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分卷阅读5

  约能见,身材瘦,笔挺如青松。
  谢语栖忽然狡黠一笑,凑了过去,轻覆他耳边道:“范宗主在想什么?”
  低声轻呢,气若吐丝,恍若梦呓。
  范卿玄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惊了一下,呼吸乱了,眉心拧着,眼中的冰霜也似乎都裂开了一条缝。
  而罪魁祸首谢语栖却再绷不住的笑出了声,恶作剧得逞,看着对方有些尴尬的模样甚为得意:“你既不杀我,那我可就走了。”谢语栖折身到廊下,兔起鹘落的翻上了屋顶,风声未落便如烟云般没入夜色之中。
  屋外的竹叶尚在轻轻,范卿玄回目光看着自己的手,指尖尚存着那一人的温度。
  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有点急促。
  “宗主……”来者是方才亭廊下有说有笑的两个姑娘。
  范卿玄回一团乱的思绪,看了过去。
  “宗主,刚才有个男人闯了进来打听您的寝宫下落,他点了阿檀的穴道,骗我说下了咒术,我若不说实话阿檀就得死。我,我这才说了,那个男人他”
  “无事了,休息去吧。”
  那两个姑娘一脸迷茫,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范卿玄道:“他走了。”
  两个姑娘木然呆立了一会儿,傻傻的“哦”了两声,其中一个这才渐渐缓过神,忙道:“那,那我们就先告退了,宗主您早些休息。”说着她推搡着一旁的姐妹退了出去。
  范卿玄起自己的佩剑,转身往床榻走,却听到叮的一声脆响,他寻声而望,只见一枚银色的飞针安静的躺在地上。
  这是他落下的?
  范卿玄仔细打量着那枚银针,长约五六寸,雪亮透白,至于材质却难以看出,光滑平整有些像玉石,却又轻如鸿毛,针腹隐约有些暗纹,倒是挺别致。
  这一看不禁又想到刚才那个白衣人。
  九荒的杀手范卿玄并非没有遇到过,只是哪一个不是杀气腾腾,行事冷漠的?哪有像他这样……
  范卿玄沉默了,竟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思忖半晌他究竟哪里像个杀手……
  这一夜倒也没在出什么状况,一觉到天明。
  晨光将大地染成金黄色,范家的子弟陆续醒来,洗漱用早后便开始了晨课,然后就是去广场上操练修习。一切原本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可今日却有些不同。
  众弟子吃完早饭来到读晨课的地方时,却看到一个白衣男人。
  他慵懒的靠在案台上,翘着腿,倚着窗,嘴里叼着根竹签,看到一堆范家小辈进来时,两眼一弯,嘴角一勾,道:“今日先生休息,我来代课。”
  啊???
  第3章晨课
  范氏宗门是世家大宗,门下弟子五千。有慕名前来修心问道的,也有不少名门之后,大都是些有家有世的人。
  范家的先生们虽并非死板严苛,为人处世也需得有气度风范,正所谓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即便做不到中规中矩,也不可带着粗俗不堪的市井之气。
  众弟子看着屋中这人,顿时就想到了先生平日的教诲,该是说:粗俗不堪的市井之气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腿都放桌子上了,毫无坐相。可偏偏这男人又能将这样粗俗不堪的坐姿展现出另一种风姿,别说是和粗俗沾不上边儿了,就是说他这是潇洒脱俗,风韵不凡都不为过。
  谢语栖随手翻了翻他们早读的书卷,兴致缺缺的道:“文笔不错,就是写的不够实用,教材可以换换了。”
  学生们坐在案台后,捧着他口中所说的那本该换换的教材,小声的念着,不时的朝他那边看上几眼,约莫都在好奇这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说是范家的导师么,看着也不像,说不是么,那人家这么堂而皇之的坐在这儿,丝毫没有害怕东窗事发被撵出去的样子。
  “哎,你们别念了,跟和尚念经似的。”谢语栖将手中的那卷书册扔了出去,砸在大堂中间,哐啷一声突兀的响,嗡嗡的读书声这就停了,众人齐刷刷的抬头看着他。
  谢语栖支着脑袋,也看着他们,相互瞪眼了好一会儿,他忽然说:“你们都是刚进门的新弟子?”
  坐在前排的一个小弟子点点头。
  谢语栖道:“没出去练过手么?”
  一人道:“咱们来了也才一个月吧,久一点的也就将将两个月罢了,先生说这些玄门宗家的处世之道尚未熟记于心,还不可外出实训。”
  谢语栖嘲道:“世家大宗就喜欢捣鼓这些。死读书可不行。”他瞅了瞅屋中大气不敢出一声的少年们,心道这些个老先生倒是把学生训的挺乖巧。
  他想了想道:“既然今天你们先生休假,我便教你们些好玩儿的。”
  终归是少年心性,坐下的少年们眼睛登时就亮了,既然是新来的先生,有些新的教法也很是不错。正好他们在这儿憋了近两个月,早就盼着点新鲜事儿了。
  谢语栖再不多说,凌空随手画了两下,众人还未看清,只以为他信手胡来,却见空中逐渐凝结了不少白色的小光点,好似萤火虫一样隐隐闪动,随着光点越来越多,屋内也格外的明晰,甚至比外头的晨光还耀眼。
  有人盯着那白白的光点甚是好奇,不由伸手去戳了戳。那白光似乎是活着的,一看有人戳到了自己身上,呼哧一下躲到了另一边,抖抖身子。
  “谢先生,这些是什么?”那人奇道。
  谢语栖道:“世上有生灵枯竭所化的鬼灵,自然也有日月华所生的灵体。你们这些玄门大宗总是一副苦大仇深嫉恶如仇的模样,鬼灵也并非尽皆是恶的,你看它们不是挺胆小怕生的么。”
  堂中几个女弟子叽叽喳喳的笑起来,一会儿就喜欢上了这群白团团的小家伙,围在一起逗弄。
  不一会儿课室的殿堂内就闹了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围着满屋子的白色小灵谈笑风生,不少弟子捧着凑上来的白光点挤在谢语栖身边问东问西。大家甚至开始觉得,这个不知真假的谢先生可比其他先生可爱多了。
  这群弟子的正牌老先生揉着后脑勺回来的时候,就看着这么一副光景,案台被挤的东倒西歪,书本散了一地也便算了,学生们三五一成群的围在一起有说有笑,哪里是早读的模样,简直就像是茶话会一样!
  更甚的是,原本是他的桌案上,正蹲坐着一个白衣人,站无站相,坐无坐相,还笑意盈盈的指点着一个少年如何空翻!
  老先生气的胡子直哆嗦,临到卯时被人打晕了不说,如今晨读的课堂还被搅得一团乱!
  他四处寻着有什么能砸上去发泄一下,案台他抬不动,坐垫和书册太软根本无从发泄。
  正是此时,只觉得一股寒意靠了过来,老先生侧身看了一眼,心中咯噔的凉了大半截,忙拱手解释道:“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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