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海是李莫间的儿子。”
“李莫间?”李赫宰皱眉,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可是脑子转了一圈,似乎又找不到自己相熟的人叫李莫间。他与李东海同姓,是很巧,五百年前算一家,但如今,他们俩之间天差地别,是完全生活在不同空间的人。为什么觉得李莫间这个名字这么熟?
“赫哥,李莫间就是那个,那个老有名的流行音乐教父,一年前空难死的那个……”龙虾忍不住提点。说真的,刚刚看到李东海的资料的时候,他也吓了一大跳。怪不得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能住在这种地方,他就说么,就算自家老大真的养了宠,也不至于特地给小宠安置进这种金贵地方。
李莫间……
李东海,李赫宰把东海的名字放在嘴里转了两圈,睁开眼,扭头看向客厅角落里那家通身气派、透着典雅尊贵的白色大三角钢琴,眼睛流露出一丝很淡的笑意。
龙虾拿着调查回来的材料,一五一十的汇报,包括过世的李莫间夫妇留给儿子多少财产,多少音乐版权,拥有多少家娱乐公司的股份,一切动产、不动产……甚至连客厅里的钢琴花了多少钱拍卖回来的,都一一报账了,说到最后,龙虾不像去调查李东海,更像清查李家资产的。
“他从小到大,交过女朋友么?”
龙虾正吐沫星子横飞的报账呢,谁料太子爷忽然横插一杠子,让他一时有点转不过来了。
“他父母在世的时候,家里的家庭氛围怎么样?”
“呃?”龙虾迷茫中。
李赫宰瞥了一眼调查压根儿没戳中重点的龙虾,沉声,“重新做。”说完,自己起身直接上楼了。
坦诚相见
李宅的一楼主要是客厅,书房,娱乐室什么的,卧室都在二楼,李莫间夫妇的房间,李东海的房间,两个客房,李爸的工作室,还有一个小书房,看装潢应该是东海学习用的。李赫宰第一次上楼,在众多紧闭的房门中,却径直走向东海的那间不是他能未卜先知此时此刻,二楼走廊里,守了三个一级保镖,这是昨天半夜刚布置好的。
敲门,停顿两秒,然后开门进屋。
一整块玻璃花墙隔出小小的玄关,转过去才能看到东海卧室的全貌,干净、整洁,这是李赫宰的第一个印象,除了一些随手适用的生活用品添了几许活泼之外,房间整体被大片大片的米色系工艺布纺包裹着,从地毯到窗帘,从沙发到衣柜,处处流露着温馨素雅对一个男孩子的房间来说,它柔和多于刚强,显然,这是出自李东海母亲之手跟楼下客厅是一个风格。
李东海窝在沙发的角落,眼眶下带着青影,此刻正浅浅的睡着,连衣服都没换。家里出了这种事,东海一晚上净胡思乱想了,哪怕他的胡思乱想根本于眼下的处境毫无用处,也止不住脑子里的思绪乱作一团。只是成功熬了一宿之后,天大亮了反而上了倦意。不过,因为李赫宰的脚步声,李东海很快惊醒了。
“是我。”
李赫宰看到东海激灵惊醒进而防备的神情,像个惶惶不安的小动物。他坐下来,挨着东海,伸手摸了一把他的头,“昨晚上吓着了吧?”
李东海没躲,是不敢躲,浑身都僵着呢!他的每根汗毛都在警觉,眼前这个人看似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是……他昨天穿的西装外套已经脱了,里面浅灰色的衬衫腰摆处,有一大片明显干涸的血迹,那刺眼的红色挑动着一个普通小老百姓的神经。再说,昨晚东海亲眼看到那把枪,还有那两个明显非善类的彪形大汉……他没办法不紧张。
李赫宰在自己腰上比划了一下子,那么大块血迹,不用多说,是人都明白。“医生说伤口不能沾水,我觉得自己都快臭了……帮我个忙?”
对方摆出一副好说好商量的口吻,但李东海觉得,他并没有给自己拒绝的余地。
李赫宰这种情况,淋浴不要想了,只能用湿毛巾擦擦。李赫宰看到盥洗室里的按摩浴缸,又回头看看东海,“一起来吧,你顺便好好泡个澡,松弛一下神经。”李赫宰说话带着习惯性的上位者祈使句,让这个很突兀的提议变得很不容反驳,顺理成章。
李东海沉默的跟进盥洗室,他敢对一个持枪抢劫犯说‘不’么?
