个妮子是最爱玩的。”
巴洛影眼神一黯,道:“你也觉得风姬雅是找白明的?”
“嗯,你也知道,风姬雅和白明的关系,和你是不相上下的。”巴洛渺说吧,巴洛蕊的身躯微颤,她想起了白明和风姬雅更深一层的关系:姐弟。
这细微的动作,未能瞒过巴洛渺的细心,她关切地问道:“三妹,你怎么了?是否身体不舒服?”
巴洛蕊微微一笑,脸如冰山解封,她道:“没什么,只是二姐搔得有点痒。”
巴洛渺一看,只见巴洛影的手儿在巴洛蕊的腰间轻划,她笑骂道:“二妹,你要让三妹发笑,也别弄这种小动作,真是幼稚极了。”
巴洛影反驳道:“谁说我幼稚的?这里就我是个真正的女人。”
“真正的女人?”巴洛渺疑问道,恍然醒悟是何意思了,脸一红,随手在巴洛影的大腿上掐了一记,巴洛影眉头轻皱,轻呼一声:“啊痛的姐!”
“痛,你还知道痛?你在泽古草原和那巨汉就不痛……”话没说罢,她的脸更红,而巴洛影的脸儿也与她的姐姐一般红了,只有巴洛蕊冰静的神情依旧。
“姐,你也忘了风长明吧。”
巴洛渺惊讶地看着巴洛蕊道:“为何?”
巴洛蕊叹道:“你和他是没有结局的。”
巴洛渺道:“你是指他失踪之事吗?”
巴洛蕊无法解释,她也不想解释,只轻应道:“嗯。”
“若是在雪城之前,我可以忘记,但自雪城之后,我不可能忘记。因为我是在那时候,有了关于他的记忆,耻笑的、悲痛的、感动的、快乐的,都是他给予我的。我能够忘记雪城的雪,却不能忘记雪城的火!”巴洛渺有些哀伤,但哀伤中带有一种坚心。
巴洛影突然道:“姐,田蓝其实也不错,他一直都很迷恋你。”
巴洛渺冷笑道:“田蓝吗?他太天真了。”
“姐,你跟二姐一同去西大陆吧。”巴洛蕊道。
巴洛渺问道:“我为何要去西陆?”
“在白明和我们的战争拉开之前,把风姬雅她们带回拉,而且二姐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有姐在,我就放心很多了。”
巴洛渺想了想,道:“我不去。”
巴洛蕊叹道:“姐,你记得当初是因何而求我救风长明?”
“我……因为她们说你能够救风长明,后来我发觉,你和风长明有着莫名的联系,你和他—”
“姐,你想说的我都知道。我以前一直都安慰你,风长明还活着,但是此刻我必须告诉你,风长明也许在西陆,我隐约感觉得到的。”
巴洛渺道:“三妹,你说的是真的?”
“我不能肯定,这需要你去证实,如果你与他真的有缘,总会相遇的。”
“我见到他,我定杀了他。”巴洛渺恨意满满地道。
巴洛影道:“为什么啊,大姐,你不是一直都想着他吗?”
巴洛渺紧抓着一双粉拳,道:“他把我给忘了……”
巴洛蕊在心里道:“他所忘记的,何止你?”
“我知道大姐很不喜欢漠伽,但你也绝对不会让漠伽受到伤害吧?因为漠伽的身上,有着他的回忆的。风姬雅却是他的姐姐,大姐难道放任她们在西陆吗?参潜儿就不说了,那小东西一直不知自己在做什么的,糊里糊涂的,比我还难理解。”
巴洛影也道:“姐,你就和我去吧。二姐(三妹)说风长明在西大陆,应该不会错的,也许你能找回你的男人哩。”
“你们两个,唉—我把你们带出帝都,之后,你们要往何方,你们自己决定吧。”
巴洛影道:“不去西大陆也可以的,我只想出外面散散心。”
巴洛渺却道:“我决定去西大陆,我很不放心她们三个,白明并非善辈,那个家伙胆大妄为的个性,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二妹,如果情况所迫,我会选择杀了他!”
