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北梦》分卷阅读86

  恨意。
  她说,“你可躲好了,若让我看见,定要给你找几个头牌来作陪,到时候可不管你有没有伤在身,又是伤在哪里。”
  “娘子休要打趣奴家了!”白峥装作脸红,却是躲在那里一动不动。
  门扣响,宫南枝先是来到床前,佯装调侃,“相公,如今来了个端茶倒水的粗使丫头,要不然,你起来委曲求全,应付一下得了。”
  却只听到那被窝里传来呼噜声,宫南枝面上冷笑,给他压了个枕头在上面,转身出了卧房,来到偏厅。
  说了声请进,门吱呀开了。
  垂着脸,长长的睫毛盖住了此刻冬青的表情,她已看不出哭过,端着杯碗的手不复往日那般柔嫩,她一步步朝着桌前走来。
  宫南枝嘴角不住的哆嗦起来,她上前一步,轻声喊道,“冬青......”
  那人猛地抬头,震惊过于其他一切情绪,杯碗晃动,宫南枝虽然激动,却还没忘了屋内还有旁人。
  她一手接过杯碗放到桌上,一手拉过冬青的手,转而摸上那长长的疤痕,两人不敢多言,却早是涕零满面,情不能已。
  宫南枝腾出双手擦净她面上的泪痕,用轻轻将她搂到自己怀里,只说到,“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
  冬青忙起身,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她看着近在眼前的小姐,却如同做梦一般难以置信,“不疼的小姐,我梦见过你多少回了,回回都比今日清晰,可是小姐,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不会也是被春娘抓回来的吧?”
  两人音量都放得极低,宫南枝恢复往日的音量说道,“你这丫头,哭什么,在外面受了委屈也不用对别的客人丧气着脸吧。你得笑笑,对,就这样。”
  私下里却在冬青掌心里用指尖写道,“今夜亥时你跟子夏找个由头到我这房中,拾好随行物品,罢了,能不带也不带。”
  那厢冬青反应过来,口中哭喊道,“小姐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奴婢吧。”
  回手在宫南枝玉手回写,“小姐,若不方便,你先逃。”
  “我无事,此刻不便多说,切记,亥时跟子夏到我房中。”
  冬青回抱住她,二人低声耳语了一番,便就此分开。
  回卧房的时候,白峥还在被子里,宫南枝嘲讽道,“人都走了,你也听的差不多了,可惜你没看到这姑娘的脸蛋,否则,定让你流连忘返,春风不度。”
  “娘子就爱打趣。”白峥这才将脸露出来,眉目如画,还是略有苍白,活脱脱的病美人。
  “咱们总归是天子赐的婚,拜过堂,成了亲的,我肯定要对你负责到底。”
  白峥虽然说的玩笑,脸上却一派清净,祥和认真。
  “你不觉得自己在猫哭耗子假慈悲吗?我们除了玩笑话,哪里还有真心话可以谈,你以为自己真的还是刚到北朝的书呆子吗?值得别人倾心相待,为之付出吗?白峥,如果时间能够倒转,哪怕折损我一半寿命,我也发誓不要再遇见你。”
  宫南枝同样的语气冷静,字字诛心。
  冷厉的气息无声地流淌在房中,灌入他肺腑,呛得眼泪险些没憋住。
  “娘子怎生这般无情,临到这,都不给几句甜言蜜语。”
  宫南枝没再说话,她在等春娘。
  傍晚时分,春娘果真拿来自己要的东西,也没多说话,宫南枝将颈上的珊瑚串子送与了春娘,只是,不经意间,她在那串子上抹了点不知名的药粉。
  药粉量不多,这珊瑚串本是宫相夫人的陪嫁之物,颗颗红润硕大,莹润有泽,世上罕见,价格更是昂贵,想必春娘是识货之人,决计不会赠与他人。
  只要她每日佩戴,不出一月,那肌肤便会红痛难忍,久而久之,溃烂流脓,无药可医。
  春娘得了珊瑚串,自然乐的美不胜,连连回她媚笑,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真不差。
  她将春娘给的药加了点进茶水,极其自然的端到白峥面前,盈盈一笑,“书呆子,喝茶吧。”
  白峥愣神,看的宫南枝浑身不自在。
  不多时便原形毕露,嬉皮笑脸道,“娘子对我这般体贴温柔,倒叫我不好意思了。”
  “少说废话,喝不喝,不喝我倒了。”宫南枝本来就心烦,此刻看到那人极不正经的面孔,当下是怒火中烧,又怕他有所察觉,只能暗暗告诫自己,忍。
  白峥索性起身,双手撑住靠在床栏上,含情脉脉道,“你喂我,我就喝。”
  宫南枝警惕的看着他,难道他已经发觉了什么吗?
  手上却是毫不客气的递到他嘴边,就着她的手,白峥突然伸手抓住她手腕,“你做什么!”
  宫南枝险些撒了茶水,却又不能浪白白浪那些药,只得压住自己的性子,跟他虚与委蛇。
  “靠近点,这样我才能喝光,对不对,宫小姐?”说罢,头一仰,喝了个干干净净。
  “喝光了,你可以松开我的手了。”宫南枝心里这才放松,说话也不客气起来。
  “恩,等等,我有些头晕,等我缓一缓,你等一等,再等我一下就好。”白峥似乎有些眼花,眼前那女子杏目圆睁,仿佛对自己厌恶至极。
  宫南枝不留情面的甩开他,转身去了偏厅。
  白峥看着她的身影,嘴角的笑忽然就冰在了那里,眼睛里有暖意,也不知道要去融化谁,也不知道该去感动谁。
  他摸摸嘴角,仿佛在回味刚才那清茶的香气。
  双手环过头顶搁在脑后,他真该回宗左派了,苏里若是知道自己混到这般地步,真要后悔将掌门之位欲传与他。
  一代掌门,简直就是胡作非为,为所欲为,年少轻狂,不知深浅。
  两眼一闭,他配合的昏了过去,这点药量,宫小姐,你还真是涉世未深。
  宫南枝在外头听到卧房砰地一声,心想大约白峥被迷晕了,过去将他外衣脱了下来,伸手在他胸口处掏了几下,若不其然,居然有几张面皮。
  宫南枝全都留了下来,这面皮做的真真致,当中还有苏白那幅面孔。
  亥时前后正是翠红楼生意最火爆,人最多的时候,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千金一刻众人却愿意豪掷给这翠红楼的姑娘们。
  冬青子夏进门,却瞧见苏白样子,着实吓了一跳,待看清那双手那眼神,她俩又暗自抚胸,大气不敢出一声。
  子夏眼圈立马红了,她想伸手碰触宫南枝的手,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嗖的缩了回去,左右手使劲揉搓,就像要硬生生扒掉一层皮。
  宫南枝用手拉开她,把两人都抱到怀里。
  时间紧迫,宫南枝给两人说了计划,子夏冬青也很快明白,三人会意,子夏开门,冬青哭喊。
  “来人呐,来人呐,有人昏死过去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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