东海现在满心充斥着对自己生命安全的担忧,相比之下,两个陌生男人即将‘坦诚相见’的境地真的没给他留下任何印象。本来么,在学校冲凉的时候,大家都是脱光光、前边扣个盆就在走廊里玩裸奔,从高中到大学,不管熟不熟,一起洗澡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或者换个角度想,如果李赫宰□大爷似地站在那儿,而东海少爷穿戴整齐、一副小媳妇样、手拿湿毛巾忙前忙后给他擦身,那情形会更诡异。
洗澡水很快放好了,薰衣草的油是李赫宰顺手倒进去的。俩人在浴室很快‘赤诚相见’。东海整个人都泡在水里的,而李赫宰则坐在浴缸的另一边,只泡了下半身,手里的湿毛巾被攥干了,小心擦拭伤口周围。
浴室里水气氤氲,浴缸够大,两人各据一方,一时间无话这不坏,僵硬气氛在朦胧的水汽中慢慢缓和,热水同样温暖了因为恐惧而发凉的手脚。
擦身,水声,空气静谧,各不干涉。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李赫宰开口了,“过来!”同时把手中的毛巾扔过去了,惊得东海一跳。
东海一抬头,忍不住心里一哆嗦是那双眼睛!早在最初第一面俩人对视的时候,东海就被那双眼睛吓退过,即使当时藏在眼镜片的背后,那种犀利的感觉也仿佛贴着他皮肤刮了一层,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如影随形。而现在那层用于遮挡的眼镜被摘下去了,那双眼睛,深得不见底,静得让人心惊,又亮得像把最锋锐的刀子,仿佛能直戳你心口。李东海急忙别开视线,动作迟疑了一下,却不敢不去接手。
但真正接手之后,远比想象的要好。
不用有眼神接触,对方也没到吹毛求疵的地步,只要仔细的避过伤口,东海甚至觉得对方对自己略显笨拙的动作是包容的,至少,对方的身体是放松的,那尖锐的视线也没有放在自己身上。
李赫宰当然知道东海有点怕他,他无意加剧这种不理性的恐惧,所以故意把注意力放在别处东海浴室的墙上有个特别的功能面板。
“这是什么,音乐么?”李赫宰摸着那防水触摸板,轻轻点了一下播放键,顿时,一股清澈的钢琴乐流淌下来,顷刻泄满整个房间,浴室里原本有些凝滞的气氛在琴声中慢慢融化。渐渐的,仿佛空气中都带着郊外夏日晴朗的清新。
音乐总是带着一种无形的魔力,两人静默的听了一会儿,气氛渐渐放松了。
“很美!”李赫宰说。
东海犹豫了一下,低声回应,“是巴赫。”
李赫宰笑了,“我不懂,但听着就很喜欢。”
东海这次没再接话。
在这样平和的环境下,整个上半身很快擦完了。李赫宰低头看着东海,不明的情绪一直在眼中闪耀,然后,他忽然打破沉默:“昨晚是个意外。”东海吓得又是一颤,但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对方在跟他解释,“……我也没想到。不知道从哪个沟里跳出来的愣头青,提刀就刺。恰好被抢走的钱包里又有一张比较重要的光盘文件……当时情况不容我多想,只有先找个安全地方,碰巧就遇到你了。”
正好李赫宰孤身一人,正好又是与某个不能见光的卧底秘密会面结束,刚刚好好还是某个大计划官的敏感时刻,突然就被劫了,抢的钱包里又有查夜冒生命危险偷来的暗帐,这么多巧合凑在一起,李赫宰当时能当这是单纯的巧合么?
后来,在李东海家里,太子爷气场全开的彻夜调查此事,在陆续排出了内贼、仇家、叛徒,又找不到丝毫第三方插手的痕迹之后,那就仅剩一个可能真遇到鬼了!
