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不朽》分卷阅读9

  个原本强大的人,竟如婴儿般无力,任人宰割!并不畏惧死亡,可应该葬身于星辰大海之中,而不是这里!
  怎能甘心!不甘心!
  就这样死去吗?不,要死也要同归于尽!愤怒、无力、悲凉,激荡着钟斐的胸腔,悲愤的意念蓬勃而出:一起同归于尽吧!
  铛嗡铛铛铛
  忽然,钟声大乱,发出互撞的声音,凌乱又急切,空中的千万小金钟卦也乱舞乱摆。
  “你不是没有功法吗?”
  小牢挥着手指,万卦听从指挥,朝钟斐一起俯冲下来。
  钟斐没空去想为什么,再度集中神,释放最强大的意念:「滚开!要死就一起死吧!」说时迟,那时快,金钟卦碰到钟斐发丝的一瞬,忽然全部碎了,溅出了无数的金光。
  小牢竟也跌倒在地,指间一张金钟符:“原来,你会功法!”
  不,只有求生与求死的意念。
  “那更不能让你活了!”小牢手一划,掷出金钟符,直刺钟斐的眸子。钟斐一侧头,愤然抛出金陵醉。铛的一声脆响,两物在空中狠狠撞击。
  金钟卦上的金龙忽然飞出来,撞向钟斐的胸口。钟斐一下子被击倒在地,胸口灼烧。
  一片血红,糊满视野。
  ……
  死了吗?
  既已死亡,怎么还有意识?
  钟斐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是一张熟悉的铁色面具。面具中,黑色双眸颤抖。
  “你醒了?”
  “你又救了我?”
  “不,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果然,小牢以悲泣骗得兄弟两人疏忽,把他们困在陷阱里。虽仅几分钟,等三郎挣脱奔过来时,只看见龙扑向了钟斐那条龙,是金钟卦的元气。
  “所以,小牢的金钟卦毁了。”
  “这怎么可能?”
  钟斐有点懵,他什么也没做,除了准地扔出金陵醉。金陵醉只是智脑,质量再好也敌不过神器金钟卦啊。
  “我试过,金陵醉不稀奇,毁掉金钟卦的就是你。”三郎很肯定地说。
  “让你失望了,我没有功法。”
  不过想起来,那场对峙中,自己用了意念力。钟斐的意念力,的确超出寻常人,可再强也只能用于驾驭机甲和战舰,并没有仅凭意念就击垮活人的能力。何况,小牢还有强大的功法。
  “你早猜到小牢是主谋吧。”钟斐问。
  “没有。”
  钟斐很意外,还以为三郎早就看破这一切呢。那个梦里,他一直在拖时间,就是相信三郎会来。梦的最后,他没诈小牢,他看到三郎的圆镜折射在崖壁的光,所以才大胆地放手。
  至于兄弟俩被小牢骗了,钟斐不怪他们。小牢一看就是个小戏,没点道行看不破。而且,钟斐感觉,在自己昏迷后,还是三郎出手救的自己。
  钟斐好奇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让涯梓找他回来?”
  三郎含糊地说:“因为小牢一向很黏涯梓,他一来,涯梓就分|身乏术了。”
  钟斐纳闷,没来得及问,三郎就转移话题:“你的宝石有能量了。”
  “怎么可能?”
  金陵醉果然泛出莹莹金色,虽不足以开启,至少能再撑一两个月。钟斐顿觉天高云阔,希望丛生。不管什么原因,智脑能汲取功法的能量,比提炼cy元素来得容易。
  “小牢怎样了?”
  “受了重伤,被涯梓送去汤池疗伤了。”
  那之后,旷野上终于有人了。
  健壮的农夫在农田里除草,穿蓝布衫的女人在桑树下采叶子,小孩子绕着方田跑着逮小蜻蜓。青年们爬上房顶修缮破败的屋子,妙龄少女路过钟斐的院门,眸子一亮,而后脸颊一红慌忙低下头匆匆离开。
  一个方脸大汉瞧见钟斐,喜滋滋地问:“小哥,你看着眼生啊,才醒吗?”
  人人都喜气洋洋,倾诉一觉醒来已过三年的奇事。
  如果希望有颜色的话,那一定是原野的春草,萌萌而绿,欣欣向风。钟斐的心情,亦如绿草,随春而生。只有要时间,一切就有希望。
  ……
  休息一日,钟斐又该出发了。有争夺,有厮杀,才有能量可汲取,去是非之地才是捷径。
  哪里最乱?
  哪里的门派多?
  哪里的人跟魔斗得死去活来?
  三郎琢磨一下:“浮生洲。”
  浮生洲,与琛州隔海而立,奇山异水极赋灵性,修真、修魔均可事半功倍。因此,洲上的大小门派数不胜数、争夺不断。
  钟斐拾些干粮,启程去浮生洲。
  三郎如影相随。
  钟斐早看出,无论涯梓、小牢、还是三郎,都像涉世未深,且害怕孤单,表现不一样:小牢有点歇斯底里、涯梓是直率依恋、三郎则含蓄地跟随。
  旅程中,最好的伙伴是爱打爱闹的那种,比如涯梓,进能闹腾退会傲娇。三郎相反,性格内敛,极少主动开口。
  基本就是一个会行走的黑色长袍。
  两人快马加鞭,赶到琛州与浮生洲相隔的海域,只见海面黑雾弥散,诡谲莫测,想要渡海凶多吉少。
  两人在海边的小镇歇下。
  小镇叫未艾镇,距浮生洲最近,渡海的人少不了在此落脚。
  未艾镇颇为热闹,客栈、酒楼、药店、宝器店等铺子都人声鼎沸。有的小贩子没店面,就在街边支一个摊,卖小吃、卖花、卖玉簪饰品等。有一个面具摊,支着竹架子,横九竖九挂了八十一个面具,颜色斑斓,皮的,石的、木的、金的、玉的、草编的不一而足。
  最中心,一张半边面具尤其出色。
  只有左半边,银黑色底,暗红色龙纹为饰,线条如流光闪过一般顺畅。不知道什么质地,比铁温润,比玉柔韧。钟斐扣在自己的脸上,笑问三郎:“这张好看吗?”
  三郎端看半晌:“好看。”
  钟斐才想到,该买面具的是三郎,脸上的铁面具实在简陋。说起来,戴面具的人,要么太丑,要么太好看。可美人从不担心面具会掉,丑的才会,三郎总是若有若无地去扶面具。
  “你为什么戴面具?”
  “容貌被毁了。”
  果然,钟斐默哀三秒。
  “什么原因?”
  “记不得发生过什么,醒来时卧在冰雪里,左脸被冻毁了。”
  一觉醒来被毁容了,难怪会介意。
  钟斐把面具放回架子上,走到酒幡招摇的小酒楼,小二热请地吆喝「公子二楼请」。木板上的餐单工整有秩,钟斐回头问三郎吃什么,却不见人了。
  吃到第三颗水煮毛豆时,哒、哒、哒的木屐声从背后传来。
  钟斐说:“干什么去了?”
  三郎没回答,对面落座。脸上竟换成了那张银黑色面具,露出的半边右脸颇为英朗,鼻梁高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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