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都没换就风尘仆仆的赶来了。
我死死的盯着他的肩章看了半天,直到李渭然又喊了一声爸我才回过神。这时我发现他爸也在看我。眼神的炙热程度,丝毫不亚于我对他的肩章。
“嗯。”他爸应了一声,但是并没有回头。还是直勾勾的看着我。这眼神让我有些发憷,他不会是想记清楚我的长相,然后毁尸灭迹吧。越想越害怕,我紧张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泪痣,别开眼神。这是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惯用的举动。
“疼么?”他爸开口了,同样是中年男人,和我爸软绵绵的声音比起来,更加低沉。
我看了看李渭然,他压根一点伤都没受,我根本就没打着他。这才反应过来他爸是看问我,刚才摸泪痣的时候,手臂上的擦伤被一览无余。想不到李渭然他爸和这个畜生一点也不一样,儿子和同学打架了,先问问对方有没有事,这才是一个有教养的人应该做的。再看看李渭然,我真怀疑他妈当时生他的时候是不是一个不小心把孩子扔了,胎盘养大了。“叔叔。没事,不疼。”我摇摇头,客气了一下,怎么可能不疼,体育生这种生物简直就是进化的另一端,换谁被一个体育生按在地下痛打一顿都不可能不疼。我没被送进医院已经不错。
“李渭然,你怎么可以欺负同学。”李渭然他爸终于把视线移到自己儿子身上。李渭然瞪大双眼看着他爸,那表情就像是看到他爸忽然长出了翅膀变天使了一样。
“你没喝多吧?!”李渭然问了一句。他伸出手握住他爸的手臂,凑过来闻闻他爸身上有没有酒气。看来平时在家,这孙子一直被他爸惯着,想不到自己老爹有一天也会帮别人说话。我倒是得意的很,尤其是当我看到李渭然张着大嘴和白痴一样的表情的时候。
“阿琛。”我妈一从办公室出来就把包轮到我脸上。又给她丢人了。我妈是个要面子的人,从她穿衣服就可以看出来,她的衣着很考究。同样40来岁的中年妇女站一起,一眼就能看到她。用她的话说,她才不会穿那些配不上她美貌的地摊货。我妈是苏州人,她着急了会用苏州话骂我,我会讲苏州话,但是我爸不会,他的语言天赋不是一般的差,被我妈骂了半辈子了还是听不懂苏州话。
等我妈火发够了,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手里的皮包掉在地下。这包是名牌,是她们单位的一阿姨出国的时候帮她带回来的。叫什么名我忘了,她给我说过一次。这包她金贵着呐,只有在正式场合才会带上。我赶紧帮她把包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
“你。。”李渭然他爸又开口了,他的声音有点抖,被我妈吓到了么,可能他们这些豪门没事不打孩子,没见到这么大场面。其实我妈打我一点都不疼,就是看着吓人罢了。
我妈在外人面前一直是温柔示人,一副圣母姿态,虽然她私底下就是一斤斤计较的中年妇女,这么说有点大不敬。不过这是事实,尤其是她克扣我的零花钱算计着怎么给自己添件首饰的时候,17岁的男生兜里没有几块钱是个很丢人的事。
“他是你儿子?!”我妈忽然冲着李渭然他爸吼了一声,对,我确定是吼。我不知道我妈知不知道他爸是什么身份,她在家吼我爸都没这么足的底气。我赶紧拽着她胳膊把她拉回来,难道她没看到李渭然他爸肩膀上那明晃晃的一坨么。
“对不起。我没。。。”李渭安他爸的话还没说完,我妈的包已经呼到他脖子上了。我现在开始后悔自己真不应该把包给她捡起来。
“你们家怎么教育的孩子,把我儿子打成这样。我儿子再不懂事,我会教育,轮不到你们出手。”从来没有见过我妈这么生猛的样子,我忽然很想像李渭然刚才那样凑到我妈嘴角闻闻,您喝多了么。
“不许你说我爸。”李渭然看到我妈对他爸不客气,伸手就要过来推我妈。我赶紧挡了过去,原本以为今天就到此为止了。看来我俩还要再干一架,还是在办公室门口。正当我为自己苦逼的命运感叹的时候,李渭然他爸已经出手了。他爸不愧是当兵的,一脚就把他撂倒了。我看着跪在我面前的李渭然,他脸色难看的要死,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老爹。而我此刻则心情大好,有妈如此,子复何求。为了避被打击报复,我尽量让自己不要笑得太明显。我妈并不停留,而是一把抓过我,头也不回的走开。她的指甲扣在我手臂的伤口上,疼得厉害。我喊了几声痛,而她就像听不见一样,埋着头往前走。
我爸今天有两个手术要深夜才能回来,明天早上休班。这样一来,就不会看到我一脸狼狈的模样,也就是说我能少挨顿打。
我和我妈面对面坐在餐桌前,厨房狭小的空间里,摆着这张小桌子,平时3个人吃饭都会觉得很挤,胳膊完全伸展不开。感受到我妈的低气压,我小心的夹菜,甚至连平时不喜欢吃的西红柿都夹了几口。她嫌我挑食,没少拿这事呲我。
“那个臭小子以后要是还敢打你,你就狠狠的打回去。”我妈忽然发话了,这到让我很意外,平时我被人打了,我妈都会问他家长哪个单位的,如果家里背景大就让我以后躲着他点,别给家里惹麻烦。但是这次竟然怂恿我打回去。
“他们家。。。”我尽量委婉的提醒我妈他们家的势力。
“你别管他们家,他要是再欺负你,就给我狠狠的打。妈不怕叫家长。”
“嗯。”我闷头应了一声继续扒饭,我倒是很想打过去,可是我也得打得过他啊。
“他爸。”我一边说一边抬眼看我妈的反应,见她没有生气才继续说。“你们以前认识?”
“他以前再我们医院住过院,切了小半片肺叶。怎么没切死他。”
我不再说话,果然是认识,看来我和李渭然的恩怨并不是我们两人这么简单。他爸一定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得罪过我妈,而且是理亏,让我妈抓住小辫子了。大概是受贿的时候被我妈看着了。现在行贿都很艺术,地点不再是办公室,而是医院。通常领导住院的时候,就是下面那些想升官的人比着赛塞钱孝敬的时候。我妈查房的时候看到过好几次,每次都了不少的封口。院里规定医生不能拿红包,但是没有规定护士不能拿封口。我妈拿的理直气壮,用这些钱换了好几件名牌衣服,平时上街的时候头也抬得更高了。
在北京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家里要是生了个男孩,就得想着各种各样的法赚外快。不然以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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