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柳择雅治微微一笑。
算他j婆吧!从佐治孝雄自他父亲死后就改由宫结贵智诊治,他就该明白他对自己的感觉,偏又是要拿自个儿的热脸去贴冷p股。唉!他拿起随身携带的医疗器具,卷起齐藤光野和服衣袖,准备为他量脉博。
“欢庆会一切都打点过了吗?”蓦地,齐藤光野开了口。
一思及半年前的魁主交接大典,他就禁不住担心。鬼煞组在关东雄霸多年,多的是帮派想取而代之;他老了死不足惜,怕就怕对方得手一回还想再来一回;他实在无法想像那后果——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受真是让他痛彻心扉,他可不想再受一次。
“魁主请放心!我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对方不来算是命大!若来管教他死无葬身之地!”佐治孝雄沉着脸冷笑。
半年前,刺客暗杀鬼煞组的新魁主得手,硬是教他这个鬼煞组智谋团的总指挥人栽了个大觔斗,至今犹觉颜面无光:虽说在事后短短一刻钟就逮着了刺客,但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挽回,这回……哼!
“哦?说来听听!”
“魁主,还是等你做好了检查再说,免得影响了你的心情,那检查就不够准确了。你说是吗?柳泽医生。”看着按照步骤一项项为齐藤光野检查身体的柳泽雅治,佐治孝雄淡笑着说。
“是的,佐治先生。老魁主,我正想说呢!公事虽然重要,但您的身体也要顾。你可是齐藤家的大家长,又是鬼煞组的支柱;为了你的身体着想,还是请您等我检查完再说好吗?”柳泽雅治温柔说着。
“这……好吧!”两票对一票,齐藤光野只有屈服的份。
时光就在柳泽雅治各项身体检查中缓缓流逝,就在一切要结束的时候,房门又响起了叩叩敲门声,室内三人莫不相互对望。
“谁?”齐藤光野皱起了眉。
“是我!父亲。我可以进来吗?”郭靖海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室内三人当场均惊诧的震在原地。特别是齐藤光野,在听见“父亲”两字根本就当场傻住,压根不知道要回应。
“老魁主,少主在等你说话。”还是一旁的柳泽雅治率先反应过来,微推了推齐藤光野的手臂。
“父亲,我可以进来吗?”郭靖海的声音再度响起。
“啊——隆——隆史,你快进来吧!”从惊讶中回过神来,齐藤光野有点不知所措的开口。有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是在作梦,鼻一酸,老泪差点滑下眼眶。
郭靖海推开房门走进,身后亦步亦趋跟着武田浪。
“武田,你在外头候着!”
既然大伙都在场,倒也省了他一番工夫。他视线在掠过柳泽雅治时稍稍停驻,面对这儿时玩伴,六年未见,感觉倒也生疏得紧。
“老魁主,检查完了,我先下去了!”迎上郭靖海那若有所思的目光,柳泽雅治顿觉心头一紧,忙不迭的拿起器具恭敬说道。
“嗯。”齐藤光野点点头,眼睛直盯着郭靖海。
“老魁主,你的情绪似乎过于激动,我还是留下会好一点。”看见齐藤光野这模样,柳泽雅治又忍不住担心的说。毕竟一星期前的晚筵席上,齐藤光野被他气得差点心脏病发。
“柳泽医生,你放心吧!这回我会注意的。我想和我父亲谈谈欢庆会上的事。”郭靖海含笑的挑了挑眉。
不愧是医疗团的首席医士,心思恁地细腻;只是这回不比以往,谁还有那个心情针锋相对?
“欢庆会?少主,你该不会是——”佐治孝雄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郭靖海,那莫测高深的笑脸委实教人瞧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佐治先生,你说我是个聪明人,对于继位魁主一事,我自然不会做出愚蠢的决定;我既然无力改变现况,倒不如尽心参与会好一点。老实说!我还真怕我会跟我大哥一样,所以……我可不想步上他的后尘!当魁主当然得像我父亲一样长命,那才享受得到荣华富贵,你说是吗?”郭靖海自嘲的扬起嘴角。
“隆史,你终于想通了!真是太好了!鬼煞组有你继承,我就放心了!”齐藤光野欣喜若狂的说。
刚刚还教他烦恼c心个半死,现在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上苍对他终是不薄,在他失去一个儿子之后又找回一个儿子,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老魁主,你的情绪太激动了,万万不可!”柳泽雅治向来温和的脸,在瞧见这一幕时霎时又紧张起来。高血压的患者最忌过于兴奋或生气,更遑论齐藤光野还有心脏病,这教他如何放得下心?
