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分卷阅读2

  展枝叶。
  “狗不是‘汪汪汪’的叫吗?狼才会‘嗷呜嗷呜’地叫,它是狗吗?”一个小孩怀疑的看着地上的那个小东西。
  “它就是狗,小区里哪来的狼?再说,哪有狼是黄色的毛?”
  “那它怎么不‘汪汪汪’的叫?课本上写的狗叫声就是‘汪汪汪’,小猫是‘喵喵喵’,青蛙是‘呱呱呱’!”
  “我怎么知道?”一个小孩用脚踢了踢想要逃走的小狗,一不小心踢重了,把它踢得翻了个跟头,小狗又哀嚎起来。
  “你们听,是‘嗷嗷嗷’!”
  “不可能!小狗的叫声就是‘汪汪汪’!”有一个孩子不服气,又踢了它一下。
  那只脏兮兮的土黄色的小狗在六个人十二只脚下无路可逃,吓得瑟瑟发抖,惨叫声不绝于耳。
  少年终于忍不住,抽出了深植地底的树根,一步一步地走到停车场门口,他压低了嗓子,像是幽灵突然出声,“你们在干什么?”
  六个小孩被他吓了一跳,连退数步,有一个还被小狗绊了下,差点栽倒在地。
  “你……你干什么?不要过来!”
  “你敢过来我喊人了!”
  少年没有理他们,走到小狗身边蹲下,用手指抚摸着它的脑袋。
  一个孩子壮起胆子,大声说:“那是我们的狗,你不要碰它!”
  少年不吭声,他发现把手放在小狗的下巴上轻轻挠,它眼中的恐惧就会少一些。
  “你听到没有!放下我们的狗,不然我告诉我爸去!”
  少年往小孩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小孩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大喊起来:“顾北桥抢我的狗!神经病欺负人啦!”
  保安亭里探出一个圆溜溜的光头,脖子上挂着条条横肉,吼道:“顾北桥!不准吓小孩!”
  少年抱起狗,也不嫌它身上又脏又臭,站起来冷冷地对那六个孩子说:“再叫晚上趁你睡着了,翻窗到你家去。”
  也不管小孩们惊惧的表情,少年抱着狗转身就走。
  今天不能陪老梧桐晒太阳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自己的发育,什么时候才能像老梧桐那么高大啊,少年心里想着,却并不后悔。他看了看怀里的小黄狗,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又很快敛住。爬到四楼,一只手抱着狗,一只手摸出口袋里的钥匙开了门。
  这个点家里没人,他先用莲蓬头给小狗洗了澡,擦干净把它放到自己的房间里,又从冰箱里找到根火腿肠,撕掉了塑料皮,放在干净的纸上拿到小狗面前,小狗闻了闻便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少年低头时闻到自己的t恤染上了一股臭味,抓住衣角往上一拽,衣服就被他脱了下来,露出光洁的背脊和致的蝴蝶骨。
  他盘腿坐在地板上,看着进食中的小狗,声音轻飘飘的说:“你好,我叫顾北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攻宝以为自己是棵小树,梦想是跟那棵梧桐比肩。
  ☆、第2章
  春天小区是一个老式小区,十八栋楼房历经风雨,墙皮黄中带着黑渍,有的还褪了色,斑驳一片。最高的楼也只有六层那么高,因此这个小区里没有安装电梯。
  小区里住的大多都是本地人,说的是带着一股急躁方言味的普通话,见面打招呼都带着□□味,但没人会在意,这是春天小区几十年的传统了。平时邻里之间关系也还算融洽,闲时就搬了凳子坐在停车场里话家常,没停几辆车的停车场就成了人们茶余饭后消遣的场所。
  他们说起自家的小孩聪明有出息,说起谁谁家的媳妇挨了打,说起隔壁半夜动静太大吵得整栋楼的人都没睡好……说的尽是别人家的笑话,对自己家的却闭口不谈。经常小区的某一栋某一层某一户发生了什么芝麻大的事,最后在停车场一传,过后见到当事人,大家就会心照不宣的露出了然的笑容。
  可以说,春天小区的十八栋楼三百个家庭都没有秘密。
  顾家发生的事早在三年前就传烂了。
  有什么事呢?顾天择的老婆黄敏跟着外地的大老板跑了,顾天择气得报警,警察找到了黄敏,住在豪宅里正端着猫屎咖啡的黄敏说:“这是两口子之间的事,一没违法,二没犯罪,你们还能抓我不成?”大老板坐在她旁边,夹着支雪茄,吐着烟悠悠说:“警察同志,这是我认的干妹妹,请妹妹来我家走亲戚怎么了?过几天就送她回去,你让妹夫别担心。”警察只好回来对顾天择说这事无法立案。
  顾天择气得喝了许多酒,当着十四岁儿子的面骂他妈:“你妈个贱货破鞋!丢人的臭娘们!我顾天择的脸算是被她丢尽了!”他看着长相酷似母亲的顾北桥,突然邪火上头,一巴掌扇了过去,“你妈都走了你知不知道!你不能给她打个电话叫她回来吗?白眼狼!看我跟她离婚了你怎么办,你跟谁去!”
  顾北桥被他打的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天旋地转了一会,他愣愣的捂着脸,感觉脸上也不疼,就是火辣辣的。
  顾天择看见他这样更加来气,酒意上头,就对他拳打脚踢起来。“你这个贱货生的儿子!你妈跑了你怎么不跑!那老板那么有钱,你叫他爹去啊!白养你这么多年你个白眼狼!天天吃我的住我的,平时连碗都不舍得让你洗!你居然还嫌弃我,你走吧!走了就别回来了!”骂到最后,他自己也不知道骂的是顾北桥还是黄敏了。最后他打累了,抱着啤酒瓶瘫倒在沙发上,一边嘟囔着“白眼狼、臭娘们,”竟睡着了。
  顾北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刚刚挨打的时候尽管蜷起身体护着脑袋,他的头上还是挨了一脚,后脑勺还在震动,好像里面有根绷紧了的橡皮筋被人拨弄了一下又一下,嗡嗡作响。
  对于妈妈跟别人跑了这件事,顾北桥也是从小区里其他人口中得知的。有一天放学,李奶奶鬼鬼祟祟的拉住他,问他:“你妈在家吗?”顾北桥莫名其妙,摇摇头还是回答了她:“没有,她两天没回来了。”李奶奶带着怜悯的目光看着他,叹气说:“可怜哟,你妈真是造孽,这么好的家庭,这么俊的孩子,说不要就不要了,那个外地老板除了有钱那点比得上你爸!现在的年轻女人……”
  顾北桥心里扑通扑通一阵乱跳,回到家,看到顾天择黑着的脸和冒出头的胡茬,隐隐有些不安,但他不敢问顾天择。他像往常一样乖乖地吃饭,写作业,连睡觉前跑到主卧去说的一句晚安都没变。
  一个星期后,这件事在春天小区里越传越烈,有人甚至说顾北桥是黄敏和别的野男人生出来的,所以长得跟顾天择一点都不像。顾天择下班回家时,同楼道的一个男人对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终于忍不住爆发。那晚,他翻箱倒柜,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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