巴洛影不答话,巴洛蕊道:“他最终是我们的敌人,杀了也罢。”言止,三女沉默,片刻之后,巴洛蕊感到腿上的凉意,明白巴洛影的眼泪已经渐渐地润湿了自己的玉腿……
她想到,仅仅是一个男人,却同时烦扰着她们三个姐妹。
风长明,她大姐的未婚夫,却是二姐的第一个男人,而她,又与他有着奇异的联系。她每次想到风长明,心里的感觉不是痛也不是欢乐,而是迷茫。
而这个给予她无穷尽迷惑的男人,在西大陆,又掀起了怎样的风云呢?北陆饶族与栗族之间,只隔一个苛铬族……
第三章 两个女人的献赠
“哇,老师,好痛啊!”
巴洛十九年,八月二十五日清晨。风长明被蒂檬踢醒,睁开双眼就大喊大叫;他从关着斯耶芳的特殊笼子里出来之后,交代了一些事清,便开始睡,按他的意思就是战斗之前他必须睡得充足,而按他的习喷,在睡前当然少不了和蒂檬战个天昏地暗的……
蒂檬为了掩饰他的爱睡习性,不得不拒绝风姬雅等女进来,她这种霸道行为,多少令风姬雅和漠伽感到不爽,参潜儿却是例外的——蒂檬特别允许参潜儿进来,这无疑把参潜儿害惨了,每次从风长明的寝室出去,几乎都被风姬雅追问,而追问的结果,往往变成“追杀”。
蒂檬叹道:“我宁愿你一睡不醒。”
风长明把她压在床上,笑道:“我善良的小檬檬,有时真难想象你是拉沙最强的女人。你的提议很不错,睡觉是我最喜欢的,而且在你身边睡觉,我感到最安全。”
蒂檬双手揽着他的腰背,道:“从你的老师,变成你的保镖,我是不是很傻?”
“应该是很傻的,不过,我喜欢,女人笨笨的才可爱,越是强大的女人越笨的话,就越可爱了!要不要现在做a?”风长明微笑着道。
“我很累,而且你今天应该很多事情要办,他们都在外面等着你。”
“呀,那些家伙就不能检点些?一群偷窥狂!”他在蒂檬的额头轻吻一下,下床着衣,边穿衣边道:“老师,这三天她们没来这里吵吧?”
蒂檬道:“除了参潜儿,还有谁来吵的?”
风长明笑道:“那小家伙每天都来?”
“嗯,我每次都让她进来了,她在床前守着你,也不打扰你睡觉,有时候看着她那痴呆样,我心里也有点酸,你何时才结束她的幻想?”
“结束吗?”
蒂檬无奈地道:“参赞和漠九都是巴洛金阵营里的老将,让她们跟在我们身边,不但害了她们,且还会害了她们的全家。我很难理解巴洛金,‘冰旗’明着与西境为敌,他却视而不见,似乎并不想处我们于死地。而她们的行踪,应该是巴洛金所确知的,可他竟然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但我想,义父绝不会高枕无忧的,我不想害了义父,除了各为其主之外,义父他的心并不坏。”
“老师!”风长明深情地呼唤蒂檬,继而饱含深意地道:“在海之眼,说谁坏谁好,其实都是没必要的。战争,本来没有所谓的好坏,只有胜败,这是我的后父所教我的。战无罪,血若不能奔腾,则只有停止流动!在以战为荣的海之眼,世代的战争,都是一种证明力量的延续。胜者无罪,败者亦不耻,只有那些不敢于战斗的弱者,才是令人耻笑的。在战斗中,被杀、被征服,都是一种正常的体现,若不如此,便是自己本身被他人所杀、被征服。按后父的言论,在战争中,战越是残酷,将越能体现一个战者的意念和荣耀。”
“老师,你不需要了解这些,但是,我!必须了解后父和他的坚持,并且为之战斗到底。而任何时候,我都会保护你,尽管你比我强大,但男人保护女人,这是根源于我血y里的。我的后父没有教我关于男人要如何对待女人,因为他的一生,为战而存在,哪怕败亡几十年后,仍然东山再起,这就是他的人生!我既然被他所造就,当沿着他的路走下去,以他所教给我的一切,创造一个令他感到骄傲的人生,让他在天国,流下欣慰的泪雨——而不是遗憾的冰泪。”
蒂檬的美眸凝视风长明,叹息道:“或者不是铂琊教了你什么,而是你的血y里,流着比铂琊还要狂的战斗之血,只是,你无疑又是最懒的。老师感到安慰的是,你的运气比别人都好些,如同你的睡眠一般,你的好运也是长久的。”
“我并不想结束她的幻想,我可以对很多人残忍,唯独不能对她残忍。”风长明微叹,“另外,我最好的运气的表现,就是得到了老师,啊哈哈……”他迈步而行,出到门外,呆然看见法通、骞卢、营格米、严复和苛羽己等候他多时,他道:“你们以后若再敢在我门前守侯,我绝对毫不犹豫地踢飞你们!”
