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这样一来,他们俩看上去就像是一位住院病人和一位探视者。
“我是邓布利多教授。”
“‘教授’?”里德尔重复了一句,他露出很警觉的神情。“是不是就像‘医生’一样?你来这里做什么?是不是她叫你来给我检查检查的?”
他指着刚才科尔夫人离开的房门。
“不,不是。”邓布利多微笑着说。
“我不相信你。”里德尔说,“她想让人来给我看看病,是不是?说实话!”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凶狠响亮,气势吓人。这是一句命令,看来他以前曾经多次下过这种命令。他突然睁大了眼睛,狠狠地盯着邓布利多,而邓布利多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和蔼地微笑着。过了几秒钟,里德尔的目光松弛下来,但他看上去似乎更警觉了。
“你是谁?”
“我已经告诉你了。我是邓布利多教授,我在一所名叫霍格沃茨的学校里工作。我来邀请你到我的学校你的新学校去念书,如果你愿意的话。”
听了这话,里德尔的反应大大出人意外。他腾地从床上跳起来,后退着离开了邓布利多,神情极为恼怒。
“你骗不了我!你是从疯人院里来的,是不是?‘教授’,哼,没错告诉你吧,我不会去的,明白吗?那个该死的老妖婆才应该去疯人院呢。我根本没把小艾米本森和丹尼斯毕肖普怎么样,你可以自己去问他们,他们会告诉你的!”
“我不是从疯人院来的,”邓布利多耐心地说,“我是个老师,如果你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我就跟你说说霍格沃茨的事儿。当然啦,如果你不愿意去那个学校,也没有人会强迫你”
“我倒想看看谁敢!”里德尔轻蔑地说。
“霍格沃茨,”邓布利多继续说道,似乎没有听见里德尔的最后那句话,“是一所专门为具有特殊才能的人开办的学校”
“我没有疯!”
“我知道你没有疯。霍格沃茨不是一所疯子的学校,而是一所魔法学校。”
沉默。里德尔呆住了,脸上毫无表情,但他的目光快速地轮番扫视着邓布利多的两只眼睛,似乎想从其中一只看出他在撒谎。
“魔法?”他轻声重复道。
“不错。”邓布利多说。
“我的那些本领,是……是魔法?”
“你有些什么本领呢?”
“各种各样。”里德尔压低声音说,兴奋的红晕从他的脖子向凹陷的双颊迅速蔓延。他显得很亢奋。“我不用手碰就能让东西动起来。我不用训练就能让动物听我的吩咐。谁惹我生气,我就能让谁倒霉。我只要愿意就能让他们受伤。”
他的双腿在颤抖。他跌跌撞撞地走上前,重新坐在床上,垂下了脑袋,盯着自己的两只手,像在祈祷一样。
“我早就知道我与众不同。”他对着自己颤抖的双手说,“我早就知道我很特别。我早就知道这里头有点什么。”
“对,你的想法没有错。”邓布利多说,他敛笑容,目光专注地看着里德尔,“你是一个巫师。”
里德尔抬起头。他的面孔一下子变了:透出一种狂热的欣喜。然而不知怎的,这并没有使他显得更好看些,反而使他致的五官突然变得粗糙了,那神情简直像野兽一样。
“你也是个巫师?”
“是的。”
“证明给我看。”里德尔立刻说道,口气和刚才那句“说实话”一样盛气凌人。
邓布利多扬起眉毛。
“如果,按我的理解,你同意到霍格沃茨去念书”
“我当然同意!”
“那你就要称我为‘教授’或‘先生’。”
里德尔的表情僵了一刹那,接着他突然以一种判若两人的彬彬有礼的口气说:“对不起,先生。我是说教授,您能不能让我看看?”
哈利以为邓布利多一定会拒绝,他以为邓布利多会对里德尔说,以后在霍格沃茨有的是时间做具体示范,并说他们眼下是在一座住满麻瓜的楼房里,必须谨慎从事。然而令他大为惊讶的是,邓布利多从西服上装的内袋里抽出魔杖,指着墙角那个破旧的衣柜,漫不经心地一挥。
衣柜立刻着起火来。
里德尔腾地跳了起来。哈利不能责怪他发出惊恐和愤怒的吼叫,他的所有财产大概都在那个衣柜里。可是,里德尔刚要向邓布利多兴师问罪,火焰突然消失了,衣柜完好无损。
里德尔看看衣柜,又看看邓布利多,然后,他指着那根魔杖,表情变得很贪婪。
“我从哪儿可以得到一根?”
“到时候会有的。”邓布利多说,“你那衣柜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钻出来。”
果然,衣柜里传出微弱的咔哒咔哒声。里德尔第一次露出了惊慌的神情。
“把门打开。”邓布利多说。
里德尔迟疑了一下,然后走过去猛地打开了衣柜的门。挂衣杆上挂着几件破旧的衣服,上面最高一层的搁板上有一只小小的硬纸板箱,正在不停地晃动,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里面似乎关着几只疯狂的老鼠。
“把它拿出来。”邓布利多说。
里德尔把那只晃动的箱子搬下来。他显得不知所措。
“那箱子里是不是有一些你不该有的东西?”邓布利多问。
里德尔用清晰、审慎的目光深深地看了邓布利多一眼。
“是的,我想是的,先生。”他最后用一种干巴巴的声音说。
“打开。”邓布利多说。
里德尔打开盖子,看也没看地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了他的床上。哈利本来以为里面会有更加令人兴奋的东西,却只看见一堆平平常常的玩意儿,其中有一个游游拉线盘、一只银顶针、一把失去光泽的口琴。它们一离开箱子就不再颤抖了,乖乖地躺在薄薄的毯子上,一动不动了。
“你要把这些东西还给它们的主人,并且向他们道歉。”邓布利多平静地说,一边把魔杖插进了上衣口袋里,“我会知道你有没有做。我还要警告你:霍格沃茨是不能容忍偷窃行为的。”
里德尔脸上没有丝毫的羞愧。他仍然冷冷地盯着邓布利多,似乎在掂量他。最后,他用一种干巴巴的声音说:“知道了,先生。”
“在霍格沃茨,”邓布利多继续说道,“我们不仅教你使用魔法,还教你控制魔法。你过去用那种方式使用你的魔法,我相信是出于无意,但这是我们学校绝不会传授、也绝不能容忍的。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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