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北顾天狼》分卷阅读11

  留这东西做什么?!”
  越看那册子越扎眼,云濯急得跳脚,思量片刻,又冲着司徒凛一伸手:“不成,还是得把这册子给我!”
  “那我不给如何?”
  眼前人语声急急,司徒凛却不为所动,一把拍掉云濯的爪子,还顺手将那册子拢回了袖里,调笑道:“云濯啊,先不说这册子原就是本尊留了好些年的,宝贝得紧。且说方才我递给你时,分明又被你扔了回来,怎么如今就要反悔呢?”
  “什么反悔不反悔!”
  云濯一甩袖子:“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此等羞耻之物,怎么说都得赶紧销毁了!快给我!”
  司徒凛脸上又露出招牌式的似笑非笑,假模假样惋惜一叹:“哎,我给过你机会的,谁让你自己不要呢?”
  云濯大怒:“呸,你欺人太甚是怎的?!”
  这新壳子虽没武功,可这事委实关着尊严声名,情急之下,他也成了那要咬人的兔子。一见对方无意商量,急急就着俩人一前一后之姿猛扑向前,伸了手来作势就要抢。岂知恼怒之下步子未站稳,脚底一滑,整个人向前砸去,双手下意识一撑,正好将某位毫无防备的魔尊大人推得身形一仰,连退几尺。
  而更为不幸的是,二人当下是在水边回廊中乘凉,与平常连撤几尺也不过翻下栏杆的陆上凉亭不同,云濯这一推力道不小,不偏不倚把司徒凛推进了湖里。
  那湖不算深,水也清澈,可惜勉勉强强仍能淹死人,但见方才还神情得意的紫衣青年未及反应便已滚落其中,“扑通”一声砸出极高的水花。待再从水面上看见影儿时,那玄色大氅已黏糊糊贴了在身上,湿发凌乱,口中呛液,手脚无章法地开始乱扑腾:“救,救命!”
  嗯,不错,蜀中山多水少,这位九淼次徒昔日又闲散不好动,所以自小到大,都是只旱鸭子。
  情势陡转,刚刚还高深莫测的旱鸭子这下算是真真虎落平阳,兀自在水里狗刨半天,却发现身子半寸未进,略感惊慌,只能向岸边那位谙熟水性的少爷招手求救:“云濯!救,救命!”
  哦?这会儿知道求我了?
  抬眼瞧见那手写册子漂在水面上,墨字全浸,似已完蛋,云濯掸掸衣上灰尘,虽觉阴差阳错,到底是歪打正着。
  “哎,谁叫你惹我呢……”
  他心满意足扬扬下巴:“魔尊大人,你叫小七小十来救啊。”
  司徒凛哀道:“他们替我送信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哦。”
  反正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这人也淹不死,云濯一撩衣摆,不为所动:“那你先泡会儿啊,等我准备准备。”
  “还准备什么啊,救我!”
  自食恶果狼狈不堪,司徒凛半撑着身子望向云濯,鼻子里也不知是被水呛的还是故意憋的,隐隐染上浓重鼻音:“云濯,三少,千玄,小濯,天狼君……救救你凛兄好不好?”
  那声音可怜巴巴,云濯心中隐有所动,但念及此人先前恶行,面上仍故作冷漠:“不太好。”
  然后,就听见那人假模假样抽了两声气,哼唧道:“夫君,妾身都要淹死了……真要见死不救?”
  云濯身形一抖,差点摔翻:“啊?”
  这一声唤并非无理无据,偏偏指的是当年俩人为了除妖成的段荒唐假亲,彼时他顾着尊严硬让对方扮了新娘,没成想此后就成了这人嘴里的一大话柄。那一声声出自男人之口的“夫君”听得云濯鸡皮疙瘩直起,无语片刻工夫,他赶紧抬手喝止:“停!什么乱七八糟的!”
  司徒凛撩开湿淋淋的头发望向他,眼里的无辜之意虚伪非常,一看便是硬装的。
  但云濯就是看得没办法,而且是自小到大都对这位没办法。
  反正本来也没打算真放人淹死,他只能哀叹一声,解下上衣丢到岸边,纵身往河里游:“好吧,来了来了,我来救就是。”
  然,救人说着轻巧,做起来却有些难度。
  云三少虽自幼在武陵潜泳摸鱼,游水本事相当了得,这春日水温又不算寒凉,按说搁以前俩人身量相仿时,他再带一只旱鸭子上岸也问题不大。但此刻偏是借尸还魂,用着具比司徒凛瘦削不少的可怜壳子,加之那人大氅极长,浸水之后更显累赘,一来二去边拽边游,极其力,不远的路程竟直直折腾去好一阵工夫。半晌后才终于寻着浅水之处,勉勉强强将人推上去。
  “你说说你,没事穿什么大氅,不嫌累赘的?!”
  眼看着落汤旱鸭子连滚带爬进了脚能触底的安全地带,云濯略松口气,靠着那人喘息粗粗,准备稍歇片刻再自行上岸。
  司徒凛无辜地打了两个水嗝:“这样暖和。”
  云濯白他一眼,不语。
  岂知僵持片刻,还未及二人跌跌撞撞互相搀扶着上岸去,原先平静异常的回廊里乍又传来阵凌乱脚步之声,一墨衣白衫的少年身影颠颠直跑,已不知何时到了湖边。
  很不幸,和上次闲幽斋里一样,云濯此番又没穿上衣,而司徒凛衣衫尽湿,春日所着内里布料又轻薄妥帖,正死死被水糊在身上。目光可及之处,二人身躯曲线一览无余,朦朦胧胧的水面之下,蹬来游去的四条腿也因光影之故而缠成一片,平添暧昧。
  “你,你们……”
  自己杜撰了半天的两位原型又被抓了个有伤风化的现行,凌薰颇有些不可置信,面露惊色,结结巴巴:“鸳鸯浴?”
  “噗。”
  声音回响在回廊之中,字字分外清晰,正在浅滩处喘气的云濯狠狠呛了口水,生出点就这么把自己淹死的冲动。
  而一旁的司徒凛到底比他沉稳些,虽也是湿淋淋狼狈一身,此刻危情暂解,倒迅速恢复了掌门之威严,将凌薰上下打量一番,皱眉道:“你没事来这干嘛?!闲的?”
  “不是啊。”
  凌薰面露无辜之色:“有个姓段的道士要找你,我这不来带路嘛!”
  啊?!
  想谁来谁,二人一惊,闻声望去,果见凌薰身后跟来个灰黑道袍,发髻高束的道士。那人背负长剑,面容生硬,衣下犹可见血印斑驳的绷带,上前几步甫到岸边,正冷不防瞧见了湖里泡着的,面容甚为熟悉的云濯。
  于是段道士登时神色一滞。
  许久,又看看一旁同样全身湿透的司徒凛,似念及凌薰方才所言,还有那近日于蜀中盛行的虐恋话本。他剑眉一皱,沉吟道:“容与,怎半月不见,你还真成了断袖?”
  第七章凌云
  清渊真人段昭英,是个非常有意思的道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无定观清规森严,弟子穿的衣饰又十分统一之故,反正在云濯为数不多的印象里,这位小道长和他那师兄清洛,至少于表面上看来,是宛如一个模子镌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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