这是一件让太子爷觉得特没脸的事,心情说不上好。他摸了把东海的头发,“这几天我要拾善后,暂时不会离开……不过,你不用害怕。”李赫宰说完,从浴缸里出来,擦干身体,披上浴袍,顺便到洗手池那边打理仪表,虽然混道上的,但人家太子爷可不是不修边幅的混混。
这番没头没脑的解释,不足以让东海明白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解释’这个动作,却让东海奇特的开始放下心防。是的,很奇怪,但不能否认,当李赫宰安慰说‘不用害怕’的时候,他那股一贯不容置疑的语气确实带来了无形的心安天底下就有那么一种人,一句话,就能撑起一片世界。
音乐、热水,还有香薰油的共同努力下,等李赫宰刮完胡子,一切拾停当之后,他回头,发现东海躺在浴缸里睡着了。李赫宰重新回到浴缸旁边,坐下,看着水中的李东海,眉眼、锁骨、从胸到腰,从腰到臀,甚至连脚趾头都挑不出一丝毛病,致剔透的宛若童话故事里的人鱼王子。一直看着……漆黑的眸子里有几股不明情绪几经风云变幻,最终都藏在那深不见底的墨色中。
李赫宰先后添了两次热水,待水第三次变凉时,才有点不舍的把人从水里抱出来,用大浴巾裹好,抱回到卧室。看来昨晚上真的被吓坏了,李东海睡得很沉,这么折腾,从浴室到卧房还没折腾醒。热水熏得那张小脸带上一抹胭脂红,李赫宰的手指滑过东海的眉眼,鼻骨,然后向下……到唇。
俯身下去……
跟想象中的一样好,不,比想象中的更好!
笃笃
两声很轻的敲门声,提醒了李赫宰,现在还不是时候。
老黑一进门,就看到了自家老大在偷香窃玉,临了之前,似乎还在人家耳边嘀咕点什么,距离太远,声音太低,老黑听不到。但是老黑能看到,太熟悉李赫宰的那种眼神了每次赫哥定下大目标后,都有这种糅合了强势、阴谋且志在必得的兴奋眼神,通常伴随这种眼神而来的是一阵血雨腥风,但是这一次……太子爷的表情很……很……温柔(?)
老黑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惊悚!
“赫哥,古大的左手来了。”老黑压低了声音报告,表明不是他想破坏老大的兴致,实在是条件不允许。
古大,真名敖古鱼,这个人是李赫宰战略扩张的一个重要环节敌人。
在李赫宰的计划里,让自己的势力横扫西十三州,把地盘范围扩大至南岸全部,只有先把战天盟的古大拿下才行。把南岸坐稳,李赫宰便等于完全掌握了港口,航运、经济命脉,其后冲出亚洲、走向世界的宏伟计划,也得先看眼下这步,所以,对决战天盟的古大是李赫宰扩张战略计划重要的一个环节。
像老黑这种心腹重将,太子爷的计划他早就知晓,也知道青仁堂与战天盟未来必有一战,且是死磕到底的生死劫。古大是他们当前重大的敌人,敖古鱼与李赫宰从三年前起就是王见王的死棋了,而现在,被江湖人称‘古大的左手’的人就等在楼下,而且不知道对方有什么盘算老黑能不如临大敌么?
“赫哥,是不是……昨天晚上兄弟的动静有点大了,被古大那边听到了什么?”
李赫宰对着镜子整理袖扣,“那你说呢?”
“龙虾……他经验不足是肯定的,赫哥以后多给他几次锻炼机会就好了……这次,突发事件,以龙虾的经验来说,如果打分……七十分……呃,六十分能及格吧?”老黑替龙虾求情。他觉得龙虾摊上这事儿也很冤。龙虾一直在堂里当医生,本来就少遇这种仗势,即使行动中不慎漏了风声,也不是成心的。
“作为一个发号司令的人,最重要的是要求自己的全局布控没有疏漏,龙虾只要动动脑、动动嘴就好了,又不让他提枪上街扫人,你说要什么经验?你刚才说……让我给他打六十分?”
“赫哥……”
李赫宰拿起老黑递过来的眼镜,把那抹过于锐的视线遮掩在镜片之后,转身变成一温文尔雅的商业英,“走吧。”
李赫宰一出房门,就看到龙虾可怜巴巴的守在楼梯口。
龙虾刚刚看到‘古大的左手’找上门的时候,脑子瓮地一下子,只有一个念头:事情肯定被他办砸了!
知道赫哥昨夜栖身这个地方的,人数加起来超不过十个,如今战天盟的二把手却一早摸进门,这还有他活路么?龙虾直接扔下德叔跟那位‘左手’斗智斗勇、唇枪舌战,自己跑到楼上,却不敢敲门。
“看你那点出息!”李赫宰弹了龙虾的脑门。若龙虾真把差事砸到这种地步,那也只能说明李赫宰用人不当,识人不清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欠□!