骞卢道:“长明,不是我老头愿意这样做的,是苛羽——”
“骞卢!”苛羽喝斥,骞卢猛然闭口,法通道:“少主,我们怕你会继续睡,因此,过来请求蒂檬把你唤醒了。”
风长明点点头,道:“你们决定什么时候?”
法通道:“明天。骞风长明道:”那就明天吧。“
苛羽不满地道:“你就不问问情况?不问问准备得如何吗?”
风长明弯腰注视苛羽,久久的凝视,令苛羽的脸略红、她不经意地低垂下脸,他却突然道:“苛羽,抬起头,看着我!”
“你……”苛羽抬脸,欲语无言,她看见了风长明的双眼闪烁着火般的炽热,她的心儿突跳不止。
“我相信你们!”风长明扫视了五人,坚定地说道。
“营格帅哥,什么时候把苛羽娶回去吧!”众人离去后,营格米和骞卢留下来陪风长明,某种程度上讲,这两个家伙无疑成为风长明的贴身保镖,问题是,他们很多时候都得风长明保护他们。
营格米笑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我c,营格帅哥,别自以为你的魅力无穷,哪时候被我抢了先机,那时我可不会跟你客气。”风长明火爆之极,这也怨不得他,他曾经欲夺得苛羽,后来苛羽成为营格米的未婚妻,而营格米竟然是他的部下兼朋友,这本来简单的事情便变得复杂了许多。
营格米很自信地道:“你可以试试看!”
风长明道:“我不觉这是个很好的建议——”
“那让我来试!”骞卢抢话,此时三人正并排而行,骞卢居右、营格米在左,占中的风长明突然向前急走两步,营格米瑞起一脚就踢在骞卢的臀部,恰好风长明笑骂道:“老头,你就免了吧,你惹上苛羽,小合她刺杀了你!”
骞卢举斧向着营格米,喝道:“营格小子,是否要决斗?”
营格米笑骂道:“我怕你老头没人送终!”
此话伤到骞卢心中的痛,他女人好歹也有十几个的,就是没有一个替他下蛋,他吹了吹短硬的胡须,道:“营格小子,你说这是出在我身上还是那些女人根本没蛋?”
营格米晒道:“别他妈的装出一付冤枉相,你心知肚明,你老头一辈子所碰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罢,难道个个女人都无蛋?切,还敢问出来!”
骞卢无力地垂下斧头,仰天长喝道:“谁借个种给我啊!”
营格米道:“我的女人比你多十倍,我都没有种,你急什么?”
骞卢翻白眼道:“你小子毛没长齐,当然不急,却急煞老头了。”他附到营格米耳边细语了一阵,营格米大叫道:“不行,我不喜欢你那些女人,向我借种,门都没有。”
骞卢望向风长明,只听风长明道:“我也不喜欢,你自己多多播种吧,机率如果不是零,一万次中总有一次中标的。”
“如果我死了,你们两个家伙替我送终!”骞卢说罢,心里暗爽:嘿,你们一答应,我就多了两个儿子。
风长明和营格米异口同声道:“勉强帮你收尸!”
骞卢泄气道:“冷血动物……啊,少主,来找你的。”他看见漠伽和参潜儿迎面走来的同时,营格米和风长明也看见了,营格米道:“骞卢我们还有事情要办,是吧?”
骞卢不识相地道:“应该没有什么了,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格米哥哥,你也在这里啊!”参潜儿己经欢叫起来,营格米只得应道:“潜儿啊,你越来越漂亮了。”
“是吗?我看看!”出乎意料的是,参潜儿竟然从口袋里取出一片小铜镜,自顾自地照起镜子来了,漠伽皱了皱眉,径直走到风长明面前,问道:“我有点东西要交给你。”
“嗯,是什么?”
