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淫荡掌门》分节阅读_5

  98剑门大师兄
  撇开秘境中的种种不提,再说苏颜夕待在秘境旁边剑门的山庄内,也是百无聊赖。
  其他门派的掌门参加生存大赛的开幕仪式,只不过是给剑门面子。待仪式结束後,便都先後离开了。毕竟身为一派掌门,上上下下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尤其是中小门派,掌门是一派的支柱,更是要亲力亲为。并不是人人都像苏颜夕似的,专做甩手掌柜。
  当然,其实苏颜夕也不想赖在人家剑门这儿,蹭吃蹭喝的,但一念及家中还有个天妖满怀期待,他便头痛,根本不想回去。
  原本苏颜夕盘腿坐在床上修炼,尽可能地多吸取灵力,以滋养腹中的胎儿。虽然如今的他已怀孕近五个月,但大约是肚子里的胎儿太贪吃的缘故,明明现在他吃的比之前多,修炼的也比过去勤奋,但反而比之前更显消瘦。
  因此,他穿上宽大的袍子,不束腰带,任谁都看不出他是有五个月身孕的人。而这样的打扮,再配上他那清隽的脸,反倒有一股谪仙的飘逸气质。
  可只要一想到擎苍,他就又莫名的烦躁,胸口像是被块大石头给压著,闷著实在难受。於是,他乾脆停下修炼,出门散散心。
  苏颜夕推门而出,一看不由疑惑,向来安静有序的山庄,怎麽此刻是一番忙碌景象?
  “出什麽事了,这麽大阵仗?”苏颜夕随手拉住一名匆匆而过的剑门女弟子,开口问道。
  那女弟子瞥了苏颜夕一眼,不耐地说道:“自然是大师兄要来了。”说完,便不再理会苏颜夕,自己忙去了。
  苏颜夕只好又寻了另一名弟子才得知,原来是剑门派了内门的大弟子来主持生存大赛的最後颁奖仪式。
  “呃……这大师兄来头很大?”看你们一个个如临大敌似的……苏颜夕有些不屑,默默在心里补了一句。
  “当然!”那名弟子一脸诧异地看向苏颜夕,“你竟然没听说过大师兄的名讳?”
  那眼神,活像是在看一个外星人一样。
  苏颜夕被他瞧得别扭,只有随口扯谎:“在下闭关多年,确实不知。”
  “哦,”那弟子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并为苏颜夕讲解道:“大师兄姓易名谦,是易长老的独子,也是掌门的大弟子,你说来头大不大?”
  苏颜夕点头,这个来头确实够大了。
  那弟子担心他误会,又连忙解释:“大师兄了得之处可多了,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他本身是单一的金属性,又是罕见的纯阳之体,天赋更是万里无一,连掌门都说,他将来的成就必然超过自己。而大师兄的为人……”
  苏颜夕耐著性子听对方滔滔不绝,神情间流露出的崇拜尊敬半点不假,害得苏颜夕都不禁要怀疑,这大师兄是学了狐族的魅惑术吧,给人洗脑洗得真彻底。
  “哎呀,不和你说了,我要去前厅迎接大师兄,错过的话,都不知道什麽时候能再有机会见上一面。”
  苏颜夕看著那名弟子连奔带跑地离开,不禁摇头。这场面,怎麽这麽像现代社会时,粉丝见偶像时的景象呢?
  也不知这偶像究竟是有什麽魅力,是头顶天使光环,还是有著蒙娜丽莎的微笑?好奇心驱使下,苏颜夕也快步跟了过去。
  99修真界偶像
  苏颜夕来到前厅时,发现这里已经是人满为患了,就跟明星见面会似的,那些弟子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往外瞧。
  苏颜夕便混在其中,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
  不多时,也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大师兄来了!”,前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众弟子一个个站好,队列整齐,自觉地在中间空出一条道来。这场面,看得苏颜夕那叫一个羡慕,人家不过是一个大师兄,就在门派里有这麽高的地位,反观自己这个当掌门的呢?乾阳门上下就不拿他当棵菜!
  什麽身体检查,什麽孕夫专用食谱,就连承陌都会一脸期待地问小师弟什麽时候出生,苏颜夕想想,就恨不得把那几个兔崽子的脑袋按进水里好好洗洗!
  当苏颜夕正数落著门下弟子在他怀孕期间的种种恶行,突然感到周围有一股强大的灵力,铺天盖地地压下来。
  苏颜夕心里一惊,而身体对於危机,比他更快做出反应,星辰之力迅速扩散,抵抗这股力量。
  但那股力量却未多做纠缠,很快又扯了回去。这下,苏颜夕自然更是又惊又疑,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男人正缓步走进来。
  苏颜夕见到他的刹那,便知道就是这个人。
  可以散发出强大到让人窒息的灵力,并又可以快速敛灵力。一个修士能将灵力运用的如此自如,绝对令苏颜夕瞠目结舌。
  而苏颜夕也相信了之前那名剑门弟子所说的,大师兄绝对是个修剑的奇才。
  因为──他本身就是一把剑。
  苏颜夕不知道为什麽会有这样的感觉,对方明明是个活生生的人,但他却觉得,对方就是一把会行走的剑。
  如同一把历史的名剑,古朴、沈稳、不露锋芒,但有著无人可以忽视的气势。
  这便是剑门的大弟子吗?大概也只有这样顶尖的门派,才能培养出这样的弟子,行走间流露出的,都是睥睨天下的气势。
  苏颜夕使出侦查技能,查看对方的属性──
  姓名:易谦
  灵根:有
  属性:金
  等级:金丹中期
  职业:炼器宗师
  苏颜夕打量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刚好看向他。
  隔著几十人之众,他们的视线在空中相会,仿佛那一瞬间,世间便只有他与他二人。
  “大师兄!”
  前厅内突然响起一声高呼,响彻屋顶,接著众弟子齐齐跪下。
  而易谦也不著痕迹地回了目光,若无其事地走到中间地座位上,面对剑门弟子,说:“都起来吧。”
  接下来无非是易谦吩咐一些剑门内部的事情,苏颜夕一是听著无聊,二是觉得他一个外人,在这有些不像话,便打算找个偏门,偷偷溜走。
  而在这时,令人止步的事情却发生了──
  一名剑门弟子带著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突然闯到了前厅。
  浓浓的血腥味让苏颜夕感到恶心,肚子里的小家夥也不安地动了动。
  “怎麽回事?”
  易谦边问,边快步走向那个受伤的弟子。
  那人显然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说话气若游丝,可还是强撑著答道:“秘境内有西陛兽……已经……”
  苏颜夕不了解西陛兽是多厉害的灵兽,但听到几声抽气的声音,便知道能让剑门弟子都惊讶的灵兽,绝对不是简单的灵兽。
  他心中不由担心,若是金焱兽,他相信秦非他们五人还能勉强对付,若是比金焱兽还厉害的灵兽……
  再看看那名受伤的弟子,显然他们小队都遇难了,只有他一个人拼死逃出来报信,那麽秦非他们……
  不自觉地,苏颜夕的双手握成了拳。
  而大厅中间,易谦却是神情不变,一手搭在对方手腕上,将灵力传送过去,说:“不要说话,你灵力受损严重,先恢复灵力,此事剑门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易谦交代完,便让弟子带他下去疗伤,然後朗声说道:“任轩,带律部弟子查清此事。”
  “是!”弟子中,一人出列,应道。
  “任纬,立刻回门派禀告掌门。”
  “是!”又一人出列,应道。
  “其他金丹期以上弟子,出列,同我一道前往秘境。”
  “是!”
  又响起寥寥数声应答的声音,看出列人数,大概在十几人。毕竟金丹期的弟子也不是白菜,一拉就是一片。何况这里只是剑门的驻地,哪有这麽多高手?
  但若不是金丹期以上的弟子,对上西陛兽,去了也是送死。
  “等等,我也要去!”
  苏颜夕拨开人群,赶紧跟了上去,因为只有剑门的人才能控制进出秘境的入口。
  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在了他身上,包括易谦。
  在场众人修为都高於他,因此一眼就看出,他不过是筑基期的修为。
  易谦身边的一名弟子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易谦点点头,对苏颜夕说道:“苏掌门,虽然此事还待查明,但剑门有著不可推脱的责任,还请苏掌门放心,在下一定会妥善处理。”
  不得不说,易谦彬彬有礼的态度确实令人心生好感。但此刻苏颜夕心急如焚,哪里有空与他废话。
  “你怎麽不反过来想想,里面是我门下的子弟,他们尚且生死不明,我如何能在此地安心待著?”
  他不客气的态度,立刻引来了剑门弟子的不悦。要知道大师兄可是剑门上下都无比崇拜的任务,但这人竟然敢这样和大师兄说话,就连剑门的掌门,对大师兄也是和颜悦色的!
  “好吧,难得苏掌门有一颗爱弟子如命的心,令在下敬佩,”易谦却对此不以为意,反而好心地提醒,“那还请苏掌门自己当心,西陛兽乃是一品灵兽,十分难以对付。”
  作家的话:
  100秘境寻人
  进入秘境後,由於金丹期以上的子弟过少,而秘境又实在太大。光是这十几人,寻找一只隐藏起来的西陛兽,无疑是大海寻针。但考虑到西陛兽的实力,易谦又不得不让他们五人为一组,分散寻找。
  惟独苏颜夕坐在他的纸鹤,独自一人寻找弟子的下落。一来,因为他是唯一的外人,没有人来主动和他组队;二来,因为苏颜夕根本不关心西陛兽究竟如何,他只担心弟子们的安危,只要找到他们,将他们带出秘境便就行了。
  可是这巨大的秘境,要找人真是无从找起,而当苏颜夕正心急如焚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後传来声音
  “苏掌门。”
  苏颜夕闻声回头,只见一男子负手立在古剑之上,相貌清隽,衣衫袂袂,又如松如柏,当真像谪仙乘风而来。
  来人正是易谦,不然还有谁呢?
  “易兄。”苏颜夕抱了抱拳,道。其实他也不知该怎麽称呼,他好歹是一派之首,而易谦不过是弟子,跟著剑门喊对方大师兄肯定不合适。但若论岁数,两人相差不大,若是叫易贤侄,他又难有占便宜的嫌疑。因此,他便主动以兄弟相称。
  “苏掌门,”易谦停在苏颜夕旁边,说,“西陛兽不易对付,苏掌门一个人行动,委实太过於危险了。”
  苏颜夕的脸微微一红,虽然明知道对方是好心提醒,但被鄙视实力差,他还是心里不舒服的。
  “若见到西陛兽,在下自会立刻高呼提醒,相信剑门弟子定会即时赶来相助,想来不会有多大危险。”苏颜夕面上装著和气,心里却是不服气易谦的评价。
  可易谦也不是个只对於修炼颇有天赋的剑修,对於人情世故、识人看相的这种事,他也非泛泛之辈。自然听出了苏颜夕那话中带著的刺,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淡淡一笑。
  不熟知他的人,只道剑门的大师兄气量大。而唯有熟知他的人,才知道易谦的倨傲。
  他的心高气傲是从小被培养起来的。先不说光是剑门大弟子的头衔,就足以让外人敬让三分;便是剑门中人,也是将他捧在手中,不曾有人敢这麽和他说话;就连他的父亲、师父,也都因自己出众的天赋,而对自己极为放任。
  可面前这个人,不过是练气期的修为,竟然敢在大厅之上与自己对视;不仅如此,他好心好意提醒他危险,他也毫不领情!
  易谦虽然心中不悦,但依旧不动声色,客气地说道:“易某总不愿见到有意外发生在剑门的范围呢,所以,若是苏掌门不介意,不妨与易某结伴寻找,可好?两人总比一人快些。”
  男人言辞听来诚恳,话语亲切,丝毫不带天之骄子所有的傲慢。
  然而,或许是苏颜夕之前做人力资源的经验在提醒他,也或许是刚才大厅之上男人的剑气过於犀利,总之苏颜夕明白,剑门的大师兄,绝不会是好相处的人。
  他默默地叹了口气,尽管不是十分乐意,但还是点头答应:“有高手同行,在下真是求之不得。”
  “只要苏掌门不嫌易某多事就好,实在是秘境之中突然出现西陛兽,已令剑门对各门派难以交代,若是苏掌门再有意外,剑门更是难辞其咎。”
  这种外交词汇,倘若放在平日,苏颜夕也还愿意装模作样一下,可现在他心里担心弟子的安危,哪有这种心思?於是乎,他草草地应道:“易兄多虑了。”
  “苏掌门能够如此通情达理,那便最好了。”易谦微笑著说。
  对这种官方夸奖,苏颜夕通常都直接当做了放屁。只见他再次催动灵力,乘著纸鹤打算继续寻找。
  没想到身旁的男人,依旧不放过他。
  “浮游秘境虽然没有丰富的矿产、灵兽,但面积著实不小,要找几个人确实不易。”
  “恩。”苏颜夕忙著找人,心中焦急,依旧随意地敷衍应答。
  “目前也仅有一人能侥幸逃出秘境求救,不知之前,是否还有其他遭遇西陛兽的队伍?”说完,易谦叹了口气,似乎真的在替不幸遇难的修士惋惜。
  苏颜夕听了那话,不禁皱了皱眉,这回他连客套的话语都懒得应付。但也因为易谦的那句话,让他的心“砰砰砰”地跳得飞快,他一直在心里极力否认这一情况,然而摆在眼前的事实却又……
  “西陛兽是一品灵兽,便是金丹期遇上他都凶多吉少,”易谦又继续说,“而练气和筑基期的修士,只怕……”
  “不会的!”苏颜夕“刷”的停下来,扭过头,不再顾及对方的身份,大声地打断他,“你没有见过他们的实力,如何妄下结论!筑基期又如何,以秦非的计谋、狐言的机智、萧念和楚寒清的能力,就算不能获胜,但全身而退必然不是问题!”