李赫宰下楼,楼下的气氛有点拔剑弩张。
沙发的一边坐着江湖人称‘古大的左手’,是个年轻人,也是西装革履,在周围一圈杀气四溢中端着咖啡、咬着曲奇饼干,一派自在。沙发另一边是德叔,一身长袍马褂,手持茶盏、笑容可掬,这可是一头彻头彻尾的老狐狸,李赫宰的管家、智囊、启蒙老师、半个父亲。
“二位聊什么呢?”李赫宰招呼。
“后生可畏。”
“德叔,老当益壮。”
两人同时互相恭维。
“啊哈!看来,二位颇有点英雄相惜啊。”李赫宰笑得爽朗,然后说了一句很雷人的话,“让我给大家重新介绍一下左手先生查夜,我最成功的无间道。”
鸠占鹊巢
与战天盟的日后决战就不多做赘述了,反正结果不言而喻你家老大的左膀右臂都是人家派过去的卧底,那还玩什么啊?只是,经过这一役之后,在大家为太子爷玩这一手漂亮无间的惊叹同时,也有更多人不胆颤,想想吧,人家古老大坐镇西十三州也不是白给的,一个出生入死跟了自己五年的‘左手’都被太子玩无间,以致最后决战败得一塌糊涂,颜面尽失。那剩下的其他帮派大佬……你能保证自己身边最得力的左右手就不是太子爷派过来的眼睛?
经此一役,半壁江山的地盘、生意、财源滚滚……什么的都算不得成果辉煌,最大的战果是‘太子爷’那多智近妖的形象更一步深入人心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在经历了整整二十四小时的意外,在‘古大的左手’查夜顺利回归大本营,在李东海补眠睡醒之后,发现自己的家彻底被这伙黑社会鸠占鹊巢了。
走廊里的保镖,客厅里的打扫,还有厨房里做菜的大师傅……沉寂了一年的李宅,在二十四小时里发上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好像东海的人生,陡然折弯,也就发生在他昨夜开门的那短短数秒之间。
东海醒过来的时候,暮色降临,早就错过饭时了,饭厅里没有人,但吃食都是新鲜热乎的,生滚鱼片粥,蟹粉包,配着几碟麻油小菜,清淡爽口,很合东海的口味,他却有点味同嚼蜡。
那人对他说‘不用害怕’,把这句话翻译过来几乎等同于‘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保证李东海一方面对黑社会的保证表示怀疑,但另一方面他又确定自己、自己家真的没什么值得图谋的。
现在因为某种原因,他家被这伙匪人暂时征用了,因为从只字片语他能猜出来对方似乎遇到了麻烦,急需一个安全隐蔽的地方,对方说是‘暂时’,东海忍了,当然事实角度出发,他不认也不行啊!
匆匆的吃完晚饭,甚至无暇顾及饥饱,东海直接回到卧室,锁上了门。
东海现在感觉自己就像个犯人,二楼走廊一直有两个人在‘巡逻’,只要自己离开一房间,沉默的黑衣男一号便会寸步不离跟在他身后一步之远。楼下客厅里坐着两个同样放哨的三号和四号,手边上的报纸要翻烂了,屁股也不带离开沙发的。饭厅通向后院葡萄藤的门口守着一个黑衣五号。这是东海一瞥之下能看到的,不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还有多少个黑衣六七八号……在这样一种令人窒息的监视气氛下,李东海觉得自己已经形同软禁了。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大早,东海从床上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那匪头披着毛巾从自己浴室里走出来。李赫宰看到他醒了,还打了声招呼,“醒了就好,快七点半了,你今天不是要上学么?”
