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也很没人性地跑了。
此情此坑,元夕巴不得易庭北没解约成功。
她怒瞪他,自己作为导演的尊严全没了。
易庭北无语摊手,“这不关我的事呀。”
元夕起身,抓着他的领口往外面拽,他只好屈身将就她,一脸幸福地被拖走了。
阿圭侧头对阿生道,“智障”
“说起这个智障来,你听涛哥说没?”阿生道。
“什么?”阿圭最近为了不被易庭北的气势压下去,每天除了琢磨剧本就是看书干活,没功夫听人废话。
阿生就不同了,他交游广阔,跟工作人员打成一片,小道消息很多。
“那天我听见小米老师跟涛哥打电话,说什么那个姓崔的把钱抽走了。”
阿圭怔了一下,“没听说呀。”
“我就去问了小米老师,结果她让我保密,说是为了不影响大家拍片子的心情,这个事情是涛哥自己解决的。他已经找到了新的投资人,那人特别好,对咱们没要求”
阿圭有不好的预感。
“我就小小地猜了一下新老板是谁,你猜是哪个?”阿生笑着问道。
阿圭瞪着他,死活不开口。
阿生拍拍他肩膀,道,“你就别跟新老板较劲了,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师傅喜欢他,跟喜欢咱们是不一样的,你吃醋”
“谁吃醋了?”阿圭激烈地反驳,“他这么瞒着师傅,一定不安好心。”
“你以为师傅就不知道吗?”阿生可怜道,这家伙虽然有野心也有冲劲,但脑子好像有点笨。怪不得当初在大明城的时候,师傅让他演个不讨喜的角色,他乐颠颠就去了。
“你是说师傅知道”
阿生点头道,“当然知道了。刚开始姓崔的把钱调走后,师傅还说要去找秦方调钱恶心她,被涛哥拒绝了。后来,师傅连一次钱的事情都没提过。你说,她是咱们的大总管,能不操心钱吗?为什么不提不问?”
阿圭抬眼看着不远处的血色夕阳,元夕拉着易庭北走到小山坡上,一拳揍到他的肚子上。他抱着肚子在地上打了个滚,但是立刻又跳起来,抱着她笑得开心极了。元夕想搞定他,伸手拽着他的头发给拎起来,一阵霹雳啪啦的臭骂。
他的心脏隐约在痛,小小的妄念飞得一干二净。他只记得几年前,饿得不行了也要保存最后一百块钱的时候,元夕丢了一包牛肉干给他,“小子,是饿死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阿生拍拍他的肩膀,道,“别伤心啊,你失恋了,我不会嘲笑你的。”
“滚”
元夕自觉自己还是一个很有威严的导演,开机的时候露的几手比较有威慑性,老演员们耍资格的时候她也应付得不错。到了后期,威严建立起来,她但凡瞪个眼睛,大家都会心里忐忑一下。
可现在,全毁了。
“老子要揍人了啊?忍了三四个月了,就差这一会儿吗?老子千万交代了周平涛不要告诉你这个事情,到底是谁泄露给你知道的?老子现在要一个悲伤的背影,你全身上下每根头发丝都在说我很高兴,还怎么拍?”元夕揍了她一顿还不过瘾,双手叉腰怒骂道,“把你咧开的嘴给老子回去。几十个人等了一天才等了这么一会儿功夫,就为了要你和阿圭拍个背影。尼玛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你的专业素养呢?你对得起一起等的人吗?你对得起我?对得起自虐这么久?”
易庭北被骂了还是高兴,笑眯眯地看着她,伸手拉着她的手腕,摇了摇,大有在撒娇的架势。
元夕其实被挠得痒痒了,可心里还是很气,“别跟老子嬉皮笑脸的,赶紧去反省”
“你说老子”
她伸手一把拍在他脑袋上,“老子不仅要说老子,还要说老娘,怎么了?”
易庭北干脆把脸伸过去,“你用点力啊,指不定把我打哭了,背影就悲伤了。”
一个个好好的温良青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变得如此厚颜无耻?
这种时候,她就会觉得过去的易庭北真tm太好了,眼前这个根本要成万金油了。
他见她真有点生气了,马上见好就,道,“好吧好吧,我反省。我就是太想和你分享了”
元夕想了想,丢出一句狠话,道,“易庭北,你和周平涛私下做了什么事情我很清楚。之前不和你计较是不想打搅你找状态找感觉,你现在情绪再调整不回来,咱们就来好好掰扯掰扯这个事情。近的就不说了,咱们就从第一见面开始说起”
易庭北有一瞬间的慌张,假意道,“没什么呀!”
元夕冷笑一声,道,“那个时候周平涛说,只要我想拍,有的是冤大头给出钱。到底是哪个冤大头,你知道吗?”
他干笑两声,心里忐忑恐慌。元夕的脾气,绝对不容许欺骗和隐瞒,秦方只是犯了一个错,便后悔到现在。他不由得小心翼翼道,“我马上去调整情绪,你不要放弃我。”
元夕见终于拾住他了,心落下来。
自上次崔如玉威胁要撤资后,跟周平涛通了电话,她见他不仅毫不着急的样子,反而一副如我所愿,心里就犯嘀咕了。将所有事情从前往后想了一遍,看着易庭北后,突然就想通了。
如果说易庭北迫切地要拍电影,死皮赖脸缠着她算是心智坚韧的话;那么这么一个人,为什么不能拿出自己的钱来投资一个电影呢?
也就是说,从头到尾,周平涛和易庭北就挽了这么个套子让她给钻进去了。而她,被过去那个单纯温凉极具欺骗性的易庭北给哄住了,头脑晕,果然同意。
她,又上周平涛的套子了。
要是按照以往的个性早该把易庭北拎出来揍一顿,然后一拍两散;可这次不知为何,不仅完全没有任何生气的感觉,反而心脏隐约在抽痛。如果,他遇见的不是周平涛,如果他看上的导演不是她,如果她没有选择他,那么等待他的命运是什么?
这么一个站在悬崖边缘上的人,鼓足勇气伸手抓了一把要求救,如果她再将他踢下去,那这将是一个怎样绝望的世界。
而在这绝望里煎熬了几年的易庭北,还能保有一份赤子之心,比起她来,又如何?
元夕忍下心里的气,走到摄像机旁边,等着易庭北酝酿好情绪。直到他冲阿圭打了个ok的姿势,两个年轻的男人起身,迎向夕阳的方向,缓慢地走动。
她低头看着屏幕上被血色染遍的两个人影,直到他们走出了拍摄范围,才喊了咔。
终于结束了为期三个月的折磨,要开始更加痛苦的后制和宣传了。
她冷着脸,道,“工。”
易庭北知道自己惹火了元夕,忐忑得要死。他很狗腿地帮忙几个剩下来的人将设备了,又让小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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