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道歉将他从其余的迷惘,从所有思绪中带了出来,。没有人会对囚犯致歉。
伤疤误解了他震惊的神情。“我不会伤害你的。”他重重吐出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他把检测仪放回小皮包里,拿出两个真空密封的小袋子。他扯开第一个的袋口,里头的东西洒落在床上。囚服。
374215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拿了,只好犹豫不决地,伸手够向裤子,然而伤疤接着把裤子拿走了。这是在玩什么奇怪的游戏?
“你呆着。我帮你搞定。”
伤疤没有过多地贴近他或是侵略性地触碰他,把他塞进了干净的衣物里。即便他与这世界只隔了层单薄的屏障,随之而来的放松也足以缓和他胸膛中的紧绷感。伤疤打开的下一份包裹是更大的奇迹一床毯子。能温暖地醒来,而不是颤抖着被冻醒……这份善意肯定得是有代价的。
他壮着胆子再次发问:“现在我是你的了吗?”
伤疤给了他一个古怪而阴郁的眼神。愤怒?嫌恶?“我不想听到你说这种话了。我来这儿是只是出于医疗目的。帮你恢复。听见了吗?”
“嗯。”虽突然感觉喉咙里卡了一个肿块,他还是猛得咽了口口水,但他不确定这情绪反应是否由于伤疤的怒火,或是他那所谓的原因造成的。
“那好。我不是想吼你。你有无数个害怕我的理由。我用不着再吓你。”他伸手摸了一把自己寸长的短发,“瞧,我的睡眠循环时间到了。所以你要是不介意,我就在你边上躺一会儿。我们俩都休息会儿,然后看你晚点能否吃点东西。好吗?”
累到无法回答,374215吃惊地看着伤疤给他盖上毯子,然后躺在他身边,那高大的身体占据了大半床垫,他侧过身蜷缩起来。舒适,关怀,躺在他身侧的温暖躯体,这一切夹杂在一起打碎了现实。
这一切都不可能是真的。他的大脑终于鸣金兵了。至少他在这梦里对自己这么好,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
从关节的僵硬程度判断,他醒来时,确信至少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他侧着身子躺着,面朝墙壁,暖和得他美滋滋的。正常情况下,他醒来时都牙关紧咬,每一块肌肉都因焦灼的预感而紧绷,但是此刻他的身体是放松的,暖乎乎地陷在环抱着他的臂膀中。
抱着我?
一手环住他的肩膀,另一只结实的手臂搭在他的腰上,紧紧抱住他。他感到痛苦和不安但有一缕热气仍在他肚内起伏,。他的身体似乎已有几个世纪未曾感受过体贴温存了。它情不自禁地有了反应。他静静地一动也不动,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尽可能平稳,他不想吵醒伤疤。身后的人一定要是伤疤。一阵突如其来的恐惧掐住了他,他怕自己转头看到别人。拜托,拜托,不要让这个美梦变为噩梦。
他的胸膛开始颤抖,然后他很快就失去了控制,当他试图平静他那飞速运转的大脑时,强烈的战栗摧毁了他身体。他身后的躯体动了动,紧的手臂把他拉得更近,他的屁股正压在一处坚硬的勃起上。即使想要尖叫,他还是咬住自己手掌根,试图保持安静。
“嘿。”伤疤那被损毁而有些喑哑的声音飘过他耳朵上方,“嘿,哪儿疼?”
374215转过身,轻松的感觉涌过他的身体,他用手指描摹着伤疤脸上的老虎形状印记,“是你。”
“是我。”伤疤皱了皱眉,“你以为……啊,知道了。是我。哪儿都没去。”
没有预警,也没任何实质性的原因,374215打了个哭嗝,泪水突然顺着他的脸庞滑落。
“靠,”伤疤嘟囔着把他拉得更近了,轻柔地将他拥在怀中,“这太他妈难了。太难了。嘘,嘘。”
他任由自己随着这双强壮有力的手臂摇晃。他自己的手臂也曾是那样的。不,他从没像伤疤那样高,或是那样壮过,但他曾拥有力量、自信……不,他最好别回想那些。
“你在这儿呆多久了?”
374215用脸颊蹭了蹭伤疤那合成棉材质的制服衬衣:“我……不知道。”
“你不数日子?不留心时间?”
“不。”时间早就无关紧要了。他为什么要计较时间?“我有做,一开始。不是在这间牢房里。”
伤疤安抚性地用手一圈圈在他的背后打转,“他们怎么抓到你的?你的直觉以前是……一直是顶级的。”
“你知道我以前是谁?”374215扭身,想从伤疤脸上看出点什么,他的心跳快快慢慢,跳乱了好几拍。。
“我知道你是谁。”伤疤还是板着张无动于衷的脸,但他的眼睛似乎不那么冷了,“他们夺走了你的名字,但我知道。你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374215犹豫了,他的记忆是如此痛苦,跌跌撞撞地从他这儿流出。“曾经的那个我……开始相信自己是个无人能敌。他傲慢自大,不听谏言。他把自己的飞船带进了圈套里,因为他确信即使那是个圈套,他也能逃出来。追随他的兄弟姐妹们……”他闭上眼,又开始颤抖,“他带领他们走向了死亡。”
“他们把你带到了这里。安达公司的首领们。”
“是的。”
“但没有马上带到这间牢房。”
“没有。”374215把脸埋在伤疤胸前。那里,像一座抵御恐惧和痛楚的坚固堡垒,他可以依靠这个堡垒,继续回答问题。“先是在「深渊」。被关在一个笼子里,只有顶上有扇暗门。他被带出去审讯。那个男人觉得自己很勇敢,忍受了好几个礼拜的折磨。然后他们开始把他的船员带来。刑讯官逼迫他看着船员们被屠杀。他发现,自己勇气已经到达极限。”
“所以他们拿到想要的情报就把你移到这上头来了?”
“开始他们把他移到了反射行为训练室。他学会了再也不提他的名字。再也不想他的名字。要遵守与服从监狱的规章。要做医生叫他做的事。然后他……我被移到了这上边来。”他想知道伤疤为何问他这些。他是个监狱警卫,所以他要么很清楚,要么没必要了解。这全都是那个终极陷阱的一部分。只能是如此。
“他们没有全都死绝。”
他猛地抬头对上伤疤平静的目光。“谁?”
“指挥官的船员们。他们没有全都死绝,”伤疤小声说道,“报告里说有些人逃走了。”
他大脑深处的某些东西催促着他,但日复一日的苟存叫他失去了分析的能力。他不能将这些谜团拼凑成型。他脱口说道:“我现在是个实验品。很快,他们会把我逼上绝路。我会死去。很快了。要不了多久了。”
伤疤打着转安抚的手停了。他急促地深吸一口气然后把3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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