“柳泽医生,不碍事。你先下去吧!我想单独和隆史好好谈谈。对了!佐治,
你不是有好的对策,快告诉隆史!“齐藤光野朝他挥挥手。
在他心情如此愉快的情况下,最不需要的就是医生的叮咛和嘱咐扫了他的兴!
这种好事可不是天天都发生的,他还想举杯庆贺一番哩!
“是的,魁主。少主!那我们就移驾到书房,那里比较适合接下来的话题。”
佐治孝雄亦欣喜的说。
“嗯,佐治先生说得是,我也是这么觉得。父亲,那我们去书房谈吧!”看了柳泽雅治一眼,郭靖海望向齐藤光野。
说真格的!他的身体是不容许过分激动,何况他的来意也不好让太多人知晓。
“好、好!我们这就去书房。”又是两票对一票,齐藤光野自是只有同意的
份。
“少主,那就请你切记不要让老魁主过于情绪激动。”柳泽雅治只有再度叮
咛。
“我晓得,谢谢你了!柳泽医生。”郭靖海朝他点了一下头。
“少主,这是我应该做的!”柳泽雅治目送着三人朝寝室相连的书房缓步踱去,这才转身离开。
夜幕就在纱美奈心慌意乱中悄悄降临,一直警戒着自己不能来、不该来!但双脚彷若自有主张,完全不听大脑使唤。她又来到近日来所挖掘的地d,看看已比原有的规模又扩大了一倍,足够她全身而过不会卡住,她——果真顺利爬了进去。
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屋宇,她硬是克制着内心的渴望喊煞车,不行!她不可以再放任自己的情感无止尽的沉沦……她留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强迫自己往先前来的地方折回,但视线在瞟过庭院中的水池,她猛地停下脚步。
糟糕!她竟然忘了那个宝贝的珠宝盒!既然有这个机会,她岂能错过?她忙不迭的立刻奔向水池边的第二棵银杏树,弯下身努力的耙开泥上……
当手触及一铁制的物品,纱美奈不禁欣喜一笑。她有点迫不及待的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拂去盒上的污泥,然后赶紧站起身要往来路走去。
她得动作快点,不能教他人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小红豆,你好像走错方向了!”
在暗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后,郭靖海简直无法相信她只是拿回了珠宝盒就要打道回府!她不是深爱着他吗?为何他给了她机会她却不把握——这算什么?!事实明摆在眼前已由不得他不信——他的小红豆居然要落跑了,这怎么可以?!不会是早上真把她给吓坏了吧!他不得不如此安慰自己颇受打击的男性自尊。
“啊——”纱美奈倒抽口气的愣在原地,只因她竟听见少主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迟疑的转过身,只见他环抱着双手站立在她面前。
她“啊”的一声惊叫,随即捣着嘴,手中拿着的珠宝盒立时碰的一声掉落在地。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见的人影——是他、真的是他!她赫然腿乏无力的瘫坐在地,下知该如何反应,她怔然的看着他。
“看见我有这么可怕吗?”她一副见鬼的模样,教他是既好气又好笑;尤其是她手捣着嘴的骇然模样,表情委实爆笑到了极点。
他不禁摇头洒然一笑,眼角在瞟见掉落在地的珠宝盒,他略挑了挑眉,然后半俯下身子拾起。
“啊!不可以——”她如遭电殛的跳起阻止,但为时以晚的看着他打量着她的珠宝盒。
“为什么不可以,这东西是你的吗?”他邪邪一笑,促狭的朝她眨眨眼,然后拿着珠宝盒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它是我的,能不能请你把它还给我?”他根本就是在戏弄她,拿着她的东西在她面前招摇,逗她取乐,但她却不能也不敢造次。
“我有没有听错,这是你的?我记得这是你从树下挖出来的东西吧?既然这东西在魁居,而我是魁居的主人?想当然尔,这东西自是属于我的。一旦属于我的东西,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无视于手中的珠宝盒,他颓然的发现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手。
唉!看来这话她怕是没能意会哩!
“但,它是我的,真的!是我五个月前藏在这里的。真的,我不会骗你!也下敢骗你,少主!”他居然要占为已有?纱美奈惊慌叫道。她已经一无所有,她不能再失去这唯一可以思念、拥有他的东西,她不能!