  苏颜夕一口气说完,气鼓鼓地看向易谦,像是护著崽子的母鸡。剑门的明日之星又如何,就算是剑门的人,也不许说楚寒清他们一句的不好!
  “呵呵,”对面的男人出乎意料地没有生气,反而轻笑起来,“既然苏掌门对自己门下弟子这麽有信心,又何需愁眉苦脸呢?”
  被他这麽一问,苏颜夕反而愣了愣,随即明白对方的良苦用心。原来,这个看起来高高在上的男人,是见到自己心焦,而特意在宽慰自己。
  “苏掌门若是不嫌弃,不妨与易某同乘一剑,这样寻起人来也能快一些。这把剑虽不算出色,但经过家师之手,在速度上,也不落於一般的一品飞行法器。”
  竟然堪比一品法器,苏颜夕不有些心动,自己这纸鹤实在太慢了,速度没比骡子快多少。
  他正犹豫间,却见一只白皙的手伸到自己面前,五指修长有力,虎口有著厚厚的老茧,一看便知是练剑人的手。
  此刻,他再抬头看向易谦,见他扬起嘴角,勾出一条好看的弧线,阳光就这样被他挡在身後。
  不知是阳光过於灿烂的原因,还是自己没有了刚才的敌意,他突然发现眼前这个男人,笑起来确实有著令人如沐春风、心生亲切的魔力。
  作家的话:
  101胎儿不保?
  古剑约有两个手掌的宽度,苏颜夕站在上面,也只堪双脚站立。虽然没有坐在纸鹤上那麽舒服,但速度确实是无与伦比的,让他有种现代社会法拉利乘跑车的急速感觉。
  当然,要是能有安全带就更好了。
  乘坐现代版法拉利驭剑飞行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就在两人一无所获之际,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野兽的咆哮声。
  两人均是神情一凛,没错,就在那里!
  一品灵兽吼叫所带来的灵力震撼,让修为薄弱的苏颜夕不禁脸色苍白。因此即便从未见过一品灵兽,苏颜夕还是一下子就辨别了出来。
  “哪个方向?”
  易谦仔细听了听,但还是摇头,说:“离得太远,没办法准确判断。”
  第一声咆哮声落下,第二声又紧接著响起,苏颜夕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甚至可以听到咆哮声中夹杂著的人类的惨叫声。
  来不及了,苏颜夕咬咬牙,道:“你左我右,有没有信号符?”
  “这是剑门的信号符,用灵力催动即可。”
  “好!”苏颜夕接过,又放出自己的纸鹤。
  “见到信号,我便立刻赶过去,苏掌门自己小心,不可硬拼。”
  “多谢。”
  苏颜夕不再多言,催动纸鹤,循著声音向右边找去。
  而易谦看到对方离去的声音,不由心生几分敬佩。知道自己练气期的修为在西陛兽面前是如何的不堪一击,还毅然而然的前往,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才是大勇。
  易谦驭剑向左边寻去,一路未见有西陛兽的踪迹,期间又听到几声咆哮声,似乎都没有方才那麽骇人,而正当他怀疑否寻是自己错方向时,远处天空中冉冉升起一道红色的烟雾。
  是剑门的信号符!
  易谦立刻掉头,将古剑催动至极致,迅速飞往红烟升起的地方。
  其实不止是易谦,其他剑门弟子见到红烟,也都纷纷赶往事发地点。
  西陛兽再厉害,也架不住这麽多金丹期高手的围攻,更何况有易谦这个剑门弟子中的第一高手在。伴随著西陛兽发出不甘心的吼叫,最终缓缓地倒下。
  剑门弟子都松了一口气,但没人得意忘形,也没有人敢上前擅自分解西陛兽的尸体。他们齐齐看向易谦,等待他下命令。
  “大师兄,”一名地位颇高的弟子走到易谦面前,“七人受伤,其中三人重伤,幸好性命无忧。不过参赛门派的弟子……”
  易谦在听师弟报告的同时,注意力却是在其他方面。
  在所有参赛的门派中,乾阳门算是最为幸运的了。他们与潜苍派合作默契,因此支撑的时间最久,虽然最後一个个都身负重伤,但也并未出现减员的情况。唯一令他们担忧的,则是自己家的掌门了。
  “秦非,师傅怎麽样,会不会有事?”承陌哭著问,若不是掌门替他挨了西陛兽的那一下,现在也不会……
  “掌门昏迷未醒,我们需要尽快找大夫。”秦非难看的脸色,说明情况苏颜夕的著实不容乐观……
  “那我们就快点带师兄去找啊!”
  “这不是一般大夫所能解决的。”秦非说,他看了看从苏颜夕下体流出的血。
  掌门不见得有性命之忧,但这腹中的胎儿,只怕……
  “不如带他去潜苍派,或许掌门有办法。”承君说,这人是弟弟的师父,又是为自己弟弟受伤的,就算求,也要求掌门帮忙救治。
  秦非摇头,“但路程太远,只怕……”
  正当大家焦急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人说:
  “易某听闻最近皖城来了位名医,说不定有办法。”
  闻声抬头,只见一青年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他们身边。青年带来如此令人激动的消息,加之他本身就面容俊朗和善,这般突然出现,当真如天降甘露。
  “几个伤势都不轻,赶路极为不便,加重自己伤势不说,还可能延误了治疗的时间。不如几位先回剑门驻地疗伤,由易某送苏掌门前往就医如何?”
  “这……”
  “林廷,护送几位回驻地。”
  青年也不管秦非几人的迟疑和疑惑,自行打横抱起昏迷的苏颜夕,驭剑离去。
  而这位青年自然不是他人,正是撇下了一干後续清理事务不理的剑门大弟子──易谦。
  102动了胎气
  皖城,城郊客栈。
  一个可爱的少年正盘腿坐在一间客房门口,一边翻著口袋,一边在不停地碎碎念。
  “胡萝卜、胡萝卜、我的胡萝卜……”
  糟糕!胡萝卜吃完了!!少年大惊失色。
  那张可爱的小脸立刻垮下来,这下可怎麽办?主人最近心情欠佳,现在去提买胡萝卜的事情,不是让自己死得更快吗?
  胡萝卜、胡萝卜、胡萝卜……
  变成人形的白箬啃咬著自己的手指甲,想像著那就是根胡萝卜,呃,虽然味道有点奇怪……
  咦!?胡萝卜!
  白箬揉了揉眼睛,再定神一看,不由失望。原来不是胡萝卜,而是一双男人的脚。
  白箬撇了撇嘴,又是来要求主人看病的。
  “请问白大夫是在这里吗?”
  “主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白箬头也不抬,傲慢地答道。
  “剑门,易谦。”男人就像对白箬的无礼态度熟视无睹,话语间依旧带著笑意,“本门不算什麽大门派,或许小哥没有听过。”
  “哼。”白箬冷哼一声,後面虚伪那两个字没说出口。
  易谦却不介意,接著说:“但小哥肯定听过剑门所种植的蔬果,以洞眼泉的水浇灌,金系弟子定期除虫,味道鲜美可口,仅供门内弟子食用。”
  白箬听得口水直流,眼睛放光,连忙追问:“有胡萝卜吗?”
  “自然有。”易谦点头,“易某与看管灵田的管事颇熟。”
  白箬擦擦嘴角,受不了美食诱惑的他,很没出息地立刻答应下来,“一言为定,你若是食言,别怪本兔爷咬你。”
  说著,白箬站起身来,当他准备打开房门时,房门却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主人!”白箬瞬间没了刚才的嚣张模样,一副谄媚的样子,“有什麽吩咐吗?需要喝茶还是吃饭?炼丹还是打坐?沐浴还是更衣?逛街还是买东西?”
  易谦打量了一下开门的人,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明明是个男人,却有著让人惊的绝世面容。但与勾人容貌不符的,是他的气质,冷漠的如同腊月里的飞雪。
  没等易谦开口求医,却听对方先问:“什麽病?”
  “被西陛兽所伤。”
  “进来,放到床上。”
  “有劳了。”易谦不禁感到意外,传闻白大夫是个极度缺乏医德的人,求他治病,得先给予足够的酬劳才行。不是珍贵的草药,就是难见的炼丹器材,怎麽这次这麽轻易就答应了?
  其实如果易谦知道白闻的想法,估计肯定会立刻带著苏颜夕掉头走人的。
  因为白闻在见到苏颜夕的那一刻,想的是:先治好你,再弄死你,一定要让你知道,胆敢欺骗我白闻的下场!
  这也不能怪白闻,他本就是偏激的性子,加上跟著《星辰引灵诀》练了几个月,却一点进展都没有,自然认定自己是被苏颜夕给耍了。
  白闻以为这家伙终於落到自己手里,连日来的郁闷心情能变得好一些,但把完脉,他的心情非但没好,反而变得更加阴郁。
  因为他把到的竟然是喜脉!
  他就知道,这家伙当时表现的是那麽淫乱、那麽娴熟,怎麽可能少得了男人的调教!这才几个月呢,连肚子都大了!
  真是荡妇!白闻气得直磨牙。
  “白大夫,他情况如何?”不知情的易谦见白闻把完脉,关切地询问。
  “动了胎气。”尽管白闻想装得得若无其事,但他周身散发的寒意明显出卖了他。那绝世的面容上,像冻上了的冰似的,寒气逼人。
  “什麽?”易谦愣了一下,随即连忙追问,“胎儿可有危险?”
  “不快点医治,胎儿就保不住了。”白闻横说完,抽回手来,接著话锋一转,“不过,我不打算医。”
  易谦心想,这大夫果然如传言所说一样难搞,但面上依旧和气地说道:“还劳烦白大夫妙手回春,易某事後必有重谢。”
  “我为何要医治他?”白闻冷声问道。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腹中胎儿未出生,但也是有生命的。”易谦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又不是我的孩子,与我何干?”白闻油盐不进。
  “医者父母心,我与苏掌门不过萍水相逢,但也不忍他遭受丧子之痛,只要白大夫肯出手,酬劳方面,不妨尽管开口。”
  以易谦在剑门中的地位,这样的条件不可谓不丰厚。但白闻却对酬劳一点都不在意,反而一下子抓住了话中的另一个重点。
  “你是说,他腹中的孩子,不是你的?”白闻看向对方,冰山般的神色中也流露出一丝异样。
  易谦不明白他为什麽这麽问,但还是答道:“自然不是。”
  “不是你的,你紧张什麽!”白闻突然恶狠狠地骂道。
  易谦被对方反覆的态度弄得一头雾水,正要开口解释,却听一旁的白箬插嘴说:“紧张的明明是主人你吧。”
  “闭嘴!”白闻喝斥道。然後连忙走到床边,抓起苏颜夕的手腕,为他再次把脉。
  没错,是喜脉,而且已经有五个月。算一下时间的话──
  很有可能是他的孩子!
  一时间,白闻是又惊又喜。从误以为孩子是别人的低落愤怒,到初为人父的兴奋,一种难以描绘的喜悦和激动之情在他心脏跳动,从他心中溢出。
  而一旁的易谦则是看得莫名其妙,不知这白大夫是怎麽了,刚才还坚决地不肯医治,而现在施针救人的速度,却又这般急切?
  103孩子的父亲是谁?
  苏颜夕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中,他听到两个男人似乎在争执些什麽。
  “你还在这里做什麽?”
  “自然要等苏掌门醒来,确认他无事。”
  “他已经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易某既然将人带来,便要将人完整地带回去。”
  “他不会回去的。”
  “哦?白大夫为何这麽说?”
  “因为我不准。”
  “虽说白大夫对其有救命之恩,但这般为难一个病人,恐怕有失医德。”
  “哼,人是我救的,便是我说了算。”
  “那也要看白大夫有没有留人的本事了。”
  昏昏迷迷间,苏颜夕被这两人的争锋相对,吵得实在头痛,他打算好好训斥一下他们。
  然而,当他睁开眼,清醒过来的时候,才猛然想起来,自己是被西陛兽所伤,当时腹部绞痛得厉害,痛得最後都失去了意识。
  糟糕!孩子……苏颜夕回想起事情的经过,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慌忙去抚摸腹部。
  “放心,胎儿没事。”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然後手被抓了过去。
  苏颜夕抬头,原来安慰他的正是易谦。想到定是他救了自己,心中不对他心生感激。
  “我……”苏颜夕才刚张嘴想说感谢的话,却被另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
  “怀疑我医术的人,请滚出去。”
  苏颜夕一下子呆住了,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得到幻听,这……这声音怎麽这麽耳熟……该不会……?!
  他心怀忐忑和紧张,惴惴不安地移转视线,看见那个按著他的手腕、正给他搭脉的男人,这世上有这张冷漠但是又漂亮惊艳的脸,不是白闻是谁?
  苏颜夕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开了锅,怎麽偏偏在这里遇到他?他该不会知道了吧?他一定是知道了!
