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北顾天狼》分卷阅读41

  式如惊鸿戏水,又快又准,生生将那短刀在触及青年后心之前截了下来。
  当啷
  剑光乍起,短刀落地,小混混右手更被无奇剑气震得血流不止,一下子摔了个狗啃泥。
  金衣雪发的少年一挥长剑,直指那人咽喉:“滚!”
  被这剑一击,小混混彻底失了力道,低头见手上一道长口,抬头亦有人剑指要害,顿时脸色苍白。踉跄膝行两步,屁滚尿流,勉强站起,连刀也顾不上拿,兔子似的跑没了影。
  “啧,欺软怕硬的鼠辈。”
  云濯轻嗤一声,反手剑,冲前面人一拱手:“兄台可有受伤?”
  言语入耳,佩笛青年徐徐转身,一双狐眸带着三分笑意,半俯了身子亦冲着云濯回礼:“无事,多谢小公子相救。”
  云濯连忙摆手:“哎哎,不客气不客气。兄台你才是好功夫又侠义心肠,在下佩服。”
  顿了顿,又疑道:“只是,看兄台的点穴功夫,似不是这中原五派之流……在下唐突斗胆一问,兄台乃是何方人士啊?”
  青年慢条斯理道:“在下姓白名暮生,天山人士,一身武功乃密宗所传,非五派之流,无怪乎小兄弟没见过。”
  “天山?这么远?”
  云濯眼珠一转,又疑道:“那兄台你既家在北地,为何今日来了洛阳?”
  白暮生道:“,说来惭愧,某潜心修行不曾出远门,妻儿寂寞,便趁春日闹着要来此赏花,这才教我跟来了洛阳。”
  ……妻儿?
  云濯一惊,不假思索:“白兄你如此风流神采,竟是已为人父了?”
  白暮生点点头:“密宗修行,有驻容颜之效,某其实数年前,便已娶妻生子。”
  云濯半知半解:“哦,原是密宗修行之故,难怪没看出来……”
  语罢,思量少顷,又冲那青年伸手朗然一笑:“那,白兄既已自报家门,我也当礼尚往来才是……我叫云濯,武陵人士,今年十七,不知可否与白兄交个朋友?”
  白暮生温润一笑:“好,贤弟一表人才,能与你结交自是幸甚。”
  语罢,又若有所思道:“不过,你这名字倒十分文雅,既有高天之云,又有流水濯濯,倒像幅画似的。”
  云濯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哎,兄台误会了,这名儿没有你说的这么复杂。”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是因为家母名为濯欢,我才冠了这个名的。”
  “……濯欢?”
  二字入耳,白暮生的神情忽然滞了滞,眼中闪过丝不明所以的打量意味,一时沉默。
  未得回应,见对面那人心不在焉,云濯连忙拍了拍他的肩:“白兄,有何事么?”
  “咳,无事,无事。”
  沉默须臾,身形一抖,白暮生连连摆手,面上渐又恢复那副浅笑神色:“不说这些……而今天色已晚,你我又一见如故,云贤弟可愿随我去见见拙荆和犬子,顺便吃顿饭?”
  “这……”
  被人邀约本是不该推辞,可云濯又颇为难地想起了房里好的包袱,挠头道:“白兄见谅,不是我不想去,实在是明日已准备好出发事宜,不能去了。”
  “哦?”
  白暮生疑道:“明日竟有何事,对贤弟如此之重要?”
  云濯叹道:“友人数日不归,消息全无,我甚为担心。”
  “原来如此,那倒的确怠慢不得。”
  白暮生并非不明事理之人,闻了此言随即点头:“罢,江湖偌大,有缘自会相逢。届时待杂事皆毕,还望云贤弟来天山一聚。”
  云濯答应连连:“改日一定。”
  话未说完,手上也不闲,想起什么般伸进怀里,上上下下摸索半天,拽出条嵌了金丝的雪白穗子,往人手中一拍:“白兄,这穗子,是年初时在鹤峰城里买的……可我这人花哨物太多,今日不能与令郎一见,那就权且以礼代之了。”
  “这,这怎能行?”
  白暮生闻言,忙将穗子往云濯手里推:“此物贵重,我和贤弟又是萍水相逢,如何受得?”
  “,又不是什么贵重物。何况既是江湖意气相投,又说什么萍水相逢?”
  云濯又将那穗子推回白暮生手里:“白兄,权且当个相认时的信物便是。不然到时,时过境迁又无凭无据,你我要凭何再见呢?”
  白暮生仍露犹豫之色:“可这……”
  “哎。”
  云濯斩钉截铁补上一句:“你若不,可就是瞧不起我了啊!”
  少年眼神认真,眼见推托不得,白暮生也不再多做客套,只冲云濯一拱手:“那便多谢云贤弟了,届时天山相见,我再将此物还予你。”
  见人下,云濯心满意足回个礼:“嗯,那就以此物为信,后会有期。”
  白暮生亦点头:“后会有期。”
  清风徐徐,二人阔别,各自分道,岂知云濯登楼欲回时,忽又听到一阵凌乱马蹄声。
  “不,不得了了……”
  官道之上尘烟四起,喊声清晰,一名神情狼狈的江湖人士衣衫破烂,全身染血,急急自城门外策马而来。
  城内街道窄小,那马行得急,缰绳又未住,一朝失了前蹄,霎时将人摔倒在地,引得周围小贩行人一阵惊呼,忙上前去扶,还七嘴八舌问起是何事至于此。
  “归离潭,归离潭出事了……”
  借众人之力,那人勉强支起身子,嘴里泛出血沫,虚弱道:“九淼首徒,和云家二少爷,被归离潭的鬼气吞了……”
  第二十二章潭中乱其一
  几日前妖祟除罢,四人阔别后,云辰本应回武陵复命。然到底这祭典是一生只此一次,又事关重大。云二少心思细腻,方到家复了命,仍是思虑甚多,如何都闲不住,干脆筹备一二,带了几名家仆,复折回去看了一眼。
  岂知,就是这一眼,牵扯出了大事。
  几日前仍风平浪静的归离潭,不知为何,竟在云辰等人进入时,忽然鬼气溃散,怨息爆发。纵当时方被选为下任魔尊的九淼首徒也闻信来助,仍无济于事。这连昔日五派立派祖师都忌惮三分的鬼气,将那日所有在场之人,悉数吞了个一干二净,云辰与前来帮忙的离彻,加上数名云家家仆,至今皆是生死未卜。
  不止如此,这鬼气为何而散,又为何偏在此时而散,此事究竟是人为还是意外,目前,也全部一筹莫展。
  但唯有一点可以肯定,出了此等恶事,今年的归离大典,已必不能如期举行。不论武陵云家还是仙门五派,这下都摊上了件百年不遇的大坏事。
  家中也好江湖也罢,云濯平素都闲散浪荡惯了,自幼被呵护得极好,从未遇到此等关乎至亲生死之意外。此刻事出紧急,脑子一时混乱,想着回家已无济于事,只能一边往归离潭处赶一边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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