少主!郭靖海皱起了眉,不能接受的看着她一副宛若被判了死刑的模样。
“好吧!你说这是你的东西,那你告诉我这珠宝盒里有什么,若完全无误我就还给你。你认为如何?”他暂且隐藏起内心的下院。
少主!她都已经是他的女人,而且在四下无人的情况下,说什么她都得好好的补偿他。
“我、我不能说!”纱美奈心头一震。
这里面全放着有关他的事物,她不能说!说了教她如何再以平常心来面对他;况且她都决定要将这份爱深埋心底,不然未来她该如何活在无法拥有他的生活中?对这份难以实现的爱渴切得几乎要撕裂扯痛她的心。
“不能说?那就是说这不是你的东西喽!那就让我来看看这珠宝盒里究竟有什么东西。”郭靖海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然后作势欲打开已然上锁的珠宝盒。
“不行!你不可以看。”眼看他就要打开珠宝盒,纱美奈心一急就扑上去想夺回,压根却忘记她曾经上锁;但这一来反被他揽入怀中,活像是自动投怀送抱的落入他怀中。
“我为什么不可以看?小红豆,莫非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他一手搂住她,一手举高珠宝盒,让她压根构不着,徒在他身上摩来蹭去,柔软的胸脯挤压着他煞是舒服得紧。
“没有!这里面什么都没有?”纱美奈气极败坏的矢口否认,双手犹未死心的想抢回他手中的珠宝盒;偏她的手硬是构不着,徒然是白费力气。
“小骗子,这里什么都没有你会这么紧张?呵呵……要我说,这里面一定藏有稀世珍宝,否则你哪会这么急着抢回去?”郭靖海戏谵的瞟过她焦急的神情,内心却涨满了喜悦。
他当然知道这里面没有稀世珍宝,有的不过是一些记载他相关资料的杂志剪报;看来她对他的心是不容置疑,只是让他瞧一眼有这么严重吗?她为什么不愿给他看呢?
“没有稀世珍宝,真的!少主。这里面的东西对别人来说一点价值都没有;可对我来说,却是无比重要的东西。少主!求求你还给我好不好?我求求你……”纱美奈有点绝望的垂下手,红了眼眶。
“好吧!我不看就是了。瞧你!这珠宝盒好像比你的性命还重要似的。”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拧痛了他的心,郭靖海微微一笑,举高的手垂王她面前。
反正他早就瞧过珠宝盒里的东西,看不看都无所谓,没想到却真逗哭了她……他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哄女人呢?再度感觉到她的柔软,那记忆的甜美让他迫不及待的想品尝回味……
“这珠宝盒本来就比我的性命还重要。”她喜极而泣的一把夺回揣在怀中,才发觉自己和他竟如此接近——
“啊!”她惊叫一声,双手下意识就想推开他以隔开两人的距离。
不该这样的!她都决定不再和他接近了,更遑论是肌肤相亲。
“要叫可不是在这儿叫吧?走吧!我们在这也待得够久了。瞧你!脸上、身子都脏兮兮的。不过——我不介意和你一起洗个鸳鸯浴。”她的推阻让他的情欲高涨,尤其在她的小手使力贴着他的胸膛,瞬间他的身躯像着火般的炽热灼烫。
鸳鸯浴!纱美奈倒抽口气。他不会是说真的吧?在迎上他阗暗双瞳中闪耀着如火般的炽烈光芒时,她慌乱的匆匆移开视线,心跳却如擂击般乱了次序。
“我要回去了!”她脸不争气的胀红,思绪亦不自主的飘到上午那缠绵悱恻的欢爱情景……噢!她不能想,停止、停止!
“回去?才刚来就要走。再说抱着珠宝盒会比抱着我好吗?”郭靖海眼睛眯了起来,对她羞红的脸颊一阵心荡神驰。
“你说什么?”纱美奈错愕的抬头看他,神智有点反应不过来。
珠宝盒和他——难下成……不会的!不会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把东西藏在这里,所以他又怎么会知道珠宝盒里有什么东西?
“我说什么?”他心中一震,佯装不解的耸耸肩。
他竟然会犯下这种错误!!只因为他己忌妒一个珠宝盒竟可以在她心中占有一重要的位置,而他这个本尊却什么都不是!他忌妒这样不平等的待遇,所以……
“你说——”纱美奈顿然住口,在他深情的注视下说不出口。
“我说什么,你说呀?”他挑了挑眉,唇边掠过一抹了然的促狭笑容。
这个小红豆包子!早先不认识他的时候,对他大胆的倾吐爱意;现在却反倒害羞别扭了起来。不过——他喜欢!