漠伽道:“你跟我去取,自然知道。”她转身回走,风长明接着跟上,走过参潜儿的身旁,斜眼看了看照镜照得入迷的参潜儿,心中暗叹,想起蒂檬的话,也许根本不用他去结束参潜儿对他的幻想——因为她可能对他本就无幻想的。
她的幻想,像她的人一样,整个的迷糊……
风长明和漠伽走远,营格米走到参潜儿面前,小声道:“潜儿——”
“啊,格米哥哥,你在叫我吗?刚才你说潜儿变得更漂亮了,我照了照镜子,自己也觉比以前漂亮了好多,大笨象应该会更喜欢我吧?咦,大笨象和伽伽呢?”她的小脑袋四处地晃,刚好风长明和漠伽出了一个门、拐了个弯,她看不见他们了。
营格米道:“旗主跟漠伽走了。”
参潜儿紧张地道:“他们去哪里了?为何不跟潜儿说一声?”
骞卢失笑道:“好像那小姑娘要把什么东西交给我们少主,呵呵!”
“伽伽有什么要交给大笨象呢?”参潜儿略作沉思状,突然跳起来,转身就跑,“不好了,伽伽要把初夜交给大笨象……”
骞卢看着她的俏丽的身影消失,道:“真是个可爱有趣的小姑娘,听说她以前迷恋你?”
营格米道:“她从来没有迷恋过我,只是觉得我好看罢了,要说迷恋,她所迷恋的应该是长明的胸膛。”
“你小子还挺自大的,没见过像你这样自夸帅哥的。”
“我也没见过公然向别人借种的老头!”
“营格米,吃我一斧!”骞卢的斧头又一次有力地举了起来……
“伽伽,你怎么可以自己带着大笨象就离开?”参潜儿埋怨道,此时三人正行至漠伽门前,其实漠伽与参潜儿同住,且风姬雅等人的房间亦是相邻的,刚巧风姬雅从邻房走出,看见风长明,撇脸向一边,当听得门响,又急忙转脸过来,想也没想,就跟着走入了两女的寝室。
参潜儿回头道:“咦,姬雅姐姐,我以为你讨厌我们哩。”
风姬雅道:“我就是讨厌你,怎么样?”
参潜儿有点害怕,急走了一步,挽住风长明的手臂,告状似地道:“大笨象,姬雅姐姐好凶。”
“啊啊啊?”风长明一对上风姬雅也感吃力,他“啊”了几声,才道:“那你就不要惹她生气。”
参潜儿嘟起小嘴,不服气地道:“我哪有惹她生气?潜儿是很少惹人生气的,这是姬雅姐姐不好,她一点也不可爱,凭着力气大就斯负潜儿。”
风姬雅不再理会参潜儿,问道:“白明,你进来这里干什么?”
风长明看了看漠伽,道:“她叫我进来的。”
风姬雅大惊,道:“伽伽,你叫他进来?”
漠伽淡然道:“我有点东西要给他。”
“是啊,伽伽要把初夜给大笨象——”
浑!三人听了,目瞪口呆,漠伽脸红耳赤地叱道:“潜儿,你胡说。”
参潜儿察觉三人的反应,懦懦地问道:“不……不是吗?那你要交给大笨象的是什么?”
漠伽急走入内室,从里面捧出一只长而细的褐黄长细木匣,要递给风长明,道:“这是宁馨给你的。”
“什么东西?”
“一把枪!”
“枪?”风长明惊讶之极,道:“她给我枪干嘛?我啥时候用枪的?”
“你本来就是——”漠伽突然不语,她差点把心中的话说出来,平静了心儿,再次道:“这是她在离开帝都的时候交给我的,让我交给你,后来我忘记了,所以我才跟潜儿来到这里,为的就是要把它交于你手。”
风长明道:“原来如此,可你为何现在才交给我?”
漠伽脸儿一抬,圆眸一瞪,怒道:“我喜欢什么时候交给你,就什么时候给你,你再罗嗦,我就收回。”
风长明无所谓地道:“那你收回吧,反正我也不是用枪的。”
风姬雅从漠伽手中抢过长木箱,塞到风长明手里,道:“你用不用那是你的事情,别总让伽伽抱着,你不要就拿回去给那女人。”
风长明把木箱放于桌上,打开箱盖,室内爆起一片蓝谨之光,风姬雅和参潜儿惊呼起来,参潜儿俯身下去,欢叫道:“好漂亮的长枪,潜儿从来没见过耶,像一根蓝色的长水晶儿,大笨象,你不要的话,可以送给潜儿吗?”
