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时,醉汉已经转身,“砰”,门迅速关上了。
小孩呆呆的站在那儿,不知道是茫然,还是顺从。
他试探着去拉小孩的手,和料想的一样细瘦。
见小孩没有反抗,西瑞尔轻轻说了句,“走,和我回家吧。”
小孩盯着西瑞尔的手,沉默了片刻,突然抬起了头,这是西瑞尔第一次看见她的脸。
然而他并没有仔细去看小孩长什么样,所有的目光都被小孩左脸颊上的疤痕吸引。
从伤痕的情况,一看就是尖锐利器造成的,刀疤从嘴角斜向额头边,大半的脸颊被破坏了。
伤痕并不平整,十分刺眼,小孩子的代谢十分快,留下这样的疤,可想当时的伤口有多深。
伸手取下帽子扔在一边,西瑞尔紧了紧捏着小孩的手,注视着她的眼睛,重复了一遍:“走,和我回家。”
小孩的的眼睛太空洞了,像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看不见。
西瑞尔一遍遍的重复,直到小孩低下了头,小声地说了句:“回家。”
“嗯,回家。”
西瑞尔牵着小孩的手,小孩一路低着头,始终慢半步地跟着西瑞尔,一直到西瑞尔家。
嗯,不对......现在是他们的家。
穿过屋外开满月季和茶花的草坪到了屋子,西瑞尔的屋子给人的感觉就像他人一样,干净温暖。
进门处挂着一串木质的风铃,壁纸以暖色调为主,板架上放着一些小植物和玻璃罐子,窗台上釉瓶子中插着几朵月季,桌子上还有未吃的早点,让人看着喜欢又放松。
西瑞尔牵着小孩到餐桌边,把早点递给他,自己吃了些水果沙拉。
小孩默默低头一点一点吃着早点,看着小孩磨破的袖口,西瑞尔突然想起,他还没有为饲养小猫做任何准备,看来等小猫身上的伤好了,得带小猫到小镇上添置些东西。
按照以往的习惯,早点时间后,西瑞尔需要去照顾他的宝贝花儿们。
西瑞尔带着小孩到客厅,半蹲下看着小孩询问道:“小家伙,陪我打理花园和呆在客厅看电视,你选哪一个?”
小孩看着眼前这双墨色眼睛的主人,这个把自己带回家的人,她上前拉着西瑞尔的袖子,以此表达自己的决定。
带着剪刀、气压喷水壶还有他的小猫,西瑞尔到了花园。
因为每天都会修剪,花园一直都很整洁,只需要稍微修剪一些,还有浇水。
西瑞尔小心的修建着花叶,小孩跟在后面给花朵们浇水,偶尔回头时,西瑞尔会看见小孩抚摸着花瓣,凑得很近,很温柔,就像在抚摸云朵一样。
这时候不知道打哪儿飞来一只斑斓色的蝴蝶,绕着花朵飞了几圈,最后却停在小孩的鼻尖上。
看着小孩像木头人一样站着不敢动,水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脸上的蝴蝶,西瑞尔不禁笑了起来。
小孩果然很像一种圆脸尖耳朵毛茸茸的生物。
站了会儿,小孩子的忍耐毕竟有限,忍不住动了一下,看见停在鼻尖的蝴蝶被吓走了,小孩水蓝色的眼睛黯淡了下来。
看见小孩失落的神色,西瑞尔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发丝细软,手感不错,这是他的小猫。
人活着就会消耗卡路里,所以,我们需要进食。
快到午饭时间,西瑞尔起身回到厨房。
考虑到小猫的身体,他打算做一些既营养又容易克化的东西,鱼片粥是个好选择,即补气血又清淡美味。
把鱼肉片好后加入调料,加水入锅烧开,洗净的米和姜丝一起倒入,随后加入各种蔬菜粒,煮成粥后加入腌制好的鱼片,一分钟后出锅。
完美!
美味的食物对人来说有着天然的吸引力,拌好蔬菜沙拉时,看见小孩已经寻着香味回来乖乖坐在椅子上,西瑞尔嘴角挂失愉悦的微笑。
盛好鱼片粥递给小孩,她并不怕烫,粥一上桌就端起开吃。
吃饭时,小孩和西瑞尔对坐,两人依旧没有交流,但对于有些人来说交谈的热闹并不一定是最融洽的氛围,现在这样一切恰好。
可口的鱼粥划过食道进入胃,很久没有吃过这种东西了,小孩觉得自己会溺死在这种温热的感觉中。
洗碗后,西瑞尔直接带着小孩去了书房,他觉得小猫应该和他一样并不怎么喜欢电视。
书房在二楼,房间大的让人有点意外,半层楼的空间被打通做成了书房。
门后放着一个小梯子,除了靠窗处放置了电脑和书桌,整个房间的四壁都镶嵌了木质的书架,裸露的木头上刻着一些繁饰的花纹,书籍归类放在一起,每一格最左边贴上了分类的标签,地上铺着浅棕色的地毯,地毯上散落的放着一些珊瑚绒的垫子。
进入书房,西瑞尔一边拉开米色的窗帘一边对小孩说:“小家伙,图册类的书在靠近门的左边,你挑着自己感兴趣的看吧。”
随后也不拘着她,独自从书桌抽屉中抽出几张白纸,拿着铅笔和马克笔走到个垫子边,靠着门右侧的书架坐下。
天色渐晚时,西瑞尔从自己的思绪中抽出身,看见小孩周围散落放着一些书,起身走了过去。
听见有声响,小孩抬头看着西瑞尔。
西瑞尔被小孩静静的看着,从小孩浅蓝色的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内心涌上了一种十分欢喜的情绪。
伸手揉了揉小孩的头,“走,吃了晚饭去洗澡,明天我们到伊亚小镇上去。”
小孩牵着西瑞尔的手一起出去,出门时她好奇地回头看了看,右侧的垫子边散落着几张白纸,上面画着花园的蔷薇和茶花。
因为是素描画,所以很美很真实,但最里面的一张白纸因为离得太远,隐约看着,像……蝴蝶?又有些像一个人,光线太模糊了,小孩只看清角落用马克笔写了一个perfect。
因为中午的鱼片粥煮了一大锅,晚餐依然是鱼片粥,西瑞尔还为小孩做了个简单的水果拼盘。
晚饭后,西瑞尔带着小孩去了浴室,因为没有适合小孩子的衣服,他找了件新的白t恤给小孩当作睡衣。
放好水,忽略小孩轻微的挣扎,西瑞尔把小孩剥干净扔(放)进浴缸,看不清颜色的工作服当然进了垃圾桶,西瑞尔不打算让小孩继续穿这种东西。
沉默的小孩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乖巧,西瑞尔给她摸着沐浴露,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小孩说着话。
“小家伙,你还没有说过你的名字,总不能我一直叫你‘小家伙’吧?”
小孩没回话,西瑞尔便停了手上的动作,低头看着小孩,静静等着她。
片刻后西瑞尔妥协了,没再说话,继续给小孩抹着沐浴露。
依然是无声的氛围,却多了分压迫的感觉。
这时候,小孩突然轻声开口,“莉斯。”
“小莉斯,寓意上帝的宠儿,很好听的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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