“我——”
“我看我们不如到寝室里说会好一点。”他邪邪一笑,不由分说便拉着她的手往玄关走去。
“不行!我不去。少主,你放开我!少——”纱美奈瞠大眼的挣扎,无奈他的力气远胜出她许多。
“你再叫我少主,小心我打你小p股!”他狂笑的语出威胁,半拉半搂着她一路走进玄关来到寝室;远远的就瞧见武田浪站在房门口,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
这家伙!早先黏得他死紧,现在倒还识相。
“不要!我不要进——”一被拉进玄关,纱美奈的心几乎停摆。
不要!她不要!她抗拒得如此辛苦,为何他还要给她“妄想”的机会,她只想保有对他无尽的爱意啊!她不要……
“住口!你不想教武田浪看笑话吧!”她的心情全显现在她脸上,她的恐惧惶然揪痛了他的心。郭靖海放低嗓音轻声细语,期望能安抚她内心的不安和害怕,只因他尚未对她表明心迹……走道自然不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唉!他还是快些将她带进寝室,省得她对他的爱没有丝毫的安全感。
纱美奈怔然顿口。
可不是,前方寝室门旁正站着鬼煞组的第一护卫武田浪,那冷峻的脸庞,面无表情的瞅着他们,恐惧的感觉让她下意识的瑟缩进郭靖海的怀中。
郭靖海自然乐得趁机拥紧她。早知道武田浪这表情对她有用,他就不会惩罚他去挖大地d——要一个堂堂护卫做这种佣仆的工作,着实对他算是种严重侮辱!不过,他该因此明白纱美奈在他心中的地位。
“少主……”远远就瞧见郭靖海强拉着纱美奈往寝室走来,武田浪在心中叹息。
这么个优秀的主子配得起条件比她不知好过千百倍的女子,好比薰夫人……只可惜终是晚了一步,而罪魁祸首正是他。在她第一次擅闯魁居的时候,他就该杀了她!偏他一时失算,让她就这么闯入了少主的世界,完全来不及阻止……被这个身分卑微,家世低下又相貌普通的女佣给夺走少主的心,完全是他的错!偏他已无力挽回这一切。
“嗯。”郭靖海微点下头,看着武田浪打开寝室房门,然后才拥着几乎整个头完全埋进他怀中的纱美奈走入房中,并随手带上门。
门喀一声的关上,纱美奈就抬起头挣扎的想脱离他的怀抱。
郭靖海好笑的松了手不难为她——反正门口有武田浪守着,她能逃到哪去?不过是一时的自由,到最后她会发觉,唯有他的臂膀才是她永远的栖息之地,现在——不急。
“少——”发觉自己没胆子在未经他许可之下离开此地,她只得硬着头皮开口;可视线在迎上他倏地锐利的目光,那个“主”字便教她硬生生的给吞回肚里。“靖、靖海!我能不能回去?我不想留在这里,求求你!”她死命的捏紧手中的珠宝盒,仿佛藉着它可以带给自己一丝勇气;但,她失望了!因为在看见他邪佞的眸子时,她几乎难以自持的羞红了脸。
“为什么不想留在这里?”
她似乎吓坏了。郭靖海微微扬起嘴角,但她实在太可爱了!可爱得让他忍不住想一亲芳泽。天晓得他忍耐了多久才盼到她来;结果还是他先逮着了她,要不她早从他身边溜走了。这个没良心的小红豆包子!他在这儿望眼欲穿,她却是一点儿也不留恋哩!
“因为我不能留在这里。”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不说实话都不行。因为她可以明显感觉到他并不想放她走,但她怎能留在他怀里,一个终将不属于她的怀抱——他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为什么不能留在这里?有人在等你吗?”郭靖海逸去笑容。
她说“不能”而非“不愿”,显然她是渴望能留在这里;既然如此,她又为何执意要走。她爱他的,不是吗?
“没有,但是——”
“既然没有人等你,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走?你不是爱着我?难道你以前所说的全都是在骗我?”他不耐的截断她的话:心中不解那当初偷偷爱着他,一度让他极为困扰的小女人到哪儿去了?眼前的她让他心里一阵忘忑不安。他不想听她说任何理由,他只要她继续疯狂盲目的爱他!她下能变节!他不准!
“没有,我没有骗你!我还是很爱你。只是我不能留在这里,你看不出来吗?”