漠伽道:“宁馨说,这枪名为‘冰魄’,是她祖传之枪。”
“冰魄?”风姬雅伸手去触摸枪杆,觉得丝丝寒意由指尖渗入,叹道:“如果我弟没有失踪,也许他会喜欢这把枪。”
“你弟……他是用枪的?”风长明惊道,他转眼盯着漠伽,漠伽垂下脸,他俯身过去,在她耳边轻语道:“漠伽,刚才你想说什么来着?”
漠伽急道:“没……没什么,我就是想把这枪送给你。”
风长明又道:“不是因为宁馨的托付?”
“不是……是的。”漠伽有些语无伦次,她依稀觉得风长明似乎看透了什么,此时正迫她。
风姬雅不满地道:“你别靠伽伽太近。”
“是。”风长明急忙直起高壮的身躯,右手握起“冰魄”,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又放入木匣里,合上盖子,对风姬雅道:“这枪我留着。”
参潜儿失望地道:“你不送给我了?”
“嗯,这是两个女人献赠给我的礼物,不能够轻易地送人的。如果潜儿送给我一个礼物,我却把这礼物送给别人,潜儿会高兴吗?”
参潜儿肯定地道:“不会。”
风长明笑道:“所以我也不能把枪送给你。”
“可是,这枪只是宁馨送给你的,为何你说是两个女人送的?”
“傻瓜,因为这枪上附着另一个女人的心意。”说罢,他瞄了漠伽一眼,漠伽感到脸上火烧的烫,极不自然地道:“你拿了东西,就走吧!”
风长明却转身朝她走过去,漠伽一步一步往后退,眼神复杂之极,风姬雅喊道:“白明,你要干什么?如果你敢对漠伽……我就……我就……”她气得无话可说,参潜儿却清楚风长明和漠伽的关系的,因此一点紧张感也没有。
不知不觉间,漠伽退到墙壁,无路可退,此过程中,她却一句话也没说。
风长明双手撑着墙壁,把她困在墙壁与他的胸膛之间,他的脸几乎要靠近漠伽的脸,漠伽缓缓地闭上双眼,此刻她蓦然想起在雪城时风长明沉睡一年之后醒来的情景……
“长明叔叔……”
她在心里轻轻地呼唤着,从风长明嘴里呼出的热气像火一般啧在她的脸上,烧得她的心也呼热。
“白明,你气死我了!”风姬雅爆喝起来,随着她的喝喊,一把椅子降落在风长明的头盖,椅子被砸碎了,风长明摸摸头壳,转头道:“姬雅,你别砸得太重,很痛的。”
漠伽睁开了双眼,参潜儿也跑过来关切地道:“大笨象,你有没有受伤?”
风长明看着面前的怒气冲冲的风姬雅,苦笑道:“我的脑袋还不至于那么脆弱,受伤的是椅子,不是我的头,嘿嘿。”
“你笑什么?伽伽是我弟弟的,你别打她的主意,否则我跟你没完没了,哼!”风姬雅双手叉腰——椅子砸出去了,手不知放哪里,习惯性地就放到了她的腰间了。
“你这么气干嘛?又不是你的!”风长明拉开怀里的参潜儿,踏前一步,搂过风姬雅——他虽明知风姬雅是他的姐姐,但很多时候他都不能控制这种亲密的动作的实施,或许,风姬雅在他的心中,除了姐姐,还扮演着另外的角色——,风姬雅略作挣扎,风长明己经吻落她的秀发……
参潜儿和漠伽双眼瞪大:风长明既知风姬雅是他的姐姐,为何还要这般做?
也许正因为是姐姐,因此才更加用心地去爱护吧!“明天我赴战场了,为我祝福好吗?”风长明在放开风姬雅之时,笑道。
风姬雅呆愣了好一会,道:“我为什么要替你祝福?”
风长明朝参潜儿挤了挤眼,然后对漠伽道:“你收着‘冰魄’吧,我不用枪的,待你找到姬雅的弟弟的时候,给他好了。”言罢,他离开了。
屋里只剩下三女,风姬雅埋怨道:“伽伽,你刚才是怎么了?为何不把他踢飞?难道你喜欢上他了?如果是这样,我以后就不替我那不争气的弟弟强出头了,由得你去!”
