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17年7月7号,书勤死了,死在手术台上,临死的那一刻,公婆还在和医生吵吵那5000块的手术。
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心脏不跳了,身体逐渐的变凉。
2007年7月7号,书勤醒了,她睁开眼睛,转动眼珠,看看这50多平的旧房子,心安了,再一看自己两只手是放在胸口睡的。
妈妈在世的时候,教导过:睡觉时,不能压着胸口,啥东西也不行,被子重了都不行,否则会做噩梦。她果真做了一个噩的不能再噩的梦。
一梦十年。
书勤掐掐大腿,疼,那果然是梦,只是一场梦而已。
谢天谢地!
早上的太阳透过窗帘移到了她的脸上,暖暖的,书勤说:嗨2007,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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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恩,起床啦。”书勤从枕头上找到一根书恩的头发,痒他的鼻子。现在还是2007,真好。书恩还只是一个15岁的高一学生,真好!
书恩的嗓子没有哑,脸没有破,腿也没有瘸,真是太好了!
正值青春期长个子,贪睡,书恩揉揉鼻子,睁不开眼睛,说:“姐,你让我再睡一会儿嘛”
还是那个撒娇鬼。
书勤比弟弟大七岁,从小父母工作忙,可是说书恩是她带大的,穿衣服、喂饭、带玩,弟弟也是粘她比粘妈妈多。
“书恩,起床呀,不是要去声乐培训班报名嘛。”书勤抓抓他的头发,其实是给他按摩头皮,从小书恩就喜欢这样,经常像小狗小猫一样的趴过来,让她揉。
声乐培训班!
书恩顿时醒了,他喜欢唱歌,走路时唱,写作业时唱,吃饭时唱,洗澡时也唱,醒着在唱,做梦都在唱。
他的梦想是考入音乐学院,很想,特别想,上那个声乐培训班。
但是!没钱!
父母已经去世四年多了,给姐弟俩的抚恤金40万,因当时书勤还未满18周岁,由大舅二舅和叔叔姑姑管着,每家管10万,约定好每个月每家给姐弟500块的生活。
四年来履行的还行,虽然越到后面脸越来越难看,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直到2007年初,断供了!!!
一开始是姑姑不给,接着婶婶不给了,二舅妈也不给了,最后大舅妈也不给了!!!
若是那场噩梦是真的,他们不是短期断供,今后也不打算给了!
书勤说:“你先起床吃饭,我找他们要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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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要交培训,这钱必须要到,就算撕破脸皮也得要到!
去谁家更容易要呢?
书勤琢磨了半天,叔叔家离着最近,婶婶带堂姐去旅游了,男的比女的好说话,先去试试吧。
爷爷是解放后调到h城工作的离休干部,资历老,分了两套房子,爷爷奶奶一套,姑姑姑父一套,对门。
婶婶就闹,说老太太偏姑娘偏的太重,说给谁房子谁以后负责养老,奶奶没有办法,又拿钱买了单位里的福利房给婶婶。
奶奶姑姑叔叔,三家住的都是税务局的福利房。
爷爷十多年前就去世了,奶奶是这么哭的:“俺家的钱串子吆你怎么走的这么早吆家里的钱串子没了这日子让我可怎么过吆”
奶奶过的相当不差!
爷爷当年是税务局的大拿,耐心培养了一大批的干部,现在大多都位高权重了,有的还进了中央。所以,就算爷爷去世这么多年了,逢年过节看奶奶的络绎不绝,送礼的送礼送卡的送卡。
许是念旧情,许是套近乎,说起来都是上官老先生的学生,关系一下子就近了不是?
来到叔叔家,敲门,没有人来开。
不在家?不会吧,这么大清早的,以叔叔那懒性子!
再敲,里面问:“谁呀?”
书勤喊:“叔叔,是我,书勤。”
“有啥事儿吗?”
这事不能隔着门说,说了,万一不同意,直接就不能开门了。
邻居们有出来转悠的了,书勤大声说:“叔叔,我有急事,您给开下门。”
“等等啊。”
爷爷是个文化人,给儿女起的名字都不错,大儿子叫上官和,二儿子叫上官泰,小女儿叫上官安。
不过,虎父犬子。
上官和本来发展势头很猛,可妻子体质特殊,流产会有生命危险,生了二胎,违反计划生育基本国策,上升的路就断了。
上官泰穿着睡衣来开门,书勤一看更不想进门,又怕他关门,就一只脚踏进门里,大声说:“叔叔,是这样的,过了年婶婶就没有给生活了,现在家里没有钱买菜了,我来拿钱。”
路过的邻居开始朝这边瞅。
上官泰说:“你婶婶出去旅游了,家里钱都是她管着,我摸不着啊。”
有钱旅游,没钱给生活!
书勤说:“叔叔,我也是没有办法,家里都没有钱买米买菜了,总不能饿着吧。”
上官泰说:“怎么会没有钱呢?你大四了,年初的时候不就开始实习了吗?不是有实习吗?”
哦,原来是盘算好了的!
书恩现在长身体,书勤不想亏着弟弟,实习一个月800块,根本就不够买肉买蛋买牛奶的。
“叔叔,我但凡有办法也不会这么大清早的来要。”书勤声音加大,这个楼里住的都是税务局的家属,都互相认识的,她不信叔叔丢的起这个人:“叔叔,本来说好的一个月500块,都半年多没有给了,我和书恩实在是撑不住了,总不能饿死吧,这才上门来要。”
邻居有开门露头的,故意往这边凑支着耳朵听的。
上官泰被一个小辈堵着门要钱,脸上无光,就转回屋内拿出来一百块钱,递过来:“你婶婶不在家,就给我留下一百块零花,你先拿去用吧,我这边去你奶奶家蹭几天吃喝。”
一百块,赶乞丐呢!
先接过来再说。
书勤接过来,却不撤回脚:“叔叔,我真是等着钱用,书恩要报一个声乐培训班需要一千元,您是个大人,认识的人多,要不先帮我借借,等婶婶回来后再还上。”
“借钱?”上官泰刚才端着的和气不见了,脸上露出不耐烦:“你这孩子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话真是简单,这个社会,借钱哪有这么容易的?”
不给?那就撕破脸吧!
书勤的声音再次拔高,就是要引来更多的围观者:“叔叔,你觉得借钱难,我每个月来拿500块的生活看婶婶的脸色也不舒服。叔叔婶婶手里的十万块钱是我爸妈的命钱,当时我未满十八岁,暂由你们保管,现在我都二十二了,大学毕业了,剩下的钱我和书恩自己管吧!一个月500块,给了三年零七个月,还剩七万八千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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