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进房来后,却发现,整个空间里再没有第三道身影她连忙往四周望了一圈,整个房间只有他们进来的这一个出口,连窗户都没有设置。
之前那个家伙去哪儿了呢?
不得其解之下,她正想转头向卖药郎询问,却突然感到自己的一边袖子,被什么东西轻轻拉扯住了。
她的两只手都搭在卖药郎的肩膀上,所以,绝对不可能是卖药郎在拉她的袖子。
“药郎先生……?”心里瞬间密密麻麻涌上一阵发毛的感觉,傅小昨抖着嗓子叫了一声。
她僵硬地一点一点转回脖子,然后便顺利看见了,正无声无息捏在自己袖口处、那只苍白幼细、指甲尖锐的手。
“……”
正傅小昨的印象中,眼前看到的最后一副清晰画面,便是卖药郎面上那难得生出些许波澜的目光神情。
再下一秒,她眼前便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不是说她被吓晕过去而失去了意识,而是一瞬间内,她的眼前耳边仿佛被罩上了一个密闭的黑罩子,明明意识依旧清晰,却什么也看不着、什么也听不见,就连靠着卖药郎身体的触感也变得越发的不清晰。
在这种不太真实的模糊感中浮沉了半晌,傅小昨内心的恐惧感都离己远去,她的理智告诉自己还在害怕,心里却没有了慌张的感觉就好像,她本身的意识情绪,都被其他人的意志压制住了一样。
产生这样一个想法以后,傅小昨便觉得浑身一轻,原本远去的一切知觉,突然又全都恢复过来。
眼前重新看见了光亮,身边有了喧嚣的人声,手指间握着的弓箭触感也清晰可觉。
等等。
……什么鬼?
眼前依旧是那个练箭的靶场,但看起来比先前所见的样子要明亮崭新不少,耳边是叽叽喳喳不止一个人的说话声。而她自己则站在一面箭靶前方,正挽弓搭箭,静静瞄准向远处的靶心。
“……”
傅小昨看着远处的箭靶,整个妖都陷入了彻底的震惊。她的身体径自做出动作,完全不听她的意识使唤。
不对,看那搭着弓箭上的手,这根本不是她的身体。
怎么回事?卖药郎呢?
她不会是被吓得灵魂出窍,附了谁的身吧!?还是特么的又穿越了?
她刚冒完这么个想法,这具身体的主人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搭箭的手指一松,整支箭便要朝着前方破空而去。
思绪混乱间,傅小昨无意中随便一瞄,却在那支箭彻底离弦的前一秒,突然看到了某样似曾相识的东西。
那样东西随着箭端离弦而去转瞬即逝,傅小昨都没来得及抓紧它细想,便听见“哧”的一声响起,抬眸望去箭尾的翎羽微微发着颤,正中靶心!
思绪完全乱成一锅浆糊,傅小昨正迷茫着,身旁却乍然响起接连的几声喝。
跟着这具身体的主人转头看去,便见一名看起来十岁出头的少女,笑眯眯地上前来,一手搭住“自己”的肩膀,啧声称赞:“不愧是小蝶呀!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呢!”
“……”
这具身体的主人似乎回答了什么,但傅小昨已顾不上去听清。因为在听见对方吐出那个称谓的瞬间,她整个妖仿佛醍醐灌顶。
蝴蝶!
刚才的那支箭,箭身尾部有一只栩栩如生的蝶形刻印跟之前黑羽秀树给她看的那两支箭,完全一模一样。
第60章第60只妖三番
直到“自己”救下一头幼小的受伤白狼之后,傅小昨总算确定下来,这具名为“阿蝶”的身体,的确便是黑羽秀树口中十五年前的那位救命恩人。
不过不知道是出于怎样的机缘,从目前的情况发展来看,她似乎要以第一人称的视角,经历这位“阿蝶”的生平。
以之前那位戴着面具的神秘女孩告诉黑羽秀树的说法,阿蝶的确被困于蔷薇城堡中。但对方也说了,这里没有其他的活物言则阿蝶已经死了。
用“阿蝶被困”的消息,将黑羽秀树引向蔷薇城堡,实际上阿蝶早已身亡,临到头,她还没让黑羽秀树进来……那她这一系列自相矛盾的行为,意义又在哪里呢?
而且若无出意外,这个结界是用来囚禁吸血姬的,阿蝶又怎么会死在这里?
难道阿蝶曾经也是进蔷薇岛的外来者,并且以一人之力接连闯过了先前的六个结界,可惜最后没能成功从蔷薇城堡中活着出去?
可是这一切与卖药郎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那个女孩需要借用退魔之剑的力量?之前那句模棱两可的“没有物怪……不过很快就有了”,又是什么意思?
最关键的是,那个戴面具的神秘女孩到底是什么身份?会不会是吸血姬的仇人?所以当初才会帮助阴阳.师囚禁她……
以上便是傅小昨同志经历阿蝶生平的过程中,主要的心理历程。
当然不是她胆子大到闲得慌,以至于在眼下的情况里,还尽有闲心想这些有的没的,实在是阿蝶小姐的生活不吹不黑,只能用一句单调乏味来形容。
傅小昨被呈现的是一些片段式切换的画面,大致从中知道了阿蝶是一户猎户家的独生女,家庭平凡而和睦。
阿蝶自小跟着父亲学习各种打猎技巧,其中又对弓箭情有独钟,稍大一些,接触到了弓道神的熏陶后,更是倍加沉迷其中,无可自拔。
在她的日常生活里,绝大部分的空闲时间,都在练习弓箭,包括救下黑羽秀树,也只是其中一个微小短暂到可以忽略的片段。
随着时间流逝,阿蝶逐渐长大成人,傅小昨也越发开始觉得,她对弓道的追求与痴迷,几乎已经到了一种堪称疯魔的程度
稍早一些的画面里,偶尔还会有她与家人朋友相处交往的片段,譬如父亲做了什么好吃的菜、小伙伴送了她什么礼物,等等;但到后期,阿蝶每天的生活都成了无甚区别的重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她的整个世界里,仿佛只剩下了她自己,以及手中的弓箭。
傅小昨不止一次地感到怀疑,如此的机械如流水,再为深刻的兴趣爱好,难道就不会变质吗?
……当然也可能是她粗人一个,神世界达不到这么高大上的境界,以致体会不了如此宁静致远的旷达雅趣。
所以,在无限重复的飞逝片段中,她一边感受着阿蝶逐渐老去,一边把自己的大部分思绪,都放在了之前没想通的那一系列疑问之中。
傅小昨觉得自己已经尽量脑洞大开了,但她终归不得不承认,似乎无论怎么编,一切的事况走向,总显得有些不合理。可是那种不合理感觉的突破口,她一时间又找不出来。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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