  “我……我……”苏颜夕没想到能说会道的自己,也有会结巴的一天。在男人凌厉的目光注视下,他结巴了半天,才终於说出话来,“我这就走!”
  他一说完,马上抽回手,起身便要下床。
  “不是说你。”从白闻稍高的音量可以听出,他似乎有些气急败坏。这也难怪,对方瞒了他这麽久不说,见了面还说要走,他不生气才奇怪。“你给我躺回去,没三天不准下床。”
  对方的强硬态度让苏颜夕从不安立刻变得不爽,“凭什麽?”
  “凭我是大夫,要你安心养胎。”白闻边说,边强硬地将人按回了床上。
  苏颜夕撇了撇嘴,虽然对他的态度不满意,但听到养胎两个字,还是决定先安分一点。
  而白闻见他乖乖听话,脸色才有所放晴。从白箬手中接过汤药,递给他,说:“先喝药。”
  苏颜夕对白闻的医术还是放心的,也没多问,便喝了下去。
  “那日你身上可曾携带任何草药?”白闻问。
  “那日?”苏颜夕不懂。
  白闻刚刚才冷下来的脾气,又被他惹上了火来,狠狠地反问道:“你说哪日?”
  “哦,哦,”苏颜夕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也就见了一次,所以就只有那一日而已,“我是炼丹师,身上向来带著不少草药。”
  白闻见他漫不经心的模样,以为他是在故意装傻!他真想掐著他的脖子一次性问问清楚。但看在对方肚子那凸起的地方,里面可能是自己的亲身骨肉,便硬是忍下了这口气。“含珠草,那日身上有没有携带含珠草?”
  “啊?”苏颜夕愣了一下,放下碗,看著白闻,问,“确实有一株含珠草,我贴身放在怀中,不过你怎麽会知道?”
  白闻甩了他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反问:“你真的是炼丹师?”
  那鄙视的眼神,让苏颜夕气得差点想摔碗。你是个炼丹大师就了不起吗?!老子是自学成才!自学成才!
  还好一旁还有个善良好心的易谦,为苏颜夕解释道:“含珠草有另一个功效,与催情药物混用,会令男子受孕。”
  “轰隆隆”,苏颜夕只觉被一道天雷击中,一脸的呆滞。
  那日,他怀中有含珠草,房间中有红颜香,然後他与白闻发生了性行为,白闻还在他体内射……
  所以说,他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白闻的。
  104被忽视
  “这……”苏颜夕低头看看自己隆起的腹部,再看看面前的白闻,欲言又止。
  白闻也是脸不红心不跳地与他对视,脸上还刻意维持著冰山的模样,仿佛自己未放在心上似的。但内心却是雀跃不已,那双漂亮的双眸,亮亮的,喜悦的意思表露无遗。
  他等著苏颜夕开口说什麽,没想到对方却是把头一转,直接对旁边的另一个男人说:“易兄,请问乾阳门的弟子们现在如何?”
  被忽视的白闻很不爽,好看的眉毛蹙在一起,表达自己的不满。
  而易谦被他这麽问,也是一愣。见方才两人的问答,还以为他们两能有一段虐恋情深要相互纠缠一下,没想到苏颜夕转换角色转换地这麽快。
  不过易谦也不会八卦地问你们两个究竟是怎麽回事,怎麽一个不知道自己有个孩子,一个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谁。他只是像个没事人似的,笑著安慰苏颜夕:“苏掌门尽管放心,贵派弟子此刻尽数在剑门养伤。对於秘境内发生的意外,本门对苏掌门也是深表歉意。”
  “易兄都说了是意外,也不必如此介怀,全当是对他们的一次历练好了。”听到秦非他们没有事,苏颜夕大大地松了口气,话语间自然客套了许多,“不知道这次西陛兽的突然出现,是何缘故?”
  “经过剑门弟子的查探,此事恐怕是罗刹教所为。”
  罗刹教?苏颜夕心里一跳。当日他与白闻杀死的那名魔修,白闻不就说那是罗刹教的人吗?还告诫自己不要找麻烦,莫非……
  尽管心中有所思考,但他面上还是装傻,问道:“易兄莫笑在下孤陋寡闻,不知这罗刹教,又是何来头?”
  “苏掌门严重了,”易谦笑了笑,解释道,“魔修本就是歪门邪路,苏掌门未曾听闻,也是正常。罗刹教乃是魔修中较为有势力的一派,听闻他教中有一名长老在此处被修士所害,罗刹教众欲借此报仇。”
  这下,苏颜夕心里更是“扑通扑通”地直跳,当初他只顾完成任务,也没在意罗刹教究竟有多厉害。现在一听,人家能将西陛兽放到秘境里来,这种实力,就算在剑门之下,那也必然在乾阳门之上许多啊!何况,人家还铁了心来寻仇!
  给自己招了个这麽大来头的对手,苏颜夕越想越觉得手脚冰冷,冷汗直冒。而正当他不安的时候,手掌却突然被另一个微凉的温度包裹。
  苏颜夕抬头,发现那个此刻正握著自己手的人,正是白闻。苏颜夕不由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总是冷漠自我的男人,也会在此时,用他的方式安慰自己。
  尽管他的手常年都是有些凉意的,并不能传递给自己多少温度。但那被紧握著的力度,却无端地让人心头一暖。
  苏颜夕侧过头,对易谦微微一笑,掩过刚才的慌乱,“在剑门的范围内,想来区区一个罗刹教,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剑门自当竭尽所能。”易谦说得很官方,眼神瞥过那两人握在一起的双手。
  “对了,还有一事忘记问易兄了,这生存大赛虽然发生了意外,可这比赛结果?”
  “是易某疏忽,忘记恭喜苏掌门了,”易谦扬起嘴角,笑得十分真诚,“贵派最终获得了第一名,奖品已经由贵派的弟子代为领取了。”
  yes!苏颜夕在心里比划了一个大大的v,脸上更是笑容洋溢,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回不只可以参加七大派举行的总决赛,还有剑门的奖励和系统的奖励,想想就知道一定十分丰厚!只要手上有足够的灵石,他就能不断地升级门派,到时候,罗刹教算什麽!哈哈!
  这麽想著,苏颜夕就迫不及待地调出系统界面,打算看看系统究竟给了什麽好东西。
  支线任务:1、寻找承君(完成)。奖励:30块四品灵石。
  寻找承君这个任务虽然没多大的危险,但耗时这麽久,才给这麽点奖励,系统真抠门!
  苏颜夕默默抱怨,然後继续往下看。
  支线任务:2、获得总决赛参赛权(完成)。奖励:2块三品灵石,1件四品法器,门派声望增加100。
  哇,2块三品灵石!要知道现在门派的所有财产,也就5块三品灵石!还有1件四品法器!苏颜夕看得差点流口水,但这还没完,他继续往下看。
  特殊任务:1、获得生存大赛第一名。奖励:1套护山阵法,1件四品法器,门派声望增加100。
  哇!苏颜夕简直想抱著系统大神亲几口,这奖励也未太丰富了吧!回去可以升级练气场,建个炼丹室……
  当苏颜夕一个人乐呵呵地在yy的时候,手上突然传来一阵疼痛的感觉,将他从自己的yy中拉了回来。
  他抬头,有些气愤地看向白闻,不知道这家伙又发什麽疯。
  白闻也是冷著张脸,气场明显比刚才冷上了几分。被这麽彻底的忽视,他心情会好才奇怪!
  “喝完药了就睡觉。”白闻命令道。
  苏颜夕撇撇嘴,置之不理。
  “那你就一直躺在床上,直到孩子生下来好了。”
  “当然不行!”苏颜夕立即抗议,光是想想在床上待几个月这种事,他就觉得自己一定会被逼疯掉的!
  “因为我是大夫,我说了算。”说完,白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带著些嘲讽,但看起来却依旧是美得让人挪不开视线。然後他又补了一句,“因为我是孩子的父亲,有权要求你好好养胎。”
  “哼。”苏颜夕无话可以反驳,只好冷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对方确实是个大夫,还是个医术了得的大夫,他身为病人,不得不听从大夫的叮嘱;而且,对方也确实是腹中孩子的爹,还是个专制不讲理的爹,他身为腹中孩子的另一个爹,能够体会他担心孩子的心情。
  因此他决定还是为了孩子,委屈一回,只是在心里抱怨抱怨。
  白闻这家伙,怎麽一下子变得这麽婆妈了!
  104被忽视
  “这……”苏颜夕低头看看自己隆起的腹部,再看看面前的白闻,欲言又止。
  白闻也是脸不红心不跳地与他对视,脸上还刻意维持著冰山的模样,仿佛自己未放在心上似的。但内心却是雀跃不已,那双漂亮的双眸,亮亮的,喜悦的意思表露无遗。
  他等著苏颜夕开口说什麽,没想到对方却是把头一转,直接对旁边的另一个男人说:“易兄,请问乾阳门的弟子们现在如何?”
  被忽视的白闻很不爽,好看的眉毛蹙在一起,表达自己的不满。
  而易谦被他这麽问,也是一愣。见方才两人的问答,还以为他们两能有一段虐恋情深要相互纠缠一下,没想到苏颜夕转换角色转换地这麽快。
  不过易谦也不会八卦地问你们两个究竟是怎麽回事,怎麽一个不知道自己有个孩子,一个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谁。他只是像个没事人似的,笑著安慰苏颜夕:“苏掌门尽管放心,贵派弟子此刻尽数在剑门养伤。对於秘境内发生的意外,本门对苏掌门也是深表歉意。”
  “易兄都说了是意外,也不必如此介怀,全当是对他们的一次历练好了。”听到秦非他们没有事,苏颜夕大大地松了口气,话语间自然客套了许多,“不知道这次西陛兽的突然出现,是何缘故?”
  “经过剑门弟子的查探,此事恐怕是罗刹教所为。”
  罗刹教?苏颜夕心里一跳。当日他与白闻杀死的那名魔修,白闻不就说那是罗刹教的人吗?还告诫自己不要找麻烦,莫非……
  尽管心中有所思考,但他面上还是装傻,问道:“易兄莫笑在下孤陋寡闻,不知这罗刹教,又是何来头?”
  “苏掌门严重了,”易谦笑了笑,解释道,“魔修本就是歪门邪路,苏掌门未曾听闻,也是正常。罗刹教乃是魔修中较为有势力的一派,听闻他教中有一名长老在此处被修士所害,罗刹教众欲借此报仇。”
  这下,苏颜夕心里更是“扑通扑通”地直跳,当初他只顾完成任务,也没在意罗刹教究竟有多厉害。现在一听,人家能将西陛兽放到秘境里来,这种实力,就算在剑门之下,那也必然在乾阳门之上许多啊!何况,人家还铁了心来寻仇!
  给自己招了个这麽大来头的对手,苏颜夕越想越觉得手脚冰冷,冷汗直冒。而正当他不安的时候,手掌却突然被另一个微凉的温度包裹。
  苏颜夕抬头,发现那个此刻正握著自己手的人,正是白闻。苏颜夕不由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总是冷漠自我的男人,也会在此时,用他的方式安慰自己。
  尽管他的手常年都是有些凉意的,并不能传递给自己多少温度。但那被紧握著的力度,却无端地让人心头一暖。
  苏颜夕侧过头,对易谦微微一笑,掩过刚才的慌乱,“在剑门的范围内,想来区区一个罗刹教,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剑门自当竭尽所能。”易谦说得很官方,眼神瞥过那两人握在一起的双手。
  “对了,还有一事忘记问易兄了,这生存大赛虽然发生了意外,可这比赛结果?”
  “是易某疏忽,忘记恭喜苏掌门了,”易谦扬起嘴角,笑得十分真诚,“贵派最终获得了第一名,奖品已经由贵派的弟子代为领取了。”
  yes!苏颜夕在心里比划了一个大大的v,脸上更是笑容洋溢,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回不只可以参加七大派举行的总决赛,还有剑门的奖励和系统的奖励,想想就知道一定十分丰厚!只要手上有足够的灵石,他就能不断地升级门派,到时候,罗刹教算什麽!哈哈!
  这麽想著,苏颜夕就迫不及待地调出系统界面,打算看看系统究竟给了什麽好东西。
  支线任务:1、寻找承君(完成)。奖励:30块四品灵石。
  寻找承君这个任务虽然没多大的危险,但耗时这麽久,才给这麽点奖励,系统真抠门!
  苏颜夕默默抱怨,然後继续往下看。
  支线任务:2、获得总决赛参赛权(完成)。奖励:2块三品灵石,1件四品法器,门派声望增加100。
  哇,2块三品灵石!要知道现在门派的所有财产,也就5块三品灵石!还有1件四品法器!苏颜夕看得差点流口水,但这还没完,他继续往下看。
  特殊任务:1、获得生存大赛第一名。奖励:1套护山阵法,1件四品法器,门派声望增加100。
  哇!苏颜夕简直想抱著系统大神亲几口,这奖励也未太丰富了吧!回去可以升级练气场,建个炼丹室……
  当苏颜夕一个人乐呵呵地在yy的时候,手上突然传来一阵疼痛的感觉,将他从自己的yy中拉了回来。
  他抬头,有些气愤地看向白闻,不知道这家伙又发什麽疯。
  白闻也是冷著张脸,气场明显比刚才冷上了几分。被这麽彻底的忽视,他心情会好才奇怪!
