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横贯四方》分卷阅读23

  ,样子有些气急败坏。
  盖聂赶紧行礼,“将军”
  司马尚一把将他扯起来:“试剑大会已经开始了,你居然还在这里瞧热闹!”
  盖聂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帘,道:“属下自幼学习剑术,从没见过这么高超的骑射之技”
  “以后有你瞧的。正事要紧。”司马尚又拉着他急匆匆地往南走。不多时,眼前出现了一座十丈见方的高台;四面里三层外三层围得都是人。台上有两个赵国军士,一个头上系着红巾,一个系白巾,正各持长剑打得不可开交。
  司马尚道:“此次比试,不问出身,不拘军阶,只要是我赵军男儿,人人都可上台挑战。而最后胜出者,不仅能得到金帛赏赐,更能入选成为将军最为倚重的百金勇士。”
  “百金勇士?”
  “那是我赵军中战力最强的锐。十万大军中只选出三百人。一旦入选,立即赐予百金,以养其家眷,可将士后顾之忧。他们个个于骑射、长于搏杀,人人有非凡之能;平日担任牧将军的亲军,必要时则作为突击先锋投入战阵,如驱猛虎入狼群,能够以一当十,悍不畏死。”
  盖聂听着这话,脸上虽还看不出喜怒,眼睛却越来越亮。司马尚忽道:“你还记不记得数月之前我跟你说,在比剑的时候还要帮我做一件旁的事?”
  “属下记得。”
  “那便好。这次比试虽然赵军上下皆可参与,但论及剑术,肯定以赤豹营中的剑士居上。你不但要给我击败他们,更要试探他们招式虚实,让我从旁观察,推测他们的师承来历。”司马尚语重心长地道,“还记得数月前投军的那几个邯郸剑客么?我怀疑,他们中有郭开或公子嘉安插的暗桩。”
  盖聂心下恻然。不久之前,司马尚已给他详细梳理了一番目下赵国朝堂的各方势力。
  自渑池之会后,秦赵交质,秦公子异人入邯郸,而赵国太子春平君出使秦国;到了孝成王病重时,太子却仍被扣留咸阳。赵国君臣不愿受秦国的挟持,便另立公子歇为王,这便是先悼襄王。郭开作为赵歇府上舍人,从此受到重用。郭开其人,平日里最善揣摩上意,投其所好,深得赵王喜爱。例如悼襄王有意纳入邯郸城中的一个倡家女子,遭到李牧等老臣的强烈反对;只有郭开一力支持,帮助赵王力排众议,不但纳倡女为后,还废原太子嘉,立她所生的儿子赵迁为太子。赵迁庸碌黯弱,性好渔色,政事上更加倚重郭开。
  赵迁继位后,郭开一时间权倾朝野,赵王、太后都受他摆弄而不自知;赵国的宗室元老自然看不下去,无端失国的公子嘉更是恨得咬牙切齿。除此之外,朝堂上亦有许多大臣对于郭开的恣行无忌深为不满。这几股势力暗中纠结起来,便开始图谋共同除掉此人。赵国民风彪悍尚武,自三家分晋以来,已经有过好几次“兵变”的事迹。最惨烈的莫过于饿死赵主父的沙丘宫之变。这一次郭开弄权,宗室元老们也想借助于手握重兵的领军大将来对付他。而战功赫赫的名将李牧,自然成了他们首当其冲拉拢的对象。
  公子嘉数次秘遣使者来军中,想要订下密约,请李牧领军攻入邯郸,杀郭开、废赵王,另立新君。这“新君”是谁自不必说。然而李牧十分厌恶将赵军卷入污黑诡谲的朝堂倾轧,更关键的是,秦国的大军一直在边境虎视眈眈,如果赵国自乱,岂不是令他们坐渔利?
  “李牧领军,但为护国,不为乱政。何况王翦乃秦之名将,绝不会坐失战机;若我大军入邯郸,井陉空虚,就等于将太行天险拱手让人。邯郸无险可守,也就离亡国不远了。”
  可惜李牧说得再怎么入情入理,使者还是愤愤而去。从此以公子嘉为首的赵国宗室便对他猜忌起来。
  大臣们心怀不轨,郭开当然也不笨;他内连韩仓等内侍宠臣为爪牙,外结邯郸将军扈辄等武将为羽翼,势力愈发雄厚。可惜扈辄才能平庸,于武城一战时被秦人斩了。郭开于是也打起了李牧的主意,不但反复遣人来劳军示好,还在赵王迁面前假意吹捧李牧,言大将军以武定国,威信安邦,拟定封号为“武安君”。如此一来,宗室大臣们愈发惊疑不定,竟猜测李牧与郭开已经勾搭成奸,想要共同把持赵国。
  实际上,李牧无论对待公子嘉还是郭开的人,态度都是同样的明确冷硬。他的敌人只有西面的王翦。那些长于权谋算计的小人,还不配当他的对手。然而身为李牧的副将,司马尚不能不为他的处境担心。
  “我怕他们拉拢不成,便会不择手段,对将军动手。”他曾忧心忡忡地对盖聂说道,“军中几位将领,除了牧将军从雁门带来的部曲以外,偏将赵葱是王室公子,骑都尉颜聚受过郭开的举荐;倘若万一将军不测,让这两人其中之一领军,他们掌控赵军的目的就达成了。”
  “难道赵国朝堂之中竟会派出刺客,谋害将军?”盖聂觉得背脊阵阵发凉。
  “他们想要行刺,也不那么容易。”司马尚冷笑道,“且不说将军本人亦称得上是当世高手,还有我们的百金之士昼夜值守将军左右,决不会轻易给人可趁之机。”
  盖聂略放了放心,却听司马尚又道,“然而,我怕的就是他们在军中潜伏下来,一步步渗入核心,在众人丧失防备的时候发出致命一击。所以这两年募兵的时候我便格外留意。郭开或者公子嘉的门客手下,多半不会装成难民来投军:其一,这些人过去多半养尊处优,不肯自降身份;其二倘若他们被混编入步兵营,很容易在冲锋陷阵的时候丧了命,谈何刺探消息。作为间人,最重要的便是保住性命,接近目标。所以我推测,他们多半会以各地剑客名士的身份投奔将军,以期快速得到拔擢。”
  而司马尚之所以要将赤豹营单独编制,表面上看是尊重这些技艺不凡的剑客,实际上却是暗中防备着,不令他们介入军机大事。
  这一次司马尚让盖聂登台比剑,盖聂也渐渐体会出了一些深意。“将军,难道说这场比试的真正用意,是以‘成为李牧将军亲兵’为饵,想要钓出混入赤豹营的奸细?”
  司马尚冷笑道:“正是。赤豹营剑士之前接近将军的机会不多;如果他们之中确有居心不良的人,就绝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会不择手段的求胜,而求胜心切,往往就会暴露出他们的本来面目。”
  盖聂来不及答话,忽听身畔爆发出一阵响亮的喝。仰头看去,发现台上已经换了一对交手的剑客。系白巾的那位壮士身形魁伟,虬结的肌肉将粗布短褂撑得鼓鼓的,一柄重剑挥得是虎虎生风。此人的剑术不耐看但实用,简单干脆,杀伐之气极重,一看就是沙场上久经考验的;尤其是自上而下的那一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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