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毕,两人皆是气息不稳。
靳温言大半身子都裸露着,情热渐退,于是觉出冷来。这凉意让他逐渐清醒。
女儿躺在自己身侧压住他一边肩膀,脸埋在他颈窝,手上还挂着自己射出的白浊。这糟糕的景象映入眼帘,男人瞳孔紧缩,舌根发苦。
......这又算什么?他怎么能......?
即便是当年在启春阁榻上苏醒,一众人破门而入,指指点点议论他放浪形骸不守夫道时,靳温言也未曾低头。彼时他问心无愧,骨子里藏着的那点文人傲骨支撑着他,总要抬起头来。他毕生克己守礼,身负污名也从未放任堕落,初心不改。而这一次,却是他一时松懈被欲望侵占,半推半就犯下大错。霍乱纲常,天理不容。
靳温言只觉凉意愈甚,一直冷到了心里。
他一手扶着女儿坐起身来,单手拢好衣服,低头看她。靳子珺只露出个头顶,看不清表情。
于是靳温言抬手去托她下巴,想让她抬起头来。刚一触碰,却被入手的热度惊了一下,随后露出了少女晕红的脸。靳子珺面上春色弥漫,眼里波动着水光,满是迷茫地向男人投来懵懂的目光。
“唔......爹爹,阿珺好热......”她身子靠上来,双臂揽住靳温言脖颈,在他怀里不得章法地胡乱磨蹭着。
“......呜”她发出幼兽般的呜咽,向眼前的生父渴求慰藉,眼眶微红,可怜兮兮的。显然是被初生的陌生欲情冲击,未知让她惊慌无措,只能向最亲的人求助。
靳温言的手放在女儿侧脸上,少女细嫩热烫的脸颊埋在他掌心轻蹭。他盯着女儿茫然的模样,眼里流露出挣扎。
不过几息的时间,却格外漫长。男人终于一声轻叹,似乎是妥协了,伸手把女儿揽进了怀里。
少女滚烫的身子贴在他胸膛,热度扩散开来,驱散寒意。好像连他也一并温暖起来。
他因常年握笔带有薄茧的手指搭上女儿的衣带,迟疑片刻,闭了闭眼,用力扯散了开来。靳温言伸手抚上女儿小腹,一路向上摸到她微鼓的胸乳,绕着红樱轻轻抚慰着,另一只手向下,按在腿根微微用力示意她分开。
靳子珺靠在他颈窝,对着他打开了双腿,毫不迟疑,一副全然信赖的样子。
他从未如此清晰的直面过女子性器,少女私处的粉嫩模样映入眼底,让他不自在地侧过头去,似乎这样就能自我欺骗。
他的耳朵、侧颈于是暴露在眼前,靳子珺顺势凑过去,胡乱啄吻着,用唇舌描绘男人微凸的优美颈线。
靳温言后颈的纹样又浮现出来。他的手触摸到一片温热滑腻,耳垂被人咬在齿间研磨,少女的馨香充斥了鼻腔。
男人手上温柔的动作着,指尖浅浅的戳刺,按揉出更多蜜水来,薄茧摩擦过阴核,让她轻哼出声。似乎突然得了趣开了窍,少女腿间并拢夹住他的手,激动地前后摩擦起来。靳温言只觉整只手被细嫩的皮肉包裹起来,涂满了淫滑的体液,羞耻得他面上发烧。少女胡乱的在他脸上颈上亲着,股间夹着他的手自慰,似乎全然忘记了他是教她养她的父亲,只当他是个没有生命的奇巧淫器,是上不得台面只能在床底间亵玩的腌臜物件......