  “喝完药了就睡觉。”白闻命令道。
  苏颜夕撇撇嘴,置之不理。
  “那你就一直躺在床上,直到孩子生下来好了。”
  “当然不行!”苏颜夕立即抗议,光是想想在床上待几个月这种事,他就觉得自己一定会被逼疯掉的!
  “因为我是大夫,我说了算。”说完,白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带著些嘲讽,但看起来却依旧是美得让人挪不开视线。然後他又补了一句,“因为我是孩子的父亲,有权要求你好好养胎。”
  “哼。”苏颜夕无话可以反驳,只好冷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对方确实是个大夫,还是个医术了得的大夫,他身为病人,不得不听从大夫的叮嘱;而且,对方也确实是腹中孩子的爹,还是个专制不讲理的爹,他身为腹中孩子的另一个爹,能够体会他担心孩子的心情。
  因此他决定还是为了孩子,委屈一回,只是在心里抱怨抱怨。
  白闻这家伙,怎麽一下子变得这麽婆妈了!
  105白闻的情话
  白闻以需要确保胎儿确实无碍为由,责令苏颜夕在床修养三天。
  在这三天里,苏颜夕过得可谓是无限抑郁。
  首先,唯一的正常人──易谦由於需要回门派查罗刹教的事,先行告辞离开,导致苏颜夕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其次,白箬看他的眼神无比怪异,那眼神似乎是在说“哼,竟然卑鄙地用怀上主人的孩子这招,你以为主人这样就会喜欢你吗?”,苏颜夕被他瞧得莫名其妙,三番四次想拉住他解释:“老子才不稀罕你主人!老子才不想怀上那混蛋的孩子!”
  最後,也是最让苏颜夕郁闷的,是白闻像个门神似的,就杵在屋子里了。另行在屋子里搭了张床,和衣而睡,就是半步不出房门。
  要问他在屋内都做什麽?
  说到这个,苏颜夕就暴躁,因为白闻这个炼丹痴,白天拉著苏颜夕参详《星辰引灵诀》,晚上还是拉著苏颜夕参详《星辰引灵诀》!
  苏颜夕差点指著他破口大骂:你把我关在这,究竟是关心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为了炼丹呢!?
  不过想了想,苏颜夕还是硬生生地把这怒气给压下去了。
  但当白闻百思不得其解,再次询问为何自己已经完全明白《星辰引灵诀》的原理,但就是没办法吸这星辰之气时,苏颜夕正经且严肃地答道:“说来也怪,我也是害喜之後才能自如运行这灵力,不如你也怀孕一次看看?”
  说完,苏颜夕敢打赌,他听到了冰山“啪啪”破裂的声音。连白闻那张向来面瘫的脸,也难得露出了一丝扭曲。
  苏颜夕在床上百无聊赖地躺满了三天,只觉得浑身都生锈。其实他已经觉得没有大碍,腹中的孩子也又生龙活虎,半点都不客气地与他争抢的灵力,可偏偏白闻这个大夫还在那大惊小怪的,虎视眈眈在旁监视,害他只好在床上待足了三天,才终於下了地。
  而他下床的第一件事,便是走人!
  苏颜夕穿好衣服,瞥了眼还在那研究《星辰引灵诀》的白闻,发现对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不由心中冷哼了一声,抬脚走人。
  人刚走到门口,推门打算离开,却听到身後传来男人冰冷的声音:“需要什麽,直接吩咐白箬买。”
  虽然白箬在屋子外,但他耳朵灵,自然听得清清楚楚,一个劲猛呲牙,大有苏颜夕敢差遣他,他便立刻扑过来咬人的架势。
  “多谢白大夫连日来的照顾,既然在下已无大碍,便告辞了。”说话间,苏颜夕特意加重了“照顾”两个字。
  但白闻就像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依旧问道:“去哪里?”
  “回乾阳门”
  “哦。”白闻淡淡地应了一声,也看不出是在意料之中,还是感到意外。
  然後只见他合上书,起身。苏颜夕也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不明白他在房间内走来走去是干什麽。似乎是在拾东西,但他拾东西干什麽呢?
  於是,他便好奇地问:“你做什麽?”
  白闻恍若未闻,依旧在做自己的事情。过了一会儿,才走到苏颜夕身边,说:“你忘记带东西了。”
  “什麽?”苏颜夕被他勾得好奇心大盛,自己根本是空手而来的,哪里会有什麽需要带的东西?
  “安胎丸。”白闻说著,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瓶药丸递给苏颜夕,“胎儿已有五个多月大,你绞痛、抽筋的症状会更加严重。三餐後服用一颗,可缓解疼痛。效果虽不如现熬的汤药好,但适合在外服用。”
  说起丹药,白闻便滔滔不绝。
  只见他又拿出一个瓶子递给苏颜夕,“这是大灵丹。其中蕴含有大量的灵气,最适合短时间内回复灵力。随著胎儿的成长,所需的灵力会越来越巨大,你每日服用一颗,然後打坐一个时辰,可防止你自身的灵力被胎儿吸食而尽。”
  “多谢。”
  苏颜夕接过瓷瓶,诚恳地道谢。像白闻这麽一个自我、独裁的暴君,还能考虑地这般周到,真是令他感到意外,同时心中也不有些感动。因此,前几日积累的抑郁,也随之被一扫而空。
  起赠物,苏颜夕向白闻抱拳,说:“那在下便告辞了。”
  “等等,”白闻说著,向前走了一步,挡住他的去路,“你还忘了一物。”
  “什麽?”苏颜夕不由愣了愣,心想这白闻是怎麽了,今天这麽大方。
  这回白闻没再拿出东西,而是神色淡定清冷,依旧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我。”
  “啊?”苏颜夕傻掉了,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结结巴巴地又问了一遍,“你、你说真的?你、你要跟我回乾阳门?”
  白闻没回答,直接甩了他一个白眼,意思是自己才不会回答白痴提出来的弱智问题。然後直接拉起对方的手,大步往前走。
  而苏颜夕直到踉跄地跟上男人的步伐,才从呆滞的状态中反应过来。
  这混蛋刚才是在说情话吗?我靠,连说情话都说得这麽冷漠,绝对的性冷感!
  苏颜夕在心里有点小窃喜的同时,也不忘埋怨一下对方的冷淡,他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当初还被这混蛋折磨得死去活来呢。
  这时,在另一间房中偷听了半天的白箬,也终於反应过来是怎麽回事了。他赶紧跑出来,边跑还边指著自己,急切地嚷道:“还有我,还有我白箬!主人,你不能抛下我啊!”
  106一起回去
  有白闻在,苏颜夕连纸鹤都懒得拿出来了。反正就算他拿出来,也一定只有被鄙视的份。
  但即便如此,白闻果真还是投来了鄙视的视线,顺便不忘言语上进行讽刺。
  “什麽破门派,掌门都这麽穷。”
  换了之前,被戳中痛处的苏颜夕一定急得跳脚,但现在他刚刚获得了大笔的系统奖励,因此只是淡淡一笑,回道:“有你这个车夫在,本掌门何需自己出力?”
  白闻冷哼了一声,放出自己的飞行法器,说,“那还不上来。”
  就他那态度,也同样气得苏颜夕在心里直哼哼:别人做车夫,有你这麽趾高气昂的吗?
  白闻的飞行法器是一片绿色的叶子,本来叶子不过比一个巴掌大不了多少,但转眼便大如蒲团。
  苏颜夕站上去,觉得这地方实在够宽敞的,於是乾脆盘腿坐下来,抓紧时间打坐修炼。他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可跟个饕餮似的,不停吸食著他体内的灵力。
  白闻见状,又将叶子变大了一倍,好让对方坐得更宽敞些。然後他也坐上叶子,催动灵力,使得叶子缓缓升至半空,朝乾阳门的方向飞。
  白箬又变回了兔子模样,站在白闻肩头,抱著易谦送的大萝卜,猛流口水,两只兔子眼睛,也变得更红了,正是被那萝卜给馋的。
  不是他不想吃,而是白闻不许他吃。理由不用主人说,他也明白,不就是怕自己啃萝卜发出“嚓嚓”的声音,妨碍那个谁谁谁打坐嘛。
  哼,白箬不满地想,自己得想想办法把人赶走才行,照这个架势,自己在主人心中,只会越来越没地位。
  而在苏颜夕这边,表面看起来是在修炼,其实他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打坐修炼本应该是一件投身於天地间吸灵气而完全忘我的事情,但这次苏颜夕总觉得有种紧张不安的情绪在心底游荡,似乎是有什麽要大祸临头了,但偏偏就是想不起来究竟是什麽事?
  苏颜夕被莫名的情绪搅得心烦意乱,乾脆睁开眼,生怕白闻认错了路。
  “往左,大约还有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乾阳门了。”
  苏颜夕说完,心里猛然一跳,差点跳出胸膛。他终於想起来他紧张不安的根源了──
  那就是见到了擎苍,要怎麽解释身边突然多出来的白闻?而且这人还是他腹中孩子的亲生父亲!
  天哪,会不会被那个暴力的男人直接分尸?
  苏颜夕整个人摇摇欲坠,只觉得天昏地暗、眼前一片漆黑。他难以想像擎苍知道真相後的暴怒景象,怀孕期间来,擎苍对自己的温柔与照顾,无一不表明他对孩子的期盼。红色瞳孔眼底的笑意,薄薄的嘴唇扬起的弧线,是那麽的好看,那麽的发自内心的喜悦,却在此刻深深刺痛他的内心。
  苏颜夕慌乱不安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将他从失神中拉了回来。
  “你脉息混乱,怎麽回事?”
  原来白闻见他突然面色惨白,心中担心,已经直接抓了他的手,为他把脉。
  “啊,没什麽,”苏颜夕几乎条件反射般地回手,乾笑了几下作为掩饰,“刚才肚子里的小家伙又不安分了。”
  边说,边拿出白闻之前给他的大灵丹,服了一颗下去。
  对於苏颜夕的解释,白闻也没有继续质问下去。
  他不说,但不表示就不知道。对方将手从他手中抽回的举动,突然表现出来的疏远,让他心中暗生警觉。
  而苏颜夕并未察觉白闻的变化,他望著逐渐清晰、呈现在眼前的乾阳山,就越发的忐忑。
  107天妖的担心
  到了乾阳门,苏颜夕随手拉了名弟子给白闻安排房间,自己便以长途跋涉、需要休息为由,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感觉不受重视的白箬两腮鼓得高高的,也不顾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呢,便大声地抱怨道:“喂,怎麽回事啊!我们可是客人,哪有人撇下客人自己就跑的了?”
  等他喊完,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用两只爪子捂住嘴巴,小心翼翼地看向白闻。
  以主人的性格,怎麽容许别人说那人的坏话,那人已经明显被主人划为所有物的行列了。
  不过,主人怎麽看著有点反常?
  这回白闻竟然没有冷冷地呵斥他闭嘴,也没有直接把他塞回灵兽袋中,而是直直注视著苏颜夕离开的背影,嘴唇抿得紧紧的,若有所思的模样,似乎在考虑著什麽。
  见到他这副神情,白箬莫名打了个寒颤。白箬作为灵宠跟了他这麽多年,当然了解他的脾气,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要倒楣的人不是自己,自己不过是一时口不择言而已。
  而此时的苏颜夕显然不关心倒楣的会是谁,因为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他心烦意乱,双手藏在袖中,是松开了又握紧,握紧了又松开,但就是想不出向擎苍解释的好理由。
  要麽宣布闭关算了,反正没有通知过门派里的人,也没人知道我回来了。不如,乾脆躲起来不见人,随便他们见了面怎麽折腾算了。
  不行,万一他们真的把乾阳门拆了,自己这几年的心血不就白了?
  苏颜夕一边低头匆匆走路,一边在心里纠结。等到他走到房门口,也还是没想出个妥善的办法来。
  无奈之下,他只有想,混过一天算一天,今天就先睡一觉,说不定明天起来,就能见到擎苍和白闻两人相见恨晚的场景呢?事到如今,苏颜夕也只有这麽安慰自己了。
  可没想到,他刚踏入房间,还没来得及关上门,就觉得两眼一黑,自己被人抱了个满怀。
  苏颜夕吓了一跳,以为是罗刹教的偷袭,直到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将自己紧紧地揽住,将自己的脑袋压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原本的紧张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安心。
  尽管被勒得有些呼吸不畅,但他还是不由微微翘起了嘴角。
  因为他感觉到了男人的担心,感觉到了自己在被关心,那个始终像只狐狸一样善於伪装自己的男人,此刻毫无保留的展露出自己的心意。
  “你终於回来了。”
  一个低沈的男性声音在耳边低昵,婉转缠绵,带著些对情人的埋怨,更多的,则是确认对方无恙的轻松。
  听到男人这般少有的口吻,苏颜夕胸口莫名的一痛。但他还是装作无事,从男人的怀中努力抬起头,瞪著眼睛质问道:“你怎麽又在我房里?”