东海觉得自己好像没睡醒,他看那人头上划着水滴、腰系毛巾直接走到壁柜处,拉开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衣柜被挪空了一格,那匪人简直堪称自然的从里面拿出熨烫好的衬衫,裤子。
李东海:“……”
李赫宰穿完衣裳,走到床边,掀开枕头从下面把枪拿出来在身上放好,看着东海那震惊到迷茫的小脸,挑了下东海的小下巴,笑道,“还好,晚上除了爱踢被子,总体来说还算挺乖的。”
东海现在才发现自己身边的枕头和被子带着隐隐的人形凹陷,并且是暖的。
李赫宰催促了东海一句,便开门出去了。
东海甩了甩头,极力忽略掉自己与一个持枪匪徒同睡一张床的恐怖事实。不管怎样,在他以为自己已经被黑社会‘绑架’之后,竟然能得到允许出门上课,绝对是个意外的惊喜。他昨天已经旷了一天课,无论如何不能继续缺席,没时间胡斯乱想,东海跳下床,冲进卫生间,暑期课程一共才五周,他实在不能继续浪时间。等东海打理完自己,开门出去的时候,门口一直守着的黑衣一号直接护送他到饭厅。
豆浆油条、清粥灌汤包、牛奶培根……中西俱全,饭桌旁边,除了最初他见过的匪头和那两个喽,此时此刻又多了一个脸生年轻的,和一个年过半百的。
“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吃早餐?”李赫宰直接发话。
李东海的位置被预留出来了,那匪头坐在了李爸常坐的家长首位,而东海少爷的位置自然是紧挨着主位的,右手第一个。习惯性的、东海匆匆的向在座认识,或不认识的所有黑社会土匪们问了一声早,然后才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盘子里的三明治已经烤好、切好了,东海意外看到面包里面夹了鳄梨,牛奶是五分热的,不放糖……全是他的口味。迷茫,但安静并迅速的解决早餐,东海努力屏蔽到饭厅里安静到诡异的气氛,努力忽视所有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煎熬般的吃完东西,推开盘子,又是习惯性的,“谢谢,我吃饱了,我要去上学了。”
李赫宰轻声嗯了一下,冲门口点了一下头,书包立即被黑衣五号递过来,并开门恭送,东海走到前门,门外停着一辆打开车门恭候的奔,门旁边站着黑衣一号……
从李东海进餐厅,到吃完早饭离开,饭厅里原本的几人都一直停留在一种诡异的沉默中,直到听到门口的汽车离开,查夜才装模作样的放下报纸,“非常不错,赫哥果然有眼光。”
李赫宰推开粥碗,拿起餐巾悠闲的抹抹嘴,站起来离开,不置一词,但是深知他脾气的在座几个人,看到李赫宰渐行渐远的背影,分明的闻到了空气里弥留的得意。
“那是当然,人家那叫音乐家的气质。”龙虾对这件事最有发言权,毕竟查了人家祖宗八代,“不过我倒是奇怪,赫哥竟然还没得手?”看他那眼神,盯着人家就差直接喷火了,合着也就是小东海未经人事看不出来,但凡混过情场的,一准儿被那欲求不满的样儿吓跑。
“……”德叔把小油条一根根撕了,放在豆浆里。
“有什么奇怪?”老黑处理这种事的经验比龙虾见得还多,“赫哥他就是想,那也得有时间才成……我倒是觉得赫哥能让他出门上学,挺反常的。”按照以往的处理经验,被太子看中的,就算不能马上吃不到嘴,那也得先划拉到身边存着。以李东海这等质量和赫哥的暧昧态度来看,太子爷正常的反应应该是把人立即打包到老窝,洗吧干净,锁在床上,藏在深闺一辈子不叫见人才对,现在竟然还能允许对方继续‘抛头露面’?
“……”德叔咬了一口油条,嗯,入口即溶,唇齿留香。
“直接锁人的手段只能用来对待河沟里的小泥鳅,这回太子爷盯上的是深海龙吐珠,手段能一样么?”查夜有点老谋深算的意味,“太子这叫攻人先攻心!”
“……”德叔喝了一口豆浆,咂咂嘴。
“我说德叔,你发表一下意见啊!”查夜与德叔算是不打不相识,他对德叔的某些想法手段还真是佩服得很。
“少爷这次……恐怕是来真的。”德叔放下碗,语气带着那么点感慨。
那孩子有一双非常清澈的眼睛和与生俱来的恬淡气质。李赫宰会看上人家,德叔一点也不奇怪。按照德叔对李赫宰的性子了解,他根本不能忍受自己看中的东西游离自己的掌握之外,而现在李赫宰几乎反其道而行之,那就代表他更大的图谋。李赫宰一贯是谋定后动,他今天的欲擒故纵破含深意……
“你说赫哥是认真的?把人讨来做老婆的那种认真?”查夜打趣,因为他实在无法把‘家庭主夫’跟道上的太子爷放一起划等号。
“你怎么还在这儿?”太子爷神出鬼没、冷头冷脸的重新出现在饭厅门口,一眼扫过这几个长舌八卦男,“今天开始网,你们都很闲是不是?还不该干嘛干嘛去!”
太子把这里当作指挥中心,可并不代表太子的人手都在这里整装待命。李赫宰不会允许让这个地方暴露,所以注定全程他不会出面,重要的传达联络,当然就是这几个八卦男身上了。
“德叔……”李赫宰微微拉长音,几乎都不叫暗示的暗示‘您老是不是也该回总堂坐镇了?’
那几只小虾米定力不足,早在被太子冷眼扫到的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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