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查看了读数,在账本里记下一笔,柜台前便叮叮当当地掉出几枚铜币来。
另一厢的葡萄架下又有一座小小的酒馆。哥布林投入一枚铜币,再猛拍一下按钮,便有小小的一杯葡萄酒送出来。无数无数哥布林瘫趴在桌子上椅子上狂歌痛饮,其间有两位妆容艳俗的晶能傀儡,草草地拾着一地的杯盘狼藉。领了铜币的哥布林高高兴兴地跑进酒店,把钱花个光,又垂头丧气地钻回矿坑里。
我看得入了迷,改天或许可以就这种独特的社会形式写一篇论文。秘书大人在一旁说:“南方的人类中有谣言说我们残忍地奴役哥布林劳工。事实是金翼城反对蓄奴,我们的整个魔晶生意都遵循自由交易的原则。”然后他又礼貌地暗示我继续往前走。
在阴影的中央,抬头已经可以看见巨舰黄金龙骨上缠绕的蔷薇花纹。另一座小小的暗红传送阵刻在地上,一脚踏进传送阵的瞬间,我就来到了明亮刺眼的松绿石甲板之上。金翼城共有九根笔直高耸的桅杆,只有靠近舰艏的第二根桅杆还在运作,先前我以为是阳光的地方,桅杆顶端的引擎安静而剧烈地燃烧着。绘制着白云的穹幕也并非天空,而是由一片片六角形的晶片拼接而成,倒扣在连绵的丘陵上方。穹顶之内温热干燥,这也解释了灵能在北地种植葡萄的原因。
巨舰内部有一种特别的压抑的气氛,我说不太好,就是特别安静。宽阔的甲板上只有一个小小的灵仪仗队,整齐的步伐回响着。大部分舱室都紧闭着舱门,偶有几间开着的,里边不是像仓库一样堆着杂物,就是如办丧事一般罩满了白布。
董秘看出了我的疑惑,只说:“战舰浮空运行能耗巨大,出于经济考虑,多数时间只能维持停泊待机模式。”
小小的队伍又拐了一个弯,朝着第二根桅杆下方走去。看来灵打算使用主引擎的能量囚禁我们。
“请两位暂住一宿,我已经申请董事会召开临时会议,明天会有一场正式的审判。”董秘把我和葛琳达押进了纯由魔晶打造的“客房”,便欠身告退。韦恩和弗兰西斯大概是因为不会攻击型法术,被押去了普通牢房。
第20章第二十章大闹金翼城
上回说到灵把我和葛琳达关押在纯由魔晶打造的引擎室中,金翼城主引擎的强力干扰之下,我们无法使用法术脱身。待灵走远屋里只剩下两个人,葛琳达便冷嘲热讽地说:“死小黑这该怎么办,我看你倒玩得开心,不如就在金翼城住下吧!”
我用唇语说,我有办法。我假装靠在墙上,手指轻轻敲过墙壁,调谐魔晶的共振频率。魔晶能量阻止了我施法,可是完全不能阻止我读取魔晶的内容啊,灵的耿直真是颇有上古遗风。魔晶里各种应用虽然花哨,其底层协议却都是从开源的魔法卷轴里抄来的,完全难不倒我这种程度的大魔法师。
葛琳达耸耸肩:“那好吧,我先睡个美容觉,再看看有什么办法。”她靠在床上冥想了没多大一会,便翻身起来查看进度。
此时我已经仔细检查了金翼城的安防系统,确定没有人隔墙偷听,可以放心地开口炫耀:“我在读取灵的文献区,最近一段的历史记录这是有趣,你知道吗,灵男,耶罗竟然是金翼城最后一个王位继承者。”
葛琳达板脸看我。
好吧,我接着说:“历史文献区旁边恰好还存放着浮空战舰的全套设计图纸,还有一本操作手册。”
巫婆这才做作地抛了个媚眼过来。
“这么说吧,我大概已经学会了驾驶金翼城起飞的方法。”
“告诉我,你也找到了这间牢房的弱点。”
唉,葛琳达总是这样现实的一个女人。我指指门外一截裸露的管道,只要把那里敲开,房间的结界也就破了。
“要是有一支飞刀,或者石子也成。”葛琳达想要找出一件武器来,可是耿直的灵并没有耿直到留下这种低级破绽。
我可不像巫婆那样急躁少谋,虽然我没有办法打破结界,可是我还有厉害的队友呀。我已经成功定位了韦恩和弗兰西斯,就在底仓的地牢里。
“可是怎么联系他们?魔法完全不能用。”
好吧,之前我在铁皮人的领子后边藏了一只应声虫。
葛琳达嫌恶地看着我。
我的这种行径看起来是有那么一点点痴汉啦,但是,事实完全不是看起来的样子。韦恩是骑士团的骑士耶,他随时可能为了崇高的正义捅我一刀耶。还有最近几天,他莫名其妙地想要接近我,还别有用心地拐走了花姐,天知道是不是骑士团的阴谋诡计。我只是做了一点必要的提防,并不是……
死巫婆不肯听我分辨,只是怒其不争地摇摇头。过了一会儿,又问:“那么,你联系上小帅哥了没有?”
哼,要不是碎嘴的巫婆不停聒噪,我早就能把联接建好了。
等我集中力绕开金翼城的安保系统,重新获取了应哥儿的权限,却听见韦恩和弗兰西斯正坐在地牢里,开心地讨论爱情的话题,完全没有一点坐牢的觉悟。
韦恩犹豫地说起:“我和小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弗兰西斯引用王尔德的诗句,酸溜溜地唱起:“人生总是一件蠢事追着另一件蠢事,而爱情是两个蠢东西追来追去。”
韦恩接过话茬,学者吟游诗人拿腔捏调地说:“爱情已经不时髦了,诗人们毁了它。诗人们总是歌唱爱情,以至于人们不再相信它。”
弗兰西斯当即以一种见了鬼的神情瞪着韦恩看。韦恩吞吞吐吐地说:“虽然我是骑士团的蠢货,枕头底下……我也还是读过一两本闲书的。”
《渔夫和他的灵魂》,很久之后我听弗兰西斯跟我说起此事,韦恩引用的是一支王尔德的非常冷门的歌儿。故事讲的是年轻的渔夫为了爱情抛弃了自己的灵魂,出于显然的原因,这首黑暗的歌儿从来不在酒馆之类的地方演唱。
当时我是不知道这些的,我也不是那么有空读言情小说的死人。应声虫打断了两位活宝的爱情与诗歌座谈会,眼前的要务是越狱呢!
我问韦恩要回了花姐的权限。花姐终于从韦恩给她做的小笼子里出来的时候,开心地蹬了蹬长腿。
地牢的铁栅栏外并无灵守卫,只有两架晶能傀儡踏着呆板的步子走来走去。花姐轻巧地绕开了监视,落在一架傀儡的后背上。大约一百四十步后,傀儡拐进了地牢的主控室,那里同样没有灵,只有一排小巧的钥匙挂在墙上。钥匙相对于花姐的体型稍有些重,但花姐一听说是为了解救小帅哥出狱,二话没说就麻利地拖起钥匙原路返回。
终于回到了囚室门口,花姐心急地一跃过去,钥匙叮咚一声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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