  擎苍故意在苏颜夕白皙的脖子上咬了一口,表达自己对他态度的不满,听到对方倒抽冷气的声音,才满意地松了口。然後又伸出舌头,用舌尖细细地沿著齿痕舔著。
  108历史性的见面
  疼痛的地方传来温热、湿濡的触感,苏颜夕只觉得浑身一个激灵,一道热流从尾椎处往上窜。
  “宝贝,你不知道,当听到他们说你受了重伤的时候,我有多难过。”
  毛绒绒的脑袋在自己的脖颈间蹭啊蹭的,那总是轻佻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有些闷闷的,像只被抛弃的大狗似的。
  虽然明知道这无赖是在装可怜博同情,但那份担忧表现得是如此真实,让苏颜夕的胸口还是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宝贝,你在外面这些天,有没有也想著我呢?”擎苍问得期期艾艾,装得可怜兮兮。
  怎麽会不想?我可是时时刻刻心惊胆颤,想著怎麽才能蒙混过关!
  虽然心中的答案是肯定的,但以苏颜夕的性格,怎麽肯说出来。唯有埋在男人胸膛的脸颊,却是绯红了一片。
  得不到他的回答,男人继续固执地追问:“有没有,宝贝?”
  苏颜夕被他几乎无赖般的态度弄得恼羞成怒了,一把推开他,梗著脖子答道:“自然没有!你未想得太多了!”
  “真的?”擎苍笑著问,那模样不像生气,倒像是不信。
  苏颜夕不禁有些生气,这混蛋凭什麽这麽笃定自己会想他?哼!
  这回擎苍也没再逼问下去,反正见他那副模样,心里便有了答案。知道了答案,便似含了一块糖在口中,甜蜜地从心底笑出来。
  “我却是非常非常想你的。当时我恨不得立刻去找你,陪在你的身边才好。”说完,他顿了顿,抬起苏颜夕的下巴,在那眉目间落下轻吻,继续说道,“後来是秦非拦著我,告诉我你在一位神医处修养,神医脾气古怪,说不定见了我就不给掌门医治了,我才没有取找你,只好在你的房中等你回来。现在看到母子平安,我便放心了。”
  原本苏颜夕听了擎苍的倾诉,心中感动,但当听到“母子平安”四个字,他瞬间变了脸色,挑了挑眉,神情凛然地看向对方。
  擎苍不过是调戏他一番,当然不会真的惹他生气,於是赶紧赔笑,改口道:“好,是父子平安。”
  “哼。”苏颜夕冷哼一声,意思是下次再犯,我就不客气了。
  擎苍见他这掌门的架势,不觉得无礼,反而觉得特别可爱。又重新将他揽进怀中,咬著耳朵对他说:“你口中说不想我,只怕这里,不是吧。”
  边说著,揽住对方纤腰的双手边慢慢往下挪,挪到了那圆润结实的臀部,色情地揉搓起来。
  “哈……”苏颜夕措手不及,一下子呻吟出声。
  “恩?掌门大人要说实话哦。”
  “混蛋,住……住手……”在男人时轻时重的揉搓下,苏颜夕已经气息不稳。擎苍的手法熟练,带著极强的性暗示,让他乾涸了许久的身体,又开始蠢蠢欲动。
  “真敏感。”
  苏颜夕听到男性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发出低笑。这让他很郁闷,一是郁闷自己的身体竟是如此敏感,尤其在经过男人的开发後,更是;二是郁闷男人这麽了解自己的身体,导致不小心就让他占了便宜去。
  “滚!”苏颜夕呵斥道,虽然那有些颤抖的声音听起来,一点威严的效果都没有。
  擎苍一只手揉搓著那手感极佳的屁股,另一只手则来到了前面,一把握住那已经有抬头趋势的阴茎。然後故意在对方的耳边吐气,“不知道那位神医在为掌门大人医治时,有没有发现掌门大人的身体这麽敏感呢?”
  男人随口的挑逗,却让苏颜夕感觉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尾,不止将他的欲火浇灭,同时也让他立刻清醒过来。
  “怎麽可能,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麽禽兽?”苏颜夕心中紧张,面前却装作镇定。
  照理说,擎苍现在肯定还尚未知情……
  当他正这麽安慰自己,打算急中生智想脱逃藉口的时候,只听得身後突然传来“啪”的一声,回头一看,那扇有著制雕花工艺的门,已经悲剧地躺在了地上。
  而将这扇大门直接拆了的暴力分子,就是此刻站在门口、全身散发著杀气的白闻。
  一时间,苏颜夕只觉得天地已是暗无颜色,今日便是自己的末日了。
  109当真相来的突然
  “你……你怎麽在这里?”苏颜夕活像见了鬼似的,一脸惊恐地看向白闻。
  “不来怎麽知道……”说到一半,白闻停下来,走进屋内。他的双脚踩在那块被他弄倒的门板上,门板像是无力承受男人的体重似的,发出“吱嘎吱嘎”凄惨的呻吟。
  听在苏颜夕耳中,不有种感同身受的错觉,自己接下来所要遭受的命运,说不定也是同样的悲剧……
  他越是心惊胆颤,越是觉得白闻卑鄙,故意走得特别慢,每走一步,都让他心中不由颤三颤。
  等到白闻终於站在他们面前不过一臂的距离,才停下来,微微地勾起嘴角,漂亮的唇线勾勒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你这里还养著个姘夫。”
  姘夫两个字被著重加了重音,男人咬牙切齿的意思,表达得再清楚不过,吓得苏颜夕心脏都要跳出胸口了。
  不行,不能被他的气势吓倒了,这事是自己对不起擎苍,但自己可半点没有对不起白闻,他凭什麽凶?凭什麽一副被戴了绿帽子、捉奸在床的妒夫形象?
  苏颜夕暗自给自己打气,终於缓过了劲来,气势十足地回道:“关你……”
  “屁事”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在到白闻的目光後,又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蔫了。那寒如冰霜般的视线集中在自己的手上,而自己的手又正放在擎苍的胸膛上,吓得他连忙回手,往旁边挪了一步,拉开和擎苍的距离。
  这一举动暂时缓解了白闻的怒气,但立刻又引起了另一个男人的不满。
  擎苍黑色的瞳孔微微眯起,面上却是笑的更加邪魅,问道:“掌门大人,这又是你从哪里招来的弟子,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话是问苏颜夕的,目光却始终打量著眼前这个明显来者不善的男人。
  白闻同样不甘示弱地回瞪回去。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会,火星四溅,苏颜夕甚至觉得都能闻到焦味了。
  “啊,他啊……”苏颜夕看看左、再看看右,看著两人的争锋相对,现在不用觉得,他已经确定能闻到空气中的焦味了。
  “他便是医治我的那位大夫──白闻,这次多亏了有他,我才平安无恙。”边说,苏颜夕边再次往旁边挪了挪,离这两个火药桶都远点,得殃及池鱼──虽然他不是池鱼,而分明是根导火线。
  “哦?”擎苍扬了扬眉,不置可否。
  他说话间还带著笑意,有几分风流几分暧昧。苏颜夕听不出他这话的意思,究竟是明白了自己和白闻间的关系,还是不明白。可他听了,莫名地,心中就像被揪住了一样,发疼,难受。
  苏颜夕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听得擎苍继续说:“那还要多谢白大夫救了我家掌门了。”
  “哼,”白闻冷哼了一声,对这样的谢意表示不接受,并且讽刺道,“我要救他便救他,你又是什麽身份?”
  擎苍也不见动怒,反而笑意更盛。
  也没瞧见他是如何出手的,就见原本已经躲得远远的苏颜夕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强硬推到了他的面前,他一伸手,正好将苏颜夕揽进怀中,笑著说:“便如白大夫刚才所说的,姘夫。”
  说完,还低头吻了吻苏颜夕的额头,柔声问道:“掌门大人,你说是不是?”
  这回苏颜夕真是欲哭无泪,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因为别看擎苍说话温柔,但那眼神,却是十分犀利,分明是在威胁:你敢摇头试试?而白闻也不是善类,射过来的寒冷视线,也几乎要将人冻成冰了。
  “苏颜夕,过来。”白闻命令道。
  苏颜夕僵在原地,没敢动。虽然对方的声音依旧不大,没有其他人愤怒时的暴躁,但苏颜夕觉得,冰块下的火山,随时都有喷发的徵兆。
  这种时候,当然是赶紧跑路保命要紧,但偏偏就是有人生怕火山爆发的不够快,拼命要火上浇油。
  “白大夫这话就无礼了,”擎苍说得不紧不慢,笑得更是春风得意,“白大夫不过是乾阳门的客人,我家掌门才是主人,哪有客人命令主人的道理。何况他又不是你的人,何需听命於你?”
  “以前不是,但以後便是。”白闻音调平稳,还是冷得让人发寒,却说得斩钉截铁,仿佛那便是宇宙洪荒间的定律,不容改变。
  擎苍摇头,“白大夫虽於我家掌门有救命之恩,但……”
  白闻不耐烦地打断他,“他腹中有我的骨肉,便自然是我白家的人……”
  “白闻,住口!”苏颜夕听到白闻要提及那个他最不想让擎苍知道的事情,几乎脱口而出,大声怒吼著打断对方的话,但无疑还是晚了一拍。
  一时间,房间里如死一般的寂静。在苏颜夕的那声吼声之後,一切都归於死寂。
  静得让人心惊,魂飞,破散。
  “擎苍……”
  110你怎麽敢骗我
  苏颜夕感觉到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在用力,并且力量越来越巨大,像是要将他的肩膀捏碎一样。
  但他知道,自己的这点疼痛,不及擎苍所受之万分之一。
  苏颜夕缓缓地转过头,看向擎苍。
  男人那迷人的笑容已经消散,尽管之前苏颜夕总是觉得那笑容不过是他的面具,难辨真心假意。但现在见到男人阴郁的神情,却是从未有过地希望那笑容能再次回到他的脸上,即便只是欺骗自己也好。
  “擎苍……”苏颜夕再次低声地唤他,声音如鲠在喉,那样的艰难、苦涩。
  擎苍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终於回过神来,侧过身,与他面对面,同样看向他,脸色阴戾的可怕。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一句话被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问出,仿佛每问出一个字,都是在他心头剐上一刀。
  苏颜夕又何尝不是这麽觉得,对方每问出一个字,便像是一根针,直刺他的心脏。
  “擎苍……”苏颜夕伸手拉住他的衣袖,也不再顾及什麽面子,低声地哀求道。
  两年多的相处,他又不是块木头,怎麽不会产生感情?或许他已在不知不觉中被男人的温柔、笑容所迷惑,早已喜欢上了对方,只是自己一直未曾察觉。否则以他争强好胜的性格,又怎麽会放低了身段,只希望得到对方的原谅。
  但男人已经不会再因为他的别扭而怜爱,不会因为他的示弱而心疼,只用了冷冷地一个字,严厉地质问他:
  “说!”
  迎向那从未有过的冷冽视线,注视著那冷如深渊般的黑色瞳孔。与过往的温柔、嬉笑截然不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擎苍,毫不掩饰嗜血的疯狂和天生的杀气──或许那才是天妖的真实面目。
  漂亮的瞳孔在黑色和红色之间迅速转换,很不稳定,随时有化身为妖的可能。苏颜夕知道,那是擎苍愤怒到极致的表现。
  ──因为自己的背叛。
  或是背负了太久的愧疚让他无力承受,或是男人表达的怒火实在让他心疼,最终,他缓缓了点了点头,用尽全身地力气,才说出那个“是”字。
  “苏颜夕!”
  这是擎苍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他,低声地、像是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怒火。
  “对不……”
  可早就被怒气蒙蔽双眼的男人显然不想他的解释。苏颜夕话还没说完,只觉得喉咙一紧,咽喉之处,已被男人单手掐住。
  “你竟然敢骗我!”
  压抑了许久的怒火,终於如火山般,一下子爆发出来。
  “啊……唔……”呼吸不畅的苏颜夕,根本没办法好好说话,只能发出没有意义的声音。不知是在求男人原谅,还是求男人放过他。
  “你怎麽敢骗我,苏颜夕!”
  男人愤怒地嘶吼,像是质问,但又夹杂著痛苦,苏颜夕看在眼中,也是不忍。
  对不起……
  苏颜夕在心中默默地说道,然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能感觉到掐在自己喉咙的力量逐渐变大,他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
  看来擎苍是真的有要杀了他以泄心头只恨的决心。
  一时间,苏颜夕百感交集,有悲凉,也有後悔。向来自喻英、聪明的他,第一次有想回到初始、弥补一切的冲动。
  而就在他绝望时,突然觉得掐在自己喉咙上的力量松开了。
  “咳咳。”苏颜夕弯下腰,双手抚在咽喉,差点窒息的痛苦让他猛烈地咳嗽。
  “退到一边去。”
  苏颜夕刚刚喘上口气,就听到白闻这麽命令道。他抬头一看,原来刚才是白闻出手攻击擎苍,才迫使擎苍松手放过自己。
  而现在,这两个男人已经打成了一团,场面甚是激烈!
  111受伤
  擎苍对上白闻,白闻对上擎苍,那真可谓是敌人相见,分外眼红。
  擎苍恨他勾引苏颜夕爬墙,原本属於自己的孩子,竟然一转眼就变成他的了,叫得他怎麽压得下一腔怒火!
  白闻恨他霸占了苏颜夕的内心,从苏颜夕一开始的紧张不安到现在的痛苦哀求,连瞎子都看得出他对这男人的心意。
  两人都各自觉得自己被戴了绿帽子,而戴绿帽子这种事,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因此,两人皆使出浑身解数,从法术到近身肉搏,打得是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冰刃、火球、飞叶,像灵力不要钱似的乱砸,不求准,但求把对方砸死。
  但要砸死,也不是一件易事。
  擎苍和白闻修为相近,都是金丹期;实战能力相差不大,擎苍是只活了千百年的天妖,白闻在外行医,也不缺防身的本领。
  而两个金丹期高手的破坏力,更是不容小觑。
  “轰隆隆!”
