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生凉》分卷阅读16

  用,在金陵处处受敬重。
  屈玉与长孙家有着亲缘,没有少来他们家拜访,郦广自然是要跟在身边。屈玉闷闷的,满脸不开心,长孙屏鲜少与之说的上话,一来二去,倒是和郦广有了交情。郦广和他的主子有着些相似,但又不全然。
  说相似,是因为气质上,哪怕他在笑,你也感觉不到笑意,换句话,皮笑肉不笑。但是他又比他主子愿意亲近人,长孙屏每每晚归受其父亲责骂,他也愿意前来为他开脱,让他有机会再去寻找心爱的人。或许这才是长孙屏于之信任的原由。
  白映月的打算很好,可是她自那次之后,竟然是很久没有见到长孙屏。
  后来她听说,长孙屏被抄家了。
  额,董绯扶额,这个消息好像也是自己作为饭后谈资讲给白映月的。
  摸摸良心,他当时也不知道这长孙屏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嫩草。自己也就是卖胭脂的时候听那些小丫鬟嘀咕才知道的,讲给白映月,也就是作为底层百姓感慨一下世事无常罢了。
  其实他也不太清楚其中原因,此时还和宗府有些联系。
  后面不用白映月回忆了,抄家此事也发生不久,就在董绯去明光岭遇见陆凉之前的一个月。
  董绯有些艰难得端起一杯茶水递给白映月,自己也保持着注视白映月的姿势,手在石桌上摸索。
  梁渠不动声色,推了杯茶水到董绯手边。
  陆凉偏头回报一笑。
  看着董绯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梁渠的慈母式微笑再次浮现在脸上。
  时清木然看着,突然想起了那个杯子是陆凉用过的,老脸一红就要制止,被梁渠摸了快糕点塞住了嘴巴。
  不用解说,董绯觉得这是个悲剧故事。
  他沉浸在白映月的悲伤中,全然没有注意到桌上的小小手脚。
  白映月虽然看见了,但也只是面容愁苦微带复杂得瞥了他一眼,瞥了陆凉一眼,继续温吞开口。
  “我本来以为他被流放到了边疆,可是昨日小卓姐告诉我,她夫君在南市看到了他。我去找他,他却不肯见我。我知道他就在那屋子里,我都看见他了,可他一见我就进屋关上了门,无论如何,就是不肯与我相见。”
  说着说着,一双纤纤玉手挡住面颊。董绯知道她是在哭了,她每每大笑或是哭泣,都会因为觉得这情绪太过于外露而用手掩面。
  “灼华,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是啊,如何是好?
  董绯也在想。
  他忽然有些明白。
  彼时的富家公子,无名青衣,谁会想到今日,变为一介流民,梨园花旦。
  这长孙屏自是万千宠爱长大的,如今落魄至此却还不得不苟活于世,定是活的相当辛苦,可能,不太希望白映月看到自己风尘仆仆的模样。
  ......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记起六年前那个午后,那个红衣少年也是那样笑着对他说,灼华,你去帮我把院外的风筝捡回来。
  他还没来得及说一句,宗彦哥哥你今天笑的好难看,就又听他追出来一句:
  “捡不回来风筝的话,你就别回来看哥哥。”
  那风筝上面有只箭,似乎是被谁故意射到了远远的一棵几人高的桐树上。他爬不上去,急的在树下哭起来。
  后来时清帮他把风筝拿了下来,他还特别紧张,预备撒个小慌,还有些紧张地走向了宗府,然后,就是那些了。
  他忽然明白了些什么,目光黯淡下来,手指抚上右耳,拂过那枚耳饰,呆呆地,没有回话。
  其他的几人也在替白映月想着法子,一时没有注意到董绯微微波动的情绪,他虽然没有哭,但是眸子却暗淡得吓人。
  这时,忽然有只温暖的手一把握住他停在耳畔的手,将他拉回了现实。
  陆凉将木椅搬得近了些,坐到董绯身侧。
  一发呆就摸耳垂,难道他不自知,这个模样是何等勾人吗?
  陆凉察觉到他可能在想什么不开心的事,于是自然而然上手,不让他继续想才是眼下最有效的法子。
  董绯被握住了手,茫然看了陆凉一眼,看他立马勾唇,像是要笑,立刻转头,不忘心虚得打量另外三人,。
  好在白映月还在哭,梁渠......好像是在认真想没有在偷看,时清.......时清果然一想这些感情问题就睡着了。
  幸好没人看到。
  哎?
  不对啊,我紧张什么?我心虚什么?我在做什么?
  董绯心头三个疑问句,立刻不自然地抽出手,轻轻敲着石桌,决心好好为好姐妹想个办法。
  那长孙屏不愿见她,无非是自尊心作祟,自卑过头,那,这个问题不太好解决啊。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浪子,对白映月情根种的很深。
  想到了这点,他的眼中又有了些生动。
  正在他要开口的时候,却有人抢先一步,将拳头砸在手心,一脸恍然大悟。
  “我有个主意,不如我门把你绑了去吓唬吓唬他,我就不信他能在那屋子里坐得住!”
  “......”
  董绯默默回拳头。
  “我说梁渠,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什么都能想到一处?”
  梁渠很是嫌弃地看他一眼。
  “呸呸呸,恶心不恶心。你的仪态那?你的礼数呢?”
  她本来还想加一句宗哥哥怎么教的你忘了吗,但是头脑中飞快的计较一番,有限黯然地吞回腹中。
  早就不想和你谈什么劳什子礼数。董绯在心中恨恨道,若非此时人多眼杂,他都恨不得扑上去与梁渠大打一场。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他好像打不过梁渠了诶。
  就在七想八想之际,白映月又开口:“这个法子,我倒是没想过,可是我抽不开身,若是我消失了,满堂春报了官,又该如何?”
  “找个人替你就好了。”梁渠的茶缸子比周围几人要壮观许多,被她小手捧在手里,更加壮观。
  “话虽如此,你可是名角儿,谁来......”董绯才刚开口,立刻警觉,感觉这话锋不对。
  果不其然,梁白二人目光灼灼,像是要看到他无处遁形。
  陆凉倒是有些好奇,也看着他。
  “这,这以前你是小角色没人注意你,我就算替了你,也没什么人会关注嘛,这这你都是当家花旦了,我们......这这......”
  董绯有些艰难,避开他们的目光,用手挡住半张脸,艰难开口。
  “灼华莫要自谦,谁不知道你仿人仿的极像,你与我又身段相近,还有谁比你更合适。”
  “可是......”
  白映月刚刚停息的眼泪又绝地而下,无声奔涌。伸手拿起桌上的白纱斗笠,神色黯然起身要走。
  “既不愿意,我也不是强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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