这联想让他的血直往脸上涌,他以为自己是该感到耻辱的,但下身传来的感受明明白白地诉说着,他竟再次情动了。
心猛然向下坠去。靳温言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这样不堪。
靳子珺磨蹭的速度突然加快,阴蒂抵住他手指骨节,腰身抽动了几下,显然是就这样高潮了。少女叼着他耳骨,长长叹出声呻吟,初次喷溅的春潮浸湿了他的手。女儿蹭得他身上发热,祥纹在皮肤上生长,助长了这份情热。但心底的那点冷意,却始终挥散不去。
第二日,靳子珺悠悠转醒,身侧空无一人。摸上去也没有温度,显然男人已经离开很久。
她穿好衣衫出去,在前往厨房的路上撞见了靳温言。
男人见她醒了,露出个微笑来,道:“刚想去叫你,你倒自己醒了。去前厅坐下吧,早饭已经好了。”说着转身往厨房走回去。
靳子珺依言去了前厅,桌上已摆好了两盘小菜。男人随后端进来两碗粥,一如既往不急不缓的吃完了这顿饭。
靳子珺边吃边暗自皱眉,只觉有种浓重的违和感。明明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饭后,男人收拾完毕就出了门,说要去看看有没有其他活计,留了几枚铜板供她去街上买吃的。
违和感更重了。靳子珺很清楚他们现在还没有穷到要他成日里找活儿的地步,书馆的月钱算上她偶尔挣到的银子,足够两人生活。
她按着往日的习惯走进书房,抽出本史书还未摊开,却被桌案边一摞宣纸吸引了注意。这摞纸摆的有些凌乱,这种对于别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在他们家,由于靳温言的存在,这种对笔墨纸砚的随意态度就是不正常的了。
靳子珺把顶层的空白纸张移开,下面是手抄的诗文。规整清逸,勾笔转折处却别有风骨,是靳温言的字迹。
乍看似乎只是普通的习字,但当靳子珺一张张拿出来,竟铺满了整张桌案。看样子,男人怕是一夜未眠,生生在这里抄书到天亮。
靳子珺面色微沉,她知道是哪里违和了。
昨夜结束了厮磨,男人明明是搂着她睡下的。看这满桌的大字,他分明是难以入眠,待她睡下就爬了起来,跑到这里抄书。所以她才明明醒的很早,卧榻之侧却已经凉透了。
明明发生了那样的事,明明就心绪难平,今天却偏偏要装出往常的态度对她,又难以释怀,分别是无法再当她是懵懂的女儿,不自知地疏远她......这就是她一早就感到的违和感的由来。
啧。她都暗示得这般明显,简直是在明示了,男人怎么就是不开窍呢?
事实上在最开始,她真的只是想做他一世的乖女儿的。就像最初对他的印象,这美人哪都好,就是看人的眼光不行。处于那般境地,就算靳温言最终选择打掉她,子珺也是不会意外也不会怨愤的。那只能说明他们有缘无分,她作为女性,更是可以理解他。但既然他义无反顾留下了她,也就相当于她的生命是他创造赐予的,无论如何她也要拼尽全力保他半生的荣华安康。
可慢慢的,她站在半个旁观者的角度看他,看他孤身一人拼搏在女子当权的社会,看他直面强权也不卑不亢脊梁挺直,看他身负骂名在蜚语中微笑。她逐渐和小小的女婴重合了,她不再是一个旁观者。她开始直视他,作为子珺,用自己的眼去看他。
她看到他在凄冷的魏府偏院里自得其乐,看到他在幽夜的烛火下读着或许再也不会有机会用上的诗书经略。她看到他的傲骨,他的伤痕,以及微弱但不熄灭的野望。
美人什么都好,就是不会看人。她开始想,那,他只要一辈子看着自己就好了。
不是不会看人吗?没关系,我来帮你看。你只要看着我就好,看一辈子。
靳子珺想着,也许该给男人再下点猛药。
临近黄昏,靳温言才回了家。靳子珺一直没能找到空隙和男人说说昨晚的事,吃过晚饭后男人就一头扎进了书房,直到入夜才回了房间。
靳子珺年纪尚轻的身子还很嗜睡,正在床上硬撑着,昏昏欲睡。见男人进来醒了瞌睡,酝酿着要开口。
谁知被男人抢先了一步。
靳温言还是那副温和的样子,嘴里说着的话却让靳子珺一点也觉不出温柔:“阿珺,你也快及笄了,是大姑娘了。夜里睡一张床榻总归不好,便从今日开始适应罢。”
靳子珺嘴里的话吞了回去,愕然开口:“家里就只有这一张床,是要我睡去哪里?”
“阿珺还是睡在这儿就好,我去书房的榻上睡。”
看着男人嘴角温柔的弧度,靳子珺只觉心头涌上股怒气。原来回来那么久把她晾在一边是去做这个,是苦想着怎么和她分开。
她压下怒意,委屈开口:“为何突然要和阿珺分开?是......因为昨夜吗?只因为这个,就不要阿珺了吗?”
“......不。阿珺长大了,不该成日里和我黏在一起。你白日里多去街上走走,见见年轻男孩子......”
靳子珺听不下去了,开口打断他:“爹爹要我去街上找别的男人?”
靳温言微愣了一下,“不是我要你去找,只是你不该一直在我身边,要见见同龄人,才弄得明白,才好找到该同你行昨晚之事的人。”
“我只想同爹爹一起做昨晚的事。”她紧盯着靳温言。
“你是一直只能看见我,才会生出这样的念头。所以说,多出去......”
“我不是!......我知道那事是什么了,是要同喜欢的人一起做的,是要和喜欢的人相伴一生。我喜欢你,要同你一生相伴,有何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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