  伴随著法术碰撞的声音,更多的则是倒塌的声响。
  椅子散了,桌子塌了,房梁倒了,屋顶掀了。
  擎苍和白闻在空中短兵相接,又迅速分开,身形迅速,如鬼魅般叫人难以捕捉。不过眨眼间的功夫,两人所到之处,已是一片狼藉。
  苏颜夕已经没心情去心疼那些被破坏的桌桌椅椅和房屋了,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空中交战的身影,生怕擎苍被白闻所伤。
  以现在两人的交战情况,倒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擎苍胜在灵力充沛、身体强横,但白闻身为炼丹师,不要钱似的吃药,补充灵力。加之他是五灵俱全属性,熟知的法术多,在依靠丹药补充灵力的情况下,不同的法术相互切换,招数虚虚实实,教人捉摸不清。
  只见一片水雾在擎苍脚下生气,缠住他的双足。又见一片片翠绿的树叶从白闻的袖子之中飞出,如暗器般,带著破风之风,向擎苍飞去。
  擎苍用火破去脚下的水雾,而树叶已经飞至他跟前一尺处。他也未将这些树叶放在眼中,袖子一甩,便将树叶尽数逼退。
  从表面看是擎苍轻易地破解了白闻的一次攻击,但眼尖的苏颜夕立刻看见一道道银光从树叶之上飞出,以比树叶更快的速度,直刺擎苍的各大要害。
  那些银针显然比树叶更快、更锋利、更难让人察觉。
  “擎苍,小心!”眼看著擎苍形势危急,苏颜夕失声大喊,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却听得擎苍轻蔑地说道:“雕虫小技也敢拿来献丑!”
  苏颜夕未见擎苍究竟是怎麽躲过了这看起来势在必得的一击,因为他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被一个强劲的力道卷起,带到了一旁。
  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麽回事,只听得旁边传来“轰轰”巨响,扭头一看,原来是一大片屋顶倒塌下来,砸起尘土一片。
  而那位置,正是方才他所站立之处。
  刚才自己一颗心都扑在擎苍身上,而忘记了自身的安危。若是自己还站在那里,只怕……想到这,苏颜夕不由心有馀悸。
  “多谢。”苏颜夕定了定心,向救他的人道谢。
  白闻铁青著张脸,表现得对这谢意毫不接受,“还叫别人小心,哼。”
  即便还是冷言冷语,但其中浓浓的醋意,却是掩都掩不住。
  苏颜夕对此就恍若未闻,抬头向半空中望去,想看看半空中那个男人的神色,可否会透著些关心。
  可是没有,还是那冷峻阴戾的神情,对自己的生死视若蝼蚁。
  瞬间,刚刚才逃过一劫的喜悦之情立刻一扫而空,整个心又跌到了谷底。
  苏颜夕的这番举动,自然被白闻清清楚楚地看在眼中。心中不由对擎苍的妒意更浓,唤出飞行法器,转身再次飞到半空,对擎苍下战书。
  “再来。”
  而苏颜夕也这才注意到,那个显得消瘦的身形,背後却有著一大片的殷红,映在白色的衣服上,更显得触目惊心。
  原来刚才面对擎苍的攻击,白闻没有选择化解,而是在见到苏颜夕有危险的时候,在第一时间选择下来救他,而毫不犹豫地将背後的破绽留给了擎苍。
  他宁愿自己受伤,也要保得苏颜夕不伤分毫。
  112温柔还是陷阱
  擎苍和白闻打斗所发出的巨大动静,很快就引来了乾阳门其他弟子的围观。这些都是刚刚修炼没多久的凡人,第一次见到金丹期高手打斗施法的场面,或是兴奋或是恐惧,总之场面是一团乱。
  而秦非等人看到苏颜夕先是一愣,毕竟掌门回来这事,谁都事先没得到通知。但很快就聚到他身边,七嘴八舌地询问起来。
  像承陌、楚寒清最关心苏颜夕的身体,忙著问掌门身体是否完全恢复了。
  像秦非、狐言则关注於空中的大战,忙著问究竟怎麽回事。
  不过现在苏颜夕可没工夫回答这些问题,反而正色吩咐道:“现在不是看热闹的时候,两个金丹期的高手,拆了乾阳门都有可能,你们凑什麽热闹?秦非,带所有弟子退下,不得靠近五丈。”
  秦非一听,也连忙正色,应道:“是。”
  见众弟子都纷纷离开,苏颜夕便放下心来,目光再次挪向空中的身影。
  不过是在他多说几句话的工夫,那边的战斗就有了结果。受了伤的白闻很快便落了下风,随著擎苍的一掌落下,人就像掉了线的风筝一样,朝地上摔去。
  光是从落地的声响以及激起的尘土来看,这一下著实摔得不轻。
  苏颜夕生怕他有事,连忙跑过去看他。毕竟再怎麽说,白闻也同他一起杀过敌、救过他的性命。
  可他没跑几步,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去路。
  “呵呵,掌门大人对他,倒真是有情有义啊。”
  虽说是话中带著笑意,但听起来却刺得人心口发疼。
  “擎苍……”苏颜夕显得很无奈,经过这番折腾,加之满目废墟,一时间他觉得自己身心俱疲,无能为力。
  低声下气求他原谅也求了,任由他破坏发泄也随他去了,可是……
  “擎苍,这件事是我错了,我认了。”苏颜夕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目光坚定却又无奈。唯一一次,他放下自己所有的骄傲,“你究竟要我怎麽做,才肯原谅我?”
  “原谅?”擎苍轻笑起来,“掌门大人言重了。掌门大人随手便将我戏耍了一番,这般通天的本领,又何须我原谅呢?”
  “不是这样的,”苏颜夕摇头,连眼眶都微微的泛红,“擎苍,我是认真的。”
  似乎是对苏颜夕残存的感情在作祟,擎苍在他的苦苦哀求下终於有些松动。
  “真有一事,若掌门大人答应,我说不定真的会原谅你。”
  “什麽事?”苏颜夕神一振,问道,但又怕擎苍反悔似的,也不管是什麽要求,连忙先应道,“我答应。”
  “那就好。”
  男人低沈温柔的嗓音中,却透著股残酷。苏颜夕听得心头猛地一颤,涌上危险的信号。但他还来不及反悔,人便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唯有男人的笑容,映入了他的脑海中。
  那薄薄的嘴唇勾勒出的弧线,明明是那麽熟悉的温柔,却无端有著一种残忍,阴冷得让人发颤。连身後的阳光,都无法令人心生暖意。
  作家的话:
  大家圣诞快乐哦~
  113剖腹取子
  “砰!”
  苏颜夕被重重地摔到地上,背脊与地面接触的疼痛感,让他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刚要伸手去揉揉被摔疼的屁股,男人笑意的言语传入耳中,吓得他的手都僵在了半空中。
  “大夫,已经快六个月了,看看怎麽才能打掉?”
  男人那温柔的声音,带著随意的笑,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苏颜夕却只觉得是在腊月天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了尾,寒意都透进了骨子里。
  “擎苍……擎苍你不可以……”苏颜夕拼命地摇头,一手护在腹部,另一手撑著地面,往後躲。
  “哦?我为什麽不可以?方才掌门大人不是自己答应了吗,我做什麽都可以的,怎麽这麽快就反悔了?”擎苍笑著反问,看著他,也不加以阻拦。
  那笃定的模样,就像知道任凭他如何,都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果然,苏颜夕没挪多少距离,便到了头。原来这里是一个石洞,擎苍还堵住了出口的路,他根本无处可逃。
  认清了这一事实,绝望和恐惧一下子涌上苏颜夕的心头。
  “你要我怎麽样都可以,但是……但是你不可以……”
  虽说一开始,苏颜夕对怀孕这件事是万般抵抗、不愿意承认,但辛苦怀胎五个月後,现在让他不要这孩子,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擎苍蹲下身来,捏住苏颜夕的下巴,微微抬起。如此近的距离,如同他们每次接吻时的动作。
  可男人黑色的瞳孔此刻带著嗜血的疯狂,让苏颜夕只想逃。
  这是他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面前这个男人,不是人类,而是天妖──天生为妖者,以食人类灵力为生。
  “苏颜夕,我现在就告诉你,”擎苍的声音温柔且缓慢,仿佛是情人的低语──如果忽略掉内容的话,“今天我就是要这个孽种死!”
  “擎苍!”苏颜夕被吓到了,这一声他喊得又急又怕,他知道擎苍这回是认真的。
  这个男人是认真的!
  擎苍甩开他,站起身来,完全无视苏颜夕的哀求,转头面对大夫时,重新带回温柔的面具,“大夫,怎麽样,有办法吗?还是你需要先把脉呢?”
  说完,只见他袖子一甩,苏颜夕的衣带便“啪”的松开,上衣大大地敞开,高高隆起的腹部,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外人面前。
  而那个被掳来的大夫已经基本吓傻了,他不过是个练气期的散休,实在混不下去了,才靠著修真前的那点医术混日子,哪里知晓什麽男子怀孕的事情,更不要说如何堕胎了。
  可面前这个煞星,明显就不是什麽好说话的人啊,若说自己不知道,肯定得被对方嚓了不可。
  那大夫匍匐在地,惶恐地说道:“大……大爷,胎儿六个月,便已成形,非药物就能除去的……”
  擎苍眉毛一挑,面露不悦,问:“除了药物之外,还有什麽方法?”
  “药……药物之外……”大夫把头低得更低,几乎贴著地面,声音更是颤抖,无法把话说完整,“剖腹取子……”
  什麽?!
  听到这四个字,苏颜夕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心脏仿佛都在瞬间停止了跳动。他张大了嘴,想喊,却发现根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来。
  而擎苍像是终於听到了想要的答案,满意地点了点头,说:“你可以走了。”
  “这……”
  大夫直起背来,不安地望向苏颜夕,还想开口再劝几句,但还没出声,就被男人不耐烦地打断:
  “还不快滚!”
  擎苍袖子一甩,便有一道劲风向大夫袭去,将他轰出了石洞之外。
  苏颜夕撑著石壁,努力让自己站起身来。
  “擎苍,你不可以……”
  苏颜夕面上表现地惊慌失措、苦苦哀求,但实则他已经从系统界面中购买了一枚名叫冰寒针的符咒,扣在手中。
  擎苍要如何对待他他都无所谓,那是他应得的惩罚,但惟独孩子这件事上,他不能让擎苍胡来。
  剖腹取子?也亏得这混蛋想得出来!苏颜夕恨恨得咬牙,口中弥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掌门大人,”擎苍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说得轻松,“我只是把那孽种拿出来,只要伤口及时止血,不会伤及你的性命。”
  说完,擎苍露出与情人相处才有的温柔笑容,哄道:“宝贝,我怎麽舍得你死呢?”
  苏颜夕越听越觉得发寒,从这男人口中说出,仿佛他不是要杀死一条活生生的生命,而是在摘一颗桃子。
  苏颜夕不答,一心关注於对方的步伐。他测算了一下自己离擎苍的距离、以及自己离洞口的距离,一看差不多了,手中符咒如暗器般飞出。
  他也不管有没有射中擎苍,只求为自己博得擎苍分神的瞬间,让他可以“刷”得冲出洞口。
  可眼见著一脚就要踏出洞口,却突然有一股古怪的巨力,抓住自己的肩膀,然後自己整个人被往後拽,腾空而起,摔向石壁。
  这一下真的是摔得结结实实,苏颜夕被摔得头晕眼花,全身乏力,骨头都似乎被折断了几根,只能无力蜷缩在地上。
  但男人显然不会因为他的难受就这麽放过他,本就在气头上的擎苍,这下更是被激怒了。
  “唔……”
  苏颜夕的喉咙被擎苍那有力的大手掐住,缓缓地往上提,身体被迫离开了地面。
  他难受的抓住男人的手,试图想让男人放开,但无论他如何用力,擎苍的手就是那麽稳,稳得纹丝不动。
  114第一次表白
  “咳咳。”
  在苏颜夕觉得自己窒息前,对方终於松开了手。他无力地顺著石壁往下滑,最终跌坐在地上。
  “你竟然想逃跑?”擎苍居高临下看著他,嘴角已经没有了伪装的笑容,而是不加掩饰的冷笑,“你竟然还想保住这个孽种?”
