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北顾天狼》分卷阅读19

  竟直接脱了手去。
  短剑“当啷”坠地,云濯悄悄勾起衣袍下的食指,卷起了方才搭在姜未剑上的细线。
  他对当中三人缓缓道:“姜公子,这下心服口服了吧,是王书生赢了。”
  “一派胡言,分明是他,他耍诈!”
  姜未气得跳了脚,急道:“我,我还要再比过!”
  “哎呦喂,姜公子,大家方才都看得明明白白,那书生根本就没挨上你啊!”
  人群里,一个小青年有点看不下去了。
  身旁一个卖菜的大婶也连声附和道:“就是就是,你自己武艺不怎么还赖上别人了。”
  糖人摊前,须发斑白的老爷子点了点头,慢条斯理道:“……这王生我也是从小看到大的,他连鸡都不敢杀,哪会使什么诈啊!”
  最后,连方才卖鲜花饼的小姑娘也开了口:“俗话说,君子有成人之美,周姐姐和王生也是可怜人,姜公子你就当积个德,放了他们吧!”
  那小姑娘的嗓子跟银铃似的,甫一落了尾音,就又引来一阵附和之声,众多年轻围观者跟着起哄,字字句句将那湛露弟子逼得满脸通红。
  “我,我我!你们!”
  姜未红口白牙开开合合,似是颇想再骂两句,可一人之声委实单薄,直直被人声掩了住,最后不甘心地啐了两口。
  “呸!算你们走运!”
  僵持须臾,那傲慢不堪的登徒眼见占不到半分便宜,终是吃瘪一扬袖子,气鼓鼓出了城去。
  “王,王郎……他,他走了?真的走了?”
  周小姐望着姜未负气而去的背影,脸上泪痕仍未干。
  “嗯,真的……真的走了。”
  那惊魂未定的书生“当啷”一声扔了剑,三两步走过去抱住了周小姐,略笨拙地替她拭去泪水,自己也喜极而泣道:“我,我明天就向你爹提亲!”
  “嗯,呜呜……太好了!”
  周小姐长舒一口气,抱着身前的人痛哭起来。
  “哎……”
  云濯远远看着热闹渐散,又见那小姐书生劫后余生的欣喜样子,方才被姜未一番话戳刺得有点伤感的心里,可算明朗了些许。
  没想到本少上辈子罪孽不少,这下重生归来,倒还先做了件好事?
  他自嘲似的摇了摇头,转了身子回望在散去人群间徐徐向自己走来的司徒凛。
  但见对方手中玄扇已合,半笑不笑冲他身后一指:“先别急走。”
  “嗯?”
  云濯依他示意回头一望,身后书生不知何时起了身来,唯唯诺诺捧着那柄剑上前。
  “公,公子留步。”
  书生两手毕恭毕敬将剑递上:“小生知道,这比试小生本是不该赢的,多谢公子暗中相助。但,但小生已身无长物,只剩这一柄宝剑聊表谢意,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呃……其实我助你,本也不全是因为看不过去或是图什么报酬来着。”
  想想自己算是报私仇顺便做好事,他有些心虚地看了眼那把“无奇”,颇有点欲言又止:“而且你知不知道,其实你这剑……”
  “下吧。”
  身后的司徒凛不紧不慢:“毕竟是别人一番心意,何况这还是‘当年天狼君用过的佩剑’呢!”
  “嘿,我只说我并非为了报酬,可人家既送我,我也没说要拒绝啊?”
  瞅了眼对方那副笑容,云濯在心里暗暗翻个白眼。
  这剑是假的不错,但这新壳子灵力低微,可不也是真的?反正现在这副样子横竖使不出厉害剑法,那剑是真的假的,还不是同样无所谓了?
  煞有介事地自行想通了前后逻辑,他将那二人祝福一番,欣然道谢剑。可待随手舞了两下,正欲将剑归鞘之时,又不知想起了什么,随口一问:“说来,你既愿倾家荡产换这柄佩剑,想必是对其原主也有些了解了?”
  “公子是说,天狼君云濯?”
  书生思量片刻,老老实实一拱手:“我对此人不能算了解,只是在同城亲友那道听途说了一些。”
  云濯甚为好奇:“怎么说?”
  书生道:“听闻四年前我外出游学之时,这城中曾遭来一场无妄蛊灾,也正时值这位云三公子被指勾连南诏,弑父叛师,引得其大哥和云崖的一位公子带人追讨。可不知为何,那二人分明是为追余孽而去,归来时却意外带回了那蛊的解药,救了这一城人性命。”
  顿了顿,又道:“所以我觉,这位天狼君虽欺师灭祖,血洗别派,确是丧心病狂之徒。但其恶行累累,或也阴差阳错救了一些人性命,于此,倒也让人不好评说了。”
  “欺师灭祖,丧心病狂,却阴差阳错,不好评说么。”
  书生答得认真,云濯闻言却是沉默须臾,望向那剑若有所思,终深吸一口气,拍了拍那人之肩:“罢了,易得无价宝,难觅有情人,以后好好待那姑娘,我们日后有缘再会吧。”
  “一定,一定。”
  书生朝他一拱手:“多谢公子吉言,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事罢众人渐散,两人又开始在街上胡乱溜达,一晃好几圈,直晃到日薄西山天近黄昏,果然听到不少关于城中近日入了个寻仇来的疯道士之言论。于是左右合计,终于念起了不能打草惊蛇的昔日计划与探案正事,贴着墙根前往城中最边沿,在司徒凛指意之下,做贼似的入了间极低调客栈歇脚。
  说是极低调,当真就极低调,若非这土屋木房前还有块招牌,云濯几乎看不出此地是客栈。环顾一方小院,四壁透风,桌椅破烂,茶具碗筷参差带口,想来如今当中最值钱的东西,怕还是他和司徒凛牵来的马。
  “哎哟,凛兄啊!我还以为还了魂之后,能多享几天福呢!”
  本以为司徒凛那闲幽斋的里摆设的品味已是极糟,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他越看越觉难受,摇头晃脑直叫唤:“没成想,我如今住的这地方,还不如颠沛流离被人追杀时条件好呢。”
  司徒凛解释道:“这不是得掩人耳目?你想,段道长日前已大张旗鼓住了城中最大的客栈,我们作为暗中相护之人,当然得藏着掖着才好。”
  云濯一叹:“藏着掖着,那许多客栈也都算隐蔽,何必专挑最差的?”
  “我便挑了,你待怎的。”
  司徒凛敲敲桌子,片刻后却又不知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问道:“话说,方才忽然向那书生打听看法,又是什么意思?”
  云濯捻起个茶碗把玩,漫不经心道:“,重游故地,重见昔日冤家,还顺便捡了把冠了我名的假剑,这不就感时伤旧,随便问问嘛!”
  司徒凛一抬眼:“那你倒是问出什么了?”
  “你也听到了,自然是什么都没问出来咯。”
  云濯慨然一叹:“我当年为这城做过的事,他们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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