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学记》分卷阅读46

  秦大夫才勉强道:“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老夫就破例一次。”
  清闺、秦大夫小心翼翼靠近容屿的官舍,远远的看去,容屿正在闭目养神,清闺对秦大夫笑了笑,拿出吹管开始作案,不一会儿容屿就倒下了,两人怯怯走进来,清闺看着沉睡的师父,跪地道:“师父,对不起,弟子不是有意要冒犯您的,请你见谅!”
  这时候秦大夫上前给容屿把脉,才碰到容屿的手,整个人的手臂都快拧断了,接着清闺看见师父坐起身来道:“三更半夜,鬼鬼祟祟跑到我房间来干什么?”
  “大学士饶命,饶命啊!”
  清闺看着秦大夫,又急又担忧:“你放了他,这都是我做的,与他无关,你要罚就罚我好了。”
  容屿瞥了瞥她,冷漠扔开秦大夫的手:“你以为我不敢罚你吗?三更半夜跟个男人私闯为师的官舍,也不嫌有失体统,平日里我都是怎么教你的,你竟然半点都没长记性,你太让我失望了,一次一次的原谅你,你居然……”
  “对不起,师父,都是弟子的错,可弟子也情非得已才出此下策,师父,你知道吗?你胸口都疼了一天了,弟子看了心里好难受,我问秦大夫了,大夫说旧伤复发要认真护理,不然会落下病根的,弟子害怕师父有事,害怕师父跟菱丫一样有一天不声不响的离开我,万一师父要有个好歹,弟子也不想活了。”
  “混说,年纪轻轻什么活呀死呀的,也不嫌忌讳,师父的伤没什么大碍,只是犯潮天伤口偶尔有些疼,贴一剂药就可以止住了,你不用担心了。”
  “哦!”
  容屿道:“今日念你一片孝心就算了,下次再做出无理的事,我定不轻饶,时间也不早了,都回去吧。”
  清闺拱了拱手,同秦大夫出去了。
  第28章第二十八章
  师父不肯接受秦太医的诊断,整个人看起来很自以为是,清闺也不好去逼迫他,他是她的师长,在她面前,他有说一不二的决定权,她除了听从,其他的几乎什么都不能做,这让她很烧心,原来他终还是在生她的气,不愿意原谅她,他的冷漠已经说明了一切。
  清闺并不了解宫廷斗争的残忍,也不了解师父为什么宁愿虐她也要跟她撇清关系,她把一切的错误都归根到那不该发生‘鱼吻’上,她觉得师父之所以那么狠心对她,都是因为那次不该发生的吻,他讨厌她,所以才会避开她,可是那时候她自己都不知情,他这样对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轮转,平淡而又规律,她和师父的关系竟然没有一丝的进展,记得中间皇上过来两次,当时师父不在,皇上闲来无事,就跟她攀谈起来,她怯怯的低头,不敢怠慢,然说着说着,她忽然感觉璃浔的手渐渐勾上了她的身,就跟水蛇一样,她吓得后退一步,他没有得逞。
  见她躲避,璃浔面无羞涩,还是一样的镇定自若,清闺有种无形的压迫感,她真的好希望此刻天能崩,地能裂,那样她就可以摆脱他的纠缠了,然这个想象太鬼扯,天没有那么容易崩,地也没那么容易裂。
  沉寂一会儿,璃浔大约感到了她的疏离,也没去勉强她,只是故意岔开话题,问一些容屿的生活琐事,她对他心存芥蒂,又不敢欺君,就很平实的回答道:“师父每日的行程很规律,早起上朝议事,回来一般就是批册子,有时候半夜才歇下呢。”
  皇上眸光流转,倒有几分动容:“顾卿劳苦功高,为国分忧,实乃璃国之兴!”
  她笑了笑,心里无限苦涩,是啊,师父对皇上、对璃国一片赤诚,对她却置若罔闻,有时候想想还真是蛮无语的,一个屋檐下,一日三见,每次碰面连陌生人都不如,关系处成这样她也是醉了,可即便如此,她仍旧希望师父仕途通达,能博得一世安好。
  两人说了不少话,话题基本不离容屿,从衣食住行,到各种兴趣,璃浔喝了半盏茶,还要说些什么,这时外面有大臣求见,璃浔眸子一转,放下茶碗出去了。
  璃浔出去后,清闺偏头往外面看去,什么也没看到,就鬼使神差跟了出去,只见璃浔站在廊柱边,对那大臣道:“既然如此,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尤其是顾容屿,朕还不想那么打草惊蛇!”
  清闺头有点懵,难怪皇上一直询问师父的日常,原来他是在查案,难怪之前赫连驿说话怪怪的,原来他们都在怀疑师父吗?可她不知道‘曹郡公之死’跟师父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师父指使那个将军杀死曹郡公,然后嫁祸赫连驿的吗?神思有些乱,再看看璃浔背身还在说话,她想都没想直接闪人了。
  后来,璃浔说完话就没进来了,估计是事务繁多,被人请回宫里去了。
  清闺思绪有些乱,可是她知道现在不是乱的时候,最起码要等师父回来问问的吧,她坐在屋里等师父,等啊等,等了许久都没看见人,直到午后她去前台对账单,她才看见容屿晃悠悠的从外面回来,一看就是喝了酒的,清闺上去扶着他问:“师父,你去哪了?怎么喝那么多酒?”
  “赵大人府宴请,贪了两盏。”容屿边晃悠悠的进来,边蜷手对嘴咳嗽,也不知是着了凉,还是喉咙不舒服,总之整个人看起来特别单,清闺扶着他去卧室,说是让他休息一下,容屿反感道:“大白天的睡什么觉?为师要去书房!”无奈,清闺又扶容屿去了书房。
  容屿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不停地变换姿势,又往案上铺了一张宣纸,提起毛笔写道:“资政殿学士顾容屿启奏……”后面还要写什么,笔点了却被提起来,然后再点,再提起来,连续顿了几下,一直把那张宣纸顿花了,容屿看了看那张花纸,恼怒一抓,‘啪’的一下丢到远处。
  清闺心被触动,并不敢言语,师父生气向来面无表情,何曾这般失常过?他大概早就察觉皇上对他的怀疑,只是一直掩饰着,如今皇上的行事越来越明朗,惩治艰险越来越严厉,师父之愁也显而易见。
  容屿扔了宣纸,靠在南官帽椅上闭眼忧虑,然后开始絮叨起来:“清闺,我问你,如果一个人诛杀你全家,还占用了你家的宅院,每日来来回回,觉得这是理所当然,要是你,你该怎么做?”
  “要是我,我定然为全家报仇!”
  容屿赞同的点点头,不变的是忧虑依旧,好像她的建议不但不能消除,反而让他越来越困惑了,清闺对此挺好奇:“师父啊,谁杀了您全家,占用了您家宅院?”
  容屿一怔,非常不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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