他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呀!他可以无所谓的占有她的身体,她却没办法克制自己的心。她怕!怕自己终将无法满足这一切而做出令人憎恶的行为来,她不要!她宁愿回到最初!!能偷偷暗恋着他,这样就够了!真的……真够了吗?天!她不知道,她不知道。
“看不出来什么?既然爱我就留下来!难道你不想在我身边?”郭靖海撇撇嘴说。幸好她仍爱着自己,要不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如何?
“我想在你身边,可是我——不能。”
“不能?!你一直强调不能,我实在看不出你为什么不能?你可以明白点告诉我吗?我不喜欢猜测!你若能说出个好理由,我就让你走!否则——就由我来决定你的去留!顺便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郭靖海若有所思的盯着她霍地失去光采的眼神,他可以感觉到她内心的不舍,偏偏……
“为什么要我说?你该知道的!”事实明摆在眼前,他还想怎样折磨她?
“笨蛋!如果我知道,那还要你说出来吗?噢!我这么聪明绝顶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个前后矛盾:心口不一的女人?!上一秒钟还说深爱着我,下一秒钟却说不能和我在一起,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在接收到她控诉的眼光,郭靖海霎时失控的吼道。
这个笨红豆包子!竟然让他失口说出爱语,啧!究竟是谁笨?他怎会笨得控制不住自个儿的情绪?
“嗄?”闻言纱美奈惊喘着倒退数步。
他说喜欢她——怕是听错了吧!尤其他看来是那么光火,活像要扁人的模样和语气。
“你听到了!那你怎么说?”算了!说都说了,总是要摊牌的不是吗?早说晚说都没什么差别,此刻可不是感情冲动的时候。
纱美奈一呆,当真反应不过的直瞪着他看。
“我——我要说什么??”
“你要说什么?!我说我爱你,你好歹也表示一下好吗?”郭靖海真是头疼了。许久没说这么露骨的话,没想到她竟是这副德性,怎不教他火冒三丈?更何况是她先倒追他的耶,如今情势竟有些反转过来,有没有搞错?!
“你爱我?你在开玩笑!是我爱你,你不能爱我的!”他怎么会爱上她!不可能、不可能!今天可不是四月一号。纱美奈猛摇着头无法相信。
“好笑!只准你爱我,我为什么不能爱你?”郭靖海欲哭无泪又哭笑不得的问她。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他不能爱她——谁规定的?
“因为你是少主、是鬼煞组未来的魁主,而我——我只是个身分低下的女佣,你当然不能爱我!我们门不当、户不对的,这是没结果——”
“等一下!难道你刚刚说的不能,就是指我们不是门当户对?”去他个门当户对!郭靖海再也听不下去,因为他终于抓到小红豆包子的重点。
“难道不是吗?我说过我有自知之明的。可是你一直这样对我好会让我很痛苦的。”
“我对你好不是很好吗?你喜欢我就更该抓住我给你的机会,这样我才更容易爱上你,为什么会痛苦?”痛苦?她到底有没有说错?
“当然痛苦。因为我知道你根本不可能娶我;如果我一直跟你在一起却不能拥有你,甚至有可能得眼睁睁的看着你娶一个足以和你相匹配的女子。与其那个时候才来痛苦,还不如——”
“还不如现在就离得我愈远愈好是不?”郭靖海眯起眼,对她的“深思远虑”差点没吐血!她连问都不问就迳自决定了一切,让他气得火冒三丈。好歹他也是当事人之一,再说她又不是他!怎知他心中如何想?门当户对?去他的门当户对!
“嗯。”纱美奈点点头,乍见他愈渐冷冽的眸光,她不自觉心虚的低下头。
好可怕的眼神!让人打心底冒出寒意,她说错了什么吗?但,她说的是事实呀!
“要不要我告诉你我现在在想什么?”郭靖海冷着脸笑了,眼睛却直盯着纱美奈。他会让她知道,她错得有多离谱。
“我——不、不用了!纱美奈头皮一阵发麻,对他皮笑r不笑的笑容感到心惊。
“怎么不用?你非常需要的。不过我觉得你现在全身上下脏兮兮的,这样不好,非常的不好!来,让我先带你去洗个澡,然后我会把我心中的想法一句句仔仔细细的说给你听。”郭靖海笑得更灿烂了,一伸手就拉起她往相邻的浴室走去。
“我回去自己洗就行了……”她只得绝望低语的被拖着走。
第十章
夜凉如水,齐藤薰的心在他进入卧房时降到冰点。
“薰,听说你今天单独和他在寝室里,可有这事?”
