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垢(NP)》分卷阅读8

  ──
  这一脸窝囊相的男人发狂起来竟也是疯狗一条,他抡起拳头,往梁谕纤弱如柳的腰腹重重挥下。啊!悲惨的哀叫夹杂了癫疯的大笑,梁谕越笑、拳头越是如雨落下。刘建荣连牙一起用,把他胸口的缝线扯开。破碎的病人服在床上飞舞,这具单薄身子所发出的哀鸣一声比一声推近死亡。
  砰、砰砰!
  有人用力地拍打房门,梁谕回光反照似地睁大了眼。他用力地推了刘建荣一把,扯着干哑的嗓子叫:
  「愚鸠──」
  破门而入的确实是他想的那个人,一众人低着头,看也不敢看房里的景色。只有愚鸠一脸苍白地对着梁谕,后者挣脱身上的人,摇摇晃晃地跑上前,扑入愚鸠怀里。
  那人儿把头埋进他怀中,身上的布料遮不住刚被殴打的躯(唉)干。身后一片狼藉,点滴架倒在地上,渗出的食盐水沾湿了整床被单。(哦呜)液、血迹,最后是在地上惊惶发抖的赤裸男人。愚鸠看着这光景,从指末开始发冷。
  他在坠落。离他和他说完那番誓词,也不过一个多小时。
  梁谕又发作了。
  要是真的是自己做不好,他可以帮忙叫李伊尔,或者他们的老同事,至少都知道拿捏分寸──再不行一次找两个人陪他做都可以。就是为什么要让自己被打?他不懂梁谕在想什么,而现在他想杀了那个缩在床角的家伙。
  「我同意他做的。没办法,要不够。」
  怀里轻飘飘地传来一句,梁谕吸了下鼻子,反而冒出一团血。他伸手胡乱地擦了擦,又把脏手抓到愚鸠的白衬衫上。
  「少爷……」
  他在等他下一句话。
  「是属下打扰了,万分抱歉。」
  没人晓得梁谕怎么想,他的唇角勾了一下,说出了句「你知道就好」。身体还没离开愚鸠,便转头看向刘建荣:
  「真可惜。发生了扫兴的事呀,你可以出去了,顺便把门外那些人叫走吧。没事的,去看看外面搜人的弟兄需不需要支持。」
  「是、是……遵命!」
  刘建荣裤子都没穿便冲出去,他瞥了愚鸠一眼,后者却直直地盯着怀中的位置。那里依偎着一个美人、一个疯子。刘建荣忽然想起一个模糊的画面。他而今确如梁谕所说,在组里混不到位置、又找不到正经工作,窝囊地过着日子等死。但他曾经也对梁家门充满忠诚与骄傲,当他跪在大佬面前,一过二十年……放眼望去,哪里有那两个站在现任身边的青梅竹马?
  他仓皇地拉上门。
  梁谕仍靠着愚鸠,后者却退后了半步、稍微拉开些距离。他僵硬地将外套脱下,披到梁谕身上。过大的西装让那人儿探出脑袋时说不出得好笑,但再瞧见他脸上的血污,那点柔和的心绪也立刻消散。
  凝视着自己的保镖,梁谕拉紧外套,脸上突然浮现了一点委屈。仅仅几秒,很快地拾好表情,回到自己的病床上,他招愚鸠来捡起落在脚边的点滴。
  「所以,你原本来做什么的?」
  「和少爷报告,弟兄们刚锁定了杀手的位置。」
  梁谕愣了一下,又站起来。下身传来的痛感让他抖了下,可接着连这样被光(光光)裸注视的感受都让他反射地缩紧股间。他的身体在嚣叫:远远不够。
  但现在他不关心他的身体怎么样。
  「……找到老师了吗?」
  「不敢肯定。」
  但也八九不离十了。梁谕自行解读,眉间流露出欣喜的神色。他不禁在床边来回踱步,甚至开始蹦跳。「啪」地再次撞倒点滴架,这次动到伤处,他捂着心口蹲了下来。
  脸上还是很高兴。
  「不行、不行呀。要是给老师看到我这样子,一定会被骂的。被骂没关系,可我不想让老师担心。嗯唔──没办法,你们还是先让他到饭店待着吧。要好好对他,听他的,我好一点就马上过去。」
  「是。」
  愚鸠、愚鸠,你知道吗?我好想念会骂我的那个老师……呵。我完蛋了,他看到不打死我才怪。
  梁谕喃喃自语,一把扯下外套,彷佛开心至极了也要发疯,欲(嗯哼)求不满的身体又扑入愚鸠怀里。
  「不管了。操(他都开口了你就照办吧)我──」
  第5章章之五入魔
  章之五入魔
  1.
  找到罗森的第一时间,自然有人安排他住进饭店。梁谕到通知便匆匆化妆、换衣服,把平常最爱的首饰全都戴上,他边挂上耳坠边问愚鸠:
  「你说我挂单边、还是双边好?」
  一张小脸熠熠生辉,他保镖的脸色却逐渐苍白。
  饭店走廊喀啦喀啦地踩过一串脚步声,脚上不合脚的旧红鞋成了梁谕满身华装中最显眼的物件。早看惯了他女装打扮,却是第一次见到他穿得这么夸张,黑色低胸礼服露出浑圆的肩膀,束于脖颈的同色蕾丝以倒三角形的剪裁托出优美的锁骨。脸上的妆是鲜艳的浓妆,长发盘在脑后做了个时尚发型,别上羽毛及嵌着水钻的假玫瑰。
  像个从外国杂志走出来的假货,极致美艳、不伦不类。
  他的后颈、胸前都有殴伤,不影响脸上的好心情。三个保镖跟在身后,李伊尔却很难不注意愚鸠僵硬的面庞。
  来到房门前,他们的少爷一把推开门。
  「老师!」
  房里的杀手似乎本来打算攻击踏入房间的对象,看见梁谕,硬生生地愣住。前者留了愚鸠等人在门外,毫不迟疑地奔到他面前。
  久别重逢,罗森一时没能认出这张脸。
  只觉得心里一空,到刚才为止的警戒与猜疑、突然撞到了一个他也说不清楚的出口。不敢肯定这人就是他记得的少年、不敢肯定少年就成了这像鬼魂般的模样。
  「你……」
  「我是梁谕。」
  梁谕的脸凑到罗森面前,眼光柔和起来,他不停地眨动睫毛彷佛要哭,但大红的唇角漾着止不尽的笑。罗森盯着他很久,他也开心于老师在好好地看他,他知道他会问──
  「妈的……臭小子,你还活着啊?」
  「是因为老师喔。老师那时帮我争取到时间,让他们用替身把我换走了。」
  太多了,太多可以和他说的。梁谕期待他看见自己脚上的鞋,也盼望能与他分享这些年互相以为对方死去的心情。他很怀念罗森不擅表达的那些行为,而他也在第一眼时确定,他的老师没变。
  「老师,我好想你……问问我吧?我说给你听,你想我从哪里开始讲?」
  这些年的日子、他得救的细节、如今他拿回来的身分?他看见罗森便欣喜地回想起背着所有人学字的时光,新鲜得未曾褪色,是他少有的真正快乐。
  那么多可以问的,罗森却一字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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