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看得太紧了。
也难怪,家里养着那样一个绝色粉黛,外面这些,哪还看得上眼。
周武有些可惜的看了海棠一眼,摇摇头,也不多想什么了,继续的喝酒吃菜。
谢南瑾许是心情不好,桌上一桌子的菜没见怎么动,反倒是这酒,拿了这么多过来,如今都快喝的没剩什么了。
同僚的人看了,相互间投了几个眼色,却没有敢上前劝的。
谢大将军火气本来就大,最近更是动不动就罚人,动不动鞭子上手就开抽,现在这喝了这么多酒,谁要是不识趣的凑上去的话,真是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酒是喝的多,但也喝的不怎么尽兴。
谢南瑾心下烦躁,脑海里总是闪过一些不该有的画面......雪肤凝脂,细腰纤纤,水眸流转,盈盈含笑......他又灌了好几杯酒,将自己喝的晕乎了些,才勉强面前压住了这些画面。
倒是没待多久,他就坐了马车,准备往家里边走了。
这一路上掀着帘子吹了会儿风,谁知恰是酒劲上来,头晕沉沉的,一点儿也不清醒。
马车在谢府门口停下,有小厮看着谢南瑾摇摇晃晃的走下来,忙过来,欲扶着他往正则院去,谢南瑾却很是不耐烦,一把拂开了那小厮的手。
酒劲之下,力气越发的大了,这不过轻轻的甩手,那小厮就往后猛退了几步,差点站不稳摔了下去。
瞧着架势,也没人敢上前去了。
只能低着头,都退到了一边去。
如今时辰,已近子时,将军府里寂静一片,除了有几个守夜的小厮,基本上见不着什么人影,谢南瑾凭着身体自觉,缓缓迈步,往自己的正则院走去。
他只想赶快回房间去睡觉,绕过一个长廊,有左右两个院子,谢南瑾怔了一下,晕乎乎的,转身往右边院子去了。
银白的月光下,清清楚楚可见,牌匾上“木槿院”三个大字。
左右两个院子的格局并无差别,谢南瑾晕晕的摸到“自己的卧室”,虽然黑漆漆的看不清,但是格局是一模一样的,谢南瑾走过外间,摸到床边就倒上去了。
蓁蓁从里头的净室走出来。
这夜里头闷热,她半夜惊醒,发觉落了一身的汗,粘糊的难受,于是便起身去了净室,用锦布稍微擦了擦身子。
屋里头的灯早就息了,她图方便也没有再掌起,再回到床上时,身子刚躺上去,去拉被子时,忽然发现床上多出一个大活人。
第二十二章一夜
蓁蓁几乎是滚着从床上下来的,她随便的搭拉了一双鞋,着在脚上尚不稳当,就快步的走过去,打开灯罩,将灯点上了。
房间里瞬间就亮了起来,蓁蓁回头,入眼一身宝蓝绣暗纹衣裳,再往上看的一张脸,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了。
蓁蓁这才舒了一口气。
她返身走了回去,立在床边,出声唤道:“大哥。”
谢南瑾没有反应。
蓁蓁无奈,又加大音量叫了一声:“大哥!”
谢南瑾依旧是毫无反应。
蓁蓁将身子凑过去了一些,挨的近了些,伸手出去,推了推谢南瑾,他闭着眼睛,纹丝不动。
他身上传来一股浓厚的酒气和汗气,伴着男人身上强烈的雄性气息,细细一闻,似乎还有香水脂粉的味道。
蓁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她的木槿院和大哥的正则院,就在游廊后边的左右两个方向,她在右边,大哥在左边,当初为了方便,把两个院子修的一模一样,就连屋子的布局,也是大致相似的。
蓁蓁大概可以猜想的,大哥喝多了酒,一不小心就拐到她的院子里来了。
可是这么晚了,也叫不醒大哥,不是个办法。
蓁蓁爬上床去,双腿屈膝跪在床沿,两手握了谢南瑾的手臂,硬邦邦的,她两只手都不怎么抓的稳,着了力气,使劲的往外拽。
谢南瑾身子高大结实,醉的和一摊泥一样压在床上,简直比铁石头还要重,蓁蓁这细胳膊细腿的,用尽全身的力气,他也纹丝不动。
蓁蓁的手臂已经酸的不行。
她喘了一口粗气,决定放弃。
如今这子夜时分,大家早都已经睡了,总不好兴师动众的把人叫起来,再说了,就算把她院里这几个丫鬟都叫上,一群小姑娘的,那也不一定能抬得动大哥。
看来,只能先将就一晚了。
蓁蓁想,她就让大哥睡着张床,她待会儿拿张毯子,去外边的软榻上睡。
蓁蓁皱着眉头,揉了揉方才拉的发酸的手臂,正准备下床出去,回头又看了一眼谢南瑾。
他的衣裳,长靴都没有脱,一条硬硬铁鞭还围在腰间,这样睡觉的话,得多难受。
蓁蓁是极爱干净的,睡觉前一定要先沐浴,把自己拾的整齐舒服了,才上床去,此番看见谢南瑾这样样子,难的就有些看不过去,不舒服。
蓁蓁想了想,又凑身过去,劲的把谢南瑾腰间的铁鞭抽了出来,又将腰带解了,外袍褪下,鞋子也脱了。
谢南瑾合着中衣睡在床上,霎时间,一股浓浓的酒味和汗臭袭来,比方才的味道更甚之。
蓁蓁不自觉的就捏住了鼻子。
她下了床去,拿了一个粉珐琅缠枝盆子进了净室,不多时,端着一盆水和锦布出来了。
蓁蓁将盆放在一边,拧了一把水,便去给谢南瑾擦脸。
柔弱无骨的手指触在男人坚毅的面庞上,两个人隔得那么近,蓁蓁俯身去,几乎能看清楚大哥的每一根睫毛,根根分明。
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安静的大哥。
斜飞入鬓的长眉,薄唇轻轻抿起,面庞棱角分明,肤色略黑,却是衬得整个人越加俊朗。
蓁蓁的手停在她的脸上,突然就一怔。
死的时候,她差点就以为,再也见不到这张脸了。
她清楚的记得,她从悬崖上掉下去的时候,脑海里闪现的最后一张面容,就是大哥。
人家都说,死之前想到的最后一个人,就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是放在心里,最爱的人。
从她六岁来到这个家,到她十五岁离开,将近十年的时间,都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护在她身边,陪着她长大,照顾着她,于她而言,他比亲人还要更重要。
蓁蓁握着手中的锦布,手指就轻轻触在他的脸上,顿住,目光柔柔的投过去,就这样......看了很久。
忽然间心里升起一股满满的满足感来,仿佛能这样安静的看着他,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就这样时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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