温柔的男性嗓音不带一丝愠意的在室内响起,天晓得听在她耳中却犹如恶魔之音,她几乎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
“说话啊!怎么不说话?老情人见面,一定有很多贴心话想私下聊聊,我明白的,说来听听!”将她的反应看在眼中,男人温柔的笑了。
“说什么,一切我都照你的话说了。”齐藤薰突然觉得自己好悲哀,这样的痛苦折磨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有结束的一天,怕是一辈子都如影随形吧!毕竟只要有他在的一天,就没有她自由无惧的喘息空间。直到此刻,她不得不问自己一声,她错了吗?错在不敢相信隆史能保护她。
“他的答案呢?”
“哈哈哈……你想听到什么答案?”齐藤薰苦涩的仰头大笑。这样的日子她真的受够了!她错了!她该相信隆史的,只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她的春天已然远离——都是因为这个男人!她的幸福在指问全化为乌有。
“你笑什么?和他见面这么开心吗?”男人温柔的脸依旧笑着。
“没了、没了!我什么都没了!这样你满意了吗?!正树死了!你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他不要我了!他喜欢上别的女人,你听清楚了吗?!他不要我了!”多年积压在心中的恐惧瞬间爆发,齐藤熏犹如负伤的野兽嘶吼着。
她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样惩罚她——她害怕错了吗?她被威胁呀!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能怎么做呢?不该就这样失去他啊!她爱他呀!她不是不信任他,她不是!
“他不要你?呵呵……别像只母狗在这儿乱吼乱叫。这有什么好值得生气在意的,如果我是他——一只穿破的旧鞋谁会想要!他不要你是很正常的反应。男人嘛!更何况你还是他大哥玩过的女人,他更是不可能要你!”男人温柔的轻笑,只因她说的话取悦了他。想想他有多久没如此开心笑了——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这一天早该来了。
“我是母狗,那你呢?!你又比我好到哪去?!正树还不是不要你!啊——”她不是母狗,在他眼中她曾经是个天使、可人儿,结果……是他!是他一手斩断了她的幸福!
啪的一声清脆巴掌,重重打偏了齐藤薰的脸颊,也打断了她未完的话语。她的血y在体内流窜得飞快,无处宣泄的怒火像脸颊火热疼痛的在心中燃烧高涨。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不是他不要我,是我不要他!他是什么东西?!没有我,这魁主的位子早就是隆史的囊中物。哼!他竟敢威胁我,没有人可以威胁我!他该死、他该死!哈哈哈……”男人的脸不再温柔,因陷入回忆而变得扭曲变形,就连原本毫无情绪的嗓音都不自觉拔高尖锐。
“他威胁你?他不是在外面另结新欢,所以你才杀了他?!”齐藤薰一怔,燃烧的心因这番话而渐渐冷却。看着他的脸,她的心陡地狂跳起来,为他异常晶亮却失焦的瞳孔感到无来由的害怕。
“谁会为了他另结新欢而弄脏我的手!他又不是隆史。是他该死!以为抓着了我的小辫子我就会任他予取予求。当初若不是为了要利用他,我才不会让他跟我上床,都是隆史不好!他不该只把我当朋友,你——你又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可以获得他的爱,我不准!他是我的!别的女人都不能抢走他——”男人嗤之以鼻,思绪在回忆的潮水中流转,那原本的美好世界瞬间崩溃成地狱……都是眼前这个女人的存在迷惑了隆史的心。
“天!你爱隆史,你爱他!难道我——”齐藤薰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惊慌脱口而出。难道她的苦难只因他也深爱着他,所以——太疯狂了!他这样的行为和变态有何分别,原以为她仅是权利斗争下的牺牲品,孰料这背后竟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疯了,他疯了!
“哈哈……你知道了,正树也知道了。知道的人都该死!他死了,所以你也该死!哈哈……”他爱他!是的。他是疯狂深爱着他,偏他却爱上了她,这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如此残忍的对待他?他不许!她沉浸在他深情中的幸福脸庞刺痛了他的心……是的!就是这张脸!这张脸夜夜啃噬着他的心。
“你疯了!天啊!你是个疯子——”她瞠然不信的喃喃低语。她的幸福竟毁在这样一个疯狂变态的男人手中,爱不到就要摧毁,这是多可怕的爱呀!
