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北顾天狼》分卷阅读38

  哈哈,不愧是奉命除妖的仙家弟子,猜得八九不离。”
  那女鬼神色稍滞,沉默须臾,又瞥了眼中毒瘫软的二人,冷冷一笑:“可惜,你们猜对真相又能如何?毒雾已中,还不是难逃一死?”
  “难逃一死?!妖女好大的口气!”
  余音未落,远处“雾墙”之后忽然传来一声沉稳低笑,吟咒声起,两道身影一跃而出。
  左边之人,发髻齐整,黑曜抹额,身着朱纹玄衣,腰佩墨色宝刀,神色深沉,颇具一般潇洒;右边之人,后发半散,骨簪斜插,月白衣袍上绣着泥金修竹,玉琴在背,朱砂点眉,面庞清瘦却带三分笑意,自成一种风流。
  二哥?离兄?
  ……他们也没事?!
  云濯望着姗姗来迟的两人,心中一滞。
  好端端的战局又搅入帮手,女鬼见状亦露出吃惊之色,咬牙切齿盯向二人:“你们,又是何人?!”
  “自然是来除邪歼祟之人。”
  离彻的步子迈得不疾不徐,与那女鬼对视的目光毫无半分惧色:“如止师弟方有别种猜测,便密音传与了我此消息。我二人为防打草惊蛇,便在那雾墙外围与你那鬼雾缠斗……烨白熟知除祟清心之调,其实值你与他二人相斗之时,这东西便被我们破了。”
  “什么,破了?”
  女鬼闻言,回头果见雾墙一处已隐隐坍塌。登时周身怨气忽大盛,扬得掩在面前之长发悉数飞起,露出其下憎得血红的双目,汩汩流出黑血的七窍:“先来两个,又跟来两个,尔等戏弄于我?!”
  她怒道:“来两个也好,来四个也好,都给我受死!”
  “口出狂言,谁死还不一定呢。”
  离彻回头一瞥,云辰马上心领神会,但见二人挥袖一扬,一刀一剑已然在握。
  玄刀名承夜,素剑名问曦。
  刚刚找到点气力站起身的云濯,在瞧见那两把兵刃时,目光忽一滞,心内暗暗松了口气,再观身旁司徒凛面上神态,更是成竹在胸,仿佛已笃定了十成十的胜算。
  那刀那剑,乃是近十年来最的一场凌云大会之奖赐一块通灵的阴阳陨铁所铸。传言此铁不仅灵力充沛,更有仙师加持,具辟邪除祟之效。当年九淼首徒在险胜了云家次子而夺得此铁之后,便仗着鲜衣怒马的少年轻狂劲儿,将此铁一分为二以酬知己,铸成此刀此剑,一时间于同辈间成了段传奇。
  而这承夜问曦,自然也同那两位在凌云大会上一展英姿的少侠般,成了两把风头与名望俱不小的名器。平日若是单独用也罢,如今机缘巧合,二者齐出,连百年大妖都要畏惧几分,更诓论这小小女鬼。
  再抬头,正见眼前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已跃然而上,与女鬼缠斗不休。离彻的刀法霸道而沉稳,招招连贯,步步紧逼;云辰的剑势灵活又飘逸,来时出其不意,去时踪迹难寻,配合着离彻生生扰乱了那女鬼的步子,击得她踉跄而退。
  招招式式之间,女鬼已渐占下风,照此观之,如无意外,百余回合之后便是胜负将分。
  云濯呼出提了半天的一口气,歪着身子靠上轿沿。岂知不待片刻,手忽又被人一抓。
  狐疑回头,轿中之人正眯眼望向当中激战正酣的两人一鬼,低声忖道:“不对。”
  这都快赢了,哪里不对?
  云濯不明所以,冲他一挤眼。
  “我们几日前说过,取了六人之血,妖物应不止一个……”
  司徒凛凝重道:“现在只出来一个,会不会还有埋伏?”
  “呃,不会吧?”
  云濯一叹:“若真有埋伏,打到这地步,还能藏着不出来?要我说,你当时那推断就有点杞人忧天,万一这妖怪丧心病狂,就乐意多杀人呢?我看啊,比起惦念这些,还不如想想有没有能彻除此类妖患之法呢!”
  “彻除之法,倒也有。”
  司徒凛若有所思道:“顾前辈书上所写,对此类妖患,除了根除鬼气来源,便是以沾染其生前气息之物伤之。”
  “啊?生前气息?”
  云濯低眉一思忖,恍然道:“你是说,那金簪?这事可告诉离兄了?”
  “不必担心。”
  司徒凛点点头:“那本书师兄也读过,他应能想到的。”
  闲谈至此便及此,说时迟那时快,空中二人已将女鬼逼得节节败退,离彻回身之际,果然自怀中掏出金光闪闪的一物,调转簪尾,拼力一掷。
  “呃啊啊啊啊啊”
  那道金光正中女鬼腹部,霎时毒雾变色,天幕沉沉,凄厉哀嚎不绝于耳,夹带长哭之音,渗得人背后汗毛倒竖。
  须臾之后,浓浓雾墙终消散殆尽,唯余地上一根孤零金簪,是妖患已清。
  然而,看看自空中缓缓落地的二人,又瞅瞅那交战处下方地面溅起的泥土尘埃,司徒凛眉头一皱:“果然不对。”
  云濯仍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怎么了?”
  司徒凛道:“方才致命一击,她应能侧身稍稍避开,不知为何却正面迎上,似乎是在保护宽袍之下的什么东西。”
  云濯一皱眉:“呃?女鬼还能保护,保护什么东西?”
  “多取的生血,怀中的东西……”
  司徒凛想到什么般一抬头:“会不会,是她的孩子?”
  ……什么?孩子?
  未婚待嫁的新娘……会有孩子?
  未及反应,那人已站起身子,拎着碍事裙摆踉跄向方才交战之处跑去,云濯错愕跟上,却见其俯下身来,自泥泞之间抱起一物。
  那是个肤色青黑的婴儿,在朱红喜服印衬之下别显可怜,手脚冰冷,气息全无,身上还隐约传来腐臭与血腥之气,显然是死了有一阵。
  “如止师弟?”
  拂手而落的离彻与云辰闻声赶来,正好瞧见那被抱在怀里的死婴,亦俱气息一滞。
  离彻诧异道:“这是……”
  “这是李鸢儿之子。”
  司徒凛望着那死婴,摇头道:“若我推测不错,她死时应已怀了身孕,所以惨遭横祸,心甚不甘,终为鬼气所扰,成了半人半鬼之态。后因灵力低微,只能盘踞于身死之处附近,为诞下此子,便拦杀过路新人,取血以续命。岂知数月后待孩子生下,却是个死婴……”
  他顿了顿,又道:“想必受此打击,她如何也不愿相信儿子已死,便取来更多生血来喂养此婴,但终无甚作用,直到今日,被我们碰上……”
  “穷困闭塞之地,结娃娃亲后又奉子成婚者,倒也不少。”
  离彻若有所思地一叹:“原来此番妖祸频仍,竟是源于一个女子丧心病狂的为母本性?”
  云濯望着那青黑的死婴,却摇了摇头:“不甘枉死,身怀六甲,都不能作杀人害命的借口。纵她心有冤债,那些死去之人,也实属无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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