漠伽脸上的红潮未褪,低着脸,细声道:“姬雅阿姨,不是这样的。”
“不要叫我阿姨!”风姬雅在瞬间抓狂……
第四章 烈冰的决心
巴洛十九年,八月二十七日。
乔野进入烈冰的营帐,烈冰当头就问道:“他们还没有会来吗?”
乔野道:“按当初约好的,无论他们探查的结果如何,必须赶在今日之前回来,若今日他们没有回来,则证明他们已经死亡,我们不需要在等了。”
烈冰叹道:“也不必再等了,结束战争,我想回吻海……”
乔野道:“海之眼的战争,是不会结束的,我活了五百多年,也许不能见证海之眼所有的历史,但这五百年来,这战争,仍然无休止地进行。”
“那是海之眼的事情,不是我烈冰的责任,可是,吻海是宁静的,海之眼的战争,与吻海无缘,那是海之眼唯一的净土!我们,为何要从吻海走出来?能够感受阳光的地方,难道就必须有血的炽热?”
烈冰无法明白,乔野也无法解释。
乔野了解烈冰,他清楚烈冰喜欢宁静、喜欢吻海的冰寂,只是在她的血y里流着的是烈蚶蜞的血脉,当然也有着烈氏一族的的战斗之血……
“大家都在等你,我们过去吧?”乔野说道。
烈冰与乔野离帐而出,进入烈古旗的议事大帐,众将都到齐了,就连反对此战的柳燕和北狼也在,烈冰就主位坐好,然后平静地道:“今日谁若出言阻挠战事,言者必斩!”
北狼、柳燕心中暗惊,柳燕暗中咬了咬牙,出言道:“我……”
“你在说话之前,最好想清楚。”烈冰打断柳燕的话,帐内的空气为之一冷,柳燕沉默了一会,终于道:“我需要一个理由,哪怕是一个很荒唐的理由。”
帐内一人吼道:“我儿子死于栗族!”
柳燕转眼看去,此人乃是烈古旗的大将之一,名为影杀,生的俊美之极,只是矮了些,大概一百五十多公分,但她不知道,这种高度,对于古心族的人来说,已经算得上“高人一等”了。
柳燕思维飞转,随即道:“影明为何死于栗族?”
影杀厉喝道:“我没必要向你解释!”
一人又道:“我女儿也死于栗族……”
柳燕一看此人,生的虽矮,脸面却英挺中带着野性,正是与影杀有着同等地位的斯雷,而他口中的女儿,则是斯耶芳。
“若我要踏遍栗族的领土,只要这个理由就够了!柳燕,你若再刺激老子,我立即宰了你这娘们!”斯雷怒喝起来,两只如虎似狼的眼睛定格于柳燕那y艳的脸庞,柳燕不敢与他直视,转眼看向北狼,似是向北狼求救。
北狼心中举棋不定,只要他说错半句话,他的人头就得落地,在帐内的人,除了布族原三大霸主,其余皆为烈古的本旗大将,他不明白为何烈古旗的原将领都生得及其的矮小,只是经过交战,他清楚这些矮小的人,个个强大无比,姑且不论烈冰的身份,就面前的影杀和斯雷的个人实力亦是他北狼惹不起的。但他此时与柳燕站在同一阵盟,若继续沉默,只能证明自己的胆怯……
“仅仅因为你们的儿女的性命,而把战士的性命以及布族的命运推到战争上?”北狼冷言道。
海山却在此时反驳道:“我想是你弄错了,出兵栗族,仍是为了征服栗族,从而令我族得到更大的利益,不是——”
“肥猪,你给我闭嘴!归根结底,这事情是你挑起的,以为栗族四霸主被冰旗所灭,而冰旗败于西境,你欲乘虚而入,企图称霸于栗族,不料被冰旗反噬,你实在是丢脸到家了。海之眼各族内的战争,及其常见,但各族之间,虽常有摩擦,战事却往往能够抑止。从上次各族大战,泸澌征服海之眼各族,成为海之眼新的王,直到苛铬族与拉沙族的那席里联盟侵战栗族,族与族之间的战事才又一次点燃。然而白金邪是西境原主铂琊,则他当初的本意就不是征服栗族那么简单。栗族的败亡,只因栗族的良士的靠山就是伊芝城的隆志。铂琊要征战西境,就必须先灭良士,而要灭良士,无疑的就与整个栗族为敌。栗族被铂琊挑起内战之时,它就注定被铂琊所征服了!”
