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一块地板看起来都价值连城。两天后的清晨她就把我关在屋子里,警告我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能出去,之后我就听到楼下传来无数的吵闹声,男人和女人,还有小孩的哭声”
“晚上是她的保姆送我回家的,还警告我什么都不许说,但是回去我越想越不对劲,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自己跑过去了,别墅区以前安检非常严格,那天简直乱成一团,我一个外来人直接就进去了,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吗?”
李茗休目不转睛地盯着余霁丹
他当然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
事发当天,他也在那个别墅区里。
他正在和几个朋友通宵打牌,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喊着火了。
拉开落地窗的窗帘,一眼就能看到不远处的熊熊大火和滚滚浓烟。
他的老友江客松当时还玩笑般地念了一句诗:“日出江花红胜火……”
那栋别墅被人从里面一把火给点燃了,连通往天台的铁门都被锁得死死的,里面的主人显然没有一点求生欲。
李茗休的朋友们都对这场火灾和其中的爱恨情仇不感兴趣能在那个别墅区混迹的,哪家不是顶级有钱人?光是看自己家的爱恨情仇都要看到麻木。
他们议论了几句,又回去打牌了。
尽管那时候的李茗休不过二十年华,但通宵一夜,也是腰酸背疼的。
他便站在落地窗前放松身体,顺便围观眼前的一场“爱恨情仇”。
然后他就见到了那个在别墅前跪地恸哭的女孩。
那也是李茗休第一次见到余霁丹。
上帝在那一天带来了他的爱情,却也在同一天关上了她接受他的那扇门。
余霁丹的讲述和李茗休的回忆重叠到一起:
“……小姑的肚子里还有孩子呢,她是有多绝望,才想带着孩子一起去死……最可气的是,那天我那个‘小姑夫’根本没有回家,他和别的女人在床上恩爱,代替他回家的是他的司机,司机怕给老板的事情败露,就将客房的门锁的紧紧的”
“小姑以为是一家三口死在一起的,可事实上却是倒霉的替罪司机,那个该死的渣男,至今还恣意的活着,听说又娶了好几位太太!”
李茗休轻轻吁了一口气:“所以,你就坚信普通女孩嫁给有钱人注定是一场悲剧……?”
“难道不是么?”余霁丹斩钉截铁,“一场注定悲剧的爱情和婚姻就不应该开始!灰姑娘的故事永远只能在童话书中才能得到幸福完美的结局,在现实中也只是一双到了午夜十二点就会消失的水晶鞋吧。”
“……自从小姑的悲剧发生,我的家人,上至爷爷奶奶,下到我的二叔二婶,以及我早逝的爸爸妈妈,都在强调‘门当户对’,我们是普通人,就做好普通人应该做的事,就算有一天世界将要毁灭,而拯救世界、成为救世主的也不会是我们这些普通得再普通的人”
“所以我不会做梦,确切的说是我不愿意做梦。我的理想型就和‘有钱人’这三个字挂不上边。”
“我还是用我的一片赤诚之心去做好警察,对得起我身上的警徽、我头顶的国徽。将来找个和我一样是普通人的老公一嫁,小日子一过,就很好啦~当然了,就算是普通人,我也要找喜欢的,我不愿意因为年纪到了,就好像不得不找个男人嫁了似得我有自己的事业,自己又能赚钱,现在还能供着个你吃喝呢,说明我还有养一个男人的能力,所以啊,我有非嫁人不可的理由吗?”
李茗休不置可否。
余霁丹回到了最初的话题,“不要只是我在说,你呢?”
李茗休问:“你觉得我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
余霁丹摇了摇头,如实回答:“别说未来了,我连你的过去都不了解对你,我几乎是一无所知。”
“我的过去?”李茗休紧紧握住余霁丹的手,他们已经走出小树林,马上到达小区门口了,“以后有时间再说吧。”
余霁丹偷偷地抿了下唇。
她都说了对他“一无所知”,之前还她掏心掏肺地讲了她从来不对外人讲的小姑的往事,她已经拼命暗示对方:她想知道有关他的事。
可是他却用一句“以后再说吧”把她给打发了……
***
回到家,余霁丹将玩具熊放到床上,便冲进浴室中。
全程没有对李茗休说过一个字。
李茗休坐在沙发上直叹气。
他当然知道他又把人给惹生气了……
只是,他的过去?
他要告诉她什么呢?
他过去的人生,和她的“理想型”和差了十万八千里。不仅一点不普通,甚至堪称高丨潮迭起,大起大落极度辉煌过,也极度落魄过。
当过人上人,也当过阶下囚。
他完全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更别说他过去的每个部分都是他不想让她知道的。
余霁丹的澡洗了有半个小时之久。
她一走出浴室,就看到李茗休蹲在客厅的角落里正在整理地铺。
余霁丹看着李茗休背影,还是一句话没说,气呼呼地回卧室。
李茗休整理完地铺,进浴室中飞快地冲了个澡。
站在卧室门口观望了一下。
里面暗黑一片,一声没有。
看来她已经进入梦乡。
李茗休轻轻地关上客厅的灯,钻进他睡了有一段时间的地铺里。
他亲近的朋友们知道这个事,都止不住地嘲笑他:“李大少会玩呀~放着金铺银铺不睡,非要跑去睡地铺。”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金铺银铺再好再贵,没有她,也是一文不值的。
只要能在她面前,他宁可睡地铺。
不知过了多久,寂静无声的黑暗中,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
紧接着余霁丹的声音轻轻传来:“你睡地铺都睡着凉了,怎么还睡地铺?”
“…………”李茗休已经从地铺上坐了起来,有点发懵地问:“那我不睡地铺睡哪里啊?沙发是真皮的,人不能上去睡觉的。”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余霁丹粗粗地喘了几声,气咻咻的,“那你睡地铺吧!凉死你,病死你才好,我才懒得管你的死活!”
说完,余霁丹就转身跑回卧室里。
李茗休:“…………”
余霁丹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
他猛地抬起眼。
借着客厅中的月光,他能看到卧室的门没有关。
很明显的,她在给他留门。
一股热血窜起,瞬间将全身灌满,李茗休感觉到了“受宠若惊”。
他站起身,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
余霁丹睡在大床的里面,背对着门口。
李茗休慢慢地关上门。
更加轻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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