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白裙少女离开时,那一刻扬起的笑容还是灿烂得炫目。
后座的少女头埋得极低,但他仍然一眼认出,那就是结夏。
因为认错人而喜欢上他、上辈子告白丧命的结夏,这辈子眼里再没有他……
那一刻,他冲动地想追上去拉她下来问个清楚,可风撩开她头发的刹那,他分明瞧见她赧红的面颊下,唇翘出欢喜的弧度。
纤细的胳膊看上去那样弱小,却紧紧拥抱着车头的少年用尽全力、不想放开般。
于是所有的蠢蠢欲动,就仿佛迎面被凉水浇灭,灿烂阳光下,他只感觉从头到脚的冷意。
心乱如麻一下午,那些告白的女生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脑中全是对薄耀光和结夏单独离开学校后的各种猜想。
关于高一春游,他的记忆太过模糊,以至于根本想不起那个帮助过她的人到底是谁,如果是薄耀光的话……
他心底发颤。
如果是薄耀光的话,她一定,不会拒绝……
如此想着,便听见机车的噪音由远及近,白天单独离开的两人再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薄耀光从机车上翻身而下,末了,回身张开手臂以拥抱的姿势朝向结夏。
便见车上的女生难为情地避了避,想自己下来,结果半途就被薄耀光给强行抱着落地。
季远眸光又暗了几分,紧接着听见宋晴低骂:“卧槽!老腊肉笑得这么恶心,是得手了吗?”
他一怔,见薄耀光拉着结夏的手缓步而来,心里最后那点自欺欺人瞬间掐灭。
无数问话绕在舌尖,最后一个字都没能说出口,在两人即将走到自己面前时,狼狈地转过身去。
大厅里人来人往,没谁注意到他陡然苍白的脸孔。
季远木然地往里走,不经意地和戴婷对上视线,很快错来眼,侧身准备进大包间,却被戴婷横手拦在门口。
他低眉,声音很淡:“有事?”
上一世两人同为学霸的,有着莫名的惺惺相惜感。
方才的那一幕戴婷看在眼里,咬牙低问一句:“这样,你甘心吗?”
“哪样?”他面无表情,仿佛听不懂她所指为何。
此时薄耀光和结夏已走近,戴婷只好把后面的话咽进肚子里,悄悄瞪了结夏一眼,先季远一步进了包间。
茶几前的沙发上坐了不少人,其中属景锐和杨小璐依偎在一起的身影最为碍眼杨小璐腻歪地喂景锐吃水果,少年憨厚的脸上全是甜蜜。
戴婷只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随手端了杯凉茶一饮而尽,燎喉的火气却未能降下半分。
她低头打量自己身上的雪纺碎花裙,今天她特意打扮过,却总也模仿不来杨小璐那种浑然天成的优雅感。
又偷偷朝那头瞥了眼,杨小璐裙摆下纤细的长腿若隐若现,白得几乎发光。
“骚给谁看呢!”她嘀咕一句,心底无限酸楚。
这一世,明明是她和景锐先有了接触,还说好了要一起上a大,她杨小璐是哪里冒出来的一根葱?非要景锐陪着她去国外,要是又染上du瘾岂不是害人吗?
转眼又见薄耀光牵着结夏进来,宣示主权般握了她的腰,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异,朝站在窗边的季远看个眼。
戴婷心里不住冷笑:什么喜欢到丢命,现在有了富二代的追求,扭头就把季远给甩了,当真个个都是势利眼!
她想些什么,结夏全然不知,她望着身边笑容张扬的薄耀光,扭捏地想把手抽回来,不料,却被他握得更紧。
想到下午在沿海公路的事,她只好无奈地放弃。
当时她踟蹰着想要拒绝,表情流露出的讯息被他敏锐察觉,他什么也没说,直接翻出头盔盖到她脑袋上,再一次地发动机车。
这一回,车速极快,擦身而过的风几乎要把她给卷落。
他绕着沿海公路一遍又一遍,在她惊惶地疑问中淡定回答:“这车飙到你答应我为止。”
这也太无赖了!
她好言好语地解释:“我出生普通家庭,跟你…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家庭悬殊…太大。”
他突然按下刹车,扭头戳着她脑袋上厚重的头盔,气得发笑,“不知道你成天在想些什么!狗血电视剧看太多当真了不成?”
见她不吱声,他叹息着继续道,“你所想的那些事,一件都不会发生,我薄耀光绝对不会让你受丝毫的委屈。”
动摇间,他摘下她的头盔,顺势扔在脚边,然后捧了她的脸,唇轻轻覆上来,缠绵地摩挲。
“不喜欢我吗?”
“……喜欢。”
“那还有什么好犹豫?”他的鼻尖抵住她的,说话时胸腔的震动透过紧贴的肌肤传递,“还是说,你心里有更好的选择,比如…季远?”
试探的一句问,带了浓烈的醋意。
结夏有种预感,她要是点了头,这个人指不定会载着她一路飙到海里去!
她只好无奈地解释,从一开始就认错了人“我喜欢的,一直是你。”
“那就在一起。”
被铺天盖地的吻吞没前,她听见他如是说。
……
谢师宴在何兴含泪的赠言中结束。
众人移步去隔壁ktv,灯红酒绿中,不少人已有了醉意。
尤其那几个划拳划得比较嗨的男生,出了餐厅走路都蹒跚。
进了ktv包间,又是一大扎啤酒上了桌。
空气里酒气浓重,陈雪有些受不了,没多久便离席去洗手间。
门打开又合上。
角落里寡言的彭文迪抬头看了眼,见没人注意他,也跟着起身离席。
走廊里回荡着嘈杂的音乐声,灯光幽暗,将人眼底的神色很好地隐藏。
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鲜有人至,远远望见陈雪的身影,他加快脚步,跟着走了进去……
第69章
包间里,几个逗比在台上鬼哭狼嚎,唱着对重生者来说颇具时代感的歌。光从左扫到右,掠过季远的面庞,衬得那双桃花眼通红。
桌上的啤酒转眼成空瓶,方才的谢师宴季远就喝了不少白酒,如今又一言不发灌了好几瓶,再厉害的酒量也禁不起他这样折腾。
邻座的同学好心提醒:“别喝了,该酒中毒了!”
季远恍若未闻,眼盯着对面白裙子的结夏,喉结滚动间又是半瓶酒。
旁人见他刻意买醉,上前阻拦,季远心上一阵烦躁,得不到喜欢的人,连喝酒都无法随心所欲了么?
他粗暴地挥开对方的手,哑着嗓子低吼:“别管我!”
恰好一首歌毕,包间里安静下来,他的声音便突兀响起,拉过众人各异的视线。
不清楚的人以为他因为错失状元而郁闷,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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