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郡和西南郡明明是相反的方向,翟小六若真要去绍熙郡入仕,绝不会走到盂兰镇,除非……他根本就没想去绍熙郡……
渠正清隐约觉得翟小六身世神秘,每次遇到朝廷封赏或郡府宴请,他都尽量避抛头露面,无数锦绣妙计都硬要以自己或者知县的口里说出去,好似生怕得了上头的注意,难道翟小六是惹了什么官非隐匿于此?而这大都统和小六之间……又是怎么回事?
其实这翟小六正是消失多年的柳沐雨,当年柳沐雨随母亲离开潘阳郡,在路上与真正的翟小六调换了身份通牒,从此便有了一个没有“前朝背景”的普通身份。担心范家万一顺着通牒找到自己,柳沐雨和母亲并没有前往绍熙郡入仕,而是往偏远的西南边陲行进,原本打算过境去邻国寻个活路,未曾想由于道路颠簸难行,刚到西南郡柳沐雨便破了羊水,苦熬了两天才生下了一个男孩。
柳沐雨产后虚弱,刚出生的孩子喝不到奶,也是病恹恹的,柳曾氏没办法四处寻医,才见到了渠正清,就此也就在盂兰镇安顿了下来。
阴错阳差地留在这偏僻的小镇子里,日子过得平静安稳,可就在柳沐雨渐渐淡忘了前尘往事,重新期盼自己未来生活之时,没想到竟然又见到了这个冤家!
“下官盂兰镇吏胥翟小六,参见抚军大都统!”
止住步子不再向前,与于长荣一起躬身跪拜,将颤抖的手指隐藏在袍袖之中,礼数周正优雅,毫无失仪之处。
抚军大都统见柳沐雨跪拜在地,急切地上前几步想要抓住眼前的人儿,确定自己不是又产生了幻觉,却被一旁的侍从拉住袍袖:“郡王,不可失了体统!”
这位抚军的大都统正是潘阳郡王范炎霸,而旁边紧紧跟随的侍从,便是郡王府大管事范泽。
前些日子范炎霸得到皇家暗卫的消息,说西南郡的盂兰镇有一名小官吏很像自己要找的人,范炎霸立刻请了圣旨来盂兰镇一探究竟,经历过无数次的错认和失望,范炎霸原本不敢报太大期望,没想到竟真是自己苦寻了两年多的心尖儿肉!几乎要冲破胸口的激动和欣喜,被范泽及时拉住,范炎霸不错眼珠地贪看那青年的样貌,两年多的分离恍若隔世!
跪在身前的男子还是那样俊美飘逸,肤色不若记忆中的白皙,而是健康的小麦色,身量骨架好似也舒展了很多……
范泽一看郡王盯着跪在地上的人发呆,急忙在范炎霸耳边低声道:“郡王,颁旨……”
范炎霸猛然从痴迷中清醒过来,人只要找到了,就是好事,之后他会努力软化小柳儿对自己的冷漠疏离,一定将他带回王府去!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圣旨宣读范炎霸已经驾轻就熟,这两年来他没少被那个狡诈的皇帝哥哥以“寻妻”为诱饵,派去各地颁旨施恩,而今他真正想把所有珍宝都堆在他脚边的那人就跪在身前,可范炎霸心里清楚,柳沐雨对于自己能给予的一切财富地位根本不屑一顾……
嘴里宣读圣旨,脑子里却想着如何与自己日思夜想的情人相认和好,直到郡府太守率领众人跪地接旨,三呼万岁之后,范炎霸才算从恍惚中恢复清明。
“肖太守,皇恩已下,本王的任务也算是达成了,本该就此拜别,可本王来之前,陛下特意叮嘱,西南郡是边陲要地,守备之重乃千古之事,我等身为臣子,不敢马虎,还请太守这几天安排本王多多了解一下西南郡的防务情况,以便本王回京奏明圣上……”
那随行的肖太守也是个人儿,早就听闻范炎霸花名在外,刚才看到翟吏胥一出现,大都统就像被抽了魂儿似的盯着人不放,那恨不得吞吃入腹的急色样儿,明显是动了“淫心”……现如今对方奈不住性子地开了口,肖太守立刻心领神会。
“大都统重视边陲防务,为陛下分忧,真是朝廷的福气,翟吏胥对边关防务甚为熟悉,下官这就安排他为您解析平遥关布防……”
前来宣诏皇恩的抚军大都统竟然是那多年未见的范郡王,柳沐雨强勉强自己平静有礼地将对方当远道而来的贵人相迎,可没想到接旨后竟被安排招待大都统了解边关防务?这明显别有用心的安排让翟小六顾不得礼节,急切地张口拒绝:“肖大人,平遥关防务有急,下官急需回盂兰镇勾画箭楼图纸,关内布防,于副军最熟悉,还请……”
柳沐雨的话还没说完,范炎霸在一旁急忙打断:“正巧本王旅途疲乏,正想回驿馆休息,明日再视察防务,柳……翟吏胥不如随本王马车同行,路上也好介绍一些西南郡的风土人情……”
范炎霸这话算是给足了柳沐雨面子,让人一时找不到推拒的理由。而面对范炎霸这样的封疆大吏,肖太守正愁没机会拉拢,见范炎霸对翟吏胥如此“另眼相看”,恨不得直接扒光了翟小六的衣裤送上范炎霸的床去才好!
“如此甚好!”肖太守满脸谄媚地对着范炎霸赔笑脸,转头警告地瞪了柳沐雨一眼,这次若是伺候不好这位活祖宗,他肖某人的官运就算是做到头了!“翟吏胥,此次范郡王身兼大都统之职前来平遥关抚军,是皇恩浩荡,你等定要好好伺候,不得怠慢!”
“下官领受!”自知躲不过,青年咬咬牙,无视范炎霸饱含倾慕的注视,冷然地躬身行礼,“范郡王这边请……”
柳沐雨冷漠疏离的礼节恍若在范炎霸胸口上捅了一闷棍,范炎霸曾经反复在心底思量过柳沐雨见到自己后的各种反应,或气愤,或痛苦,或害怕,或欣喜……独独没有视若不见,冷如路人这副脸面,看着中规中矩躬身礼让的青年,范炎霸一时心怀百味。
在渠正清和于长荣担忧目光的注视下,柳沐雨陪着范炎霸坐上马车,随众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平遥关。
第二章
西南郡山路险峻,道路窄小,范炎霸和青年挤在一辆不过一米半宽的单驾马车里颠簸而行。就在密闭窄小的空间里,和自己想得蛋疼的人儿肩靠肩,胳膊贴胳膊地坐着,范炎霸心里百爪挠心地焦躁。多年不曾好好纾解的男根热烫地在腿间蹦跳,憋得范炎霸全身颤抖得发疼。
不时偷瞟身边的青年,范炎霸眼神痴迷地划过对方花瓣似的嘴唇、线条优美的下巴、清瘦的腰线……他该怎么做才能打破对方的疏离和冷漠?是拉住对方认错道歉?还是把皇帝哥哥御赐的龙凤佩拿出来指天盟誓?再或者干脆直接扑上去,先把自己憋了两年多的金枪归了宝鞘再说其他?
马车辘辘而行,拐过一个山口,崎岖的路面让马车猛地颠簸一下,范炎霸身形摇晃,随即就势趴在了青年身上。怀里的身躯一如夜夜思念般的柔韧香软,范炎霸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激动,狠狠紧双臂,将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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