“我是疯子?我疯了?嘻嘻嘻!我没有疯!我很正常,疯的人是你。来!过来让我帮你检查一下你的脑子正不正常。放心!我会轻轻的,一点都不痛。让我在你的脑袋割开一条缝,很漂亮的,白白的脑浆衬着红红的鲜血像国旗一样的颜色……很美的!一点痛苦都没有……”他没疯,疯的人是她。是她,她是疯子!都是她这个疯子害的,害他无法获得所爱,都是她——
“天!你真的疯了!”齐藤薰忍不住失声尖叫,在看见他愈加错乱的双眼,带着温柔的笑容朝她走来,她不禁倒抽口气。“你想做什么?!不要!救命啊!”她反s性的拔腿就跑向门口,却被他半路伸手攫住,一时间顿失重心的栽倒在柔软的床上。
“你下要叫。那天你叫得好大声,让我好兴奋!你尖叫的声音真好听,虽然你昏了过去,我还是好兴奋、好兴奋!正树要我让你怀孕,你为什么没怀孕呢?你不知道吧!是我怂恿正树强暴你的哟,强暴了你可以让隆史很痛苦呢!只可惜他不知道。都是你!他走了,他竟然走了!”男子欺上前抓着齐藤薰的双脚不让她逃离,她刺耳的尖叫声教他忆起更深远的过往。
“不是我,是你是你!放开我!不要——”她奋力的用双脚踢他,害怕的惊声尖叫,无法相信自己的痛苦全因为他爱隆史!
“不要叫,你会害我兴奋的!乖,让我检查你的脑袋——”男子抓住她拼命乱踢的双脚,然后腾出一只手扯下床帏的纱帐缚住她不听话的双脚,紧接着要捆绑住她的双手……
“不要!救命呀!救——”齐藤薰挣扎着想挣脱他的钳制,趁着他撕扯帐幔之际,她双手奋力的想攀着床沿好趁机使力,偏又教他给拖了回去:突然枕边一物吸引了她的注意……抢在男子看到之前,她一把拿起了它——
“放开我!我是说真的!不然我会开枪!”指着他的头,她害怕的下令,只希望这把枪能拯救她免除死亡的危机。
“枪呀!呵呵……你会用吗?要不要我教你——”男子失笑的垂下欲捆绑的手,对她颤抖个不停的手不屑说道。
“我真的会开枪!你不要我!”她对他毫无所惧的模样胆战心惊,几乎拿不稳手中的枪把对着他。
“你开枪呀!要对准我的脑门喔。不然一枪没中,我的手术刀就割破了你的喉咙。嘻……你没有看过j被杀掉的样子吧!就是一切开喉咙,鲜血就大量的喷出来……好美,就像红色的雨雾……”男人用手指着太阳x温柔说着。
对人体的构造,他就是蒙着眼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而她这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千金大小姐,哪懂得如何杀人?
“住口、住口!你疯了!我真的会开枪,我是说真的!”
齐藤薰禁不住热泪盈眶,够了!她受够了……只因这个男人变态的爱才让她惨遭如地狱般的生活。如果她勇敢一点,今天就不会演变成这种局面;她心爱的男人也不会把心给了另一个女人。说到底还是她自个儿的怯懦失去所爱,是她的不信任失去所爱,甚至还伤了他的心……她的言行又比他的作为好到哪去?
“我数到三!一、二……”
齐藤薰绝望的闭上眼睛,然后扣下板机……
“少主。”
武田浪疾步的走进寝室,同时间,郭靖海已披着睡袍掀开帏幔走出来。
“有状况发生吗?”略略拂顺云雨过后的凌乱发丝,他的心掠过一抹不安,难道真如他所料——可没道理呀!离欢庆会尚有五日,那打算谋夺篡位的禽兽怎会如此沉不住气?