“而你!”柳燕指着海山,继续道:“就是挑起冰旗与布族之战的罪魁祸首!你这猪脑袋,你以为冰旗败于伊芝城,就率兵入侵栗族,简直是白痴!栗族虽不认同冰旗,但冰旗实为拉沙族和苛铬族的联军,其残余势力,也是你惹不起的。你的鲁莽,害我族被你拖下水,你觉得很光荣了?老娘身为一个女人,什么都可以随便,但作为布族的霸主之时,老娘也有原则!”
海山无言以对,即使他多么愤怒,他仍然能够理解,只是这错误已经造成,并且在势在必行的局面下,他选择坚持到底——即使错,他也不会承认的,因为他是骄傲的海山!
乔野道:“如果战争的结果,是我方胜出,你又作何感想?”
柳燕道:“如果能够胜利,老娘也喜欢,只是这种族之间战非族内之战,若败了,则我族便沦入他族的附依,而我等人则沦为丧族之奴。栗族四大霸主已死其三,老娘可不想沦落到他们的地步。”
烈冰冷冷地道:“也就是说你欲阻止我们出战了?”
柳燕倒抽了一口气,道:“我不阻止你们,但我也不打算支持你们。”
乔野道:“你在等结果?”
柳燕冷笑道:“没错,我要看形势,若你们持胜算,我便率兵支援,若你们呈败势,莫怪我无情,我会举布族的各名誉与冰旗挟攻于你们。”
“你以为这行得通吗?”
“有何行不通的?冰旗久经战争,本就兵疲力竭,若再与你等大战一场,即使胜,也离亡不远矣,且西境乃至巴洛王朝的威胁、再加北方各霸主的虎视之下,有老娘守着布族,冰旗决不再继续侵战,而老娘把叛族之名加于你们头上,同与他们剿灭你等,也给了他们一个台阶。况且,他们不一定真的欲侵我土,这战争无疑是你们先挑起的,他们在无力再战之时,寻到下台阶,自然顺势退兵。冰旗的主要目的乃沙拉的西境,并非我布族土地。若果其退兵后再度入侵我族,则证明野心在整个海之眼,彼时海之眼各霸主都会以他为目标,他当不会傻得犯众怒!”
烈冰道:“我并不需要你相助,只要你不拖我后腿,我可以无视你的存在。”
北狼道:“我亦退出这战争,所持意见,于柳燕相同。”
帐内一阵沉默,北狼和柳燕感到自己的生命存亡只在一瞬之间。
柳燕凛然道:“我即敢明说,便无惧一切,老娘豁出去了!”
海山突然道:“这y妇,不能杀!”
帐内的人把目光投注在他身上,他不自然地启动肥嘴,说出一句话:“我曾经是布族的……族长!”
乔野心中暗惊,若布族的三大霸主同时在此刻反烈古,则烈古便会失去海山的两万兵、柳燕的三万兵以及北狼的两万兵,此时与冰旗的战争势在必行,他们若不顾一切倒戈相向,则烈古必败无疑。
如果令柳燕和北狼退至二线,也许可以达到坚守后方的目的,且此两人言明若见胜势,便出兵相助,虽然他们的退出,使得烈古旗与冰旗的兵力相仿,但明显地,现今的冰旗斗力以及各种补给都不足,他有绝对的信心能够战胜冰旗,从而获得两个顽固的家伙的支持。
与其说他们为布族的利益,倒不如说他们是依自己的利益而行事,这点乔野非常的清楚。
他道:“你是怕我们战败吧?”
柳燕道:“并非仅仅如此。如果北方的霸主趁此侵入苛铬,我就无任何担忧,但据说,巴洛金的三女儿巴洛蕊率兵至北大陆铙族,欲讨伐血灵,此举必引起北方未知的战争,我初步估计北方也许无暇顾及西大陆,则冰旗的背面受敌的威胁度大大的降低,冰旗本身对我们的威胁就相对地提高了。身为一个从战争中混出来的女人,我若连各方面都未想及,就鲁莽地跟随你们乱来,这绝不是我的风格,我宁愿回去找几十个男人陪我造爱。”
乔野看着烈冰,帐内的人也把视线转到这精美的小女孩身上,却见她不动神色,乔野道:“女王,我们等待着你的答案。”
烈冰沉吟了半晌,道:“战事再推迟!”
