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横贯四方》分卷阅读19

  的承影剑不知为何竟弹跳起来,被黑衣人牢牢握在手里,漫不经心地向她面前空门递来;红莲不敢怠慢,脚下连连倒退,手臂使上巧劲,黑色长鞭有如一条毒蛇一般快速缠住了剑身这是一式以柔克刚的妙招,许多使剑的高手都很忌惮被软鞭如此克制。
  黑衣人面上含笑,似乎红莲此招正合了他的心意,又或者他用剑就是为了勾引红莲如此喂招:红莲不及思索,忽然觉得一股黏力揉身而上,将鞭子猛拉过去她本能地感觉前方危险,仓促之间不得不弃了鞭子,却见一剑一鞭同时被抛上半空,有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掳走了一般。
  公子成整条手臂发麻,目瞪口呆地望着宝剑落地、飞起、再落下,然后礼数周全地被一熟人双手呈上,“殿下尊贵之体,万万不可如此涉险。”
  黑衣人交还了承影剑,对鞭子也是一般无二地恭敬对待,捧至公主面前,欠身道:“殿下,大王很挂念二位呢。”
  红莲一语不发。她认得此人就是如今在韩国炙手可热的禁卫统领卫庄,不但父王对他无比信任,朝堂之上许多文武大臣也是他所结交的党羽;单看他方才所用的招数,便比自己不知高明了多少。他用自己的长鞭击败了公子成的剑,又用公子成的剑击败了自己的鞭,这分明是一种无声的讥讽就二位这样的剑术鞭术,还比什么武功,分什么高下?
  她垂下眼帘,任凭父王将兄妹二人都训斥了一番,胸中却有一股不服输的巨浪翻滚不止。
  那天晚些时候,韩王回了寝宫休息他的岁数其实并不大,只是最近常常感到劳累横阳君和他的一干随从也离开了,园内只剩下几个内侍在打扫落花。
  红莲在一棵旱柳下堵住了打算抽身离去的卫庄,提出要再比试一次。
  “殿下尊贵之体,怎能与卫庄这样的赳赳武夫一般见识?”卫庄婉言拒绝道。可是红莲却讨厌他那一双带着笑意的眸子灰得发蓝,而且根本不屑掩饰眼中的不屑。
  “我知道你是韩国第一高手。然而早先那次,你连剑都不出,是否太看不起人了呢?”红莲一字一顿,郑重问道,“……就算自知不敌,红莲也愿意领教阁下的高招。”
  “不敢,公主身份何等尊贵”
  “你不必拿话来敷衍我。拔你的剑。”红莲心中有气,伸手就去夺卫庄腰间所佩长剑。她气得不仅仅是早先的夺鞭之仇,更是一种混合着鄙夷和屈辱的愤慨你们这些男人分明身手不弱,却只知道想出那种下三滥的美人计,不敢与秦国正面为敌!
  她以为卫庄或许又要装模作样,闪避开来,因此出手便格外决绝,大有以命相搏的气势未曾想卫庄根本没有退后或者躲闪,而是一把扣住了她的腕袖。
  “殿下,此剑,碰不得。”
  红莲一惊,再想抽手已经来不及了;胳膊像被钢铁的镣铐套住一样,无法动弹分毫。她仰头与卫庄对视;那一刻月华初绽,一束束洒在男人脸上,显得那轻佻勾起的唇角都仿佛大有深意。第一次,红莲心中对此人生出了一丝冰冷的惧意。
  只听卫庄语气轻柔地叹道:“这是一柄,妖剑。”
  十日之前。韩国太庙。
  昭侯的灵位之前摆了祭祀用的三牲。素衣、素裳、素冠的韩非手持祭酒,口中喃喃默祝;念完冗长的祭文后,将酒倾洒于地下。卫庄仍穿着他习惯的那身黑衣,从叔父手中接过酒爵,如法祭拜了一番。张良立于他们两个身后,心中暗暗纳罕:想不到卫庄真有办法把这位性情古怪又闭门多年的宗室公子请出山,甚至同意了他建立“流沙”的主张。
  其实公子非自身也在懊恼不已,明明先前已将卫庄的建言驳得一无是处,却被区区一个“巨蟒吞鹿”的故事所打动,明知希望渺茫,却也决定一试……
  韩国不知还剩多少气数,容得他们再一次变法图强?
  “非叔,丞相韩熙近来身体欠安,似生退意;侠氏已除,只要段、陈两家不反对,我王必会请出非叔佩相印,领军政,那时望叔父万勿推辞。”
  “段、成两家不反对?可笑至极。”韩非脸色一冷,瞪着卫庄道:“……难道,小子又用了什么不入流的手段?”
  卫庄一本正经地对道,“非叔曾说过,‘圣人不期修古,不法常可,论世之事,因为之备。’小侄也不过略微‘事因于世,而备适于事’而已。”
  “……口舌。”韩非懒得和他争辩,心上倒是默许了七八分。张良忙打圆场道:“我国有公子这样的法家大才,卫兄这样的纵横之士,若再添上一两个深谙兵家之道的将军、司马,势必再兴。”
  卫庄笑道:“你以为你点菜呐,还荤素搭配是吗?”
  张良白了他一眼,“卫兄的意思,自然是您身具兵、法、纵横三家之才,一人之力便能砥柱中流,扭转乾坤……”
  “不敢不敢,卫庄不过一志大才疏之人;但若能替非叔铺平变法之通途,贞士不失分,奸人不侥幸,便是此生无憾了。”
  韩非看着两个小辈互相争对,词锋汹汹,实则都是一腔热血,为国运不惜轻掷生死;胸口不禁微微发热,好像死去多时的一物又醒了过来。
  就在这时,卫庄突然抬手压在剑柄上,口中暴喝道:“滚出来!”
  其他两人都吓了一跳。然而同时真的从帘幕之后跌出一人;从衣着来看,应是太庙内掌管礼器的小吏。此人几乎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卫庄面前,口称饶命。
  卫庄反倒和颜悦色地笑了,道:“你不过偶然经过此处,又有何过错。”
  “小人……小人……”那人结结巴巴了一会儿,突然下定决心似的仰起头,脸上不着痕迹地抹去了畏缩的神色,“小人是专程来见卫庄大人的。”
  “哦?”
  “小人,想向大人献上一件宝物……虽说是宝物,却很危险……但的的确确是一件宝物……”
  卫庄眯起眼睛,终于有了些兴趣,“何物?”
  “一柄剑。那是一柄……妖剑。”
  卫庄和韩非对视了一眼,又转头看看张良,三人的眼神都是同样的疑惑。“小心……”张良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而卫庄却已打定主意听此人说完了。宝剑,正是他目下渴求之物。
  原来不久之前,有一秦使觐见韩王时,无意中认出了侍卫卫庄所佩的乃是一柄秦剑。卫庄一口咬定此物是友人相赠,虽然当时去了秦使的怀疑,但恐将来再生事端,只好将该剑封存不用。现在他用的虽然也是韩王赏赐的好剑,但比起横阳君的承影,自然不过是块凡铁罢了。以卫庄心气,哪里容得下这个,便明里暗里都吩咐手下四处为他寻访真正的神兵利器。
  那小吏跪坐在地上,结结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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