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陷》分卷阅读1

  ?
  再会是暴力的征服
  【男人将长发拨到脑后，翘起修长的腿，悠闲地喝着玻璃杯中金黄的酒液。】
  1
  “本庭宣布，嫌疑犯墨，犯罪证据缺乏，当庭予以无罪释放。”
  寒冬腊月，本应万物沉寂。
  但今年冬至那天真是让人心情复杂。
  松开手铐的那一刻，他有些恍惚，本是无阳的冬日，却让人觉得意外地刺眼，是积雪的关系么？
  他抖抖手腕，有些不敢相信自由的唾手可得，僵硬的脸孔透露出一丝难看的笑来。
  “墨，算你好运！骇客骇到国防局去还能竖着出来……”背后的警察狠狠地推了他一下。“就是有你们这种网络犯才给咱们多出那么多事！……乖乖在家养膘吧！你个渣子。”
  “……好歹是个智慧犯，给人留点斯文行不行。”
  他踉跄几步，不打理身后两人的话噪。
  几日来的拘禁以及最后的审判，让他体味了一生中最黑暗的日子，比之前的落魄更甚。
  警察泄愤的嘲笑侮辱夹杂着律师的声辩，犹在耳畔。而手铐在手上留下的印记也在时时提醒着他，自己曾是个嫌疑犯，一个入侵失败的傻瓜。
  他摇摇头，不要紧，事情已经向最好的方向发展了，至少没有牢狱之灾。
  自己确实是幸运的。
  即使身上没有几个钱，看到如潮般涌来的记者并且人人脸上涂满了各种表情的话……
  是个人都会想尽快离开是非之地的。
  这就是墨出来后见到的第二个影像如饥似渴的记者们……一见到他就露出见到猎物的兽眼。
  墨寒了一下，今年的冬天果然很冷，他仿佛透过那些人的衣冠楚楚的外表看见了绿油油的瞳孔。
  眼睛一转，他咬咬牙，灵巧地翻过栏杆，拦了辆的士就逃命去了。
  笑话！难道自己还要留下来和别人谈论失败的理由么！可不要给同行笑死啊！
  留下背后一群或追或楞的人，激动地拿着话筒和摄像机。
  “别走啊！墨先生，请您谈谈被捕入狱的感想！”
  “您入侵政府网站的目的是什么呢？”
  “作为为数不多的被捕骇客，您最后悔的是？”
  “请问您有没有打算今后继续从事骇客事业？……别推！”
  墨头也不回，木着个脸，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人们眼前。
  “没钱就学人摆阔坐车！”这头还没坐热呢，墨就因为诚实（可悲的诚实啊！），被司机扔下的士，还把身上仅剩的钱全被刮走，渣也不留。
  他撇撇嘴，无所谓。现在自家的窝门口一定挤满了人吧，不能回……“阿嚏！”揉揉鼻子。
  把冻僵的手插进口袋，有些潦倒地走在街头。回想着法庭上那个金牌律师到底是谁帮自己雇的……
  自己被程序设计行业黑名单之后，赔了巨额不说，连日常的生活都是步步为营。偶尔入侵一个网站，找到别人的漏洞，也得不到应有的报酬。
  一切都如此地糟糕。
  这样的自己想请一个著名律师是根本没可能的。
  会不会是哥哥呢……
  “你是墨吧？”
  墨皱着眉抬起头，自己在这个城市几乎没什么朋友，真正叫自己名字的人，他都……没什么好感。
  好想家，可是又不能让爸妈看到自己这幅惨淡的摸样。
  “怎么，挺狼狈的啊，有人要见你，过来。”对方好像老朋友似的，一下子勾住了他的肩膀。
  墨反感地抬眼看去，却是张陌生的脸。他不耐地拨那人的手“你干什么……”
  话音未落，那人大衣里却透出匕首的寒光来。“放老实点。”
  ……
  墨暗自叫苦不迭。
  “你…想……想干嘛？”就算自己凄惨，但也没怎么得罪人吧！政府这次也没什么损失，不过是丢了些面子罢了，不可能找人来教训自己吧……难道是抢劫的？我身上哪有钱啊！
  等等……
  抢劫的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撞邪了……我要回去看黄历……
  “不准叫。来了你就知道了。”在刀锋和对方强硬的手段下，墨一阵后悔……应该学武术的，学什么计算机啊……
  光天化日之下就被夹到小巷子里。
  墙壁洒下的阴影遮盖了巷子里的阳光。
  猫儿喵地一声从垃圾箱里窜跳出来，蹦翻了垃圾箱。
  空气里顿时弥漫着肮脏的气息。
  “阿三，把这小子带过去”，那男人起刀子，“……小样，害我哥们儿跟那么久。”
  被人打了一拳，墨眼角跳痛，但灵敏依旧，见到空隙就飞奔了出去。
  “老大！他……”
  “死胡同，怕什么，让他跑着玩儿。”
  还真是条死胡同！墨悲哀地发现。
  今天到底算幸还是不幸呢，刚出龙潭又入虎穴……算了说狗窝还差不多。
  墨总算知道为什么有些人喜欢绝对优势的比赛了，因为一场正规的搏斗，转眼成为单方面的殴打和屠杀，确实是让某些人兴奋的事，会激发嗜血因子。
  只可惜自己并不喜欢当被搓圆压扁的那个……
  他贴着封闭的墙壁，强自镇定，扯出一条傻兮兮的笑，“我跟你们走，哈哈，带路带路……”
  那老大手指发出咯咯的声音，听起来毛骨悚然。“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不是讨打么，呵呵！”
  右钩拳飞了过来。
  痛！
  墨左闪右躲，但不久就体现了实力上的差距……
  他挡住脑袋，偶尔挥出几个拳头，但只换来更狂风暴雨的反击。
  浑浊的声响，仿佛在嘲笑他的无助。
  男人狠狠地揍在他肚子上“呕！……”
  剧痛……墨抱着肚子倒在地上，耳朵却自动接着猥琐的笑声。“最近都没怎么动过手了，要不是那个人要活的……”
  到底要干什么！！？难道不进牢房就要把所有的罪罚都等价施加完毕才够格么？！
  “老大，时间差不多了……”
  “鬼叫啥！要我们找人，能有什么好事儿，打了也不打紧的！”
  “住手……住手，别打了…”墨虚弱地投降，痛感让他溃不成言。
  “哈哈哈哈！”
  昏厥前，一只只拳头，毫无规律地飘落在身上。
  墨觉得身体像棉花一样，软软地越发没力。
  空气中飘散着嗜血的味道。
  2
  鼻子有些堵塞。
  墨不自觉地伸手摸摸，一团、两团……棉花。
  他缓缓地睁开眼，忽然想到了什么蓦地翻起身来。
  于是眼前一片金色星星闪闪发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