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床下,发出一声脆响。
秋禾看孟玉昕生气,只好担心地退出了寝殿,关门前不忘说道:“娘娘,奴婢就在外面守着,您有事就叫奴婢。”
寝殿里只剩下孟玉昕一人,他慢慢挪到床边,伸手去捡地上的陶瓷碎片。
“你要喝水吗?我帮你倒。”孟玉昕正要触到瓷片,一个声音传入他的耳朵,很快,一双脚出现在他眼帘。
小孩伸手来扶他,他浑身一僵,说道:“不要碰我!”
“我就碰了怎么着?”小孩说着扶孟玉昕躺好,“你怎么受伤了?”
孟玉昕脸色煞白,刚才一番动作,他害怕自己身上的痕迹漏了出来,他努力把自己缩进被子里,但是他没什么力气,只能干着急。
“你挨打了。”小孩看向他的脸,皱着眉说道,孟玉昕这才想起自己的脸颊还是肿的,忽又松了一口气,没被孩子看到他身上的痕迹,他已觉得是万幸。
“还好我随时带了药,”说着,孩子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盒子,“我给你上药,很快就消肿了。”
孟玉昕皱眉,想往旁边移动,哪知孩子笑道:“你不要担心,我手法很熟练的,不会疼。”孟玉昕哪是担心啊,他不想跟这个孩子过多接触,什么人都不想见。
“这是我母妃准备的药,每次我受伤,抹了药很快就好了。”说着孩子挖了一块膏药,往孟玉昕的脸颊上涂抹,边涂边看向孟玉昕的脸颊,有些失神地说道:“你真好看。”
孟玉昕怒目而视,让小孩很快红了脸,不过如孩子所说药效很好,他感到脸上很凉爽,肿痛的感觉也缓解了一些,也就没在意小孩的轻薄之词。
“看吧,我没有骗你吧。”孩子笑着把伤药好,得意地说道。
孟玉昕这才仔细打量眼前的孩子,这孩子大约十三岁的样子,偏高,却显得单薄瘦弱,一身衣服也很普通。虽然他们只见过两面,但孟玉昕猜到这孩子应该是皇子,但他对宫里的情况一无所知,也不知这孩子是几皇子,是哪位娘娘所生的。
“你是哪位皇子?”孟玉昕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他好久没有和人好好说过话了,对这位突然出现的皇子起了兴趣。
“你猜到我的身份啦?”孩子笑道,“我叫姜,排行第三。”
“原来是三皇子,”孟玉昕客气道,又问,“你出门都带着伤药吗?”
说道这个,姜有些沉默,看着孟玉昕好奇的眼神,这才答道:“母妃让我带的,说受伤了就涂药。”
孟玉昕越发好奇,一个皇子怎么可能经常受伤呢?但看姜衣着,他猜测姜的母妃可能不受宠吧,于是试探着问:“经常有人欺负你?”
姜突然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立即站起身来,盯着孟玉昕的眼眸,等了一会儿才泄气似的坐到床边:“其实,没人能欺负我,但是母妃让我忍耐,我不敢还手。”
孟玉昕大概明白了姜的身世背景,姜的母妃多半不受宠,于是宫里其他的皇子就欺负姜。皇宫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没有势力就只有挨打的份儿。他伸出手去握住姜的手,说道:“我想你母妃是对的,你还小,没有能力保护自己。”
“我不小了,再过不久我就十五岁了。”姜瞪着眼反驳道,一了解到他的真实年龄,孟玉昕有些意外,心知姜没有吃好穿好,所以看着偏小。于是孟玉昕看向姜的眼神里,开始带着同情,这让姜很反感:“你别假惺惺的了,我母妃说了人要有盼头,现在的忍耐,只是为了将来风光。”
孟玉昕看着孩子璀璨的双眼,感受到他身上的斗志,原本死寂的心被触动了一下:是啊,人要有盼头。
等姜走后,孟玉昕望着屋顶,想:难道我要一直躺在床上,像奴隶一样活着?不,我不要这样,姜铭,你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必将奉还给你,我要好好活着,活着看你从高处跌落。
……
“娘娘,奴婢好像听到你在和人说话?”秋禾推门进来问道,她刚才站在门外,隐约听到房间里的声音,但是她又不敢进来,怕看到一些事,惹来杀身之祸。
孟玉昕看向秋禾,眼里带着审视的意味,让秋禾感到不安,然后才说话:“想必你知道,之前伺候我的人全都死了,”看到秋禾眼里的恐惧,孟玉昕淡淡一笑,“我虽然没有权势,但要杀几个人还是易如反掌。”
“娘娘。”秋禾立即跪下来,越发看不懂躺在床上的人,之前她有些怜悯孟玉昕的遭遇,但现在她只觉得自身难保。
“你很聪明,知道这时候再进来,我问你,柳月这两天给我抹在……后面的乳膏是什么?”孟玉昕的眼神从未这般凌厉,他非常恨柳月,恨柳月把他变成恶心的样子。
“娘娘,是……是逢春。”
“逢春?”孟玉昕从小遵守礼法,自然没听过这药,秋禾只好解释:“娘娘,逢春就是一种烈性□□,连续使用十日,就能让人上瘾,让人慢慢失去理智。”
孟玉昕用力一拍床铺,他心里恨不得把柳月千刀万剐,他就说自己这两日为何会……,好一会儿他才调整好情绪,问秋禾:“柳月这样做不是皇帝的要求吧?”
“奴婢不知,但奴婢猜想柳姐应该是受人指使。”
“很好,你下去吧。”
孟玉昕没想到自己刚入宫,就有人记恨上他了,想到这里,他呵呵笑了起来。不过他很快下定决心:既然你们想害我,那我也不会手软!
想着自己已经使用过逢春两次了,孟玉昕感到心惊,他不想再坐以待毙,必须赶紧想点法子。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求包养(部分内容省略了,不影响阅读)
☆、第三章
天色渐晚,寝殿里点上蜡烛,照亮昏暗的房间。
宫女按时端来晚饭,都是一些清淡流质食物,孟玉昕被人扶起来靠在床上,秋禾端着碗一口一口喂孟玉昕吃饭。现在软骨散的药效快过了,按照昨晚的程序,柳月会在他用完饭后,过来给他灌软骨散,然后是沐浴更衣,再接着就是非人的折磨。
果然,说曹操曹操到,秋禾刚吩咐宫女把饭菜端下去,柳月就带着人来到寝殿。
“娘娘看起来有些奇怪。”柳月直言不讳,她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孟玉昕的命脉,也就缺少了恭敬之意。在柳月的印象中,孟玉昕的自尊心非常强,从南朝太子沦为陈国禁脔,孟玉昕哪天不是寻死觅活的。
“我想见陛下。”孟玉昕看都没看柳月一眼,平静地说道。
柳月非常意外,突然笑道:“难得娘娘想开了,不过今晚陛下翻了贵妃娘娘的牌,恐怕不能过来,而且陛下给奴婢十日时间,好好伺候娘娘,等十日一过,娘娘自然会见到陛下。”
孟玉昕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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