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男人不要捡》分卷阅读11

  感激了。
  吴凯没去揍岳子章,可有人去了,是陈冬。
  她本意并不是去揍人的,就算她脾气再不好,也不会无缘无故揍人,他本是去找陈乐的。
  门是岳子章开的,见到陈冬,头都大了好几圈。陈乐的这个妹妹,无法无天不管不顾。她看着岳子章,问:“陈冬呢?”正是周六,陈乐离开这个“家”,已经快一周了。
  不待岳子章回答,陈冬已经自己走了进来。短发女孩儿东张西望,大声喊:“陈乐,你给我出来。”
  从卧室里走出来的却不是陈乐,而是一个穿着睡衣的陌生男子。陈冬愣了一下。
  岳子章马上道:“小然你进去,没你事。”一边伸手拉着陈冬:“冬冬,你听我说。”
  陈冬反手一巴掌,她个子矮,几乎是跳起来打的,不同于陈乐的力道,这一巴掌打得岳子章的头歪了好半天,耳畔呜呜作响。
  “冬冬也是你叫的?”
  指着小然,问:“他是谁,陈乐呢?”
  小然搞明白了,这原来是那个陈乐的亲戚,找陈乐来了。
  小然刚要开口,岳子章就大步走过去把他推回卧室,堵着门对陈冬说:“陈冬,是我对不住乐乐,你要打我出气就来吧,我不还手。”
  陈冬怒极反笑,“你可别叫他‘乐乐’,受不起!让人恶心。”
  “他真是眼睛瞎了,找个你这样的人,装什么情深。”
  “行,你说的,我不打那个□□,就打你。”陈冬笑着,是那种她惯常的嘲讽的笑。她活动手腕,岳子章以为她要给他一拳,已经想好了怎么躲他说了不还手,可没说不躲。陈冬下手又黑又准,真不躲的话,恐怕得进医院。岳子章虽然觉得对不起陈乐,但这点对不起还不能让他心甘情愿的挨打到住院。
  落在岳子章身上的不是拳头,而是脚;并非上身,而是下身。
  岳子章一下子卸了全身的力,手捂着下身倒在地上,弓成了虾米。
  陈冬十一、二岁就出去混了,最知道怎么和人打架,最知道打人的什么地方。她蹲下,看着岳子章的痛得紧绷的脸,说:“你不是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吗,行啊,看你那东西都不好用了,还有没有人跟你。”
  站起身:“哦,也不一定不好用,不过你得快点儿去医院。”
  扬长而去。
  “你在哪?”对陈乐,陈冬说不出来好话,即使是在电话里。
  “我……在家啊。”陈乐并不知道陈冬已经去过他的“家”,并且还打了岳子章。
  “你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你,都知道了。”
  半个多小时后,陈冬到了陈乐现在的住处。从市区到这里少说得一个多小时,他不知道陈冬是怎么做到的。
  陈冬风尘仆仆,气喘吁吁,陈乐站着,低着头,他不知道该跟陈冬说什么。说哥哥没事,让你担心了;说你不要管我的事,管好你自己的,赶快和那个在外面混的男朋友断了吧。
  陈乐在想,他该怎么和陈冬表达。
  事实上,岳子章的背叛对他的打击确实是沉重的,但这更暴露出了他自己的一些缺点,比如在感情中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太低太低,比如遇着困难就放弃等。这些,在和岳子章分开之前,他是没有意识到的。
  “冬冬……”
  “陈乐,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点儿?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陈冬恨铁不成钢的说。她声音发颤,竟有一丝哽咽。
  陈乐很少见陈冬哭过,他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上次和陈乐通过电话后,陈冬就就觉得陈乐的声音不对,陈乐很少晚睡,怎么接电话的声音哑成那样?
  陈冬不会像陈乐那样,想会不会打扰到他的生活,她有疑惑,怀疑陈乐出事了,她就来了。事实上也确实如她所想,陈乐出事了。
  她从来搞不懂陈乐的那一套,岳子章说陈乐想太多,而陈冬只觉得陈乐软弱。
  看着陈乐不说话的样子,陈冬就烦:“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都不在乎,谁能帮你?”
  “你是不是什么都没要,你是不是傻?”
  陈乐低头听着。
  陈冬不知道,很多事情不是陈乐不在乎,而是他觉得自己不配。他觉得是自己不够好不够乖,父亲才离开的;也是自己不够好,岳子章才离开的。
  陈乐好像是困在一张网里的鱼,出不来。陈冬拼命喊,甚至骂,让他出来,很简单的,你把网掀起来就好了,可陈乐做不到。鱼是没有手的。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爸爸就是因为你才走的!”这是王芳和陈乐共同生活的十年里,陈乐听到最多的话。可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要怎么乖,怎么听话,他尽力了。
  “我就不该来,你真是个废物!”陈冬跑了出去,她个子矮,十分灵活,陈乐意识到她走了的时候,她只给他留下了一道关门声。
  陈乐呆呆的站着,陈冬说话不好听,但心底里还是关心他的,他能感受到。
  外面的天刚刚还晴空万里,现在却忽然打了雷,下起雨来。是一场很急的暴雨。
  陈乐赶快拿了伞去追陈冬,出去看,还哪有她的人影。
  其实,下雨的时候,离陈冬走已经有一会儿了。只是陈乐还希望能再见见陈冬。
  出去没见到陈冬,却看到小区废弃的花坛旁边躺着一个人,就这么被雨浇着。
  陈乐撑着伞朝那个人走过去。
  ☆、捡到一个男人
  陈乐走过去一看,躺着的分明是个男人。此时暴雨初下,人们早就找地方躲雨,破旧偏僻的小区,没有一个人路过。
  雨打在伞上,噼里啪啦,声音很大,也分外萧瑟。
  那男人一身黑衣,斜倚在花坛边,眼睛闭着,陈乐不知道他是昏了过去还是没有力气睁开。
  这城西郊区治安本就不好,若是平时遇到这种事,陈乐多半不会管。但今天下着雨,陈乐喜欢雨,可他知道有的人不喜欢下雨,比如陈冬。
  不知道是对陈冬的移情作用,还是因为自己太过孤独,他半蹲下去,把伞向男人倾斜:“喂,你还醒着吗?”
  那男人并没有说话,也许是昏了过去,也许单纯不想理陈乐。
  陈乐的伞虽大,却也不能装下两个成年男人,伞向那个男人偏去,陈乐自己就被雨浇到了,冰冰凉凉,让陈乐想到王芳蛇一样的手指。
  如果自己不救他,他是不是要一直这样被雨浇下去;他看起来状态不好,他会不会就这样死了;如果我救了他,他会不会像那些电视上报导的讹我……
  陈乐想了很多,心里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让他赶快救人,一个让他远离事端。
  最后,是一个心念让陈乐不再犹豫,他伸手扶起面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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