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答道。
这小丫头,嘴还挺甜。
大哥今日要迎接宾客,自然是在前院忙着的,所是蓁蓁便独自吃了早饭,又待在屋子里,准备着送给二嫂嫂的礼物。
晌午过后,荣国公府的花轿才到了将军府门口。
谢南骐一身喜袍,墨发束冠,直着身子站在门外,本该是喜气洋洋,他却沉着一张脸,整个人的气息,都压抑了下来。
有些事情,不符本心,便不是那么得偿所愿的甘心。
新娘子未下轿前,要先射红箭,用来驱除邪气,再之后便是跨火盆,拜堂......
蓁蓁看着戚儿这一身凤冠霞帔,致繁琐,异常高贵,但喜服之下的身子,却依旧瘦弱,仿若要被这一身衣裳给压倒似的。
谢老夫人坐在高堂之上,一身大红捧云团袄子,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瞧着底下这一对新人,脸上的笑意就跟要荡出来似的,满是欢心。
这儿媳妇好是好,就是身子骨弱了些,谢夫人这样想着,担忧了一小会儿,但看自家二儿子似乎稳重了不少,心里自也是安慰的。
拜了堂后,新娘子就被送入了洞房。
......
谢将军刚刚为大胤立下汗马功劳,所是这将军府的大喜事,自是不可例外的惊动了整个临阳城。
宾客来往,觥筹交错。
谢南瑾今日着了一身云雁纹锦滚宽黛青领口长袍,脸上带着淡淡笑意,在前院同谢南骐招待宾客。
此时宴席,足足摆了百来桌,可谓是热闹万分。
谢南瑾喝了一些酒,头渐渐晕乎了起来,便想着去偏厅待一待,透透气,这厢还未走出去,迎面走来一人,拦在了他身前。
“大将军。”那人微微颔首,浅笑着一副分外恭敬的模样。
谢南瑾抬头,随意的瞄了一眼,入眼那张面容,并不熟悉。
他嘴角轻轻勾起,挑眉,看着那人,却并不说话,但光这样,无形间也压了一番气势下来,让人几近窒息。
“在下沈湛,是宫学的少傅。”
沈湛抬头,作揖,如此介绍道。
他面前的是安南大将军,也是景桓侯,是如今大胤权倾朝野的人物,任是在这个朝堂里摸爬打滚的人,都想抱住他谢南瑾这棵大树。
沈湛在阮蓁蓁那边一而再再而三的吃亏,既然怎么都成不了,就只能换个方向,从谢大将军这边入手了。
谢南瑾乍听这个名字,觉得很是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便是点了点头,道:“何事?”
沈湛愣了一下,继而笑着说道:“昨日谢四小姐落了一支珠花在我的马车里,还想请大将军,帮忙还给四小姐。”
沈湛说着,双手呈上,赫然于眼前的,是一支淡绿衔玉珍珠珠花。
谢南瑾认得出,那是蓁蓁的。
第三十三章再醉酒
谢南瑾的目光陡然一紧,再看向沈湛时,是满满的防备之色。
蓁蓁那日,确实是坐了一辆陌生的马车回来,她也明明白白的承认了,是宫学一位少傅的车,而车上,是只有她在的。
蓁蓁是不会同他撒谎的。
“那多谢沈少傅。”谢南瑾从他手上把珠花拿了过来,随手就放入了自己的衣袖里,朝他点头,笑容中却带着丝丝冷意。
不知为何,谢南瑾第一眼见到他,心里就生出一种莫名的反感。
他谢南瑾盘踞大胤朝廷和东南一带这么多年,见过形形色色无数的人,有些人是什么心思,有什么意图,他往往一看便知。
而这个沈湛,表面看起来是谦谦君子,儒雅大方,但是他那看似温和的眼神之中,却又隐隐包含着其它。
反正,让谢南瑾很不舒服。
“那日马车之事,多谢少傅慷慨,这份恩情,我谢南瑾先记下。”
谢南瑾淡淡的说着,抬头间目光锐利的投过,声音瞬间就冷了下来,字字锋利,道:“但是,男女有别,多加接触,难损了我家蓁蓁清誉,日后,请沈少傅务必离蓁蓁远远的,否则......本将不会放过你!”
说完,谢南瑾未作半点停留,直接就进了偏厅去。
沈湛一直是低着头的,直到听着脚步声远去,才慢慢抬起头来,却已见谢南瑾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琢磨不透的,他竟是慢慢扯了一丝笑意出来。
不愧是谢大将军,这护食的样子,像极了那凶猛的山老虎。
沈湛早便晓得这是一个狠角色,此番上前,自也是做好十足的心理准备,但似乎同他所想象的......有那么些许的不同。
他想,接下来,他应该知道如何做了。
打蛇打七寸,抓人拿软肋。
......
再有一刻钟,晚宴便是要开始了。
蓁蓁嫌外边嘈杂,就一直在暖阁里边坐着,旁边的红木刻兰花托盘里,放着几块玫瑰奶油灯香酥,她斜斜的躺着,时不时的捏上一块香酥来。
方才在外面站了这么久,她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这好不容易抽出身来,才躲在这暖阁里,先吃些糕点垫垫肚子。
谢南骥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框,唤道:“蓁蓁。”
“三哥。”蓁蓁放下手中的香酥,忙是直起了身子来,微微颔首问道:“怎么了?”
“大哥没空,便让我过来看着你些,待会儿宴上,不要喝酒,知道吗?”谢南骥的声音清淡,语气冷漠,但是一字一句中,却是十足随了大哥的不容反抗。
蓁蓁听到“喝酒”这个字眼,先是一愣,然后想起上回她喝了酒之后那些荒唐事,脸颊不就红了红,弱着声音道:“我知道。”
那玩意儿她本来就不喜欢,而且喝完之后,第二天早上起来人都变丑了,得不偿失的东西,她才不要多沾呢。
“对了,二哥那边的情况,你也注意些。”谢南骥突然压下声音来,和她说了这么一句。
注意谢南骐做什么?
蓁蓁抬头对上谢南骥的视线,就在那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于是她点了点头。
戚儿毕竟荣国公府的人,嫁到将军府来,自也是不能受委屈的,否则便是驳了荣国公的面子去,可是依谢南骐以往的作风.....实在让人不得不担心。
她是将军府里唯一的年轻女眷,又同戚儿关系好,自然是她多注意着些,可毕竟他们俩闺房里的事,外人无论如何,是不方便管的。
既然她明白了,那这事,还是不要口头上说多了的好。
谢南骥点点头,欲转身离开,却就在那一刹那,视野里猛然闯入了一个身影,谢南骥的脸色白了白,接着瞬间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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