  经历了一连串的变故,苏颜夕的脸色看起来十分苍白,“这个孩子的出现是场意外,当初根本不知道原来含珠草和催情药在一起,会发生男性产子的功能,如果可以,我也宁愿他从未降临过。”
  “那我就替掌门大人拿掉这个孽种,岂不是两全其美的方法?”边说著,擎苍边蹲下身来,右手的指甲在苏颜夕凸起的腹部来回缓缓地滑动。
  苏颜夕再清楚不过,那看起来剪得平整的指甲,是如何的锋利,能轻易剖开一只巨兽的鳞片。
  连腹中的孩子,也似乎是感受到了死亡的危险,突然变得焦躁不安起来,开始乱动,胡乱地踢他的肚子。
  苏颜夕强忍著那隐隐的疼痛,继续说道:“但他现在是我苏颜夕的孩子,和白闻没有关系。以後他只会姓苏,不会姓白。谁要动他,我就和谁拼命。”
  尽管因为疼痛而声音微弱,但铮铮铁骨,苏颜夕的狠劲,表达得明白无误。
  听到这样的话,擎苍的动作停下来,带著询问的目光看向苏颜夕,有些意外。
  “擎苍……”苏颜夕再次轻声唤他,并抓住了他的右手。
  擎苍原本想抽回来,现在他胸口还有一团火压著,他一点也不想表现的这麽亲腻。但他抽手的举动却反被苏颜夕更加用力地抓住,那模样似乎是想抓住他这个人。
  看见苏颜夕这样的动作,以及湿润的双眸中带著恳求,不知为何,擎苍心头一暖,便放弃了这个念头,任由他继续握著,听他继续地说下去。
  “擎苍,我喜欢你,不要逼我恨你,好不好?”
  我喜欢你──那四个字,就像是如来佛的五指山压向了孙悟空,就像是一道天劫打在了修士的身上,就像是被封印在深潭中的一刹那,万籁俱静却又震耳欲聋,无处可逃却又心甘情愿。
  此刻的苏颜夕没有激动,没有紧张,反而意外地平静。
  终於说出来了,活到三十岁的男人,第一次告白,已经没有了十八岁时小男生的情窦初开。
  他再看向擎苍时,已是一片坦然。
  坦然地面对自己曾经的背叛,坦然地面对男人此刻的怒火。
  坦然地明白,原来自己内心种种的内疚、负罪等情绪,只不过源於自己喜欢他而已。
  那他呢?
  所有的怒火,又源自於哪里?
  小小的石洞内,一时间安静得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只听得到苏颜夕沈重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有规律地响起。
  苏颜夕等了许久,久到他以为听不到擎苍的答覆,以为他活了三十年的人生的第一次告白,将以失败而告终时,才听到擎苍这样回答:
  “你真狡猾,为了让我放过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擎苍摇头说道,嘴角带著嘲讽的笑意。
  苏颜夕却更加用力地握紧对方的手,缓缓地开口:“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对我是同样的心思也好,是无心也罢,我苏颜夕说喜欢你,便就是喜欢你,与你擎苍无关。”
  苏颜夕背靠著石壁,看起来虚弱无力,神情却是从未有过的认真。连告白的话,说著都有著一派掌门的气势和威严。
  我苏颜夕说喜欢你,便就是喜欢你,与你擎苍无关。
  石洞内又归於平静,这次似乎比刚才更加安静了,连流动的空气都凝固了一样。但这安静的石洞中,这句话,似乎在反覆、无声地重复……
  过了许久,也不知究竟是多久,时间仿佛在这种情况下,都失去了意义。苏颜夕听到男人低沈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发出轻轻的叹息,轻不可闻──
  “……你真的很狡猾。”
  115大肚子h(1)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耳边传来男人的轻笑,低沈的笑声中带著浓浓的嘲讽,“你觉得自己太聪明了,还是认为我有那麽笨?”
  一番心意被人这样误解,苏颜夕当然急著解释,“你听我说,我……”
  结果他还没说完,後面的话就让人直接堵在了口中。
  男人薄薄的嘴唇透著微凉,让苏颜夕不禁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地往後缩了缩。男人发现了他这一细微的举动,恼怒似地用手扣住他的下颚,不让他躲。然後双唇固执地黏上来,粗暴地辗转蹂躏。
  “嗯……”苏颜夕发出短促的鼻音。
  这声呻吟,像是在火上浇了油,立刻引得擎苍更为疯狂地进攻。
  他不过是手指微微用力,就迫使苏颜夕不得不张开嘴,任由他的舌头侵入,并且为所欲为。
  “嗯……唔……”
  在擎苍高超的吻技下,甜腻的呻吟不断从苏颜夕口中逸出,一声甜过一声。若是让其他男人听见,只怕骨头都要酥了。
  口水搅动的“嗤嗤”声音在安静的石洞内显得特别清晰,同时也显得特别淫靡。若是让苏颜夕听见了,只怕羞得俊脸都要染上了红霞。
  可惜,他现在完全没心思去羞涩,因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男人那灵巧的舌头上。
  不同於以往地再三挑逗,非要将他身体里的欲求不满全都勾出来、逼著他开口索要,这回擎苍的吻更加霸道,具有侵略性。如同野兽一般,要在这片领地上留下自己的气味,让其他雄性望而却步。
  苏颜夕只觉得男人的吻前所未有的凶狠,几乎吻得他透不过气来。
  呼吸间都是擎苍的气息,熟悉又有些陌生;口腔被那湿濡的舌头翻搅舔舐,侵占所有的角落;舌尖相抵,舌头交缠,色情的方式让苏颜夕一个激灵,身体酥麻了一半。
  因此,当擎苍放开他的时候,那原本略显苍白的面孔,已是绯红一片,红晕中甚至透著情欲。
  苏颜夕定定地看向擎苍,被情欲沾染的双眸带上了雾气,被狠狠蹂躏了一番的双唇则红欲滴。
  而他也不知是无心之举,还是嫌这般景象还不够诱人,竟又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将方才擎苍或是自己留在唇边的唾液,又吃了回去。
  果不其然,擎苍黑色的瞳孔变了变颜色,热切的吻又再次覆盖了上来。
  比之前更为急切、热情和疯狂。
  苏颜夕仰起头,承受著男人密集而又狂暴的舌吻。
  擎苍的热情,就像恨不得把自己吃下去似的。这种被喜欢的人所需要的感觉,让苏颜夕体内的欲望,比以往都要燃烧地更加猛烈。
  一吻结束後,他已是全身瘫软,胸口明显的起伏,一副情难自禁的模样。
  而擎苍也同样意犹未尽似的,轻轻的吻在他的唇上、侧脸,一路吻过去,最终将耳垂含在嘴中。
  “哈……”
  耳朵本就是苏颜夕敏感的地方,现在被卷入温热湿润的口腔中舔弄,让他不禁叫出声来。
  “擎苍……别……别再戏弄我了……”
  男人这回倒是意外的好说话,果真松了口,在他耳边说道:
  “掌门大人勾引男人的本事,倒是越发熟练了。”
  与刚才的热情截然不同,擎苍声音中冷冷的笑意,冷得像是阎王殿里吹过的阴风,透彻人骨。
  苏颜夕那被点燃的欲望,一下子熄灭地彻底。擎苍眼中的冷漠和嘲讽,不加掩饰地暴露在他面前,如一把把利剑,刺穿他的心脏。
  擎苍却对他眼中的痛苦神色视若无睹,继续说道:“苏颜夕,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以为我会对你有兴趣吗?”
  说完,只见他右手一挥,苏颜夕上身的衣服便突然变成了一条条的破布。
  “啧啧,”擎苍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摇头,道,“凭这样的身体,也想勾引我?”
  确实,苏颜夕原本修长匀称、没有半点肥肉的身体,因为高高凸起的腹部而变得丑陋。男人怀孕这种事,确实看起来骇人。
  “我喜欢你,你爱信不信。但你不能这样羞辱我。”苏颜夕咬著牙说。忍受男人蔑视的视线,这种自己仿佛一件商品、正在接受对方审视的感觉可不好受。
  “喜欢?哈哈哈!”擎苍独自大笑起来,就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只怕是掌门大人那淫荡的身体喜欢吧?不过……”
  擎苍止住笑声,刻意压低了声音,暧昧地说道,“便是南风阁里的小倌,也知道变著法子讨男人的欢心,张开了腿求男人宠幸。掌门大人呢?”
  苏颜夕听他将自己去和那些卖身之人相提并论,脸色变得更是难看,双手紧握成了拳,恨不得一拳揍过去。
  这人是把自己的一片心意踩在了脚底下还不够,如今竟还要碾上一番!
  116大肚子h(2)
  “我不会那些招数,你还是去找南风阁的小倌好了。”苏颜夕撇过头去,说。大约他自己也没听出来,话里那浓浓的酸味。
  他刚说完,下巴就被人捏住,硬是掰过来,对上男人阴暗不明的眼神。
  苏颜夕说不清那是怎样的眼神,透著疯狂、狰狞,黑色的瞳孔中似乎有红色的火焰在跳动。
  看著就让人心里莫名一跳,只看一眼,便就那麽的刻骨铭心。
  苏颜夕还未回过神来,男人的吻如疾风骤雨般,又落了下来。
  对方一味地进攻,不给他喘口气的机会。舌头被卷入对方的口腔中,吸吮到发麻。
  那样猛烈的快感,让他连脚尖都要蜷缩起来。
  苏颜夕的脑中一片浆糊,捉摸不出擎苍的反覆无常来,一会儿冷言冷语地侮辱自己,一会儿又热情地恨不得将自己一口吞下去。
  “裤子脱掉,让我操。”
  擎苍像一个王者,居高临下地发布命令,不容人拒绝。
  苏颜夕对这突然的要求,吓了一跳。要知道在他怀孕後,擎苍可是一直说安胎最重要,几个月来强忍著欲望,碰都没有碰他一下。现在却……
  这样的反差让苏颜夕心里有些难过,但他面上也不显露出来,只是摇了摇头,拒绝道:“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
  前不久才差点流产,现在又经历了连番变故,加上腹部传来的隐隐疼痛,让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不适合?呵,多好的藉口。”
  苏颜夕见到擎苍嘴角勾起的笑意,便知道不妙。紧接著下半身传来的凉意,证实了他的想法。
  擎苍不过挥挥手间,自己的裤子就和衣服一样,成了一条条破布,起不到一点遮掩的效果。
  他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来不及去想什麽办法,双腿就被人架起,男人的利剑不管不顾地插了进来,一插到底。
  “啊啊啊!”
  苏颜夕发出惨烈的叫声,身体被劈成两半般的疼痛,让他险些晕了过去──这种时候,他真希望自己晕过去算了。
  “你被那个男人操的时候,怎麽不说身体不适合?”
  擎苍边厉声质问,边将肉棒抽出,退出那紧致的菊穴。然後等穴口完全闭合後,再狠狠地插入。
  “啊!”
  苏颜夕疼得直抽气,擎苍的性爱技巧高超,只有挑逗地让他求饶的份,哪里受到过这样粗暴的对待?
  何况已经有六个月没有被开拓、滋润过的身体,也受不了男人这样不管不顾地抽插。
  乾涩的甬道就像被一根又烫又粗的铁柱捅入,又像被一把无比锋利的利刃刺入。那难以启齿的地方所传来的剧烈疼痛,传遍他的每一根神经。
  苏颜夕甚至觉得,一定是出血了,他好像都闻到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
  他本能地想伸手推开在他身上施暴的男人,结果不仅被男人一把握住手腕,双手被举过了头顶,动弹不得,还遭到了男人更凶狠地操干。
  “苏颜夕,你怎麽有脸说喜欢我!”
  擎苍压在他的身上,低吼道。似乎是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来,他一边恨恨地说,一边摆动结实的腰身,如打桩一般,一下下都钉入对方身体的最深处。
  苏颜夕的腿被大大地分开,反折在胸前,方便男人的操干。
  这哪里是在做爱?分明是一场强奸。他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地快感,反而疼得厉害。
  不只是後穴,连腹部也传来阵阵的绞痛。肚子的孩子也仿佛是因为受到了惊吓,不停地在闹腾,一点都不考虑他这个做爹的感受。
  “擎苍……擎苍……疼……”
  117大肚子h(3)
  在这样双重痛苦的折磨下,连一向嘴硬的苏颜夕,也破天荒地开口向擎苍求饶了。
  “擎苍……轻点……疼……”苏颜夕无助地呢喃。
  此刻的他,闭起双眼,紧皱著眉头,像是在承受那无法承受的痛苦。他的声音虚弱无力,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还渗出密密的细汗。没有了平日里的严肃强势,现在这副模样看起来,要多有可怜就有多可怜。
  苏颜夕原本没指望擎苍会听他的,因此当感觉到体内的巨物真的安静下来的时候,他不有些意外。
  苏颜夕睁开眼,视野却因为眼泪而变得朦胧不清。
  视野中,是一张放大了的脸,看起来邪魅、狷狂,同时又夹杂著矛盾的神色。
  然後,控制著他手腕的力道消失了,一个微凉的触感轻抚在他的脸上,是男人的手掌在细细地摩挲他的脸颊。
  接著,一个个吻轻轻地落在他的唇上,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低声倾诉。
  苏颜夕被他这样温柔的举动感动得差点落下泪,明明是自己不对在先,却还硬要他原谅。而擎苍在这种时候也还能这样压制自己的怒火和欲望,自己如果没有被感动,肯定是骗人的。
  但今天擎苍的反覆无常让他不敢乱动,生怕一说话,就会破坏现在美好的氛围。他只能僵直在那里,任由对方一点一点地吻。
  见他脸色有所好转,擎苍低声询问:“好点了吗?”
