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在何处,便准备出门找慕景问问。
一出门,却闻见饭香。
楚辞一眼就看见慕景。他坐在一个石凳上,面前一浑圆石桌,上摆着三两小菜,两碗饭,旁边是一个玉色瓷瓶,应当是酒。
他愣了一下:“师父,这些是?”
慕景将筷子摆在碗上:“我记得你尚未辟谷。”
楚辞点头:“是。我刚还准备问您,尚食处在哪儿。不过现在好像不……”
“坐吧。”慕景道,“尚食处供食有时限。方才你在整理东西,若是等你整理完,尚食处早就关闭了。所以,我就去替你取了来。”
楚辞心里说不出的发甜,呐呐坐到慕景对面,拿起筷子,小声道:“多谢师傅。”
慕景嗯了一声。
楚辞夹了一口菜,忽然才反应过来,抬头问:“您说……刚刚是您亲自去给我取的饭?”
慕景抬头看他:“有什么不对吗?”
楚辞饭都忘了吃了。
什么叫有什么不对吗?
他在心里长长嗷了一声。玄景长老,这么多年素来独来独往,不徒,不交朋友的长老,亲自给他一个新的徒弟取饭?
这哪里有什么对劲的地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慕景:睡得不安稳不要紧,正好来xxxx
楚辞:……
第3章上课
可看着慕景一副这根本没什么奇怪样子,还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楚辞竟有些怀疑,是不是他过于多心了,实在太过少见多怪。
也许师傅去给徒弟取饭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虽然这个师父叫玄景长老,这个长老还有个代名词叫清冷。
确实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楚辞自欺欺人式地催眠,又不敢抬头看慕景,干脆自暴自弃地埋头苦吃,权当自己是个哑巴。
慕景不时给他夹菜:“吃点这个。”
“这个不错。”
“慢点吃,小心噎到。”
话音落地,楚辞便剧烈咳嗽起来。他盯着慕景夹到他碗里的青菜,似在专门研究这青菜的品相,心里却只有一个声音在叫嚣。
慕景给他夹菜,忘了换公筷。
慕景早已辟谷,但却一直坐在楚辞对面,拣了一些菜随意吃着,一面在自斟自饮。那双筷子,他才看着慕景用过的。
这四舍五入岂不是……
楚辞的脸慢慢地热起来。
慕景见他咳嗽,给他倒了杯酒,放在他面前:“才说了让你慢些,别噎到。来,喝点酒缓缓。”
楚辞接过酒杯,一口闷了。清凉液体入口,自食道一线向下,整个人都如被冷水浸过,冷却他脸上的高温,五脏六腑皆畅快舒服了许多。
他这才发现,慕景喝得米儿酒,说的是酒,根本没有度数。
“师父喜欢甜酒?”
“我喜欢烈酒,最喜欢竹叶青和梨花白。”
“那师父这是?”
“不过,我酒量不好,酒后易失态,平时不敢多饮。”
楚辞哦了声,继续吃饭,心里却忍不住想象慕景这清冷至极的人,酒后失态会是什么样子,恐怕也是在月下一人独斟独饮,与月举杯,笑谈风月吧。
他珍惜地将慕景给他夹的蔬菜吃了,想象慕景酒态,又多几分欢喜。
“忘了问你了,你想饮酒吗?”饭至中旬,慕景忽然道,“我这里还剩一些梨花白,是朋友送的,是难得的好酒,想试试吗?”
楚辞慌忙摇头:“我不擅长喝酒。”
他怕酒后失态,在慕景面前胡言乱语。
慕景笑笑,片刻后道:“你是第二个与我同桌同饮的人。”
楚辞一怔。虽然早听说玄景长老性子清冷,不喜与人交往,但听到他这一千年竟只与一人同桌吃过饭后,还是些许心疼。
“第一个是掌门吗?我看师父的关系和掌门似乎不错。”
慕景垂目,摇摇头:“不是。”
楚辞小心地问:“那……第一个人是谁?”
慕景笑道:“一个江湖游士罢了。许多年前的事了,若不是今日与你同食,我也不会想起来。想起来,我不能饮烈酒也是他告诉我的。我只饮了那一回酒,也只醉了那一次,就被他看见了。也算是缘分吧。”
他说得似满不在乎,楚辞却觉得他分明是怀念了。
能让如此清冷的玄景畅饮一场,还露出醉态,这江湖游士也算得厉害人物了。一想起那人见过慕景醉态,楚辞竟羡慕起那游士了。
楚辞问:“那江湖游士最后怎么样了?”
慕景仰面将一杯酒喝尽:“凡人寿命短,他死了。”
问完那一句后,慕景便离开餐桌,一个人走了。楚辞懊悔于自己说错了话,也没了吃饭心思,拾起残羹冷炙,准备喂给那些鸡。
他回到房间,躺在床上,闷闷想事。
今天的经历让他现在仍觉得自己在做梦。不仅莫名其妙成为玄景长老的弟子,还能够和梦寐以求的玄景长老住同一个屋子,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还和玄景长老一起吃饭,和他说起心事。
玄景长老待他太好了。
让他受宠若惊。
玄景长老为什么选他呢?
还对他这么好?
是不是……只是他随性所为?
是不是,只要是玄景长老的弟子,换了任何人都能被玄景长老这般对待呢?
他翻了个身。
慕景还没回来。他是不是还在想那个江湖游士的事。
他盯着那空床铺发呆,猛地起身,想去外面看看慕景在哪儿。一下床,脚触到冰凉地面上,冻得他一哆嗦,立刻让他清醒了。
他出去看什么呢?
他只是慕景一个普通的弟子,才做一天的师徒。就算是他碰到了慕景,又能和他说什么呢?
他一扯被子,把自己的头埋进去。
明明今天上午,他还在想要是能多看玄景长老一眼就好,能被他看一眼就此生都满足了。现在成了慕景的徒弟,却好像更不开心,想要的更多了。
他真是太贪心了。
楚辞昨晚睡着了也没等到慕景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他一出门便见在门口练剑的慕景,白衫胜雪,手持一把黑剑,剑穗却是雪白。楚辞记得这把剑似乎是慕景挂在墙上的一对剑的其中一把。
“师父。”他恭敬喊道。
“醒了。”慕景了剑势,回头对他道,“新入派的弟子头两年,每个月在掌门的青辰山有一次洞规教育课。今日是第一回,让火凤带你去吧。”
“是。”楚辞点头道。
火凤听见自己名字,立刻扭头看过来,似乎是瞟见楚辞,兴奋闪着翅膀,飞快跑过来,把头送到楚辞手底下,咕咕咕咕地叫着。
楚辞笑着给他撸毛。
火凤像只露出肚皮,被逗得开心的小狗,满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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