“是的,佐治先生请少主立刻到薰居,目前还没敢惊动老魁主。”武田浪点点头,原本就没表情的脸,此刻更显严肃凝重。
“薰夫人受了惊吓还是受了伤?”郭靖海忍下住担忧问道。
“佐治先生只捎来消息请少主快去,所以属下亦不知薰夫人目前的情况。”武田浪担忧回道。这样突然的状况,对象又是柔弱怜人的薰夫人,偏佐治孝雄什么都没说清楚,真教人担心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知道了!你先到门外候着,我穿好衣服就走。”郭靖海微蹙起眉头若有所思的说。
“是的!少主。”武田浪恭敬的退身出去。
郭靖海微侧过身,掀开帏幔,视线停驻在恬然入梦的纱美奈身上。看着她酣然入睡的甜美容颜,他不舍的瞄了一眼,然后才快步走进更衣室换衣。
当门一关上发出声响,恬然入睡的纱美奈就张开了双眼。在听见武田浪那一声叫唤时,她就已惊醒却继续装睡,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她心情更陡地沉重。
缓缓坐起身,触目所及皆是所费不菲的装饰品和摆设。单是帏幔就是上好的丝绢制品,从天鹅绒般的床罩到床头的古董枱灯,无一不是出自名家设计的产品;她再一次深刻的感觉到,她和他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虽然他柔情似水的对她表露爱意,但这一切仍然不会有所改变——他值得比她更好的女人来爱他、拥有他,就像薰夫人。
当年他们便是人人称羡的一对金童玉女,郎才女貌不说,就连身分地位亦堪称绝配;虽然她不懂为何她会和他分手,但同为女性她明白,薰夫人从未移情别恋。当年怕是另有隐衷,至于少主——那发自内心的关怀之情,还不够表明他的心意吗?
她心情沉重的走下床,来到相邻的浴室捡拾起自己散落在地的衣物。纱美奈苦涩的想,够了!不是早就告诉过自己,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最终还是得走上这步路,她有自知之明的,不是吗?偏一时的意乱情迷教痴心妄想给蒙蔽了双眼……
浴池边的珠宝盒赫然映入她眼帘,眼泪就这么不争气的直掉个下停。到最后她还是只有她的珠宝盒能伴着她度过未来的生活,她——终该习惯了吧!
俯身拾起珠宝盒,她举步离开。或许有些沉重她却下愿回首,毕竟比起过往,此刻她所拥有的美好回忆,远超过早先的一无所有——这就足堪安慰了,不是吗?
枪响震惊了薰居内外的安全护卫,佐治孝雄在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也赶到了现场。在他秘密安c了恁多护卫,他的宝贝女儿竟然会出事!他难以置信的看见脸颊上流着大量鲜血的柳泽雅治,一手拿着锋利的手术刀架着薰的颈项时,一时间愣在原地。
“你们再过来我就杀了她!叫齐藤隆史过来,听到了没有!叫齐藤隆史过来!”柳泽雅治疯狂的吼叫,每说一句,手术刀就在齐藤薰白皙优美的脖子上划一道。
“你冷静一点!我已经通知了少主,他马上就会赶过来!”
天晓得他哪里还冷静得下去?偏他不冷静怎么可以?他就知道这柳泽雅治有问题!却万万没想到他会下此毒手——伤害他的宝贝女儿。难怪他能完全不惊动护卫的进入薰居,只因他是医疗团的医士,也是他宝贝女儿的专属医生。只是对组织忠心耿耿的他,怎会做出这样的事?
“爸!别叫隆史。我死不足惜,别让他伤害了隆史!啊——”齐藤薰因失血过多虚弱叫道,在他毫不容情的又划开一道伤口时,忍不住的痛呼出声。
她恨哪!恨自己没能一枪教他死于非命,子弹仅只是贴着他的脸颊飞过,她却落入了他手中。
“你这个贱女人!给我住口!我不会现在就让你死。我要让齐藤隆史看着他最心爱的女人死在他面前,我要他痛苦一辈子!哈哈哈……”柳泽雅治y狠的朗声大笑,为脑中即将实现的画面感到无比的满足和快感。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对爱情他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你错了!我早就不是他最心爱的女人。他的爱人在台湾,你就算杀了我也不会让他痛苦,你死了这条心吧!他永远都不会爱上你这个变态的疯子!他永远都不会——”齐藤薰无力的低吼,愈见苍白的脸孔掠过一抹笑容。
“你是个白痴!他在台湾根本没交女朋友,你被他骗了!但他瞒不过我的。我知道他还是深深爱着你,所以在他眼前杀了你,他一定会痛苦、内疚一辈子!因为你是为他而死的,哈哈哈……”
“说得好!你真不愧是我从小一块长大的好朋友,这么了解我内心的想法和感觉,雅治。”郭靖海一来到薰居就听见了这一番话,内心却为此大受震撼——被儿时玩伴如此深爱着,真下知是该笑还是该哭,而一切到此总算是真相大白。
“隆史——”
“少王——”
惊呼声此起彼落,佐治孝雄几乎是同时冲到他面前,老泪差点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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