  苏颜夕点头,虽然男人的巨物还在他体内蠢蠢欲动,但起码终於让他缓了口气过来,刚才他真的有种要被干死的错觉。
  “恩……”苏颜夕想应声,但声音才刚发出,就立即变了音调。
  上扬的声线,有些急促,有些妩媚。
  男人突然轻轻地往前一顶,幅度不大,却偏偏顶到他最敏感的那点,也不知是不是他故意。
  苏颜夕被顶得措手不及,发出一声甜腻的呻吟。
  擎苍并没有乘势急著进攻,反而停了下来,在他挺翘的臀部掐了一把。
  男人掐得用力,苏颜夕自然扭动著腰想闪躲,但他却忘记了自己的後穴内还插著根肉棒,他这一扭,顺势带动了肉棒也跟著变换了角度。
  意识到这点的苏颜夕立刻红了脸,现在这情况,倒像自己在主动求欢似的。
  面对他的窘迫,擎苍冷笑著讽刺道:“这麽敏感的身体,也不知道是被谁调教的?”
  还不是你嘛。苏颜夕在心里埋怨,然後羞得撇过了头去。
  不过男人显然不会就这麽放过他,立刻摆动腰身,不管不顾地操干起来。
  肉棒本就在苏颜夕的後穴内忍耐了多时,被他夹得那麽舒服,却又要忍著不得动弹,对男人来说,大概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了。
  现在终於能动了,自然如同猛龙入了江,翻江倒海,尽显狰狞。
  他想杀他,又不舍得杀,想折磨他,却又不舍得他难过,就连见到他疼痛的模样,也都於心不忍。擎苍不止气苏颜夕的背叛,也气自己怎麽对上这个人,就这麽容易心软。
  他就像是要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苏颜夕的身上,结实有力的腰腹摆动得如同电动马达一样,持续不断地进行抽插,就像要把这人干死才肯罢休。
  但或许是擎苍下意识地怕弄疼他、有所敛,亦或是後穴中的血起到了润滑作用。总之,苏颜夕已经逐渐从男人粗暴的操干中产生了阵阵快感。
  “哈……轻……嗯哈……”
  苏颜夕被大干得都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能扬起头,发出无意义的呻吟。
  又粗又大的肉棒将後穴撑得满满的,滚烫的肉棒摩擦著敏感的内壁,如蘑菇状的龟头狠狠地撞击著身体,被强壮的男性所侵占的感觉,让苏颜夕心里上产生被征服的快感。
  “啊……啊哈……嗯哈……”
  苏颜夕被干得只有呻吟的份,内心却在不停地浪叫:
  大肉棒好猛!爽死了!再用力点干我!
  118大肚子h(bt慎入)
  苏颜夕本就是个性欲强烈的人,六个月来没有发泄,连手淫一下,都被擎苍以泄露气不利於安胎为由所禁止,现在受到男人这般猛烈的抽插,就算心知不妥,但身体早就违背他的理智,做出了淫荡的回应。
  加之本就是由擎苍一手开发调教出来的身体,如何能让苏颜夕欲生欲死,擎苍自然再清楚不过。
  “唔……”
  即便没有挑逗的前戏,即便没有煽情的爱抚,淫荡的身体还是在男人阴茎的操干下,推向欲望的顶端。
  苏颜夕都要对自己敏感的程度绝望了,男人没有在他身上点火,没有揉搓他的乳头,光是凭著那根大,就让他刚才还软趴趴没有神的性器,高高地勃起,顶端不断分泌著透明的液体,随时有爆发的可能。
  如果是那样,自己就真的是被男人活活操射的!
  粗大的肉棒还在苏颜夕体内不知疲倦地横冲直撞,反覆地冲刺,然後连根没入。如果苏颜夕现在还能思考,一定会抱怨这恐怖体力,竟能维持这麽长时间的高速抽插,果然不愧是禽兽!毕竟除了禽兽,还有谁能做到啊!还有这持续力,靠,这麽久了都不射,肯定不是人类!
  可现在苏颜夕被男人干得魂飞魄散,只觉得连灵魂都被顶出来了,哪里还有能力思考这些。
  他十指曲起,指甲抠挖著地面,脚背绷得直直的,连脚趾头都蜷起了。那强烈得如潮水般的快感侵袭他敏感的身体,让他坠入欲望的深渊,任由男人的予取予求。
  “被男人操多了是不是,这麽松,夹紧点!”
  擎苍边说,边“啪”的一声,打在那富有弹性的臀部。可怜那白皙的屁股,就留下了五个通红的手掌印。
  “啊哈……”突如其来的疼痛没有让苏颜夕退缩,反而爽得一下子呻吟出来。
  性爱中适当的侮辱,无论是言语上的,还是动作上的,都能更好的刺激体内的欲望。
  可按苏颜夕的性格,即便是觉得很爽,嘴上也还是不忘逞强:“混蛋,闭嘴!”
  身为一派掌门,被一个大男人打屁股这种事,无疑让苏颜夕觉得屈辱,但他此刻这麽骂无疑一点说服力都没有,疼痛中带著激爽的快感,使他的表情看起来又享受又隐忍。
  那咬著下唇,逸出几声低低的沈吟,听起来却意外的勾人。修长的脖子向後仰起,有著如天鹅般漂亮的弧度,让人恨不得直接咬上去。细细的汗珠从他额头滑下,沿著下颚滴落,看著就让人口乾舌燥。
  擎苍将这人的媚态尽眼底,虽不是第一次被他的模样所吸引,但现在看著,还是不由有些愣神。
  这男人究竟是使了什麽妖术,自己竟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迷惑?即便是他现在有了其他男人的孩子,竟也突然有种想和他就这样一直在一起的念头!
  不,他一定是疯了!
  苏颜夕不知道擎苍内心的纠结与矛盾,他只感觉到体内的肉棒突然停了下来,不禁感到意外。他看向擎苍,似乎想从他的目光中发现是什麽原因。
  可是他现在双眸湿润的模样,如同含著一汪春水,迷茫而又不解的神情,与平日的严肃全然不同,看起来有著与年龄不符的无辜。
  这模样完全地激起男人内心狂躁的情绪。
  “骚货,你就是用这副模样勾引男人的?”擎苍低声吼道,双手扣住他的腰,一个冲刺,又将阴茎狠狠地捅进了娇嫩的菊穴之中。
  “天生的荡妇!我这就把你的骚穴操烂,看你以後还怎麽勾引男人!”擎苍在苏颜夕的耳边烙下狠话。此刻,他的嘴角甚至还带著若有若无的笑意,但任谁看了也只会心中发颤,因为那一身掩盖不了的暴戾气息,才是他温柔嬉笑面具下的真正的本质。
  苏颜夕根本来不及反驳那些话,光是男人野蛮的入侵,就够他受的了。
  那根巨大的阴茎不知为何,竟又涨大了一圈,根本就不像人类应该有的尺寸,几乎都要把狭小的後穴给撑破了,好像连肉棒上的青筋,都能用内壁感受出来了一样。
  若不是擎苍的瞳孔还是黑色的,苏颜夕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变了妖身来害人。
  “混……混蛋……啊……慢……”
  他想叫擎苍慢点,结果换来了男人更加猛烈的攻势。
  “啊啊啊!顶到了!顶到了!”
  巨大的龟头重重地撞在凸起的那点上,男人还嫌这样不够似的,又摆动腰身,用龟头在那致命的一点上狠狠地碾磨。
  苏颜夕的身体就像被一道电流通过似的在轻微地抽搐,那种激爽到恐怖的快感,让他放声地浪叫。
  “顶到什麽了?”擎苍戏谑地问道。
  别看他还显得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其实苏颜夕亢奋时紧缩的内壁紧紧绞著他的肉棒,害得差点泄了。因此,他虽然面上还表现的平静,但粗重的呼吸声,无疑出卖了他情动的情绪。
  擎苍改变了战略,他知道光操那一点,苏颜夕肯定没多久就射了,自己被这骚货夹得也坚持不了几下。因此,他挥舞著大肉棒,卯足了劲,一下下都往甬道的深处顶,恨不得将囊也一起干进去。那股拼命的狠劲,真的像要把这骚穴操烂了一样。
  “啊!啊哈!好深!”苏颜夕放浪地乱叫。那好像真的要被捅穿了一样的恐惧,却让快感成倍的增长,在这样的快感侵袭下,他早就将理智所抛光了,“混蛋!顶到宝宝了!”
  119大肚子h(bt慎入)
  苏颜夕这麽淫乱的话语,就像是浇在火上的一桶油,火焰“蹭”的一下就窜了起来,烧得更加猛烈旺盛。
  而擎苍的欲望,就是那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骚货!操死你这个骚货!”
  那根粗长的肉棒又一下子顶了进来,顶到了难以想像的深度。那肉棒就像一个电钻,明明已经到了无法前进的地步,却还要继续往前攻占里面的领土。
  “啊啊啊!插死我了!要被插破了!要破了!”
  苏颜夕只觉得全身颤栗,不只因为那麽深的深度,还因为男人势如破竹的气势,他的身体好像真的要被捅穿了一样。
  同时,也不知是因为他身体处在过於亢奋激动的状态,还是男人的操干实在太凶狠,让腹中的胎儿都感到了不安,总之那个小家伙也跟著开始捣蛋,来表达他的不满。
  “唔……”
  苏颜夕感到不妙,那种疼痛不是断了条腿、伤了条胳膊,而是阵阵、隐隐的绞痛,是钻心的、细细的疼,像条蛇似的钻进了骨髓里去,在那里啃咬了一口。
  但好在疼痛使得苏颜夕从欲望中稍稍清醒过来,根据前些日子白闻告诫他的各种孕夫知识来判断,这大概又是动了胎气的症状。
  由於之前有过一次差点流产的经历,使得苏颜夕蒙上了一层阴影。因此这回虽然身体还深陷情欲之中,他也不得不开口,“擎苍,慢点……嗯哼……嗯……受不了了,肚子好痛……”
  擎苍似乎是见他真的疼了,果真放缓了速度,用低沈的声音温柔地问道:“是被我插痛的吗?”
  “恩。”就算话中明显带著色情的成分,苏颜夕也不管了,连忙点头。他已是疼得脸色惨白,比刚才更加难看。因为疼痛,他的指甲深深地抠著地面,指甲尖都渗出淡淡的血迹。
  “插到肚子里了吗?”擎苍继续笑著问,若是细看则会发现,那看似温柔的笑容中,却透著残酷。
  “恩……”苏颜夕忙不迭地应道。
  “呵呵,”擎苍笑出声来,然後腰部又轻轻往前面送了送,如愿听到苏颜夕微弱的呻吟声,於是他的笑意更盛,“被这麽操,爽吗?”
  苏颜夕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体竟这麽敏感,明明已经疼得只想在地上打滚了,但在对方的挑逗下,还能感受到了快感。
  而且男人只是轻微地抽送,更对比出刚才猛烈操干下,所带给来的是如何至高的快感。这让被操得酥麻的菊穴,不感到空虚和瘙痒。
  一边想叫男人再狠狠地干自己,一边却在为腹中的胎儿所担心,欲求不满和腹部绞痛两种感受同时在侵袭苏颜夕。
  “嗯哼……擎苍……不要伤害宝宝……不要,停下来……”
  “放心,”擎苍说完,挥舞著肉棒再次攻向那菊穴深处,并在苏颜夕耳边温柔地低昵,“不操到你把这孽种流掉,我才不会停下来呢。”
  “啊!”男性阴茎所带来的强烈快感,又很快将苏颜夕推向欲望的深海。那冲刺般的速度,那堪比猛兽的力道,那疯狂、让人无法掌握的节奏,都叫人沈沦其中。
  但男人威胁的话又在耳边,凶猛的动作无疑像是为了证明他所说的那样,又让苏颜夕感到深深的恐惧,害怕真的会被干到流产。
  “你给我住手!你这个疯子!”苏颜夕焦急地吼叫道,但早就被折磨了一番的他,哪还有什麽力气。他双手撑著地面,让身体往後挪,试图脱离男人的掌控。
  可他背後就是绝境,只有坑洼不平的石壁,根本无处可逃。
  虽然没有逃成功,但他这种意图还是被擎苍所察觉了。腰身被男人的双手紧紧扣住,然後被用力往男人的方向拉。
  这时,男人粗大的肉棒又正好狠狠地捅进来。
  “啊啊啊──!”
  极致的快感和疼痛让苏颜夕拼命地摇头、尖叫,两种极致的感受就快将他逼疯了。
  擎苍并没有因此而停下,反而更凶猛地抽插起来,囊拍打臀部所发出的“啪啪”声响不绝於耳。
  “我就是要操到你流产!”擎苍恨恨得说道,“让你流掉这个孽种,怀上我的孩子。”
  在这样疯狂的狂干烂操下,本就欲望高涨的苏颜夕,没坚持几下,就射了出来。而他高潮时紧缩的内壁,也将擎苍的肉棒一泻千里。
  “啊啊啊!好烫──!”
  “射给你!都射给你!不信你怀不上我擎苍的种!”
  过於激烈的性爱,使得苏颜夕一时间无法立刻缓过神来。
  他抬头看著上方的男人,那个自己喜欢上的,名叫擎苍的天妖,不由有些恍惚。
  他忽然伸出了右手,去抓住他的左手,两只手纠缠中,十指紧紧扣在了一起。
  终於这麽做了,苏颜夕想著。他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也不说话,但一切却又尽在无言中。
  擎苍愣了一下,竟没有反抗。然後只是更紧、更用力地回握住对方的手,俯下身,缠上对方的唇。
  小小的石洞中,响起低低浅浅的喘息声,是那般的诱人。
  唇齿纠缠间,两人十指紧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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