影杀喝道:“为何?”
烈冰道:“北方的战争若开战,也就是西境战争开始之时!让整个海之眼处于战乱中,从而建立一个新的王朝,不是你们最期待的吗?”
帐内所有人的眼睛都s出惊讶之色,斯雷忍不住道:“可是,冰旗大军压境……”
“那不碍事的,冰旗比我们更需要时间,且无意在此时与我们发生战争,我们不动,他们也只会采取守势罢了。”乔野解释道,刚才烈冰所说的话,间接地刺激了他留存在心里五百多年的野心——古心的荣耀之芒,再度映照他老迈的心房!
影杀不服气地道:“我们根本没必要再等,只要一出兵,必能把冰旗灭掉,为我儿报仇!”
“你是否觉得我的命令不惧任何效用?”烈冰冷然盯着影杀,叱道:“那你们就不要让我当这个女王!”
她说罢,众人从她的一双美眸里隐约看到了雪似的泪光……
影杀垂脸道:“一切,听从女王的命令。”
烈冰缓了缓语气,转眼看了北狼和柳燕,道:“我此次不与你们计较,但请你们下次讲话的时候别太自以为是,我好话说在前头,我不期待你们能相助于我,如果我们若果不幸败退,你也可以按你的计划袭击我们,这事你的自由,然而请你们记住一点,任何时候,我们都可以把你们从海之眼铲除!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烈古是不会败于冰旗的,我们有着久远的骄傲……话至此,我累了,你们继续!”
烈冰说着,无视众人,起身离去。
※※※
烈冰回到自己的帐内,蓦然想起一件事,唤了守再外面的女兵进来,让女兵把乔野请过来,女兵出去一会,乔野很快就来到。
“冰儿,什么事?”乔野柔声问道。
烈冰轻声问道:“长老,你怪冰儿吗?”
乔野道:“老奴不敢责怪女王!女王的决定是正确的,此时发动战争,并非最好时机……”
“我不是指这事,我是指,我要把海之眼变成战场的事情,你怪我么?”
乔野微愣,走过来,抚摸着烈冰的柔发,道:“海之眼本来就是战场!我当初无意争雄海之眼,只求一个平静的生活空间,然而,……也许真不该离开吻海冰封啊,整个海之眼,也许只有吻海冰封是能够令人平静的。战场!从你的口中说出来,激动了我族每个人的血y,既然我族在海之眼重生,是应该取回我族的王朝霸位了,让曾经把族埋葬在吻海的种族,再次高高地仰视我们。冰儿,我不但不责怪你,反而很欣喜你能够有这种认知和决心,你将会成为海之眼有史以来第一个女王的!”
烈冰心中感叹:“我只想成为他怀里的小女孩……雪熊弟弟……”
“冰儿,想什么?”
“我想,在这段时间里,尽量拖延冰旗的行动,我不敢肯定冰旗会否按兵不动,或者也有可能他们先发制人,虽然我们根本无惧于他们,但突然的发兵进攻我们,也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情,是吧?”
乔野笑道:“冰儿果然长大了!其实我一早就想到了,但让我族的人接近冰旗的旗主白明的话,是绝对不可能的,也许影明和斯耶芳就被白明所杀。我族的心灵术虽是耸天的天敌之技,但若耸天的人力量太大,我族反受其害,由此可知白明的力量比我们想像中要大许多。”
乔野真是高估了风长明……
烈冰怀疑道:“可是,若他真是我在吻海里所遇的人,我觉得,他的力量虽大,还不足以致他们两人于死地的。”
乔野道:“你是说他们两人还活着?”
“也有可能的,只是为何不按约定的日期回来?希望他们都活着。”
乔野无奈地道:“愿望与现实相较起来,现实总是残酷的。冰儿,战争总有死亡,这里不是吻海冰封,你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了,便准备牺牲一切,只为了最终的胜利。”
烈冰转身,背对着乔野,道:“你是否又想让我与族中的某一人成婚了?”
乔野无言,算是一种默认。
“我曾和你说过,如果参与战斗,以女王的身份率领我族征战海之眼,你就不要管我的私事。”
“女王,你的婚事并非私事,你是属于整个古心族的。”
“不!我属于我自己,我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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