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唇上的伤,像是一瞬间被撒上了神奇的糖粒,然后施了魔法般愈合。
“你悄悄地吃哦,不许告诉爸爸,但是,爸爸跟我说,不开心的时候,可以吃一小颗,”程安朝他露出整齐、小小的牙齿,舌头舔了舔他的小乳牙,“许叔叔你是大人,那我,我就分你一大颗。”
他手上的糖突然重逾千斤,压得他微微颤抖。
徐至郑重地将糖了起来,他抬手摸摸程安的头:“晚安,小魔法师安安。”
程安小朋友像是很喜欢这个称号,很乖地自己盖上了被子,眨巴着水灵的大眼睛看着徐至:“我,我以后还能再见到你吗?许叔叔。”
徐至觉得诧异,程锡总说他太冷,他自己也觉得是没那么亲和,没吓哭小孩子都算好的结果。
程安把嘴巴藏进被子里,小声地,声音闷闷的:“别的,小朋友和,大人总嫌弃,我说话慢。”
程安其实表述没有问题,只是磕磕巴巴的,但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拿出耐心来聆听。
心思如此纯粹细致的孩子,很敏感,也渴望认可。
从前他不懂,所以伤害了另一颗美好的心。
徐至将遮住程安嘴唇的被子拨下来,替他掖好:“会的,总有机会见面的。”
安安喜笑颜开,小脸绽出光芒:“晚安!大骑士许叔叔。”
徐至在小安安床边单膝着地蹲了一会儿,瓷娃娃般的小孩入睡得很快,两扇睫毛压在下眼睑上,鼻子也很是高挺小巧,两颊白里透红,嘴唇像是春天的樱桃。
他小的时候,也曾踮起脚看过摇篮里安稳熟睡的弟弟。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的心情该是既好奇又兴奋,他那时其实也才四岁,再往前的记忆即便是他也不太能确定。
放在寻常家庭,他和徐更大概可以兄友弟恭、和和睦睦,各自组建家庭后也能坐在一起畅快地谈笑风生。
只是一切已经背离得太远、太多年,想要回到原点已是太难。
徐至轻轻叹息一声,压低自己的脚步,蹑手蹑脚地退出房间。
炉灶上的火在水烧好后便自动熄了。他取了只耐热的杯子,倒了半杯下去。
热气很快将杯壁蒙上一层雾气,他准备晾它一会儿,找点蜂蜜,让水温降下去之后兑点蜂蜜水给程锡喝,虽是马后炮,勉勉强强保护下肠胃也可。
他转身,发现程锡就靠在门框处,双手环抱着看他。
程锡穿着单薄,身上的衬衫仅是挂着,扣子崩了几颗。脚上什么也没穿,脚背有些消瘦,指骨的轮廓明显。
“你起来了,”他淡淡道,“你儿子已经睡了,下次别把他一个人留在家,他想开火烧水。”
“投怀送抱的臭小子,以前见谁都不会主动上去打招呼,”程锡小声嘀咕,“你今晚想留在这吗?”
两个单身男性独处,偏偏之前还有过渊源,程锡的“留”,意味深长。
“你好好休息,”徐至并非读不懂程锡话里的意思,“那多的一杯酒,是我的错,你也讨回来了。”
他挨的那顿咬和痛,应该能抵得上程锡的一醉。
“你总是想着如何能够两清,将关系撇个干净,”程锡大步走过来,咬牙切齿道,“我喝是我想陪你喝,我给你的任何东西都是我想给,不是想从你这谋求什么东西,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就还是不懂呢?”
他来势汹汹,徐至未见动摇,他站得笔挺,直到程锡很快凑过来,像是要贴到他的身上,才往后挪了一步。
这样的剖白,竟然也不能让他露出淡漠以外的神情。
徐至就是一块怎么敲也不见裂痕的冰。
他捂了这么多年,连心的一角也看不明晰。
程锡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嘴唇,我给你找点药涂吧。”
他们没再去管那杯热烫的水。徐至坐到客厅,程锡提了药箱过来,在纳整齐的箱子里找外用药。
“安安,有多大了?”
“五岁半,”程锡挑眉看他,找到合适的药来,拆了查看说明书,“怎么说呢,他是我养的孩子。”
“嗯,他跟你确实不太像。”他很快地接受,也是因为心里有这样的猜测。
他们虽然互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但徐至觉得程锡不会单单养一个孩子,不去照顾孕育孩子的女人。
“他两岁半的时候吧,一个人被丢在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我陪着他在原地等了一下午也没有人过来找他,问他什么也不说。
“报警之后我暂时把他留在派出所,谁知稍微不留神他就跑出来了,花了好一阵功夫才重新找到。后来把孩子带到医院去检查,才知道这孩子不是不想说话,是不会说话,其实只是比别的小孩子慢了一点点。
“而且身体素质特别差,身上还发着低烧,之后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才好起来。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才被人抛弃的。他屁股上还有些淤青,估计是被打的,我就更不敢送他回去了,什么样的人对两岁半的小孩儿下得去手?正好我自身条件够,就当了他的爸爸。”
程安其实是很聪慧的孩子,程锡慢慢地、事无巨细地教他,真正学会的时间反而很短。
听他用小奶音叫出“爸爸”的那一刻,程锡胸中的成就感无以言表,激动得只剩泪水。
他教程安认自己的名字,安一定得是“平安”的安,无非是他作为一个父亲最起码和真切的愿望。
平安长大。
程锡总算读完了说明书,他取了生理盐水:“先洗一洗。”
刚才他咬得重,徐至的上唇破了皮,裂开的地方还在往外渗血,唇珠似乎也被狠狠碾过。即便徐至相貌英俊,顶着这么一张破烂嘴唇也显得有失风度。
他却觉得有种诡异的美。
明明这人怎么看也与“美”一字不沾边。
他手上动作很轻,简单清洗之后换上酒棉球:“家里没有更温和的了,忍一忍。”
酒刺激性太强,触碰到伤口难剧痛,徐至皱紧眉头,没吭声。
程锡的腿跪在徐至的身边,手勾着徐至的下巴,棉球的轨迹全面又仔细。从徐至这个角度,将程锡颈侧的痣看得清清楚楚。他三十八岁了,也许是平时不太低头,脖子却没什么衰老的纹理,看上去一如最年轻的时候。
“想做吗?”徐至问。
第04章
就连发出邀请也如此克制。
平静地发问,感受不到丁点欲望。爱与渴望,徐至通通都没有。
程锡手里的酒棉球碾过破裂的伤,终于让这个人的脸上有过一丝扭曲:“除夕俱乐部应该不营业了,想发泄就自己解决吧。”
他也在意料之中很快答应:“好。”
然后解开裤子,露出鼓胀的下身。他的尺寸对得起他健硕流畅的身材,被底裤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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